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無從辯駁

2024-09-16 12:46:01 作者: 思歡
  他們看著監控,房間那邊傳來女警呼叫江綰名字的聲音。

  江綰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意識渙散了。

  傅硯辭瞧著屏幕里的人,怒氣在心中翻騰,放下手機,出去又去看了江綰。

  「江綰!」女警還在不停地叫她。

  好幾聲下去,江綰才慢慢悠悠地抬起頭,眯著眼看著他們。

  看到此景象,握著手機的手無意識地收縮,手背上的青筋可見。

  「江綰,你說實話,你到底乾沒幹過?」他咬著牙問。

  她搖頭。

  「你想一想,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長期吃過一些東西,最近半個月內的都算。」警察說。

  江綰勉強提起一點精神,啞聲說:「營養品算嗎?我能想到的只有這一個。」

  「有剩餘嗎?或者包裝袋有沒有留下來?」

  心徹底墜入谷底,江綰寧死都不想去搖那個頭。

  都快過去一周了,早就當做垃圾扔了。

  再說,那些營養品都是傅家人送來的,誰能害她。

  自己推想的理論推翻了自己,江綰想不出任何自救的辦法。

  「根據檢查結果,你現在攝入的劑量,完全超過了成癮的劑量,你最好再仔細想想,不然,誰也救不了你。」

  警察的言下之意就是,江綰現在只剩下一條路。

  入刑。

  豪門太太入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從天而降的屎盆子,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扣在了她的頭上。

  讓她死都死不明白。

  「你要不要再想一想……」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每天的出行記錄都是可查的,身邊都有保鏢跟著,我要去哪兒,才能沾染上這種東西?」江綰臨近崩潰的邊緣,說話的時候還不斷地用手砸著桌面。

  「傅硯辭,你能不能這幾天把跟著我的保鏢叫來,給我做個證,我沒有干違法的事,我沒有去不乾不淨的地方……」

  「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幫幫我……」

  「我最近幹的事情,你有一件不清楚嗎!?」

  江綰情緒過於激動,旁邊看守的警察不禁開始呵斥:「安靜!」

  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逆流,連帶著所有肢體,都在發麻。

  她揩去臉上的淚水,張嘴喘著氣,強制自己冷靜下來。

  前兩個小時她好容易把全身的重擔撂下,現在卻又遭遇如此橫禍。


  天上地下,如此得割裂。

  傅硯辭深深地看著他,瞧不出什麼情緒,轉身又離開了。

  派出所已經開始備案,開始著手調查這件事,也就在這時,派出所莫名進來一些人。

  極具有目的性,拿著手機,對著江綰開始拍攝。

  「大家看好啊,這就是傅氏集團總裁的太太,現在因為吸毒,被抓進來了……」

  執行公事的時候,不允許非相關人員進行盈利性拍攝。

  因為人太多,四五名警察費勁了力氣都難以把這些人趕出去。

  「這不就是傅硯辭嘛!」

  「傅硯辭,對於自己太太吸毒這件事,你怎麼看?」

  傅硯辭背過身,打著電話,絲毫不為所動。

  房間內吵亂持續了大概一兩分鐘,警察拿出了強制性措施,那些人才有所顧忌。

  傅硯辭立在牆角,沉聲說:「我要你把人給我撈出來……不管以什麼形式。」

  派出所外面那幫人折騰到了半夜還不離開,就算是傅硯辭乘車離開,仍然鍥而不捨扛著凍,守在周圍。

  警察也無可奈何,名人一出事,情況就這樣。

  江綰依舊戴著手銬,待在拘留室里,身心煎熬。


  骨頭裡就像是有螞蟻啃噬般,不疼,但是癢,就算是她把兩條胳膊都撓出血痕出來,都沒有絲毫的緩解。

  眼前看什麼都是模糊的,就像是自帶了一層霧氣般。她癱坐在地上,咬著牙忍耐。

  到底是誰害她?方亦晴嗎?

  腦子就像是裂開一般,注意力難以集中,只要她越專注地想一件事,腦子就越疼。

  心上泛起恨意,她用盡了力氣,去捶打自己的腦袋。

  江綰自己看不見,她現在已經完全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一夜沒睡,警察再來看她的時候,江綰儼然沒了昨日貴太太的氣質,身上「癮君子」的味道愈加濃厚。

  警察隨便看了一眼,嘴上罵罵咧咧的。

  「你說過那麼好的日子,還整天整事兒,真是想不明白了……飽暖思淫慾這句話,一點兒都沒錯啊。」

  「老王,你再去看看,外面又圍了一大群人。」

  熬了一夜,江綰終於抑制不住困意,靠在牆上睡著了。

  耳邊雜亂的聲音不斷過,她的腦子又開始發疼了。

  「欸欸!」警察敲了敲鐵欄杆,開了鎖喊道:「有人來看你了!」

  江綰睜開眼,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素未謀面,也沒有任何的印象。


  她問,「傅硯辭叫你來的?」

  男人穿著整齊的西裝,江綰猜想是個律師。

  男人沒吭聲,盯著她良久才說:「沒想到他就喜歡這麼個人。」

  音量不高,江綰聽得不是很真切,瞧他的反應,也不像是傅硯辭手底下辦事的。

  大概是方家人吧!

  她低下了頭,不去理會。

  那人瞧著大概覺著沒意思,沒停留幾秒就離開了。

  江綰抬頭去望遠處的鐘表,她已經被關了整整二十三個小時了。

  肚子是空的,心是死的。

  想到自己要在牢里關幾年,她就難以接受。

  下午三點多,女警端來一份盒飯。

  「你們什麼時候判我?」江綰嘶啞著嗓子說。

  女警嘆了口氣,又給她拿了一瓶礦泉水,冷聲道:「好好待著,別多管。」

  江綰打開飯盒,拿著筷子乾咽了幾口。

  飯菜並不好吃,就像她前幾年在外面打工時,老闆給他們發的低價飯菜。

  一點油水都沒有,連味道都嘗不出來。

  她逼著自己吃了一半,剩下了一半,然後又耗了三個小時過去。

  身上的癢感漸漸明顯,身上又開始燥熱……

  她脫掉了外套,僅剩下一件很薄的長袖毛衣,正常覺得冰寒刺骨的地板,現在坐下去,還是覺得不夠涼。

  晚上八點,派出所的吵鬧聲又變多了。

  似乎是有人打架鬧事,一群紋著花臂的混混穿過走廊,經過她所在的拘留室。

  「我操,他媽長這麼漂亮……」

  「她怎麼了?」旁邊一個女生問。

  江綰縮在牆角,渾身發抖,額前的頭髮被汗水浸濕,嘴裡念念有詞,就像是神經病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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