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平亂

2024-09-13 18:48:05 作者: 萬川九瀾
  午時,陸銓帶著一群侍衛走進了院子。

  沈聽淮抬起頭,拉著蕭樂晚迎了出去。

  若說陸銓前幾日對沈聽淮還有些尊敬,現下卻是一點也沒有了。

  他沒有行禮,就這麼直直的站著,頭抬得比誰都高,語氣輕蔑,「沈大人,用膳去啊。」

  「好啊,」沈聽淮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妥,笑眯眯的答應下來,「陸大人帶路。」

  陸銓有些意外沈聽淮的反應,可一想到沈聽淮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又放下心來,轉身就在前面帶路。

  若是能不費一兵一卒,用食物毒死沈聽淮那自然是最好的,他也可以好好像太子邀功。

  沈聽淮跟在他身後進了膳廳,剛踏進去,蕭樂晚就「誒喲,」一聲,緊蹙眉頭說:「我肚子疼。」

  陸銓眼中閃過一絲煩躁,吩咐守在膳廳的丫鬟,「你們帶夫人去茅房。」

  沈聽淮趁機說:「我也一道去吧!反正夫人沒來我們也動不了筷。」

  陸銓不耐煩地揮揮手,「沈大人與夫人快去快回。」

  左右解個首用不了多長時間,陸銓坐在椅子上喊侍女斟了杯茶,小酌等候。

  等了大約小半個時辰。

  陸銓正要喊其他人去催促時,一個侍衛慌張地跑了進來,跪在地上焦急的說:「大人,梁王殿下的兵馬進城了。」

  陸銓立即反應過來,「壞事了,快著人去看看沈聽淮,若是見到,先不要殺,挾持他出府。」

  「是!」

  侍衛說完,立刻出了門。

  陸銓焦急地在飯廳踱步,早知道沈聽淮狡猾,他不應該掉以輕心的。

  而此時沈聽淮與蕭樂晚,早已在木心等暗衛的護衛下,成功躲進了一個閉塞雜亂的幾乎容不下東西的柴房。

  重重的木板與雜物緊緊壓在兩人身上,幾乎透不過氣。

  到了後面,蕭樂晚腦袋暈暈,已經記不清多少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走過。

  沈聽淮看著蕭樂晚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掉落,眸子將閉未閉,好心地提醒,「將衣衫脫了,趁下一波人還未到。」

  蕭樂晚瞬間清醒過來,目光緊緊的盯著沈聽淮,半晌後說:「你想看?」

  沈聽淮捂住心臟,徹底緘口不言。

  他就知道,不該跟這個女人說話。

  蕭樂晚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當然知道沈聽淮說的是什麼意思,只是他把她與蕭家拖下泥潭,她時不時噁心下他心裡怪好受的。

  在第七波侍衛路過後,院中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是一個男人威嚴的喝令:「逆賊叛黨,格殺勿論!」

  隨後,便是兵器相交的碰撞與廝殺聲。

  沈聽淮與蕭樂晚都放下了心。

  或許是私兵沒有完全調到這,梁王能那麼快殺到這,說明外面都解決得七七八八了。


  聽見外面聲音越來越小,沈聽淮推開背上的木板,將蕭樂晚拉了起來。

  等她們推開門時,太子的人已經被屠殺殆盡了。

  身穿盔甲的士兵們對突然出現的兩個人有些發懵,可很快就舉起兵刃,朝他們狂奔過來。

  而身穿玄黑盔甲立於高頭大馬上的梁王,只是饒有興趣地看著沈聽淮要跳腳的模樣,並未阻止。

  見士兵朝蕭樂晚襲來,他輕飄飄地叮囑:「不要傷了那女的。」

  士兵們聽見梁王吩咐,還以為是梁王看上了蕭樂晚,及時收住了兵刃,一窩蜂地朝沈聽淮攻去。

  蕭樂晚看得入了神,沈聽淮是東極殿大學士,乃文臣之首,她竟不知他的武功也那麼厲害。

  近百人圍攻,過招那麼久不落下風,只是時間越長,他的動作越遲緩,他似乎快沒體力了。

  就在一個士兵尋了空子,長槍攻來時,沈聽淮破口大罵,「李禕,她娘的,打仗打傻了?還不讓你的人住手。」

  高馬上的梁王唇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直到士兵的長槍挨到沈聽淮的胸膛他才不急不緩地喊:「住手!」

  士兵退下後,沈聽淮喘著粗氣指著梁王,大聲吼道:「李禕,我跟你沒完,下來,單挑!」

  梁王嘴角勾起一抹笑,策馬緩緩靠近,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沈大人,看來你雖然在京城當了幾年卑鄙小人,倒也沒將你父母教你的東西落下。」

  沈聽淮被梁王這番話氣得臉色鐵青,卻無言以對。

  當初他著了太子的道,覺得他權衡有道,懂得變通,在外亦有賢名,應會是一個明君,是以為他辦事。

  當時梁王還說太子沒那麼簡單,可他堅信自己的眼光,如今看來實在有些打臉。


  「私兵一共多少?」梁王收起戲謔之色,正色道。

  「我所知的一共三萬。」

  梁王眉頭緊鎖,「今日我所剿滅的,不過一萬。」

  蕭樂晚見兩人一來一回,詫異的問:「你們認識?」

  沈聽淮點了點頭。

  梁王說:「他的父親是我的師父,不過他父親眼睛可沒他那麼瞎。」

  梁王說完,兩人爭執起來。

  後面沈聽淮氣不過,將看起來更壯碩剛毅的梁王拉下馬,扭打在一起。

  結果居然是比較陰柔俊美的沈聽淮壓著梁王打。

  不僅蕭樂晚,連梁王的兵都看呆了,要知道梁王入疆場七年,在武學上鮮有敵手,像這樣壓著他打的更是沒有。

  沈聽淮的功夫,足以令他們驚艷。

  最終的結果是梁王求饒,沈聽淮諷刺他,「看來出去練了七年,還是只有被我壓著打的份。」

  眼看兩人跟鬥雞似的,若是再吵下去,恐怕會耽誤事情,蕭樂晚連忙打斷了兩人,「河堤的事還沒安排,賑災也應當加緊。」

  事關民生,兩人都住了口。

  梁王不便久待,士兵也不能留在洛河守株待兔,只能叮囑沈聽淮小心以後趁著夜色離開了洛河。

  陸銓跑了,帶著那兩萬兵馬。

  沈聽淮將陸銓的密室洗劫一空,幸而他跑得急倒是留下一些帳本,屆時回了京便可呈給聖上。

  知縣府的百姓被全部放出,見蕭樂晚真的拉回了糧,而且真的引進工人來修建河堤,心中的敵意漸漸放下,只剩感激。

  半個月後,洛河一切已經井然有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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