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多想殺了你

2024-09-16 13:35:11 作者: 思歡
  傅硯辭一夜沒睡,腦子裡全是監控里江綰犯癮的樣子。

  她痛苦,被折磨得沒了形象,被人唾罵和嫌棄,他越是想起那些細節,他就越發心痛。

  看了眼時間,見到江綰的依舊沒有要醒的跡象,便起了身稍微拉開了窗簾。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可是冬日的太陽顯得那般無力,天空中沒有絲毫的紅色渲染。

  他下了樓,給劉姨和醫生安頓了幾句,便開車走了。

  城南監獄。

  給門衛說了監獄長的名字,不過一兩分鐘就來迎接他了。

  「傅總好,人剛剛送到,您看您這是……」

  「拉出來見面。」

  他們所在的地方不是傳統的接見室,獄警給傅硯辭挑了另外一個好說話的地方。

  沒有攝像頭,沒有獄警監聽的地方。

  傅硯辭坐在沙發上,等了大概十分鐘左右,獄警才把方亦晴給帶過來。

  換上了獄服,原來燙染的頭髮大概也是剛剪,到耳根的長度,發梢向外翹著。

  方亦晴戴著手銬,坐在傅硯辭的對面,低著頭,靠在椅子上依舊是不屑的神情。

  「專門來看我笑話?」她乾笑了一聲,「你們夫妻倆也真有意思,一個接著一個地來見我,我有讓你們這麼捨不得嗎?」

  傅硯辭翹著腿,雙手交叉置於腹前,神色不明。

  方亦晴嗅到了一絲危險,但想現在是在監獄裡,晾他也不敢怎麼樣,便放心開口道:「怎麼?來找我算帳的?」

  「你乾的?」他忽然開口。

  「什麼我乾的?」

  「江綰吸毒的事,不是你還能有誰?」他隱忍道,連說話的聲音都發著緊。

  方亦晴在腦中快速反應,瞬間發出一聲痛快的爆笑,「老天爺開眼啊,竟然還有人幫我……我就說嘛,我們倆誰也不比誰好,讓我想想看……現在網上估計又成了罵江綰的吧!」

  「牆倒眾人推的滋味,終於不是就我一個人受了,好得很!」

  方亦晴露出得逞的笑,甚至把這事當做自己幾年牢獄生活的安慰。

  「你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樣了?誰給你的膽子?三番五次的挑撥離間,你以為之前給你說的話都是假的嗎?」

  方亦晴盯著她,眼中的怒火瞬間掀起,沾染上了幾絲恨意。

  「我的膽子,不就是你給的嗎?」她嗤笑,「傅硯辭,鬧到今天這步,難道說,你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你現在愛上江綰了,就開始找我算帳,你他媽忘了自己當年是多麼恨她的吧!」

  「你們男人真是賤啊,江綰那麼卑微地愛了你三年,你是睜眼不見,現在又裝上深情了,別逗了,江綰吸毒是鐵打的事實,你和她這輩子都洗不乾淨,這憋屈你就受著吧!」

  傅硯辭站起身,緩步走到她面前,怒火倏然升起,一把將方亦晴的脖子掐住,發狠道:「方亦晴,你知道我現在看見江綰的模樣,有多想殺了你嗎?」

  「之前顧及著你救過我,給你三分臉面,可是現在,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放肆!要不是為了江綰,你以為我會讓媒體拍到咱倆的照片嗎?」

  方亦晴把著他的手,腦中思緒繁雜,話說到這份兒上,她也明白了。


  之前媒體拍到那些照片,傅硯辭帶著她到處參加活動,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為了保護江綰。

  「所以她知道嗎……她知道的就是你出軌了,你喜歡的是我。」

  充血的腦袋漲得厲害,她不停地去扯脖子上的手,求生成了她唯一的本能。

  看著手下漸漸斷了呼吸的人,理智在這一刻占了上風。

  他鬆開手,俯視著癱倒在地上大口喘氣的方亦晴,心中的火氣被漸漸埋下。

  方亦晴眼裡流著生理性淚水,還在不知死活地發笑,「傅硯辭,你怕了,我們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你敢就這樣殺了我嗎?」

  「人死是何其的容易,死是很舒服的事,你不配。」傅硯辭慢條斯理地整著衣袖,不露形色,「好好兒在這裡待著吧,六年時間慢慢熬,你父母遠在海城,鞭長莫及,都說不定呢。」

  方亦晴心漏一拍,喊道:「你想幹嘛!?」

  「她所遭受的一切痛苦,你一個都別想逃過,等著吧。」

  傅硯辭抬腳離開,剛邁出門,獄警就進去將喊叫的方亦晴帶走。

  「傅硯辭,你想幹嘛!我爸是市長,你敢!」

  ……

  監獄長嘆了口氣,「她爸都被拖累成什麼樣兒了,還說呢……」

  傅硯辭從口袋裡拿出煙,給監獄長遞了一根,正色說:「以後就勞煩您了。」


  「一定一定,您說的事,我一定盡心盡力辦。」

  被人宋哲離開,傅硯辭徑直驅車回了家。

  躁動的心直到回家看見江綰安睡的那一刻,他才漸漸撫平。

  人到失去才追悔,現在,他也嘗到一點滋味了。

  撫摸著柔荑,觸摸時,指腹傳來異樣的觸感。

  他翻過她的手心一看,手心竟然也有結痂。

  她得有多痛。

  家裡被人檢查了個遍,甚至院子外面的垃圾桶,都沒有任何跟違禁品有關的東西。

  江綰那天在派出所說的話,他沒有忽視,可是依舊無所收穫。

  這樣下去,沒有證據,江綰非法吸毒的罪名只能被坐實。

  他能有本事把她從牢里撈出來,但是沒本事堵住悠悠眾人之口。

  加上現在傅氏公司內部處在特殊階段,他真的不能肯定,一定能保江綰無憂。

  他只想把江綰留在自己身邊。

  早上十點多,江綰才慢騰騰地醒來,第一眼瞧見沙發上的傅硯辭,心底除了一點踏實,就是被不知名的情緒所裹脅。

  「你,你怎麼還在?」嗓子干,說話都是沙啞的。

  傅硯辭起身將她的保溫杯打開遞給她,「感覺怎麼樣?家裡飯已經做好了,你什麼時候吃?」

  江綰被打了鎮靜劑之後,一夜無夢,睡得異常踏實,如果沒記錯的話,她一覺睡了十五個小時。

  她坐在飯桌上吃飯,按照常規,醫生檢查她的脈搏和血壓,還囑咐她吃藥。

  下午一兩點左右,就是她每天犯第一遍毒癮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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