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半條命換的離婚

2024-09-11 22:23:00 作者: 思歡
  江綰躺在林家的床上,終於睡了個安心覺。

  為了報復傅硯辭,幾乎丟了自己的半條命。

  林夜辰聽著醫生的匯報,心裡儘是難言的苦澀。

  「少爺,傅家的人來了。」

  林夜辰漫不經心揚起下巴道:「好好招待,敞開大門歡迎。」

  他緩慢起身,踩著一雙棉質拖鞋,往樓下走去。

  剛下了一層樓梯,就看見進門正摘手套的傅硯辭。

  家裡的傭人紛紛擺上茶點,林夜辰也不失禮節,陪笑道:「傅總大駕光臨,我林家有失遠迎,還請您見諒。」

  傅硯辭沒有來做客的客氣,站自顧坐下,沉聲道:「幾年過去了,林總還是不改搶妻的習慣,看來林家的家風也不過如此。」

  林夜辰淡淡提了下嘴角,「傅總今日來,還是說正事吧!」

  「我來接回我的妻子。」他斬釘截鐵道。

  傅硯辭倚在歐式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本來就有一些眉壓眼,現在一整個黑臉,壓迫感十足。

  跟林夜辰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存在。

  「她不願意跟你回去,電話打到我跟前,我既然答應,就會對她負責,傅總請回吧!」

  林夜辰不卑不亢。

  傅硯辭毫不在意,黑眸蒙了一層冷意,「是嗎?」

  「既然林總不答應,那我只能強了。」

  劍拔弩張之際,林夜辰怕吵到樓上的人,只好迂迴道:「傅總,強扭的瓜不甜,您身價上百億,又不缺人,夫妻三年,何必傷了彼此顏面。」

  「我的婚姻要你評判?」

  「傅總怎麼不想想,她寧願相信我這個只見過幾面的人,都不願意相信您?」

  林夜辰繼續道:「她的情況您不是不清楚,如果再逼迫,很難想像還會做什麼過激的行為。」

  傅硯辭依舊不鬆口,「她是傅家人,無論如何也該我管,用不著你操心。」

  「我記著林家老爺子也不行了,近幾年也不景氣吧,我不建議落井下石。」

  林夜辰正打算開口送客時,傅硯辭的電話響了。

  他清楚地看見,傅硯辭的臉色變了。

  「傅硯辭,你現在立馬走人,如果再為難他,我現在立刻從三樓的窗子跳下去,尋死的方法多得很,我不建議都試試。」

  傅硯辭的視線飄向樓梯,拿著手機的手青筋盡顯。

  「你現在跟我走,有事回去說。」

  「我已經開始準備起草訴狀了,你如果真在乎我的話,就協議離婚吧,我真的沒力氣耗了……」

  「如果你還逼我,我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你要看嗎?」

  電話兩端沒人說話了,久久的沉默之下,只有兩個人的苦澀。


  傅硯辭掛了電話,起身走了。

  防盜門「咚」的一聲響,江綰撐著自己的一副殘破身子下樓,剛走到樓梯口,腿就軟得往下倒了。

  傭人眼尖,急忙將她扶起,「小姐,大夫不讓你下地的,你要臥床休息。」

  林夜辰趕緊邁上樓梯,抱著她往臥室走。

  「人已經走了。」

  「我知道。」

  「他會不會為難你?」

  「大概率是不會的。」

  江綰身體虛,吃飯的力氣都沒多少,很容易睡覺,在林家睡了兩天,渾身還是軟綿綿的。

  林夜辰的家是一個小型莊園,每間房子都很大,江綰在床上躺不住了,就坐在沙發上看看外面院子裡的風景。

  門有人敲,江綰輕聲道:「進來吧。」

  是林夜辰,手裡拿著牛皮紙檔案袋。

  他坐在她旁邊,將袋子遞給她,「這是剛剛傅家送來的東西,托我問你,家裡的那些東西怎麼辦?」

  江綰沒吭聲,先是打開袋子。

  裡面是原來簽好的離婚協議,還有她的那對手鐲,心上說不出的滋味。


  胸口那快兒都空了,還能體會到什麼滋味呢?

  「除了這個,他就沒再說什麼?」

  「沒有。」

  江綰將東西重新裝在了袋子裡,道了聲好。

  既然把這些東西寄過來,就說明離婚不遠了。

  林夜辰提了下嘴角,出去了。

  房間裡剩她一個人後,江綰又打開了袋子,拿出裡面所有的東西拿出來看。

  半條命換來的。

  離婚協議里夾著一張房產交易合同,她原來住的那個房子,戶主一直是她。

  傅硯辭是拿她的身份購下的。

  江綰給傅硯辭發了簡訊,對方沒回,隔天時間,自己的所有東西被送到了林家。

  「現在婚也馬上離了,我就沒必要住在你家了,謝謝你幾天的照顧。」江綰在飯桌上提起。

  「我讓人送你回去吧,以後還有什麼事,儘管給我打電話。」

  林夜辰的慷慨簡直是她荒漠中的一口泉水,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江綰都心存感謝。

  回了老房子,簡單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存夠了力氣,在自己的柜子里翻到了原來的舊物。


  大都是沒有用的東西,去了鬼門關一趟後,她也覺得那些東西不重要了。

  索性裝在一個箱子裡,下樓扔掉了。

  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可能是因為太累了,就睡著了,最後迷迷瞪瞪醒來,關掉電視,起身回了臥室。

  就在拉窗簾的那一刻,樓下的一片黑暗中隱藏著一個身影。

  她沒有猶豫,窗簾一把拉上,躺回到了床上。

  但是她沒有睡意了。

  思來想去起身,稍微拉開一個縫隙去看,樓下什麼都沒有。

  「又多想了。」

  ……

  坐在車裡的傅硯辭能清楚地看到樓上的動作,他給自己點了一支煙,發動車子往別墅開去。

  幾天時間都在公司度過,現在他們住的臥室被張媽收拾得乾乾淨淨。

  瞧不出半點血跡。

  傅硯辭躺在床上,另一邊慣有的身影已經不見了,不管伸手怎麼去觸摸,都只有冰冷的一片。

  這個家對他來說不重要,沒有任何的留戀。

  唯一有了牽掛的感覺,他也記不清是在哪個時刻開始了。

  這棟別墅里已經沒了任何江綰的痕跡,傅硯辭照常吃完早飯,打算開車離開。

  一陣強風吹來,刮到了院子裡的垃圾桶,和一些江綰不要的舊物。

  一隻腳已經邁進了車裡,可是看到張媽著急忙慌收拾的模樣,他又遲疑了。

  鬼使神差折身,沒有任何嫌棄的,將袋子的東西拉了出來。

  入目,傅硯辭的後背瞬間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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