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篇:為君洗手作羹湯007
2024-09-13 17:13:10
作者: 白槿湖
楊之放高大深情五官很立體,中葡混血的他,加上作詞人作曲人這職業的薰陶,特別有貴族氣質,特別像美劇裡面的男主,純屬招蜂引蝶型。我想菲琳一定是受不了他這一點才離開他的。
我想起來他還沒有把菲琳的甲殼蟲車還給菲琳,我說:「你忘記把車還她了。」
他又是搖搖頭,說:「是她還給我了。這車是以前她做我女朋友時,我買給她的,這些天,她硬要把車還給我,還說……」
「她還說什麼?」我好奇心可真嚴重。
「她說讓我把這車物歸原主,把車應該交給我身邊愛我的女人。」楊之放說著將車鑰匙從口袋裡掏出來,放在桌子上,推到我面前。
我緊張的忙把鑰匙又推回到他面前,我心跳加速,慌了,哎呀,這是在間接向我表白嗎,可這也不是場所啊,我說:「還是別給我,我哪承受的起,我都是離過婚的人了,我怎麼可以接受你呢!你還是再多找找別的更好的女孩子吧。」
心臟那是一個小小的波動啊,我雙手疊交放在腿上,低頭不好意思看他了。
他還是搖搖頭,用那張迷人的嘴,對我說:「這車我想先放你那,一是呢,這車我沒地方停,我看你小區里免費的車位還是蠻多的。二是,我可能沒經過你同意,就私自決定了一件事,還是主要關於你的事,我怕你以後會生氣怪責我,我想,先賄賂賄賂你,你要是生我氣了,下手就別那麼狠。」
我瞪大了眼睛兇巴巴地說:「怎麼,你做了什麼傷害我的事,你不要嚇我啊,你快點老實招來,做了什麼對不住我的壞事?」
「這個現在說還不是時候,待會我帶你去個地方,我自然就會告訴你是什麼事的,前提是,這事還真不是傷害你的事,是對你好的事,我想幫你,真的,季素,我不想看到有天難過。我私自做了決定,我可以負責到底。」他眼睛望向我,堅定地目光。
他一隻手拉過我的手放在桌子上,將我的手指扳開,然後將車鑰匙放在我手心裡,再把我手指合上,說:「如果想讓我安安心心度過這幾天,你就先收著車,你很快也就不方便走路和擠公交上班了,有輛車還是方便些。」
既然這麼有誠意,那麼我恭敬不如從命,暫且收下,我主要是想聽他到底是做了什麼主意,把他嚇成這樣,好像我怒了就會跳出來滅了他一樣,既然出發點是為了我好,我又怎麼會蠻不講理呢。
我說:「那鑰匙我先給你保管著,車就停在我家樓下,不過待會你可必須告訴我究竟是瞞著我做了什麼事,不然我非急死。」
他答應了。
然後他主動地告訴我,菲琳為什麼會跟他分手。
原來菲琳和他分手後,不久就結婚了,菲琳的丈夫沒有楊之放高大帥氣也沒有楊之放多金,可菲琳就是深愛著她現在的丈夫。
她給楊之放說的分手理由,就是和楊之放談戀愛,太缺乏煙火味了。
我反問:「什麼叫缺乏煙火味?是像我和溫安年那樣的天天打仗的火藥味嗎?」
楊之放喝了口綠茶,說:「她說和我這種職業的男人談戀愛,沒有過日子的感覺,我只會為她寫歌,寫詩,唱動人的情歌給她聽,會製造一些浪漫和驚喜。可她丈夫雖然溫溫吞吞,卻很踏實,能在生活中的瑣事中照顧她,做拿手菜給她吃,她生病了就在醫院跑前跑後,不會說甜言蜜語不會哄女孩子開心,但是,他能給她有人間煙火味的愛情,而我給她的,只是紙上談兵的愛情。」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意地說了句:「嗯,我大概都能理解菲琳了,畢竟寫詩歌談情山盟海誓是不能過日子的,愛情過後,終歸還是要回歸到塵世,或者更恰當是俗世。婚姻,本身就是一件很俗的事情,不俗的婚姻,是不長久的。比如我和溫安年,相愛的時候驚天動地,一點也不凡俗,所以婚姻的壽命經不起俗世了。」
「是的,我沒能帶給她安全感,那時候我靈感來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寫歌,有時幾天都不能陪她,她還不敢打擾我,生怕把我的創作靈感都打跑了,她應該是孤獨的吧。她現在丈夫對她很好,寵著她,樣子很實在的男人,話不多,但說出來都是讓人很踏實。」楊之放是自嘆不如,被這樣的實力派對手打敗,他是甘拜下風了。
女人總是能遇到這兩類男人,一類是偶像派,外表帥氣,才情出眾,溫柔款款。一類是實力派,外表不出眾,總是默默的替你想到你沒想到的事,溫暖踏實。
一個是溫柔,一個是溫暖,你會選哪一個?
如果我還年輕,我還沒有經歷過一段失敗的婚姻,我當然會選擇溫柔,如今,我更需要的是溫暖的,踏實的,我一眼望去他,我就能肯定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會在那兒,一直都在那兒,對我不離不棄。
「為什麼我身邊就沒有這樣的踏實溫暖的敦厚男人呢?」我抱怨著說。
楊之放說:「有啊,程朗就是啊,上次你去麗江帶團,他也是不放心你,所以才拜託我跟著你的,他就是那種會默默關心人,想你之所想的男人。」
「可惜,可惜我不是二十歲的我,如果我要是回到最初,我會考慮接受他。現在,我不想以一個離異女人的身份來闖入他的生活,他可以找到比我好比我年輕的女孩,我會把他當兄長當上司來看。」我說。
楊之放他抬眼用很專情的目光看我,說:「拋開這些,如果我和程朗讓你選一個跟著過日子,你會選擇哪一個?」
我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回答,說:「當然是程朗咯,連菲琳那樣的美麗女人都沒有自信和你這個音樂大才子在一起,何況是我呢,那些女歌手都搶著要你寫的歌,你的歌是那麼的炙手可熱,你天天和一大幫明星美女有錢人呆在一起,我多沒安全感。」
他點點頭,將杯子裡剩下的綠茶一飲而盡。
其實,如果是程朗問我,我就會回答我會選擇楊之放。這兩個男人,都是那麼的優秀,我要是痴心妄想,那就有母癩蛤蟆想吃雄天鵝肉的嫌疑了。
我以後,也會考慮再婚,但我會很慎重,也要考慮自己的情況,不能高估自己,也不能低估對方。這是以後的事情了,暫時我還沒有想到要開始新一段戀情,我就想快樂的調整好自己的心情,然後努力工作存錢,買一個大房子,和弟弟還有媽媽在一起生活。
「其實,我沒你想像的那麼有女人緣,那麼的花心哄女人開心,菲琳結婚後,我也就把感情放一邊了,我對那些主動和我搭訕的女人都一概轟走。我也很少再寫歌了,一年也就寫幾首歌,剩下的時間,我就去教孩子跆拳道,游泳,這樣也挺好的,我很快樂。」他說。
「快樂就好!」我說。
吃完了火鍋,我乖乖地跟著他,他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然後就會坦白告訴我究竟背著我給我做了什麼決定。我見他辣的有些吃不消,喝了好多綠茶,我暗暗慶幸我吃的是三鮮。
車竟是開到了一家不孕不育醫院,我納悶地說:「你帶我來這裡幹嘛,是你要看不孕不育嗎?」
他說:「你跟著我來就清楚了。」
我跟著他,進了該家不孕不育醫院,這時門診部還有一些患者在長椅上坐著。都是一些年紀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楊之放把我安排在一個座位上坐下,我身邊坐著兩個拿著病歷卡的女人,然後楊之放說他有事先去接個電話,一會就過來找我。
坐在我右邊的婦女,身上還披著一件男士的外套,一定是她丈夫怕她涼到給她披上的,她扭過頭問我:「你也是來求子的嗎?」
我忙擺手搖頭說:「不是,我是陪朋友過來看看的。」
「哦,那就是你朋友身體有問題了。唉,我們都是這樣的人,我知道這求子的苦啊。」她一聲嘆息,她很消瘦,臉色看起來也很蠟黃,顴骨瘦得高高的凸起著。
「你怎麼了,懷不上孩子嗎?」我關切地問,又聯想到自己的身體狀況,我擔心的想有天我想要孩子了,會不會也像她這般求子心切而無奈。
她又嘆了更重的一口氣,手指在病歷卡上彈了一下,說:「為了懷個孩子,十年啊,我們夫妻整整盼了十年。說來不怕你笑話,我們跑了全國各個治不孕不育的醫院,這輩子就是為了生個孩子在奔波,看到別人懷裡抱著孩子,我真心酸,怨自己肚子不爭氣。我和我老公每晚睡覺,有點力氣都努力在造人行動上,開始是我有問題不懷孕,可能是他壓力大又緊張,總是帶著任務同房一般,現在我老公也有問題了。你說說,這多悲哀啊。」
十年的時間,全國各個城市的奔波求醫,就是為了懷上一個孩子,可以看出她是多麼的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我安慰著她說:「你也別太愁了,我聽說這家醫院治療不孕不育很有成果的,好多你們這樣的夫妻都懷上了孩子,就等著好消息吧。」
她這才略微地一笑,說:「是啊,我也是慕名來的,要是這次再懷不上,我們就真的死心了。我就去領養個孩子,就當是親身的來養。我現在走在路上,只要看見是挺著肚子的孕婦,我就羨慕,為什麼我肚子就挺不起來。有些女人不想要孩子,還輕易的懷了孕,特意去醫院將孩子打掉,像我這樣的,要一個孩子多難啊。」
確實是的,在婦產科醫院,每天都有很多年輕的女孩子在做人流,在那些女孩子看來,懷孕是既簡單而輕率的事情,沒有一點對生命的尊重和對自己身體的尊重。
想到這裡,我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腹部,不久前這裡也孕育著一個小生命,而我僅因為對溫安年的仇恨,我拿掉了這個孩子,在我的內心是多麼渴望有個孩子叫我媽媽,我陪伴著照顧著他成長。
我低下頭,陷入了沉思,我會不會有天想要孩子的時候,也會像身邊這么女人一樣痛苦而艱難,一個不能做母親的女人,該是多麼的不完整。
一個女人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傳來,她雙手捧著臉,往一個男人身邊走,那該是她丈夫吧,這麼年輕的女人,哭得如此傷心,難道也是因為懷不上孩子。
看著他們夫妻抱在一起,男人臉上強忍著悲傷,女人在男人懷裡哭泣了一會,冷靜下來對男人說:「要不我們離婚吧,你去和別的女人結婚生子,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男人將她摟地更緊了,愛憐地說:「說的什麼話,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事我們一起承擔。」
默默地看著這一幕,我心裡五味雜陳,既被他們感動,也想到了我自己。我害怕會有一天我和她們一樣,想要一個孩子那麼難那麼苦。楊之放,你跑到哪裡去了,你是故意想讓我後悔打掉孩子是吧,就算是我後悔了那又能怎麼樣,只會讓我更痛苦。
孩子已經沒有了,這一切都晚了,如果早讓我看到這一幕幕,我或許不會那麼堅決的打掉孩子,就為了懲罰溫安年,可傷害的損失的還是我自己。
我對坐在我旁邊的婦女說:「前幾天,我剛剛去醫院做了引產手術,孩子三個月大了,我把他引產了,我的身體狀況也很不好,屬於懷了第一胎後,就很難能再懷上第二胎了。」
她有些激動地拉住我的手,問:「你怎麼這麼糊塗啊,這是老天賜給你的孩子啊,如果是我,就算醫生說生下這孩子會有性命之憂,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去生下。我們這樣的女人要一個孩子多難啊,你怎麼就不珍惜呢?」
我看著她急切地目光,我有些內疚,在這個求子心切的女人面前,我輕率而衝動的墮胎,可我真想聽聽這個陌生婦女,對我選擇引產的看法。
「我是在離婚之後的兩個月,才得知我懷孕了,懷孕三個月,還是我前夫的,而我前夫,有了新歡。所以,我把孩子打掉了,你覺得,我這麼做,值得嗎?」我問她。
她嘆息一聲,直搖頭,說:「你太糊塗了,你何必總想著你前夫對你的所作所為,而把這些罪責都加在孩子身上,它多麼無辜,而你自己,也錯過了當母親的機會。而你前夫,他沒有任何損失,他照樣可以和別的女人生孩子,延續香火。可你呢,你自己值得嗎?」
我想著她說的話,頗有道理,也是啊,孩子是無罪過的,我要一個孩子也是無可厚非的,我不該太在意這個孩子的父親犯下的錯,當時心裡想的都是對溫安年的恨,現在想想,有什麼比當母親更幸福的事呢?孩子我可以獨立撫養,可以給他找一個新爸爸,一樣愛他。
只要我努力,我真心的好好的去生活,幸福總會是公平的。
只可惜太遲了,當我醒悟我放下仇恨,想開展屬於自己美好的人生時,這個孩子,已經註定從我人生中擦肩而過了,他只做了我三個月的孩子。
他那麼乖,也不鬧,我這三個月過的是多麼苦的日子,淚水泡著,怒火燒著,和秦湯湯打架對罵,他都頑強的存活在我的子宮裡。
我想著就難過了起來,自己過了幾天開心的日子,總覺得少了點什麼,現在想,是我心裡根本都沒有放下引產的陰影,我的心,還是牽掛著的。
「好了,我的事完成了,走吧,我送你回去。」楊之放又出現了,他輕呢地說,像是看出了我情緒的變化。
我和旁邊的婦女打了聲招呼,跟著楊之放離開了這家醫院。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說他來醫院找什麼人,做什麼。
「為什麼帶我來這個地方,讓我好不容易緩和過來的心,又難受了起來,你難道不清楚我剛做了手術嗎?你有意想讓我後悔,達到你當時預計的結果是不是?我現在告訴你,我是後悔了,我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我,可這又能怎樣呢,你只能看到一個痛苦的我,你能把孩子還給我嗎?」我質問著他,他不就是想讓我後悔,他的目的達到了。
他拍手稱快,說:「很好,你後悔了就好,還有補救的餘地,不過首先你態度上已經端正了,剩下的事就好辦了。」
還有心思拿我開玩笑,我覺得我今天跟著他出來就是一個錯誤,他今天的目的就是想讓我中了他當初的那句預言:季素,你要是打掉了孩子你一定會後悔的!
人生是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的,如果有的話,那麼我就不會選擇和溫安年相愛結婚,我更不會打掉我此生可能唯一的一個孩子。
「楊之放,你的目的達到了,那麼請你告訴我,你想對我說什麼?」我正兒八經的問。
他放了一小段西方音樂,舒緩的音樂讓車內的氣氛變得緩和,他手放在方向盤上撐著頭看著我,說:「如果我真的是超人,我可以讓那個孩子重新回到你肚子裡去,你說,你還會打掉他嗎?」
「你就是要和我說這件事嗎?可惜,你不是超人,你是狂躁症。」我調侃著說。
「其實,那天下午,蔡醫生給你吃的藥,只是微量的安定,你睡了一個下午,也聽了一下午孟庭葦的歌,沒有手術,孩子還在你的肚子裡,安然無恙。至於那個後來所謂的手術引產出來的胎兒,其實是蔡醫生剛從別的產房引產的胎兒。你先別激動,我們也是為你考慮。」楊之放邊說邊試圖穩定我的情緒。
我的面部表情隨著他一句句的話語,變得豐富而異常。我先是一句話也不說擰起拳頭就朝他背上一頓猛打,嘴裡叫著:「你這人怎麼可以這樣,你是我什麼人啊,你憑什麼管我要不要孩子,做不做手術,你憑什麼讓蔡醫生騙我!這是什麼醫生,怎麼這麼沒有職業道德!」
他都沒有躲閃,等著我打累了,才開口說:「是我讓蔡醫生這麼做的,我說我是你的丈夫,我說我妻子非要把孩子打掉,我說你精神有些恍惚,讓她配合一下,就當時治療,也算是救了一個小生命。」
就這樣,我才得知,原來我那天下午並沒有經歷所謂的引產手術,這都是楊之放安排的,他不想我拿著別人的罪過來懲罰自己,他瞞著我和賢芝找到了蔡醫生。
他為了說服我,還故意找前女友菲琳的兒子,來和他一起扮演小超人,帶我來不孕不育醫院,為的就是要告訴我,孩子沒有打掉,讓我好好珍惜並把孩子生下來。
靜下來之後,我又開心了起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我拍著他的肩膀,說:「孩子真的還在嗎?你沒騙我吧,哎呀,真的是太高興了,我可以當媽媽了。不過說好,以後孩子由你負責教跆拳道,游泳,還有彈鋼琴,這都是你說的。」
他一一點頭。
我的寶寶原來還在,難怪我還是老孕吐,我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送他念書,帶他吃好吃的東西,買好看的童裝給他穿,我還要……還要給他找一個爸爸。
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賢芝還有季颯時,他們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我,季颯的表情還算是正常,賢芝驚得面部肌肉一抽一抽的嘴,不住的叫:「天哪,天哪!這不可能,我親眼看見孩子拿出來的啊,這怎麼可能呢!」
「這都是真的,楊之放給我們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這是他安排的。我還又去找蔡醫生幫我檢查了身體呢,孩子發育很健康,生下來一定會是個聰明白白胖胖的寶寶。」我美滋滋的說。
賢芝整個人窩在沙發里,氣呼呼地說:「這個楊之放也真是奇怪得很,孩子他爸都不認這個孩子,倒是他比誰都著急上心,還演了這麼一出,這算是什麼,狸貓換太子嗎?」
季颯則更關心的是,這個孩子的爸爸是誰。
這也太不相信你姐姐的為人了吧,我怎麼可能和別的男人有什麼關係呢,這個孩子是溫安年的,除了這個臭男人,我也沒有和第二個男人發生什麼關係。
「姐,這孩子既然是他的,那怎麼能給他生孩子呢,你看看他那麼囂張的摟著那女人進出,公然同居,你還要把孩子生下來?」季颯難以理解的說。
賢芝也跟著說:「就是就是,這次我帶你去醫院,我要守在旁邊,看著手術完畢。」
我端正地坐直身子,面對著他們的質問,我底氣足足地說:「我想好了,我要把孩子生下來,這孩子是我的,是我的寶貝,我不會讓溫安年知道這個孩子是他的,我要過我自己的生活,一個正常女人的生活,有孩子,有丈夫。以後,我也會再婚,和一個能真正接受我,接受孩子的人結婚。」
賢芝和季颯在聽完我這段話幾秒後,同意並支持了我,因為,我要轟轟烈烈的和過去告別,開展我的新生活。
季颯說他再過幾個月就要當舅舅了,賢芝說孩子以後得管她叫乾媽,雖然這個乾媽差點就害了他沒能來這個世界,但是那是因為乾媽愛他的媽媽。
懷孕的事,我也告訴了媽媽,媽媽很心疼我,一個勁的勸我要照顧好自己,一個懷孕還離婚的女人很不容易,她囑咐季颯工作的事可以暫且先放一放,先照顧好姐姐,等要臨盆的時候她就來南京照顧我,伺候我月子。
萬事俱備,我開始購買一些胎教的書,還有胎教教程,在房間的牆上貼了好幾幅嬰兒畫,在程朗那裡休了產假,每天除了逛逛公園,就是吃季颯給我做的孕婦營養餐。
楊之放還給我買了兩套孕婦裝,還有防輻射服,平底鞋,還有產婦內褲。
我問他怎麼會買這些東西,一個大男人按常理不會懂這些啊。
他告訴我是菲琳幫他買的,讓他送給我。
我追問,才問清楚,是楊之放扮超人那次,就告訴童語皓,說要扮超人救阿姨肚子裡的小寶寶,童語皓人小鬼大,回去竟然告訴媽媽菲琳,說之放叔叔的女朋友素素阿姨肚子裡有了小寶寶。
然後菲琳就打電話向楊之放求證,楊之放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認孩子是他的,他要做爸爸了,所以菲琳就特意去買了孕婦需要的東西送給了楊之放。
我扯著楊之放的耳朵問他為什麼要說孩子是他的。
他想想說因為這是他希望的。
我只當他嘴貧。
賢芝也給我買了孕婦奶粉,進口的,一罐奶粉好好好幾百個銀子,她說這不是買給我喝的,是買給我肚子裡她乾兒子喝的,先拉攏好和她乾兒子的關係。要是她這輩子不生孩子,她也要指望這乾兒子給她養老送終呢。
一個個都堅持認為這是一個男孩子,很明顯,賢芝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念著乾兒子,不想想也有可能是乾女兒呢。
隨著我對秦湯湯和溫安年推行的「一屋兩制」政策,加上我本人的以靜制動,和他們也沒有發生什麼摩擦,我每天都快樂的做著母親的美夢,這樣,時間很順利的相安無事的過去了一個多月。
我的肚子漸漸挺起的大了,走路是叉著八字,一手撐著腰,一隻手抱著肚皮,穿著平底拖鞋,這副樣子,秦湯湯和溫安年都看出來了我懷孕了。
本意是不想他們過早知道的,可這事遮不住,肚子一挺大,他們也就看出來了。我怕會生爭執,或者秦湯湯動什麼壞心思,傷害我肚子裡的孩子。
越怕什麼,什麼就會來,其實我已在避免和他們時間交叉,我都在他們下班回家之前就在房間裡聽聽胎教音樂的,季颯也就守在書房。
其實,我都好多天沒有正眼看溫安年了,當他敲我的房門時,我也猜到是他,季颯是會直接說自己是誰的,秦湯湯則是重重地砸在門上,這種聲音,低低沉悶的敲門聲,肯定是溫安年了。
我打開了門,他嘴裡叼著煙,我指指肚子,說:「請把煙滅掉再說話行嗎?」
他站在門口,朝身後望望,是看秦湯湯是否睡著了吧,說:「我能進來說話嗎?」
我沒有退後,守著門,說:「有什麼話就站在門口說吧,沒話就請回。」我不經意的瞄了他一眼,竟然發現他頭頂上的一圈頭髮都掉光了,這才多久沒正眼瞧他,他怎麼就謝頂了呢?我一下想起上次秦湯湯在門口拿著洗髮水對我說的話,她說洗髮水裡她放了東西,偷用她洗髮水的人會半個月後頭髮脫掉。
真是荒唐可笑,害來害去,秦湯湯害的是溫安年,一定是馬虎的溫安年隨手誤用了秦湯湯的洗髮水。秦湯湯是模特,對自己的頭髮那是愛惜的不得了,洗髮水都要用超好的。
她自以為她昂貴的洗髮水放在那裡,我季素會去偷用她的,好讓我背負一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懲戒,我季素是那樣的人嗎,就是她秦湯湯身上掉了一塊金條下來,我都不會撿,我怕髒了我的手。
這下倒好,讓溫安年做了替罪羊,謝了頂,真是活該!
「你懷的是誰的孩子?是上次在醫院打我的那個男人嗎?」溫安年低著嗓音問,他似乎很想了解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或者,他想確定我是不是在婚前就紅杏出牆給他戴了綠帽子,而我,是絕對不會讓他得知這個孩子是他的。
這將是永遠隱瞞著溫安年的秘密。
如果以後孩子非要問自己的親身父親是誰,那麼,我可以說他的生父,死了。
我冷笑了一下,看都不看他一眼,反問:「是誰的和你有什麼關係嗎?你不是說是野種嗎,那就是咯,反正和你溫安年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你果真在離婚前就背叛了我和他走到了一起,對不對?難怪就憑一個絲襪你就沒完沒了要離婚,原來,你是早就另謀生計了。」他刻薄地說。
真是賊喊捉賊,我一氣就沖他說:「溫安年,你記著,我不是你老婆,我懷誰的孩子,我樂意,你最好還是管管你身邊躺著的那個美女蛇!她才是給你戴綠帽子呢!還有你的謝頂,也是她一手造成的。你有時間找我盤問,你不如去問她啊。」
溫安年像是聽錯了一樣,說:「季素,你再說一遍,你給我說清楚,她怎麼給我戴綠帽子了,還有我頭髮,我頭髮和她有什麼關係?你可別故意挑起事端啊!這對你沒好處,尤其你還懷著身孕,你要是誹謗她不會饒你的,我也不會。」
恐嚇我啊,誰怕誰啊,我是那種吃軟怕硬的人嗎?我剛想說我在醫院聽到的,還有秦湯湯懷孕四個月的時間根本不對,再還有那瓶洗髮水他可以拿去化驗時,秦湯湯看了對面的房門。
她也許在門口偷聽著的,不然怎麼關鍵時刻開門就喊:「安年,都幾點了,你找她幹嘛!回來睡覺,大晚上的看她你不怕做惡夢我還怕呢!」
溫安年便轉身回房了。
我關上門,想想,管我嘛事呢,他愛被騙被玩弄,和我有什麼關係呢,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溫安年這種男人,被小三騙得越狠摔得越重就越好,這種負心男只有在經歷了小三的真面目後,才會明白他失去的原配是他犯下的最大的錯。
沒想到的是,沒過一個星期,他們倆就真的打了起來,我躲在房間裡,耳朵貼著房門,聽到他們房間傳來的打罵聲,我聽的一清二楚。
秦湯湯抱怨溫安年是個騙子,白白的玩了她,說一開始答應她能帶著她去巴黎拍MV,可以包裝她成二線明星的,可她接的都是一些小廣告和群眾演員跑龍套的通告,根本都不存在什麼和大牌明星合作音樂MV,拍電視劇的機會。
她指責溫安年把自己的本事和能力說的很誇大,說得多麼神通廣大,可現在,她連一個可以露臉的通告都沒有接到,雖然成了溫安年廣告公司的簽約模特,實際上根本沒有什麼成名的機會,這就是一個接不到什麼大訂單的空殼公司,說溫安年是在騙她。
溫安年則鏗鏘有力地反問秦湯湯難道和他在一起的目的就是為了紅為了當明星嗎!
當然!秦湯湯趾高氣昂地回答溫安年如果不是為了她的明星夢,她憑什麼要忍氣吞聲跟著溫安年,喜歡一個有婦之夫,不圖他的錢,當然要圖利!
接下來就是很響亮的一記耳光,一定是溫安年打在秦湯湯臉上的,我暗喜,掐吧,狠狠打起來吧,溫安年你就是個大傻瓜,被人騙了吧,被秦湯湯忽悠了吧。不對,應該是他們倆彼此忽悠,一個是想利用對方的權位成名,一個則是拿成名來引誘。
所謂的愛情,不過就是他們彼此的相互欺騙罷了,還好我及早抽身而退。
挨了一巴掌的秦湯湯,拿著包就奪門而出,把門重重的摔得哐當響。
季颯聽到動靜從書房裡走出來,還以為是我受欺負了,我把季颯拉進房間,他見我沒事,問:「姐,剛才怎麼呢,他倆打起來了啊?嚇壞我了,還以為是他們欺負你呢。」
「好像溫安年打了秦湯湯一巴掌,她拎著包就跑了,活該。」我將門開了一個縫,朝對面溫安年的房間看去,他房間地上一片狼藉,枕頭床單杯子檯燈都落在地上,倒在一邊。
季颯不屑地笑笑,走向溫安年的房間,我想拉他的,這小子還是這麼沉不住氣,一定是想去笑話溫安年的。
「這是怎麼了這是,打架了?溫安年,不是我說你啊,你怎麼跟誰過日子都不省心啊,這就是你個人的問題了。喲,還有你這頭型,怎麼成地中海了?感覺你一下就老了十幾歲啊,操心吧,跟這個女人過累吧,誰叫你非要作啊,自作孽不可活!」季颯衝著坐在床邊的溫安年指責。
溫安年指著房門,說:「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你有沒有這個權利住在這套房子,還得我定,請你給我出去!」
我雙手護著肚子,進來拉季颯,順便對溫安年奉勸了一句:「你別把誰都當惡人,你看你現在,還有沒有一點樣子,頭髮禿了,蒼老成這個樣子,你還執迷不悟,她就是一條美女蛇,就是要榨乾你,吸光你。當然,這與我沒關係,季颯,我們走。」
「季素,我和她只是賭氣吵架,你用不著這麼就急著來激發矛盾吧?看到我和她打起來你是不是很過癮,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在你心裡,你不就是咒我溫安年不得好死嗎,你不就是想看到我人財兩空的下場嗎!」溫安年聲音越說越大。
可笑,以前是我不懂事,才會對你這種男人抱有舊情,如今,我只當你是一個可憐蟲,一個被女人玩弄鼓掌間的王八。愚昧的男人,用的是身體感官去思考問題。
我懶得和他說話,他講話,我都當是二氧化碳。拉著季颯,一起去找賢芝,決定要出去撮一頓。懷孕這段時間,天天都待在家裡,一個多月了,溫安年打了秦湯湯,我高興啊我,出去吃,再和賢芝聊聊這大快人心的事情。
其實我還是想去四川特色餐館吃,可他們三個非說我是孕婦,有些地方是孕婦最好不要進的,為什麼是他們三個,因為楊子晚也在,他和季颯差不多大,應該會有共同語言吧。賢芝怎麼沒把楊之放叫來呢,到時候被楊之放知道咱們吃飯叫了他弟弟沒叫他多不好。
為了照顧我這個孕婦,大家就到了一家茶餐廳,點的菜全部都是按孕婦的需求來的,我想這可委屈了在座的兩位男士了,要陪著我一起吃清淡的。我
餐廳里放的是陳琳的《愛了就愛了》,陳琳在歌里磁性的聲音洒然地唱著:你是你,他是他,何必說狠話,何必要掙扎。別再計算代價,愛了就愛了。若失去感覺,算了就算了,結果別去管他,愛了就愛了,別再自我懲罰,做了就做了。
我突然就突兀地哭了,我自己都不理解,我怎麼一下就從挺開心的心情一下就落淚。
賢芝一隻手擦著我的眼淚,說:「素丫,別哭了,聽歌,這陳琳的歌唱的多好,愛了就愛了,別自我懲罰,拿臭男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幹嘛!你一哭我心都跟著疼了。」
「賢芝,陳琳死了,陳琳上月死了你知道?你知道怎麼死的嗎,她跳樓的!她為什麼跳樓,是因為,她放不下她的前夫,她是在她前夫生日那天自殺的。以前,他過生日,陳琳都在給他慶祝,她那麼滿不在乎的唱著歌,她心裡始終沒法滿淡漠那個男人。」但想到陳琳,我一字一字的說得很清楚。
賢芝立馬叫來服務生給了小費讓關了歌,摸著我的臉,疼愛地說:「素丫,你當然比陳琳要勇敢的多,你還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有我的,對不對?你可以忘掉他的,我給你介紹比他好的,又高大又帥氣的,多好,這世界上男人有幾十億,你喜歡哪個國家的我都給你找來。」
可能是提到陳琳自殺的事情,賢芝對我有太多不放心,她以為我徹底對溫安年只有厭惡了,和溫安年在一起七八年了,就是和一隻狗在一起這麼多年,也是深深的感情了吧。
陳琳的歌關掉了後,我慢慢地也就平靜了下來。
這時已經是天冷的季節了,賢芝穿著長裙,圍著皮草,那皮草,得值好幾萬吧,我伸手摸摸,果然奢侈,做女人能做到賢芝這麼想得開,也是一種境界了。
她耳朵上戴著祖母綠和孔雀羽毛鑲嵌在一起的耳墜,配上肩上的皮草,華貴啊,我感嘆她實在是打扮的很慈禧很佛爺。
「你是不是剛從鄭兆和的應酬上回來啊,穿的這麼富貴,不怕打劫啊你,每件衣服加加就十來萬,我真擔心你會被劫匪扒得精光光,赤條條的站在馬路上。」我戲謔道。
「沒事,給姑奶奶把二餅和三角留著就行。」賢芝喝了口卡布其諾咖啡說,意思是只要劫匪把內衣給她留著,她也不介意三點式站在馬路邊。
我拉拉她的皮草,嗅嗅,問:「你二餅和三角是什麼牌子的?」
「La Perla。」賢芝輕飄飄地說。
一套內衣七百多美元,我想我這輩子到老穿的所有的內衣加起來,也沒有賢芝一套內衣錢多吧。
穿這麼昂貴的內衣,若是劫匪識貨的話,是一定會扒下來的。
季颯和楊子晚聊著,我和賢芝聊著,邊聊邊等待上菜。
「你怎麼沒叫楊之放啊?」我開頭說的那麼多話,都是為了掩飾我問這句話來做鋪墊。
「他啊,我打電話給他的啊,可是他說他一個朋友家裡的下水道堵塞了,朋友的老公不在家,他要過去幫忙。」賢芝說。
我有些失落,好幾天都沒見著他了,也沒有和我聯繫,現在一定是在他前女友菲琳家裡吧,連下水道堵塞他都有能耐去通。我胃裡面泛著酸,心裡也算,吃醋了,季素你難道吃醋了?
我喝了一口檸檬水,更酸了,楊之放這樣的男人我可不能動心啊,靠不住的,招蜂引蝶型,我還是要控制要自己的感情天平,不要被男人的外表和暫時的溫柔給迷惑。
楊子晚向季颯解說著如何調好一杯雞尾酒,我則幸災樂禍地向賢芝報喜,溫安年他打了秦湯湯,啪的一巴掌,好響的一巴掌啊,真痛快!
「你有沒有告訴溫安年秦湯湯她就是個爛貨,不知被多少男人睡了,上次懷孕還不曉得是哪個野男人的種!溫安年就是個混球,自己的親骨肉他說是野種,真正的野種他還當親兒子供著!什麼玩意!」賢芝說。
我告訴賢芝,溫安年他樂意被秦湯湯耍的話,那就隨他去好了,我隔岸觀火,他被耍的越慘越好,這種男人不給他點厲害嘗嘗,他根本都沒有自知之明的。他不吃虧,他怎麼能發現自己是上當受騙了呢?年輕女人稍稍給點甜頭,他就迷得七葷八素,這種男人,活該!
正談笑間,餐廳里進來了一個男人,手摟著一個衣著前衛的年輕女孩,他們的出現,讓我和賢芝頃刻間,沉默,呆愣。
鄭兆和摟著秦湯湯!
這時賢芝的第一反應竟是掀起左肩上的皮草披肩遮住自己的臉,生怕被鄭兆和認了出來。鄭兆和摟著秦湯湯去了包間,賢芝不再遮掩,手攪拌著咖啡,臉氣地都要青了。
明明是鄭兆和在外面搞女人,而且竟然也是秦湯湯,這個插入了我的家庭的女人,真是有本事,見溫安年沒有利用價值了,又迅速的攀上了鄭兆和。
「賢芝,剛剛為什麼你還要遮住自己的臉,難道你怕他們嗎?秦湯湯這個小三八,真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怎麼會纏上鄭兆和了。為什麼剛才不叫住鄭兆和!我氣死了。」我見到這一幕,還真是氣不過,敢情我們姐妹倆的丈夫都被這一個女人給搭上了。
季颯和楊子晚都問賢芝:「那個男人是你老公?」
「是的,是我老公,給我按時發工資的老公。」賢芝一杯咖啡像灌酒一樣灌下去。
季颯火氣又來了,手在桌子上一拍,說:「這個姓秦的女人,真是夠有手段的,這麼快就轉移目標了,不行,賢芝姐,我去揭穿她去!」
「算了,明著來是不行的,這樣鄭兆和回家不是要和我離婚。」賢芝的冷靜相當讓我欽佩,在我婚姻遭遇背叛時,她幫我打小三,斗溫安年,可發生在她身上,她如此鎮定自若。
因為,她離不開鄭兆和的錢。
楊子晚覺得這也不像他在酒吧里看到的芝姐樣子,太窩囊了吧,親眼見到自己老公摟著別的女人進了包間,還在這裡猛灌自己苦咖啡。
「芝姐,你不會就這樣讓這事過去了吧,還有季姐,這個女人在你們兩個的婚姻里都插入,是不是故意的啊?」楊子晚說。
賢芝笑了,笑的花枝亂顫的,我懂她雖然不在乎鄭兆和在外面有女人,可她不願意親眼看到,何況還是當著幾個朋友的面,她說:「鄭兆和新開的樓盤需要拍一個廣告,會在電視台黃金時段輪迴播出,並且地鐵公交站台的燈箱都會輪流宣傳,這是一個很容易讓新人炒紅自己的機會。本來鄭兆和還哄我說讓我拍廣告片的,現在看來,秦湯湯是司馬昭之心啊。」
「不如我們上樓上包間去看看他們在做什麼?說不定還能拍到什麼。」季颯提議。
賢芝立馬就附和,說:「好,我就要去看看,他們倆在餐廳的包間裡,能做什麼出格的事。我還有個更狠的招,我就不信,她秦湯湯這種臭女人都能成明星,做她的美夢去吧!」
我們四個來到了二樓的包間,這裡餐廳的包間門是有窗戶的,但是窗戶是有窗花的,而且還很小,只能直視前方,很快就看到了鄭兆和訂的包間,因為別的包間門都是半開著的,吃個飯還會緊鎖著門。
透過玻璃窗花看,包間裡看不到人,只看到平視以內的範圍,一張大圓桌,上面放著秦湯湯的包還有一疊衣服!很顯然,他們竟然大白天就在餐廳包間裡做那種事情。一定是躲在靠裡面的位置,賢芝在這裡吃過飯,她記得包間靠裡面是一個放茶杯和餐具的柜子。
「難怪鄭兆和跟我說,這家茶餐廳的環境特別好,有時都和星級賓館待遇差不多。原來是他喜歡帶那些女人在這種地方辦事!」賢芝氣地拿出手機就撥了三位數「110」報警電話。
賢芝報警說在有人正在該茶餐廳二樓包間進行賣淫活動。
打完了電話,賢芝把包里隨身帶著自拍的佳能單眼相機交給了楊子晚,讓楊子晚留下,賢芝,我還有季颯我們三個人撤離,去了該茶餐廳對面的披薩店。
賢芝點著一根煙,說:「好戲就要開始了,走著瞧吧,三分鐘後警察就要到,你們信不信,十分鐘後鄭兆和就會打電話給我去贖他!」
果然沒過一會兒,警車開到了對面,幾個身著便衣的警察直接進了茶餐廳。
一根煙的時間,鄭兆和雙手拿衣服絞在一起擋住自己的臉,秦湯湯則一隻手把墨鏡舉著在面前,這時候倒還要臉了。可惜也許是太匆忙了,衣服都沒有整理好,牛仔褲的拉鏈都是開著的。
這讓人犯噁心,溫安年就是被這樣的一個女人弄得神魂顛倒,我的婚姻也就是被這樣的一個女人毀了。
幾個便衣警察兩個在前,兩個在後跟著,將他們倆送上了警車。
警車開走不遠,楊子晚打來電話,我們讓他來披薩店,他一進店就作「OK」的手勢,意思是照片他都拍下來了,事情進展的很順利。
我們拿著相機看拍到的照片,果然是很黃很不雅,是警察強行打開門後,鄭兆和與秦湯湯蹲在地上,都赤裸著身子,秦湯湯抱著胸低著頭,驚慌失措,鄭兆和則拿著西服蓋在腦袋上。
「真是夠勁爆啊,我居然拍到了我老公這麼狼狽的偷情一幕,他現在被抓進了公安局,你們信不信,再過幾分鐘,我電話會想。」賢芝翻看著相機,手指夾著煙,淡漠地說。
她表情那麼的淡漠,她的心是涼透了。
是她對自己期望的太高,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忍受力,她沒能大度的就像沒看見這一幕一樣,吃飯付錢逛街刷卡,把鄭兆和的卡給刷爆。
她報警說有人賣淫,也是氣憤不過,想整整這不分場合不分地點偷腥的男人。
「你怎麼能猜到鄭兆和會打電話給你讓你去贖他,你是他老婆,他在外面玩女人被抓,難道他不會讓他的下屬去保他出來,卻是叫你?」季颯問。
賢芝彈彈菸灰,哼了一下,說:「叫他下屬?他除了在我這不要臉不要面子,在誰那他都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態,他怎麼能讓他的下屬知道。再說,這也不是他第一次了,他這樣的進公安局進了多少次了,反正他喜歡玩女人,那我就喜歡打電話報警唄。」
我們這才都恍然大悟,原來每次鄭兆和在外面和女人玩,去酒店還是度假村,賢芝只要是跟著或者撞著了,她就是報警,說某某酒店房間正在進行賣淫活動,鄭兆和自己也莫名其妙為什麼總是在很隱秘的地點也會被掃黃掃到。
後來鄭兆和發現越是隱秘越是自認為安全的地方,反而是危險的地方,他這才會帶著秦湯湯這個新攀上他的模特迫不及待的就往茶餐廳的包間跑,本以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掃黃組總不可能掃到餐廳包間來吧。
他哪裡想到又撞上了賢芝,只怪他曾帶賢芝來這裡吃過飯,還大讚這裡飯菜味道好,賢芝這才想起來和朋友一塊來這吃的。
鄭兆和還是顧及名聲的,每次被掃黃到局子裡,他也不擺出老闆架子大鬧,就低調的打電話給賢芝,讓賢芝過來交錢辦個手續領他回去。
果不出賢芝所料,鄭兆和打了電話來,讓賢芝帶著身份證去公安局保他回來,多帶點錢。
「你怎麼就那麼不小心呢,玩玩你也注意一點,怎麼又被鬧局子裡了?」賢芝故意問。
鄭兆和在電話里辯解說自己只是和一個女職員吃吃飯而已,什麼事也沒有做,就撞槍口上去了,他最近中邪了,怎麼這麼倒霉。
「那你等著啊,我十分鐘後就趕到。」賢芝掛了電話,起身要走,她讓季颯和楊子晚把我送回去,她自己要先去一趟公安局,她晃著手裡的相機,還說要拷一份下來給我,讓我沒事的時候拿給溫安年好好欣賞欣賞。
我有些不放心賢芝,再說我心裡也很想看看秦湯湯在公安局裡,以賣淫犯罪嫌疑人抓起來,她該是怎麼樣的狼狽,還真想見識見識。
「賢芝,你讓我和你一起去吧,讓子晚先回去,季颯陪著我就可以了,我們一起去一趟公安局吧。」我說。
季颯也擔心地說:「賢芝姐,本來那個秦湯湯就和你因為我姐的事有過節,待會別再有什麼矛盾,我們還是一起過去,有什麼事也可以照應一下。」
商量了一下,我們三個去警局,楊子晚先回去。
楊子晚上租出車時,從車窗里伸出頭,說:「素素姐,要不要我給你捎句話給我哥啊,我看你們是不是有話不好意思當面說啊,那你就告訴我,我給你傳一下。」
沒等我開口,季颯說:「你讓你哥少去給他前女友通下水道,我姐該不高興了。哪天我家馬桶堵住了,也讓你哥來通。」
我笑著拍了一下季颯,這個弟弟,總是能看穿我的心事。
我們到了警局,警察讓賢芝登記了一下,我們看到了正在被詢問做筆錄的鄭兆和,秦湯湯則是一個女警在詢問。
秦湯湯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她應該是第一次出這麼個丑吧,不像鄭兆和,財大氣粗,這點事對他而言,也就是有點面子上問題,男人嘛,玩女人,就是丟人也丟不到哪去。
「姓名?」女警官冷冰冰的問。
「秦湯湯。」有氣無力的回答。
「年齡?」
「20。」
「是南京本地人嗎?」
「不是。」
「年紀輕輕,你做什麼不好,為什麼要做這個?」
「警官,我不是小姐,我真的不是賣淫,這個是我的身份證,還有我的名片,我是模特,我還拍過廣告的,你見過我沒有啊,你要是看南京地方台你應該看過我的吧,我雖然沒有露出臉,可我身材在上面,你想起來沒?」秦湯湯辯解說。
「嚴肅點!你的身份並不能證明你這次在茶餐廳與該男子發生關係就不屬於賣淫行為。你先打電話叫你的家人過來一趟吧,至於你能不能出去,也看你家人保你了,還有要交罰金。」警官邊記筆錄邊說。
秦湯湯慌了,哀求著說:「警官,我家人都遠在老家,我是一個人來南京闖的,我在這邊也沒有什麼朋友,你說要罰多少錢,我交,交雙倍,行嗎?」
「不行,必須家人來擔保。」
秦湯湯垂下頭,她在南京除了認識這些形形色色的男人外,還有誰呢,溫安年嗎?她如果認為溫安年對她已沒有了利用價值,她或許會打電話給溫安年,可打給溫安年,他會來嗎?溫安年把秦湯湯當作清純女孩,還打算以後娶她,要看到她這樣子墮落,會怎麼想。
我在想秦湯湯到底有沒有真的對溫安年動過真情,可能,根本都沒有過,這個年輕而想出名想瘋了的女孩子,把這些男人,都當成了自己向上攀爬的踏板。
她故意留下絲襪在我的衛生間裡,目的,不就是想破壞我和溫安年的感情,她再找機會接近溫安年,好拿到溫安年廣告公司接到的廣告通告。
秦湯湯本以為溫安年有多大的能耐,一個廣告公司的總監,她以為他可以帶她去國外拍廣告出專輯參加模特大賽,這些,也不過是溫安年在嘗到了秦湯湯身體的甜頭後,開下的一個個難以兌現的空頭支票。
本對溫安年還抱有希望的秦湯湯,在等待了兩個月仍無成名指望的她,很快就將獵物轉向了房產商鄭兆和,卻不料第一次交易,竟會被抓到了警察局,還說她是小姐。
我坐在一旁看著她和警察的對話,覺得真是好笑,真是荒唐的可笑,我笑我和溫安年的婚姻,是那麼的不值得推敲和考驗,這樣的一個女人,隨隨便便耍點小心眼,我們就離了婚。我笑溫安年,聰明過人卻糊塗至此,一個小女孩使點皮肉糖衣就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就是溫安年嘴裡那清純善良把童貞都給了他的小女孩,溫安年,多可笑啊,我笑的眼淚都擠了出來。我想肚子裡的孩子,要是也明白他的爸爸是這麼個大笨蛋,也會笑的。
值得嗎?我們七年的感情,值得嗎?
我卻想感謝秦湯湯,我感謝她幫我考驗出我愛了七年的男人,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他的內心是如此的不堅定而不光明。這樣的男人,就算不是秦湯湯,是趙湯湯,張湯湯或是王湯湯,也都是能輕易從我身邊帶走的。
多好,讓我成長,讓我淡定,讓我在還來得及還夠年輕去愛另一個男人的時候,讓我發現了這個男人的卑劣之處。
一切,都來得及,如此看來,這場三人的戰局裡,我還是傷的最輕,也是最幸運的一個。
鄭兆和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望著賢芝,鄭兆和就是最普遍的有錢男人的那副嘴臉,他長得很高大,脖子上戴著很大的一塊金佛,手腕上戴著鑽表,除了愛打高爾夫,就是玩女人了。
「老婆,你總算來了,你快來和這個警官說說,我不是嫖娼啊我,嫖娼要付錢的,她是不花錢自己投懷送抱的,我沒花錢,這不算吧。」鄭兆和竟然還好意思這麼說。
可見秦湯湯是多麼的一文不值,在男人的眼裡,像秦湯湯這樣的女人,可能還不如小姐,玩小姐要花錢,這樣想靠潛規則出名的女孩,不過是免費的玩物。
賢芝打開坤包,從裡面嘩嘩的拿出一疊錢數,嘴裡說:「我說老公,不是我當這這麼多警察面前不給你面子,不就是玩個女人,你非要搞的那麼隱秘幹嘛,害地別人以為你是嫖客,其實,咱們還是受害者,對不對!要是嫖,也是她嫖你啊!」
秦湯湯轉過臉,衝著賢芝說:「你還真大度啊,你老公在我身上賣命,你來贖他,真沒見過世界上還有你種老婆。我就要讓你看看,你和季素你們倆的男人,都看上了我,我就氣死你們!」
女警官敲敲桌子,嚴厲地說:「喂喂,你幹嘛,還有沒有點法紀觀念?還有理了是不是,給我好好想想趕緊打你家人的電話,不然就暫先拘留。」
秦湯湯這才沒了聲音,又低著頭,神氣不起來了。
我靜靜地看著,我也不氣,她不過是一個小丑,在這些男人身邊跳來跳去,自以為自己魅力多大,能輕鬆的搶去別人的老公。其實,她還是太年輕了,忘記了,在年輕的時候,應該學會自愛自重自尊,這比出名當明星當大腕更重要。
她這麼做,這麼說,都不再能氣到我季素了,我只會可憐她同情她並且還要笑話她鄙視她。我過好我自己的生活,那個被她糟蹋了的男人,我不稀罕了。
「你聽聽,氣死我了,老公,這個女人她當著你的面這樣說我,我不管你了!」賢芝作勢要走。
「唉喲,姑奶奶,你就救救我吧,我遇事我想到的人也就只有你了,你是我的好老婆,回家我給你加雙倍工資,行不?」鄭兆和求著賢芝。
賢芝猶猶豫豫地說:「那好吧,我這一次就給你做一次擔保,下次可不許這樣了。」賢芝交了罰金,又填寫了證明,鄭兆和這才送了一口氣。
一位年長的警察對鄭兆和說:「你年紀也不小了,四十多歲了,花心都收斂收斂,你看你老婆多好,還來贖你擔保你,要是換了脾氣壞的,不先打你一頓。回家好好過日子,我看你也是有錢人,日子好好過,別再進來了啊。」
鄭兆和連聲說「是是,您教訓的對。」
錢有的時候還真就是不起作用,要是賢芝不來擔保鄭兆和,他在有錢,警局也沒有刷卡機啊,他身上帶的都是信用卡,關鍵時刻,想到的總是賢芝。
當然,鄭兆和是沒想到把他送進來的,就是經常來擔保他的老婆。
見鄭兆和的事處理完了,我們準備就走,鄭兆和見我也在,他尷尬地笑笑,又望望坐在一角仍被詢問等待人擔保的秦湯湯。
「老婆,你身上還有現金嗎?」鄭兆和問。
「有啊,還有五千塊錢,怎麼了?」賢芝將手中坤包搖了搖,在這個地方,信用卡不好使了吧。
鄭兆和看了看狼狽沒精打采的秦湯湯,指指說:「要不我們把她的罰金也交一下,你也給她擔保一下,她就是一個外來的小模特,在南京也沒個認識的人,你就保她一下,好嗎?」
虧他想得出來,賢芝擔保了她,還讓賢芝擔保秦湯湯,賢芝是不可能會做這事的,賢芝說:「鄭兆和,你還當我是你老婆嗎,雖然我們簽了互不干涉的協議,但是你這麼做也算是違法協議了吧,我有義務保她嗎?你沒見她剛才那態度嗎?她想攀上溫安年,破壞了素素的家庭,現在又來招惹你,我恨死她了!」
「好好好,別生氣了,我只是看她是外地人可憐就隨便說說,走,我們回家,你看素素還挺著肚子陪你來了,我請你們吃飯。」鄭兆和客氣地說。
我笑著推辭,說:「我剛才在……」我一順嘴差點把剛才吃飯的茶餐廳名字給說出來了,那不就要露陷了,賢芝朝我擠擠眼,我忙說:「我們吃過了,這是我弟弟季颯,來南京找工作的。」
我瞥了一眼秦湯湯,拿著手機想了半天在給人打電話,一定是想到讓誰來擔保她了,不會是溫安年吧,如果溫安年真的來擔保的話,那也就太沒男人尊嚴了,管他呢,誰樂意擔保誰來唄。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季素啊,你弟弟可是一表人才,大學畢業了吧?」鄭兆和問。
我望望季颯,秀朗而清爽的面龐,有這樣的弟弟,真是一種驕傲,我說:「是呢,今年剛大學畢業,這不看我懷孕了,就來南京找工作,順便還能照顧一下我。」
「工作有著落了嗎?」鄭兆和問。
我們一行四人走出公安局,閒聊著,彼此都在避開剛才在警局裡的那一幕。
「沒有,工作不好找,他是學會計專業的,這年頭,學會計的實在是太多了,他今年準備考會計師,一步步慢慢來。」我說。
季颯一句話也不說,似乎很不想和鄭兆和這樣的人講話,社會經驗不足啊,在這個社會上,不是說那個人你看著順眼你就和誰交往,看著不順眼你就冷眼旁觀。其實多和人打打交道,不管是高尚的人,還是庸俗的人,都是融入這個社會所要學會應對的。
站在警局外的馬路聊了一會,我們就先分開,回家的路不是一個方向,賢芝要把我和季颯送回家後再和鄭兆和回去,我看出來鄭兆和的神情,雖然他剛才還說要是季颯工作上有哪些需要他幫助的,都可以儘管提,也只是客套話。
我堅持讓賢芝和鄭兆和開車回去,不用送我和季颯了,離我家不遠,不管是走回去還是打車都挺方便的。
季颯讓我靠裡邊走,他靠路邊走,他說:「姐,我一點也不喜歡那個姓鄭的,不就是有點臭錢嘛,我真不明白賢芝姐怎麼會看上他的,還來贖他,真是搞不清楚她怎麼想的!」
「季颯,你才多大年紀,社會上的事感情上的事和你學校里學的那是不一樣的,以前在學校時,就有個男孩子叫馬衛,對賢芝那是一片痴情啊,可賢芝和他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個是拜金主義,一個是愛情價更高。後來馬衛傷心的連離開了中國,去追求藝術了。」我悻悻地說,也賢芝不值,馬衛多好啊。
「她愛錢是吧?我看出來了,她就是圖鄭兆和有錢,她喜歡當闊太太。姐,我以後也要掙很多錢。」季颯說。
他怎麼老是在我面前提賢芝的事呢,還總為賢芝擔心,我總覺得季颯有心事,這世界上的女人千千萬萬,但賢芝這樣的女人,他是不能愛的,一是他沒錢愛不起,二是他單純他玩不起。
我正色地說:「季颯,我可警告你,別把錢放第一位,鄭兆和不是有錢嗎,有錢就多好嗎?不見得!還有,你別天天照顧我,去找個工作,不管工資多少,先做著。最讓我不放心的事,我怎麼覺得你和賢芝眼神都不對啊,你倆可別有啥想法!」
「姐,你說什麼呢,我能有什麼想法啊,人家是有夫之婦,姐你多心了。好好,我明天就去找份工作,我努力上班,給我家小外甥買玩具槍!」季颯淘氣地說。
「你怎麼就肯定是小外甥,要是外甥女呢,真是奇了怪了,最近都暗示我的寶寶是個男孩子,莫非,真是個兒子,那我就要給他取個好名字,叫季什麼好呢?」我思量著。
面前駛過來一輛摩托車,連頭盔都沒有戴,還騎得很快,摩托車的呼嘯聲可真大,我仔細看,騎摩托車的人脖子上圍著條紅色的絲巾,頭上還有頭巾,這人我怎麼這麼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呢?
摩托車駛進了公安局的院子。
噢噢,我想起來了,是他,那個髮型設計師娘們總監,阿莫!
他來公安局做什麼,還這麼急匆匆的?我陷入了深思,秦湯湯,阿莫!難道他是來擔保秦湯湯的?我想想,我好好想想,記得阿莫和我說過,就是關於他那顆缺失了的牙齒,他是怎麼跟我說的?
他說他缺的那顆牙齒和戀愛有關,他喜歡上一個去店裡做頭髮的女孩,兩個人同居了後不久,女孩移情別戀,據說對方可以包裝他,讓她去國外拍MV。
這怎麼和秦湯湯與溫安年很相似呢!
難道秦湯湯就是阿莫的那個同居女友!
剛在警局裡,秦湯湯左思右想打的電話,一定是打給阿莫的,別的男人她都有利可圖,不敢讓別人看到她的真實面目,她能想到的,就是真心愛她簡單的對她好的男人阿莫。
痴心的阿莫,飛快地騎著摩托車去警局擔保她。
秦湯湯,在一個個男人面前裝清純少女,遊走在有權有勢男人之間,男人都是她的獵物,這個年紀輕輕就想出名當大明星的女孩子,實在讓人無語。
「姐,剛才那人你認識嗎,你怎麼都看得失神了啊?」季颯說。
我這才從迷糊中回過神,說:「哎呀,我發現我最近遲鈍了,我怎麼就沒有聯想到呢,剛才那騎摩托車的,就是秦湯湯幾個月前的同居男友阿莫,她就是甩了前男友才攀上溫安年的。這麼算的話,她打掉的那個孩子,也應該是阿莫的。」
「這個秦湯湯看起來沒多大,還真是路子不少,一個個男人換著,姐,你說這事咱們要是告訴溫安年,他是不是得氣死不可,說不定還會狠狠地打她一頓,她只是賭氣出去了,她的東西啥還放在咱家呢。」季颯說。
我攔了一輛計程車,說:「走,咱們坐車回家吧,不管這些,隨他們去吧。」
晚上在家裡,我洗了個澡,摸著撐的大大的肚皮,已經快五個月了,我都感覺到孩子的小腳丫在我的肚子裡不安分地踢著我,想出來吧,再等等,等五個月你就可以見到媽媽了,還有你的舅舅,還有乾媽,外婆。
媽媽也會給你找一個好爸爸的,你要什麼樣子的爸爸呢,楊之放那樣的好嗎?如果沒有他就沒有你了哦,我對著肚子裡的寶寶自言自語,寶寶又踢了我肚子,是在點頭同意嗎?
楊之放也太博愛了點吧,對他的前女友都那麼好,如果要是他和菲琳還有童語皓站在一起,我真會懷疑他們才是一家三口。
前女友家下水道堵了,他都跑去通,真是沒志氣,不是清高的寫詞人嗎,怎麼連通下水道的事情都做,明擺著是舊情難忘。
我在浴室里泡著澡,想著楊之放的種種好,卻又酸酸吃著醋。他把菲琳還給他的甲殼蟲車鑰匙轉給了我,這是什麼一層意思呢?是暗示他喜歡我嗎,讓我接替他女朋友的位置嗎?
思來想去,像是也犯了花痴一樣。一會對自己說,季素,你別妄想了,他是帥氣有錢還有才氣的詞曲人,我是離婚後還懷著身孕的帶球女人,懷著別人的孩子,他又不是找不著女人了,怎會看上我,不過是替程朗照顧我而已。
一會我又對自己說,不一定呢季素,你也被太沒有自信,離婚的女人又怎麼樣,你打扮起來照樣不輸於那些年輕的女孩子,帶球又咋樣,楊之放不介意啊,不然他也不會想盡辦法讓我把孩子留下來,他對我這麼好,應該是喜歡我的吧。
我感覺我自己都要瘋了,到底是喜歡呢,還是不喜歡呢!
誰曉得是不是肚子裡的孩子給了我力量,我決定要鼓起勇氣打電話給他,我就要直接地問他,問他到底喜不喜歡我!如果他說不喜歡,那我就說我是開玩笑的,想給寶寶找個爸爸,試試他而已。
如果他說喜歡我,那我就說我肚子裡的寶寶也很喜歡他,想讓他做寶寶的爸爸。
是不是很沒皮沒臉呢?我泡在浴缸里,眼睛盯著放在旁邊的手機。
聽到外面的門響了一下,有人回來了,可能是溫安年回來了吧,我想想,決定要鼓起勇氣打電話給楊之放,我要問問他,喜不喜歡我。
我拿起電話,按了「1」號鍵,這是他設置的,「1」號鍵是快速撥號,就是他的號碼。
電話迅速就接通了,我沒等他講話,我就閉著眼睛說:「楊之放,我問你,你喜不喜歡我啊!喜歡就回答按1號鍵,不喜歡就按掛斷!」
「我按的是揚聲器鍵。」楊之放說。
怎麼這聲音好像就在這個家裡傳出來的一樣,啊,我反應過來,剛才進來家門的,是楊之放,我的神啊,他按揚聲器的,季颯一定就在旁邊,完蛋了,這回糗大了,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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