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傅硯辭,我完蛋了

2024-09-17 07:35:05 作者: 思歡
  但是今天推遲了。

  她坐在床上看消息。

  除了回復身邊聯繫人的消息,就是在網上查看最近風向。

  她吸毒這件事,必然是有人刻意陷害,心中有猜疑對象,可是拿不出證據,只能白搭。

  傅硯辭坐在一旁處理工作,電腦上的鍵盤噼里啪啦地響著。

  江綰窩在被子裡,想到了傅硯辭剛才飯桌上給她說的話。

  他讓她再仔細想想前半個月進嘴的任何東西。

  想了,但是真的毫無頭緒。

  她在外面參加的都是正規活動,不可能有人干出這種事。

  換在家裡,她甚至都懷疑到了張媽頭上,可是傅硯辭告訴她,審問了幾天,張媽都說沒有。

  但這只能證明,張媽不知道。

  方亦晴要想真往死整治她,她吃的那些保健品里可以想盡辦法動手腳。

  唯一致命的問題是,包裝的罐子和盒子早就處理了。

  當初為了保護她的隱私。

  江綰隨手翻著微博,網上那些人罵得真難聽啊。

  那隻拿手機的手在不知不覺地發抖,江綰只好坐起身,用兩隻手去拿,結果效果更差。

  「傅……傅硯辭……」她弱弱地叫了一聲,無助地看向他。

  傅硯辭看見她發抖的一刻,立馬起身叫來了醫生。

  而在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他再回到臥室時,就看見江綰在不停地撕扯著自己的頭髮。

  人就像是瞬間瘋了一般,毫無理智,雙手去砸床,然後跑到地上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不知道在尋找什麼目標,眼神渙散。

  他趕緊上前把她雙手抓住,將她抱進了懷裡。

  「啊——」江綰嘶吼著,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抗拒他,「放開我!放開我!我難受……」

  不管是用藥物戒毒,還是自然戒毒,人都得受罪。

  鎮靜劑這個東西不到萬不得已,最好是不能碰的。

  它對身體有損害。

  「傅硯辭,我求你了,你放開我好不好……」

  傅硯辭一個常年健身的大男人,現在遇到江綰這種拼了命掙扎的人,都有一些吃緊。

  他感覺自己堅持不了多久。

  「去找繩子來,快!」他喊道。

  遇到這種情況,饒是多有經驗的醫生,也只能束手無措。

  她們配合著傅硯辭,用繩子將江綰的手腳綁在一起,甚至都拿著毛巾將江綰的嘴堵了起來。


  沒辦法,不知道她會傷害自己哪裡,只能實行下下之策。

  傅硯辭將她抱在懷裡,耳邊全是她痛苦的嗚咽聲,哪怕嘴裡被塞著滿滿的毛巾。

  支離破碎的聲音之下,隱隱約約能聽出是什麼話。

  「傅硯辭,求你了。」

  渾身上下充斥著疼痛和癢意,她想去打自己,以此來消減身上的難受。

  傅硯辭含著淚,眼眶中的淚遲遲沒有掉下。

  就這樣過去了整整一個小時,江綰才體力不支地消停下來,她額角貼著被汗水打濕的頭髮,包括身上的睡衣,也全是汗水。

  傅硯辭解開她手腳上的繩子,將她嘴裡的毛巾輕輕拿了出來。

  江綰側躺在床上,除了微弱的呼吸,沒有半點動作。

  「我帶你去洗澡。」

  他抱著她進了衛生間。

  她就像一條死魚,靠在傅硯辭身上,看著他伺候自己。

  說了,他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從小到大沒幹過伺候人的活兒。

  現在伺候她,真的是手忙腳亂。

  連解個內衣帶,都得半天,後背那塊肌膚都能感受到他發抖的手。


  毒癮發作,已經持續了五天了。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身體質和身體的變化。

  抵抗力下降,以後她的生活會比現在還要離譜。

  說是廢人,也不為過。

  醫生說,大概一個月時間過後,她就能回歸到正常人了。

  以後一個月的時間裡全要這樣度過,簡直難以想像。

  傅硯辭捲起襯衣的袖子,用沾水的濕毛巾給她擦拭身體,就像是照顧孩子般。

  平常在他眼裡,幾乎可以瞬間點燃他慾火的身體,現在哪怕是完全裸露在他面前,他也沒有半點反應。

  他抬手擦去江綰臉上的淚,柔聲說:「別哭,有我。」

  江綰盯著他,臉上的淚卻越來越多,怎麼都擦不完。

  「傅硯辭,我想不出來到底是誰幹的……我完蛋了。」

  從小乖靜的江綰,突然被扣上了吸毒的帽子;擁有的那點尊嚴,全被消耗在了派出所的那三天。

  網上的言論看似只被她掃了一眼,可是每一條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清醒獨立豪門太太吸毒被抓】

  【首富孫媳吸毒被抓,人設塌房】


  她真的廢了。

  方亦晴很有可能不會被定罪,反而她要被釘在網際網路的恥辱柱上。

  傅硯辭放下了毛巾,伸手去撫摸她的臉,安慰道:「不會的,你還有我,咱們把毒戒了,一切就好了。」

  眼前的那個男人是讓她那麼的恨,可他為什麼又要說出這種話呢?

  江綰想不明白,頭疼,只想哭,視線一直被無盡的淚水給模糊了。

  「明明受害的是我,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一直要我遭受這一切……我只想正常地活在這世上,可是為什麼想留的永遠留不住……」

  「我從來沒有害過任何人,為什麼要讓我遭報應。」

  江綰哽咽著,強壓著自己的哭腔,「我沒有害過方亦晴……」

  「你也說了,顧琬的死跟我沒關係,害你跟我結婚的,也不是我……可是為什麼他們罵我,為什麼我的孩子死了,他們也要說我是活該,我不知道……」

  江綰哭成了孩子,語無倫次,脆弱到仿佛輕輕一碰,就要在他面前碎掉一樣。

  傅硯辭心悸,尤其那句「害你結婚的」。

  他偷偷嘆了口氣,拿了塊新的毛巾,一手托在她的後腦,一手給她擦拭著眼淚。

  江綰哽咽,腫著眼睛,一下一下地張嘴喘氣,斷斷續續地說:「傅硯辭,我們離婚好不好?我堅持不下去了……是不是我們離了婚,對你好,對我也好……」

  「他們不會再罵我了,我也不用再擔心了。」

  她說了,但是傅硯辭沒想往常一樣,給她堅定地來一句不可能,或者是永遠都不會。

  這次,他沒說話。

  更像是逃避,裝作沒聽見般。

  話題無疾而終,她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晚上,傅硯辭親自看著她吃下一碗粥後,才摟著她睡覺。江綰給自己畫了一張日曆,剛好就是一個月的時間。

  只要過了一天,她就在第二天用紅筆勾掉。

  日復一日的過去,江綰的毒癮依然沒有任何的改變。

  她看不見希望,就像走著一條沒有燈的深巷,除了黑暗,什麼都沒有。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