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葉潔白篇——

2024-09-13 17:08:42 作者: 白槿湖
  (卓堯,這些年,我一直等著你和她分手,你知道嗎?每一次與你擦身而過,我都走得極慢,我很怕,再也看不見那樣的你,再也不能與你擦肩而過,因為你的身旁,站著她——葉潔白)

  {他是她的竹馬,可她不是他的青梅}

  第一次見到佟卓堯,她才七歲,他大她六歲,他穿著貴族學校的校服,整齊的領帶,潔淨,目光專注地看著正在試婚紗的姐姐。

  她跟隨爸爸參加佟家大姐的婚禮,她被領到他面前,他極有禮貌伸出右手,紳士地與她握手,隨即,他的目光沒有在她身上停留,那樣的男孩子,是她從未見到過的。

  聽說他之前並不是住在佟家,隨媽媽在外住,但他竟有這麼高貴的氣質,他驕傲的不再多看她一眼。

  那天,葉潔白清楚自己,自己穿著一條白色的蓬蓬裙,她吐字清楚地說:「你好,我叫葉潔白,因為我媽媽喜歡茉莉,所以,我取名茉莉的顏色,潔白。」

  他淡淡點頭,手腕上的手錶很優雅。

  她才七歲,七歲的年紀,她就喜歡上了佟卓堯,多年後,她長成潔白美好的女孩,看了那麼多青梅竹馬的故事,她想,他何嘗不是她年少的竹馬呢,只是她不是他的青梅。

  她悄悄拍下他的側臉,他看起來滿是心事的坐在沙發上,手撐在額間,偶爾,會閉上眼睛。

  婚宴上,她拉著爸爸的衣角,問:爸爸,我長大後,可以嫁給卓堯哥哥嗎?

  在座的大人都紛紛笑。

  卓堯冷清的神情,就當,沒有聽見,端起紅酒杯,一飲而盡。

  他才十三歲,卻成熟地一塌糊塗。

  他和爸爸的感情並不是很好,他喜歡畫畫,很多話,都被撕了扔在別墅外的垃圾桶里。每個周末,葉潔白都會走到卓堯家門外,從那些垃圾桶里,拾起那些碎紙片,帶回家,小心拼成一副完整的畫。

  他的畫裡,從未有過她的模樣。

  有一次,她央告他:卓堯哥哥,你送潔白一張畫,好不好。

  他從廢棄的厚厚畫稿里,隨手抽出一張,刷刷寫了幾個字,放在她面前。

  他起身走,她看著空白的的畫紙,上面只有五個字:潔白一張畫。

  她握著那張畫紙,看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潔白的畫紙,而不是她的名字葉潔白。她沒想到,他竟有這樣的冷幽默。

  那張空白的畫,她一直寶貝著收了起來。

  他們見面的機會很少,除了家庭之間的宴會,就是雙方父親公司有合作,她也曾偶爾聽到爸爸和卓堯爸爸在辦公室開玩笑說:如果卓堯和潔白相處得來,長大了,就結成夫妻,彼此都放心。

  她可都當真了。

  只是,他從來都不願多看她一眼。

  她走進了那所有他的貴族學校,才知,原來喜歡她的女生是多麼龐大的數目。每天,他的教室門口,都會守著很多隻為每天見他一面的女生,給他送巧克力,送情書,送畫的,他理都不理,不論窗外有多少女生看著她,他都能目光專注看著前方。

  目光專注的男孩子,總是能讓波光流連的女生停駐。

  「卓堯哥哥是我的,你們都不許看他!」她十三歲那年,鼓起勇氣,站在他面前,對著一群女生喊出了這句話。

  她被十幾個女生圍著打,貼了全身的膠帶,他只是轉身離去,不曾替她解圍。她抱著頭蹲在地上,從女生們的腿中擠出縫隙,看他離去的腳步。

  之後,他給她送來了紅藥水,還輕輕給她擦拭臉上的傷口。

  「潔白,以後不要再胡鬧了,她們打你,我若幫你,你以後會挨打更重。」他說。

  「卓堯哥哥,喜歡你的人那麼多,我要怎麼才能愛你超過她們?」她傻乎乎問。

  他收起藥水,眯起眼微微笑。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微笑,她想,笑容這麼好看的男生,如果有個女生可以每天看到他的笑容,那是多麼幸福的事。


  「我要出國留學了,離開上海,我不在這個學校,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他說。

  「學畫畫嗎?」她問。

  「學經濟學。」

  「可你喜歡的是畫畫。」

  「等你長大,你就會明白我們這樣的出生,我們註定無法做自己喜歡的事。」

  「做不做自己喜歡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卓堯哥哥,我以後叫你阿MAN好不好,只有我一個人這樣稱呼你。」

  他只是微笑,不語,看起來,心情很好,或許,是因為要離開這個禁錮著他的家庭,至少以後他可以自由畫畫。

  他和她只是輕描淡寫說了幾句話,她知道,那並不是因為他喜歡她,只是,那天他的心情是格外的好。

  她將那些拼起來的畫稿,用很可愛的小布袋裝起來,送給他。

  回到家,她一跳下車就哭著央告爸爸,她也要去留學,馬上就要去。爸爸不同意,說她還太小在國外他不放心,再大些年紀才可以,她為此,哭了很多天,想著要吃一種「長大藥」,一夜之間長大了十九歲,和他一起去留學。

  他走的那天,她調動爸爸最貼身的司機,飛車趕往機場,她看著他換登機牌,過安檢,直到飛機起飛了很多架,她才回家。

  三年啊,這三年,她再也不能遠遠看他一眼。

  {也許,你心情好,會對我微微一笑}

  三年後,他身形高大,衣著考究,清俊溫潤出現在她面前,身邊有個穿綠裙子的女孩,依傍在他左肩。

  她喘著粗氣跑了很遠來到他家,見到他挽著別人。


  「這是歐菲,我在國外交的女朋友。」他還像過去那樣,目光專注凝望著歐菲。

  「卓堯,這是你妹妹嗎?長得真好看。」歐菲笑的時候,臉上有淺淺的酒窩。

  「我爸爸生意上一個朋友的女兒。」他那樣惜字如金,可對歐菲的問題,卻願意繞一圈來解釋清楚。

  「她是外國人嗎?」葉潔白問。

  他笑:「歐菲和我一樣,是留學生,黑頭髮黑眼睛。」

  「那你為什麼那麼遠帶她回來,她和我有什麼不一樣嗎?」她說完,扭頭就走。

  她依舊直來直去呼喚他阿MAN,就好像他是她的專屬。他接手公司副董,和歐菲高調進出,她看得嫉妒,她給他發過一條簡訊:你知道我在等你們分手嗎?

  她哪裡想到,他看到這條簡訊後,就隨手刪除,之後,他在她面前,距離越來越遠,他開車經過她身邊,有時會徑直駛過,她站在車後,盯著他的車,會忍不住哭。偶爾,他會停下,要下車窗載她一程。

  「你怎麼總是走路去學校,家裡車多,司機也多。」他覺得氣氛安靜的尷尬,說。

  「我以為,你不會主動開口和我說話了,阿MAN。」她偏過頭,笑。

  她說完,又生怕衝撞了他,說:「我不會告訴你,我走路去學校,是為了有機會遇見你,你開車去公司路過我身邊,也許,你心情好,你會載我一程,也許,你心情好,你會對我微微一笑。」

  也許,你心情好,會對我微微一笑。

  「我心情一直很好。」他說。

  「那是因為她,我在等著你們分手。」她說。

  「恐怕,勞你空等一場了。」他說


  路過一家綠植店,她抱了三盆茉莉,放在他車裡,委託他晚些從公司回家,把茉莉送到她家裡去。

  他晚上將茉莉送到她家,他跟隨她爸爸進了書房,她躲在書房門口偷聽他們的談話,爸爸問卓堯對於潔白將來就讀的學校有什麼建議,他說,應該去留學,去遠的地方,回來,才會成長更廣。

  這一次,她是怎麼也不要出去留學。

  直到爸爸透露一個消息給她:佟家人是不可能接受歐菲的,他的婚姻只能是商業聯姻。

  她明白,她想靠近他最好的辦法,就是成為佟家人眼中的準兒媳。

  他偶爾還會畫畫,畫裡的女孩,是歐菲。

  佟振海去世了,他受到極大觸動,戒畫畫,一心從商。他私下出版的那些漫畫冊,她四處求得後收藏在保險柜里,當做珍寶。

  他和歐菲還在一起,只是沒有了當初的光明正大。

  在她出國留學前一個月,他住的地方發生了一起大火,他被救了出來,歐菲重傷住進醫院。她去醫院看望歐菲,送歐菲一面鏡子。

  歐菲下巴到脖子延伸至胸口的位置,毫無倖免,傷痕累累。

  「我才是佟家認準的兒媳,你們不可能的,你看,你只能拖累他。」她走出病房,合上門,聽到歐菲在病房裡哭。

  愛是自私的,原諒我,第一次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

  在離開上海的航班上,她竟和歐菲乘坐同一班飛機,歐菲依舊是沉靜微笑,脖子上戴著一條與季節不相襯的圍巾。

  下飛機時,歐菲說:「如果你會嫁個他,要記得永遠無條件支持他,他想做的很多事,都不能夠去做,他需要的,是一份支持和理由,你走入他的內心,你會發現,他比我們都孤獨。」

  她只等著留學期滿,回來,嫁給他,她記著一點,那就是不斷提升自己,讓自己站到和他一樣的高度,她不再卑微仰望他,她要做與他並肩戰鬥的女人。


  他喜歡畫漫畫,那行啊,她來經商,他只管畫畫就好了,公司所有的事,都可以交給她,她來替他日理萬機,他只管袖手一旁做喜歡的事。

  她要從以前那個嬌慣富家女變成獨當一面的事業女強人。

  她在國外那幾年,一次都沒有回國,就是為了最好的姿態站在他面前,可以與他並肩。所有關於他的消息,都是來自與媒體報導,還有別人的口中。她最有信心的是,她要成為林璐雲心目中的最佳兒媳人選。

  她做過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嫁給他,他並不愛她,也許無法像恩愛夫妻那樣親密無間,但她只要能夠每天見到他,他在她身邊。

  她沒有想到,真正最壞的打算,比她想得更壞。

  {我以陰謀來愛拆散你和她,只為嫁給你}

  他女友位置在空缺了很久之後,他的身邊,又出現了一個女人,她叫阮曼君,聽聞,他們的愛情那樣轟烈感人,甚至,他們還有了一個孩子。

  當佟氏遇到了內外夾擊的經濟危機,林璐雲找了上門,那天,她剛從機場回來,不顧疲憊,拿著公司新的企劃書坐在沙發上看。

  林璐雲只是握著她的手,哀求她:這一次,一定要幫卓堯,她是佟家的準兒媳,任何人都無法動搖她的地位,只要她保住公司,保住卓堯的安全,她就可以和卓堯訂婚。

  她若有所悟:那麼,她怎麼辦,那個叫阮曼君的,還有她和卓堯的孩子。

  林璐雲斬釘截鐵:我從未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

  她答應了這場打著愛情幌子的交易,她開始等他從小漁村回來,所有的情節,都在她和林璐雲的一步步計劃之內。

  他的公司需要她注入資金,她和他將要訂婚的消息一公布,被外界傳為金童玉女,佳偶天成。她讓他摘下手指上的戒指給她看一下,他猶豫後,摘下來給她。在停車場,她故意裝作不小心弄丟了他的戒指。

  那是她第一次看見阮曼君,他似乎正和阮曼君僵持著,她走到他們中間,漫不經心提起戒指,還關心了一下因為疼痛彎下腰的阮曼君,她看著他們賭氣,誤會,她在想,拆穿這樣的一對戀人,是否殘忍。

  可她,愛他無法自拔,她從七歲就喜歡上了他,如果論時間,她比阮曼君早很久,她安慰自己,努力讓自己減少些內疚。如果不是因為愛著同樣一個男人,她想她也會喜歡上曼君,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她喜歡曼君堅強的樣子,會為了卓堯奮不顧身。

  他們的兒子,叫佟黎回,真的好可愛,她甚至想,如果將來她和卓堯結婚了,她願意將黎回當做自己的親生骨肉來寵愛。

  她找不到他,她就知道,他一定是去了阮曼君那裡。

  突然一天,他反悔了,喝了些酒,當著她的面,提出要取消訂婚,他愛的只能是阮曼君,他實在無法違心去和她訂婚,她微笑看著他,說他是醉了,他們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就算是訂婚了,他依然可以去曼君那裡,可以去見她,可以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只要他願意和她訂婚。

  這樣的婚姻,有什麼意思,對你而言,除了傷害,你什麼也得不到,他說。

  是啊,我從見到你第一眼之後,我之後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更靠近你,我去留學,學金融管理,我接受這種一廂情願的訂婚,我曾問我自己,我怎麼這麼不要臉,做第三者,還是得不到感情的第三者,可我就是喜歡你,我就喜歡過你一個人,她哭訴。

  她養的雪納瑞,居然也格外喜歡卓堯,好幾天沒見到他,他一出現,那隻雪納瑞高興地上蹦下跳,忽然暈倒在地,是因為太興奮了腦溢血,醫生要求每天都來檢查。那天,他分明答應帶她去給狗狗看病,可他還是走了,去了曼君那裡,還派來了一位叫林慕琛的醫生。

  林慕琛是他的表哥,還試圖想勸她離開卓堯,放手,似乎,也是站在阮曼君那一邊的。為什麼,他們都喜歡她。

  她終於去了他們住的地方,那樣溫馨的家,他很心疼曼君,還給請了一個女孩專門來照顧曼君。她看到沙發旁的高檔女裝,曼君手腕上價值不菲的翡翠玉鐲,這所公寓處處的精緻裝修,她在想,她要的不多,只要他給曼君的愛分百分之一出來給他,就好。

  當曼君承諾會遠離卓堯,不會影響訂婚的進行,她在安心之餘後,有些了動容,她的手上,有一疊他和曼君擁抱在一起親吻的照片,那些照片,讓她嫉妒的快要崩潰,越是看到曼君擁有的一切,她想得到的就越來越多。

  她其實很想和曼君換過來,她寧願做阮曼君,當訂婚的日子越來越近,她就愈發緊張,只要卓堯不在她面前,她就會生怕會生出變卦,好在,阮曼君那麼愛卓堯,她不可能置卓堯的生死於不顧。

  葉潔白想想,到底還是曼君愛卓堯更多一點,她費盡心思想和他在一起,而曼君為了保護卓堯可以費盡心思讓卓堯離開自己。

  當曼君主動告訴她,卓堯在外灘,讓她派人去保護卓堯,她坐在車裡,看著卓堯發了狂般責怪曼君,她靠在車座位上哭,愛一個人,究竟怎麼做,才算是深愛,難道,愛一個人,不是為了要和他在一起嗎。可是曼君,卻寧願放棄卓堯。

  她的愛,顯得那麼自我而偏執。

  卓堯說,他和曼君的愛沒有去傷害任何人,曼君寧可自己受傷,也不會去做傷害別人的事。


  葉潔白說,我沒有傷害她,只有她愛的人才有能力去傷害她,卓堯,如果你真的愛她,你可以不管佟氏,不管佟家每一個人,你看著,戴靖傑,馮伯文這兩個瘋子會怎麼折磨你的家人,鍾老死在你去後的半小時,沒有我,沒有人幫的了你。你所謂的愛,會傷害更多人。

  她見他忍住慍怒的面龐,於心不忍,他不等她再說,起身走。

  「你去哪裡?」

  「出去走走。」

  「明天訂婚,你不要走遠了,你開車嗎?」

  「只是走走,不開車,不勞你擔心。」

  她猜得到,他就是走,也會走去找曼君。

  「如果這樣忽遠忽近的灑脫,是你要的自由,那我寧願回到一個人的生活」電台里放著這樣的歌,葉潔白閉上了眼睛,眼上,掛著淚珠兒,這樣偏執的愛,將何去何從。

  這便是應證了電視劇里最狗血的那句話:你得到了他的人,卻得不到他的心。

  {也許只有放手,我們還能最朋友}

  她把訂婚儀式辦的比結婚還要隆重,只因為她清楚,她和佟卓堯之間,只此一次,他不會和她結婚,她知這是獨獨的一次。她沒想到,婚禮當天,他丟了兒子,在眾賓客的目光中舍她而去,他拚了命也要去救他和曼君的孩子,他甚至以為曼君也受了傷,他衝出酒店,上車的速度千鈞一髮。她空落落站在酒店門口,眼睜睜望著他走。

  她冷眼旁觀著他和阮曼君的兒子丟失,她並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這無非是讓他的心更加牽掛著她。她住進了佟家大宅,深受林璐雲的寵愛,他住的房間永遠緊縮著門,對她關閉著。

  或許,這是天意。

  我也想擁有一個孩子,可他根本不會給我機會,我聯繫了美國一家醫院,準備做試管嬰兒,我和他要是有了一個孩子,會不會更像一個家呢。

  他和阮曼君找到了黎回,我也替他高興,他的笑容多了很多,雖然總是去曼君那裡,我也不過問,只要他還能對我微笑,還感受到我的存在就好。

  我順利做了試管嬰兒,嬰兒在我的子宮裡發育的很健康,我能感受到他在我肚子裡一天天長大,這是我一個人的秘密。

  去廣州出差兩天,卓堯沒有和我乘坐一個航班,也沒有告訴我他住的酒店,我就猜,他是和阮曼君在一起。

  換做是平時,我不會這麼瘋狂的想要查出一個究竟,偏偏那天,我不知怎麼了,找遍了廣州的五星級酒店,也要找到他們。

  當阮曼君再三告訴我,她在上海沒有和卓堯在一起,卻被我親眼看見他們睡在一張床上,我的腦子嗡得崩潰了。

  我以為自己很堅強,我該習慣他們這樣的親密,畢竟我才是第三者,但我控制不住我的情緒,我爆發了忍了很久以來最大的一次怒火。

  我沒想到,在我離開酒店的幾分鐘之後,我被人拖進了箱子裡,那樣漆黑無邊的巷子,我絕望地捂著我的肚子,那個男人肆無忌憚侮辱了我。

  我裝瘋賣傻了整整一年,這一年裡,我像個真正瘋子一樣,瞞過了那些專業的神經科醫生,我看著卓堯每天的懺悔,看到曼君來看望我時的無助和自責,我漸漸明白,錯只在我偏執去愛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

  我開始慢慢裝作康復,清醒,能夠認識面前的熟悉人,我假裝忘記了那晚在那條巷子裡發生了什麼事,我想,只有這樣,卓堯和曼君才會好過,才會安心走到一起去。

  「也許只有放手,我們還能是朋友。」在我離開上海的天空,我對自己說,忘掉過去,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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