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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她的唇,碰到了他的……

2024-09-13 16:47:35 作者: 謝居安
  縣衙大牢。

  本就昏暗的大牢也無法判斷出什麼時辰了,只知道獄卒又來送飯了。

  獄卒把飯盒放下:「吃飯了。」

  沈寧坐在那沒動,等獄卒離開了,她才低低地道:「誰?」

  縣衙大牢不大,但不知為何單獨把沈寧關在了這裡,又沒有什麼油燈燃著,讓這裡的大牢看起來更加昏暗。

  黑暗中,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走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沈寧意外,連忙站起來走到牢房門口。

  也不知道從哪裡扒拉下一套夜行服的霍翎站在牢門前,打量著她,看著倒是挺完好無損的。

  「進來說話。」沈寧從腰帶里取出一根極細的銀針,搗鼓了兩下鎖這門就打開了。

  霍翎:「……」

  他順勢邁進來後就在角落施施然的坐下,即便是這麼昏暗潮濕的地方,也影響不了他此刻從容淡定又強大的氣場。

  「打算怎麼做?」霍翎徑直問道,能出去卻不出去,顯然是有計劃在釣魚了。

  沈寧把昨日剖腹的事和托盤出後道:「昨日我走後,大冬娘就去衙門狀告我了,說我替苗月剖腹把孩子殺了,曹縣令讓師爺出面把大冬娘打發了。」

  她也神色淡定地在稻草上坐了下來:「師爺如何打發的我不知道,我原本以為大冬娘只是想借著這個事訛我一筆銀子,但沒想到……」

  霍翎眯了眯眼:「人死了?」

  如果只是訛錢,完全可以在狀告後再單獨來找沈寧威脅一番,只要給錢就去撤了這個狀告。可現在不僅這個狀告沒有撤,還把沈寧抓到了大牢里。

  如果沈寧出什麼事了,大冬娘就連一枚銅錢都要不到,從沈寧的描述里來看,大冬娘可不是什麼注重感情之人。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大冬娘死了。

  「是有人死了,不過死的是產婦苗月。」

  產婦死了?

  霍翎眯了眯眼,又問道:「誰狀告你殺了產婦的?」

  沈寧托腮看著霍翎,雖然牢房昏暗,可兩人離得近,她還是能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和英挺的鼻樑。

  「人長的英俊就算了,還這麼聰明。」沈寧毫不吝嗇地誇獎,「這樣下去說不定我還真捨不得你走,就想留你做上門女婿了。」

  「怎麼死的?」霍翎身體微微往後仰,有些受不住她灼熱的氣息。

  「官方說法是因為我剖腹死的。」沈寧道,「我走的時候她只是昏迷了過去,但沒有性命之憂。」

  霍翎自然是信沈寧的:「這產婦之死,定有他因。」

  沈寧點頭:「所以我打算以不變應萬變,等背後之人主動露餡。這牢飯里都是細菌,你身上的傷還沒好透,先回家吧。」

  「醫館被封了。」霍翎道,「我今日來此處時路過醫館,看見大門貼了封條。」

  半夜就封醫館,這麼迫不及待的嗎?

  「獄卒送來的飯菜我都沒有吃。」沈寧迅速道,「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驗屍,但我猜那曹縣令多半是不會查這個案子了。」

  「那就逼得他不得不查。」霍翎這麼說,便是有想法了,起身要走時外面來了腳步聲。


  「你先往後躲。」沈寧迅速道,話落她還往霍翎這邊挪了挪,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他以免被發現。

  來的是曹縣令身邊的師爺,拿出供詞要她畫押。

  「勞煩師爺回去傳達句話,曹縣令就這麼確定我的背後,沒有靠山?」沈寧說這話時語氣篤定,讓師爺一時摸不透真假。

  「你背後靠山是誰?」

  「曹縣令當眾審這個案子,我就告訴縣令大人。」

  被沈寧擋在角落的霍翎,因為這裡光線死角,倒是不擔心會被人看見。

  霍翎什麼沒都沒看見,卻聞到了血腥味。

  正因為聞到了異樣,他才努力地借著很微弱的光,看到了沈寧後背的傷。

  看這樣子好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破的。

  霍翎因為身上的傷口要一直抹藥所以把金創藥帶在身上。此時他從衣襟里取出金創藥,用手指勾了點抹在她傷口上,隨後用指腹輕輕地推開。

  「縣令大人要是不想做後悔的事,就……」到後面沈寧的聲音都變調了,嗯哼一聲。

  師爺一臉驚悚,說話就說話,發出這個聲音是怎麼回事?

  都在牢房裡了,自己一個人也能盪起來?

  沈寧是因為後忽然傳來的刺痛和摩挲讓她戛然止住了話。

  霍翎在給自己抹藥?


  他看到她受傷了?不過就是進牢房的時候肩膀被鐵鏈刮傷了,她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這童養夫還是很溫柔很體貼的嘛。

  沈寧清了清嗓子,又繼續道:「師爺把我的話帶到便是。」

  師爺來的路上都想好了怎麼說服沈寧趕緊畫押把事了結,結果一句話反而被這小賤人給拿捏了。

  他悻悻地道:「等著!」

  話落,轉身離開。

  師爺一走,沈寧立刻轉身。

  結果她沒想到霍翎為了給她抹藥,離得很近,這沒有事先通知的倏然轉頭,溫熱的唇就好像碰到了一個地方。

  高高的……

  硬硬的……

  熱熱的……

  霍翎先回過神來,身體往後退了退。

  這一退,把沈寧的思緒也拉了回來,她用氣音道:「你回家等我,嬤嬤和阿珩還要有人照顧。」

  霍翎有辦法進來,自然也有辦法出去。

  「嗯。」

  沈寧起身,等著獄卒來開門走出牢房。

  她深呼一口氣,雙手輕輕撫摸著臉頰。

  咋這麼熱的?

  而黑暗中的霍翎也覺得這牢房熱得很,讓他的目光是熱的,呼吸是熱的,手裡拿著的瓷瓶也熱了起來,熱得他幾乎拿不穩。

  不過半日,沈寧因為私仇把苗月開膛破肚,一屍兩命的事就在平縣傳開了。

  開始都不信,跑大冬娘那邊問個究竟。

  大冬娘早就有準備了,苗月和孩子的屍體都沒有下葬,而且也沒有放進棺材裡,就放在家門口的門板上,白布也不蓋。

  誰來了都能看得到苗月肚子上那道駭人的傷口,還有孩子僵硬的屍體,身上也有一道傷口。

  「我怎麼聽說這沈姑娘還是懂點醫術的,這周員外的頑疾也是她治好的。」

  「我看那就是運氣好,沒有實力的人一次兩次運氣好,那次數多了能瞞得住?」

  等這個事情在平縣鬧得沸沸揚揚之際,有人在縣衙門口擊鼓,說要把沈寧拉出來斬首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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