第39章 強扭的瓜不甜

  覃夫人此時，也順勢皺眉質問：「想我亡夫鎮北大將軍南破虜，一生為國為民，驅逐胡厥，立下蓋世功勳……」

  「我的夫君戰死沙場，留下我們孤兒寡母，他唯一的兒子，竟也被你們皇家羞辱！」

  「你們皇家，是否太過仗勢欺人！」

  「羽兒，把衣裳脫下來！」

  南羽照做。

  脫下衣裳，南羽身上滿是道道疤痕。

  在場所有人，全部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受了多大的虐待？

  「我兒身上每一道傷疤，都是被九公主鞭打所致……皇家，就是這樣對待功臣遺孤，這樣羞辱折磨臣子的嗎？」

  「九公主，你，敢承認嗎！」

  覃夫人氣憤盯著雲嵐兮，後者心虛後退兩步，躲到雲衡身後。

  「我……我……」雲嵐兮吞吞吐吐道：「我不是故意的……」

  「這……」霎時間，雲衡無話可說。

  最後，雲衡心下一狠，大聲怒斥：「將衣服穿上，這是在皇宮，衣不蔽體成何體統！」

  雲衡上前，想讓南羽將衣裳穿上。

  畢竟光天化日、眾目睽睽，有失體統。

  但云衡碰到南羽的那一刻，後者順勢跌倒在地。

  隨後，南羽發揮奧斯卡級別的演技，翻滾兩圈半，陰暗扭曲地爬行……

  然後，南羽搖搖欲墜的站起來，好似被風一吹都將散架。

  「太子殿下！你未免太過仗勢欺人！」

  「大家看看啊！」

  「這就是太子，這就是無情帝王家！」

  覃夫人也護犢子的將南羽護在身後，身軀氣得顫抖：

  「休傷我兒！」

  「今日，太子若是不能給命婦一個公道，命婦便將醜聞鬧得滿城皆知！讓天下人看看，你帝王家是怎樣無情！」

  雲衡氣的顫抖：「你敢！」

  「太子想威脅命婦不成？太子高高在上，命婦賤命一條，太子若想要，命婦這條命便拿去吧！咳咳咳……」

  「今日，命婦，只想討個公道！」

  覃夫人劇烈咳嗽起來，一副據理力爭的模樣，把雲衡唬得犯了難。

  雲衡還真不敢動覃夫人。

  她不僅是誥命夫人，還是鎮北大將軍遺孀。

  而且雲衡不占理。

  他今天動了覃夫人，明天朝堂上指不定有多少大臣彈劾雲衡。

  雲衡才剛監國，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鬧出岔子！

  「娘！你沒事吧？」

  見覃夫人咳嗽，南羽擔憂上前。

  南羽和覃夫人來之前已經計劃好說辭。

  但這個節骨眼上，覃夫人肺癆發作，卻是意料之外。

  弱兒病母，這對組合在一起，難免讓人心生同情。

  就連一旁的侍衛，也動了惻隱之心，要不是有雲衡在，都想去攙扶這對孤兒寡母。

  這些侍衛，其中有些也是當過兵的。

  鎮北大將軍在他們心中，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

  如今南大將軍的遺孤遺孀，被如此欺凌，難免心生唏噓。

  就算侍衛是太子的人，也覺得欺人太甚……

  雲衡也懵得很。

  自己明明沒用力啊！

  該死的南羽，就是在演戲！

  演得還挺像那麼回事！

  就算雲衡說不是他推的，宮女太監們明面上不敢說，但暗地裡，指不定怎麼噓噓他這個太子心胸狹隘呢！

  雲衡太憋屈了……有苦難言！

  最終，雲衡吩咐幾個侍衛：「你們幾個，還不去攙扶夫人。」

  「孤失禮了，在這裡對夫人陪個不是。」

  被幾人扶住的覃夫人止住咳嗽，擺手示意無礙，清了清嗓子，將目光轉向心虛的雲嵐兮：

  「九公主，我們南家雖落魄，好歹也是有功之臣，公主為何如此欺辱我南家唯一男嗣？」

  「我……本公主什麼時候輪得到被你質問！」雲嵐兮冷哼一聲，撇過頭去。

  覃夫人眼神一凌：「那命婦今天偏要討個說法呢？」

  「大膽，我乃皇家公主！你敢威脅本公主，該當何罪！」雲嵐兮平日囂張慣了，此時下意識說出口。

  「呵，九公主好大的威風。」覃夫人上前一步，說道：

  「我夫君一生精忠報國，為大祁豁出性命，乃有功之臣。」

  「原來，對待有功之臣，皇家竟是這般態度，令人心寒！」

  「我……」雲嵐兮一時語塞。

  雲衡也趕忙對雲嵐兮使眼色，示意別說了。

  鎮北大將軍所立之功，遠超當朝任何一位武將。

  今天，要是真落下個苛待功臣的罪名。

  那以後誰還敢為皇家賣命？

  「陛下駕到！」

  此時，老太監的聲音打破這份尷尬。

  宣帝坐在龍轎上，姍姍來遲。

  「陛下！」

  「父皇！」

  在場眾人趕忙行拜之禮。

  宣帝走下來，狠狠瞪了雲衡一眼，隨後笑著面對覃夫人：

  「覃夫人，太子剛剛監國，事務繁多，沒來得及了解清楚便衝撞了夫人，夫人見諒。」

  路上，宣帝已經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太子還是太魯莽。

  九公主還是那般任性。

  在宣帝面前，覃夫人收斂起來，「陛下折煞命婦了！」

  「南羽是南家唯一的男性子嗣，被九公主如此對待，命婦只想為兒子討一個公道。」

  說著，覃夫人從懷中拿出一張紙質告示。

  看清楚上面內容後，宣帝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赫然是九公主府招募面寵的告示。

  這份告示，不就相當於告訴天下人，皇家公主生活糜亂嗎？

  雲嵐兮平常挺聰慧的，竟會做這種蠢事？

  宣帝皺眉，質問到雲嵐兮：「九公主，這告示，是你公主府張貼出去的嗎？」

  「是……」雲嵐兮顫顫巍巍答道。

  得知結果，宣帝氣得一把將告示扔在地上。

  宣帝知道雲嵐兮有點小性子，但沒想到她會這般亂來！

  「此事，是嵐兮錯了。」

  「駙馬，委屈你了，朕賜你五千兩以作補償。」

  ……

  最終，此次事件，被宣帝大事化小。

  南羽也見好就收。

  皇家在意的是臉面，要是鬧太過，不顧皇家威嚴，那麼只有自討苦吃。

  回到南府，覃夫人長舒一口氣，但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今天，折騰太多了，導致覃夫人的肺癆又發作。

  肺癆就是肺結核。

  但在這個時代，南羽找不出有效的治療辦法，只有儘量喝藥緩解。

  當天，雲嵐兮找上門來了。

  她偏執地站在南府外，說是南羽不肯見他，就不肯走。

  無奈，南羽只能見上一見。

  「九公主，找臣何事？又要羞辱臣嗎？」南羽沒給她好臉色。

  雲嵐兮眼底閃過一絲落寞：「你……應該叫我兮兒。」

  「我和父皇說了，南羽，你依舊是我的駙馬……這一點，不是你一封休書能改變的。」

  「我們間有些誤會，解開就好了。」

  雲嵐兮依舊是一副施捨的姿態，高高在上。

  「雲嵐兮，收起你那副高傲的姿態吧。」南羽毫不掩飾眼中的嫌惡：

  「其實，你知道自己錯了，但就是不願認錯。」

  「因為在你的認知里，我是入贅的駙馬，就該包容你的所有過錯，既往不咎對嗎？」

  「難道不是嗎？」雲嵐兮蹙眉反問。

  「再說，本公主錯在哪裡了？是你先忤逆本公主的好不好！是你先逛青樓……」

  「呵呵。」南羽擺手打斷：「公主，我們的關係，從開始就不對等，強扭的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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