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篇:十年
2024-09-13 17:12:31
作者: 白槿湖
十年,十年總是一個特殊的時間段。
人生中,能有多少個十年?
而十歲到二十歲的這十年,總是我總在夢裡重複的日子,那些年遇到的那些人,總是肆意地闖進我夢裡,和我對話。
夢醒,原來,是一場夢中的穿越和時光倒流,我還是十年後的我,成熟的面龐和成熟的思想。
會夢到回到初中的母校,十五六歲的年紀,安安靜靜地坐在教室下面聽課,黑板上寫的什麼看不清,卻依稀看見舊時同學的面孔,如果不是在夢裡,我懷疑我早就忘記。
我養了一隻貓,是我在那棵合歡樹下拾來的,它不叫也不鬧的趴在那裡,它的眼睛看著我的眼睛,我看出它對我是滿眼的憐憫,一隻貓,也會有憐憫人的眼神。
以前未止她就是那樣穿著白棉裙妖嬈的像只貓一樣,在合歡樹下唱著我寫的歌。
它是一隻小白貓,是個小男生,有著淡藍的眼珠,左腿有點傷,瘸了。我摸著它的腦袋說,是不是搶別人的女朋友,被打傷了。
不要這樣年少輕狂嘛,何必為了女人拼命,你看你傷的,以後怎麼抓老鼠。
等你到我這個年紀啊,你就不會這樣痴狂的去愛一個人,你懂嗎?
…… ……
我對著它說了很多連我自己都聽不懂的話,到後來說的合歡樹都累了,它看著我眼裡的淚,溫柔的叫了一聲「喵嗚…」我擦了淚,笑了,傻孩子,你懂得我的悲傷嗎?
它在我的裙畔摩挲,我說,藍藍,跟著我,我們一起過。
藍藍,就是它的名字,它不是很靈便的跟著我,進了我的房子。
在這個深夜裡,我赤足坐在地板上什麼也看不清,但我骨子裡是很清醒的,點一支煙,在無邊的暗夜裡,只有菸頭那點點星光,是那麼的卑微,一如我的存在。
沒有你,我便有了煙,這是誰說的,說得那麼的冷冽。
愛玲,蘭成喜歡叫你「愛您」,可是最後你還是決絕的走了,離開上海,離開靜安寺,那些弄堂,電車,洋樓,石庫門,種種風情,統統不要了嗎?
不寂寞嗎?
你一定會說你不寂寞。
可你還是想他的,你還想蘭成。你說世間三大憾事:鰣魚有刺,海棠無香,紅樓未完。
我給你加一條:蘭成多情。
這是你的失敗,愛玲,他胡蘭成是你的失敗。引用你的一句話:華美的袍子上爬滿了虱子。胡蘭成是個才子,但於愛玲的情緣,他是個虱子
一個瘋長,繁盛的虱子。
愛玲,我知你懂你,因為我們的心境是一樣的,滿懷希望又滿懷失望的冷眼觀望這個世間這些人。
愛玲,你說:凡是我不想看到不想聽到的,我就可以看不到聽不到。
我也成了這樣的薄涼女子,我是青荷。不知道是不是福,我是怎樣的女子,或許只有我死後,我的靈魂冷眼看著我的屍骸,才會懂得。
我收拾東西,要前往騰衝,去那裡,帶著我的Cello和藍藍。
一個城市穿過,到達另一個城市,每到一個地方,我不需要找旅館,男人的身體就是我的床。我知道,我在淪陷,我在遺失,我在廢墟中尋找記憶,沒有找到。
我靠在青色的牆壁上,喝了約翰克林後,抽著沙龍,重複著煙烙,不疼,真的不疼了。我不知道怎麼的,眼淚就不要臉的出來了,我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我哭並笑著說:
我笑著,藍藍不解的看著我,我踢了它一腳,我抱著藍藍,像個瘋子一樣號聲大哭,我醉了,我說我哭,只是因為我醉了。
我真的就覺得自己死了,只是沒有死在溫暖中,我死於中毒太深,死在暗夜裡孤寂里。
十年,總是一個殘缺的分界線,人總會在十年一輪迴,愛或死一次。也只有醉了,我才有勇氣觸摸我和未止的所有盛開過的花事。
時光,仿佛倒回十年前,我迷離中,看到了自己蒼白雜亂的臉龐。
下一個十年,又會是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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