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傅硯辭,我求你了……
2024-09-16 12:46:19
作者: 思歡
「少管,走自己的。」身後的警察喊道。
胃裡不停翻騰著,江綰就爬在地上,把剛才吃的那點飯全吐了出來。
瞬間,整個走廊都瀰漫開了酸臭味兒。
「警官,你能不能管管?這他媽也太臭!人能待下去?」
江綰就像是行屍走肉般,哪管得上旁人怎麼說,她現在意識都是混亂的。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保潔來了把地上的嘔吐物打掃好,還拿來了個垃圾桶。
「大媽,你能不能幫我說一聲,別讓他們把我鎖在這兒。」
派出所的保潔知道她是因為什麼關進來的,稍微瞅了她一眼就跑了,哪還敢跟她說話。
能吸毒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甭管他人前有多光鮮亮麗。
江綰被折騰得沒了力氣,後來她都沒精力去管什麼形象。
哪怕走廊上路過的人再多,她都管不了。
整個人直接睡在了地上。
幸虧沒有鏡子,不然她都難以想像自己是何種瘋癲的模樣。
她睜著眼,在睡不著的時候,就盯著牆上的鐘表,看著指針一下一下地轉動。
被關的四十八個小時。
活動範圍只有一間不足五平米的拘留室。
這裡的警察就像是得了誰的命令般,除了每天的吃飯喝水,不管她說什麼,就沒人去理她。
因為無法解決排泄問題,江綰只能不吃不喝。
她躺在地板上,就只是盯著鐘錶一圈一圈地轉動。
被毒癮折磨,身體攝入的能量又不夠,最後,她只能癱在地上……
她闔上了眼睛,隱約聽到鐵柵欄被打開。
眼皮緩緩掀開,視線中闖入熟悉的身影。
慣有的一身黑衣,是傅硯辭。
他給她裹上了一塊毛毯,從頭到腳將她卷了起來,然後抱著她離開了。
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能清晰地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聲,可惜,她聞不到他身上那股清洌的味道了。
他們沒有走正門,那輛車停在派出所的後院,他們上車之後是從後門離開的。
賓利剛駛出院門的那一刻,周圍的狗仔一哄而上。
甚至都不怕死的,往車門上貼。
江綰僅存著那點力氣呼吸,睜著眼,枕著傅硯辭的腿上,說不了一句話。
感覺到濕熱的手指在她的臉上輕撫,帶著一點點的憐惜,好像怎麼碰她都捨不得一樣。
車子往自己熟悉的方向駛去,江綰回了家。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漱。
在看見鏡子的那一刻,心中的那道防線悄無聲息地破了。
雙腳觸地的那一刻,江綰的腿是軟的。
她扶著浴缸的邊緣,伸手去開水龍頭,卻怎麼都打不開。
傅硯辭看不下去了,幫她打開。
江綰看向他,有氣無力地說:「出去。」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沒辦法自理,這次洗澡我幫你。」
江綰拼盡了全部力氣,伸手去推他,「你能不能出去,我求你了……求你了……」
她的身上甚至糊著屎尿,她真的不想再讓傅硯辭看見她的狼狽。
最後僅剩的那點尊嚴,真的不想自己親手撕開。
江綰臉上掛著淚,哀求卑微的模樣映在他的眼中,心是會一陣一陣地抽痛。
「你能不能別再折磨我了,我真的怕了,求你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能放過我呢!」
情緒太過強烈,胸口傳來陣陣的絞痛,江綰跪倒在地上,張口喘著氣,虛弱到仿佛下一瞬就要斷了氣般。
傅硯辭看著地上的女人,跟原來的江綰完完全全就是兩種人。
起皮的嘴唇,掛著黑眼圈深陷的眼眶,枯燥的頭髮……
鮮活的人,就在他的見證下,變成如今不人不鬼的模樣。
他忍著痛,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就坐在臥室的沙發上,聽著裡面傳來的水聲,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
安靜的,抬手摸去自己眼角的濕潤。
「我真不知道,就這樣的女人,能讓你不管不顧成現在這副模樣,我告訴你,不只是我,用不了多長時間,傅氏底下的那幫人,能把她整死。」
……
還沒等洗漱結束,江綰的毒癮就犯了。
玻璃罐砸在地上產生的那道聲音之後,傅硯辭瞬間闖了進去。
不顧一切,將痛苦掙扎的江綰抱緊了懷裡,身上的衣裳一瞬間就濕了。
「啊!」
嘶吼聲響徹整個別墅,悽厲程度就像是女鬼般。
「江綰,江綰!」
樓下候著的醫生趕緊趕上來,跟著傅硯辭的配合,給江綰打了一針鎮靜劑。
不過兩分鐘,江綰就安靜了下來。
為了方便給江綰治療,傅硯辭找的是兩個女醫生。
醫生退出去,傅硯辭給江綰擦乾了身上的水漬,給她換上了乾淨的內衣。
身上的撓出的那些血痕泡水泡發了,邊緣甚至都泛著白。
傅硯辭伸手摸了摸,還是叫來了醫生。
「有沒有膏藥,能給她塗的。」
醫生看了眼江綰身上的痕跡,無奈拿出一支膏藥。
「其實可以不用抹藥的,下次毒癮犯的時候,可以拿繩子捆起來,以免她傷害自己。」
傅硯辭點了點頭,叫她們下去了。
他耐心地給江綰身上塗藥,有一瞬間,一個詞語閃過了他的腦中——亡羊補牢。
之前因為誤會,他對江綰有太多的偏見。
現在誤會解除,他似乎也沒能給她一些承諾和改變。
「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呢?」
江綰剛才哭喊的話,在他的腦中再次閃過。
把她徹底地安撫好之後,傅硯辭下了樓。
別墅兩公里之外,都駐守著保鏢,不管是媒體,還是狗仔,都近不了身。
甚至家裡產生的所有垃圾,都會被人用特殊方法處理。
傅氏大樓里的公關部門連續加班了一周,沒有日夜,傅硯辭前去探視的時候,又給下了死命令。
傅氏總裁的太太爆出來吸毒,傅氏的股價瞬間便跌了。
那些老股東們按捺不住,要不是傅硯辭壓著,早就不知道鬧成什麼樣子了。
在樓下的書房坐了一會兒,抽了整整一盒的煙,心上還是放不下,焦急地上樓,坐在臥室的沙發上守著她。
月色正濃,透過窗子照下來,江綰的側顏恬靜又美好,與毒癮復發時的人,完全是另一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