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嘗試化解

2024-09-11 22:21:57 作者: 思歡
  傅硯辭背著窗外,窗簾外透過來的那點月光根本照不清楚他的神色。

  陰影之下,她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他皺起的眉頭。

  腕上的手很緊,江綰嘗試著抽離出來,卻根本沒有反應。

  「顧琬……」

  他輕輕地囈語,卻狠狠地敲了江綰心頭一下。

  她斂目,就站在那裡,沒一會兒,手就自然鬆開了。

  回到床上,江綰望著天花板發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才睡著。

  夠了三天時間,她現在已經不需要輸液了。

  手上的留置針拆除,江綰算是真的輕鬆了,閒下來依舊會畫圖紙,從來沒歇。

  以後脫離了傅家,她得有一門能養活自己的手藝。

  顏玉環聽說她也住院了,趕忙來醫院探望,給她拿了好些滋補的中藥。

  「你說怎麼能鬧成這樣,江綰,你也開始對自己不負責任了。」顏玉環一邊給她修蘋果,一邊說。

  江綰從來都不是衝動的性子,要不是被逼到了,她絕對不會幹這種冒險的事情。

  「你呀,真是被傅硯辭和江家人給逼瘋了。」顏玉環感嘆,「你也不怕後悔?」

  「如果孩子真的沒了,就是我對不起他。」江綰靠在床頭,最近幾天時間大補的東西好好吃著,臉色稍微好轉了些。

  「前幾天,周嗣瑾托我問你的情況了……我沒給說,他說如果你想回去重新開始的話,他會幫你。」

  江綰沒說話,想著之前自己惹出的事情,她現在摸不准傅硯辭的性子,不知道他還能幹出來什麼。

  「說實話,我總感覺,你和傅硯辭是因為什麼誤會了。」顏玉環將修好的蘋果遞給她,「你回想一下,你之前和傅硯辭的關係雖然說不上多好,但起碼還是正常,雖然他還是會怪你,但不會像現在一樣上綱上線。」

  「你有沒有感覺,他是突然跟你發作的。」

  顏玉環提醒之後,江綰仔細回想,確實是如此。

  可問題是,提離婚之前的幾天,他們壓根沒見過面。

  那幾天,傅硯辭出差了,根本就不在京北。

  沒有接觸,哪來產生矛盾的可能呢?

  「我算是看清楚了,那方亦晴啊,她就是故意的知三當三,什麼教育之下才能產生這種心理,真是難評。」

  畢竟在人外,方亦晴是出了名的青年舞蹈演員,不管是從家世,還是從她自身條件來說,都不可能聯想到她實際幹的事情。

  江綰想得心煩,等到顏玉環離開後,起身去了江奶奶的病房。

  馬上一周了,腎源還是沒消息。

  一次次的透析做下來,老人的胳膊上難免會留下一些針孔,周圍還泛著淤青。

  「綰綰,你和傅家那小伙子到底怎麼樣了?前幾天他來看我,說你們很好。」江奶奶還不知道她的情況。

  江綰手中剝著橘子,淺笑問:「他還來看你了?」

  語氣裡帶著幾分疑問,還藏著一點不屑。


  「來了,我轉院的第二天就來看我了,說你最近累了,在家休息,讓他來照應我。」江奶奶靠在床頭,身後墊著一個抱枕,人比住院前瘦了很多。

  「說實話,這是我第二次那麼近看那小子,上次還是在訂婚宴上,三年過去了,瞧著是比之前成熟了。」她眯著眼,說話間,似乎還在回憶。

  見江綰遲遲不反應,老人只好問:「你跟奶奶說實話,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了?」

  江綰給她說快離婚了,可是在傅硯辭嘴裡,兩個人還是正常樣子。

  江奶奶嘆息,「十幾年前的時候,你爺爺還在,你婆婆那輩的事我們也能聽說一些,那小子童年不太平,父母之間鬧得很不愉快,我就怕你們倆走了他們的後路。」

  「那樣太傷人了,連累不僅是自己,上面的老人,下面的小孩都是影響。」

  她說的話和楊丹的話沒有太大出入。

  傅硯辭的原生家庭她不清楚,但是有過一點耳聞。

  他母親是副國級幹部的女兒,所以傅硯辭現在在京北的勢力,有一部分是來自他外公家。

  可具體的情況,怕是只有傅硯辭一個人清楚。

  回去之後,她左思右想,回想之前傅硯辭跟她吵架時說的每一句話。

  有情郎……

  耽誤找有情人……誰又比誰乾淨?

  天黑,張媽拿著飯來,剛好傅硯辭也來了。

  江綰遠遠掃了眼,他手上的戒指還戴著。


  兩個人坐在靠窗的小桌子上吃飯,誰也不干擾誰。

  「我今天問了大夫,我的情況穩定了,大夫說可以提前出院,用不著半個月。」她攪和著碗裡的湯,「半個月時間太長了,我待不住。」

  「你想回家就回,只要大夫同意。」

  「我想回去之後,跟著我師兄繼續干,我總得有個能養活自己的工作。」

  傅硯辭放下筷子,「嫌我給你的錢少了?」

  江綰耐著性子解釋:「不是,我只是喜歡建築,想一直幹下去。」

  「那好辦。」他拿著紙巾擦嘴,「來傅氏上班,我給你開最高的工資。」

  傅氏掌管京北最大的房地產資源,有著屬於自己的施工團隊,對於一個建築師來說,背靠傅家工作,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同樣,江綰也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傅硯辭,你是不願意我出去工作,還是不願意讓我和周嗣瑾一起工作?」

  她對上他的眼睛,渴望探究出什麼,可是被傅硯辭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有區別嗎?」他起身,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打開了隨身帶來的電腦。

  「當然有區別。」

  傅硯辭不願意再深究,只說:「你要想工作,完全可以,圖紙你可以畫,我不會攔你,前提是你身體能吃得消,不會影響肚子裡的孩子。」

  江綰轉身去看他,直說:「那好,我以後就和周嗣瑾幹了,到時候你別找事。」

  「我什麼時候找事了?」傅硯辭搖頭哂笑,覺得可笑。

  江綰注視著沙發上一身西裝的男人,嘴角含笑,但同傅硯辭不同的是,多了幾分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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