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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偽造文書土匪奪占雜貨店 不明故里雲秋結識土匪頭

2024-09-13 20:00:14 作者: 羅鼎羅童
  送走柱子兄弟倆,覃正品回到老家,對兒時的同伴、光棍黃萬祿說:「萬祿,我那上頭忙不過來,收拾收拾,去幫幫我。也給我搭搭伴。」

  黃說:「嗯,死了那麼多人,好怕喲。」

  覃:「怕啥,一個大男人的,這不是還有我嘛。」

  黃沉思了一會說:「嗨,也就是你哥們,其他的,拿轎子抬我都不去。」

  覃正品說:「那是,誰叫我們親如兄弟。」

  兩人回到陳家壪,覃對黃萬祿說:「壪里大豬兒殺得差不多了,還有這麼些小豬、雞鴨,各家剩下的穀物,堆放在那邊小屋裡,權且作為家禽、小豬的飼料。我倆啊,主要就是餵好這些小傢伙。」

  黃看了看:「哦,要得。正品,你看,後山來了兩個騎馬的。」

  覃沿著黃的手指方向看過去:「嗯,來幹啥的?」他放下手中的活,一個人回到屋裡,把床頭上的兩把駁殼槍頂上膛,分藏於順手可拿的隱秘之處……

  兩騎在墳塋邊逗留了一陣,又到壪里逛了逛,最後來到學校,下馬後問:「老哥,啷個那麼多新墳囉。」

  黃萬祿:「哦,前幾天遭土匪打死的。」

  來人吃驚地說:「唵,死了啷個多?」

  黃給雞灑完飼料,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說:「壪里都絕戶了喲。」

  來人問:「是哪個乾的?你們啷個不報官啊?」

  覃接過話:「就是不曉得是哪個乾的喲,咋報官?現在世道亂,人死了,報官有屁用哦,到處都有冤死鬼。」

  來人:「唉,死得好冤囉。為得就算了?」

  覃說:「報仇?剩我一老頭,能奈何?更何況仇人是哪個都不曉得,找哪個報仇?」

  來人:「你兩個啷個躲脫了?」

  覃:「哦,他呀,外地人,是我請來搭伴的。我那天恰巧走親戚了,不然連個收屍的人都沒得喲。」

  來人:「能活下來,運氣好。唉,老哥,賣兩隻雞給我們,要得不,你們恁個多。」

  覃看了看說:「要的話,去抓嘛,看得起哪個抓哪個。」

  兩個人進圈抓了兩隻,給了幾個錢,上馬走了。

  覃正品給黃萬祿說:「這兩個人口音是陰平的,十有八九是土匪來探情況的。」

  黃萬祿吃了一驚:「哦?你早點說嘛,找人搞整他噻。」

  覃正品說:「兩個小嘍囉,他不惹我,我就不殺他,殺了沒啥意思,反倒打草驚蛇。」

  黃說:「他要是惹你,你搞得贏他們?」

  覃正品說:「對我兩個老頭,他八成不防備,他不防備,我勝算百分之百。當年三老爺教我打槍,成績還不錯呢。」

  黃說:「你吹嘛。」

  覃:「萬祿兄弟,用得著吹嗎?」

  兩個小嘍囉回報熊霸、廖畢廷等:「幾位爺,好消息,陳家壪幾乎絕完了,壪里死了一百多人,現在山坡上到處是新墳。整個大壪,就剩一老頭,還有山下來搭伴的一個老頭。兩人笨手笨腳地,餵了些雞鴨。那天晚上打槍的絕不是那兩個人,估計是山下大壪來的年輕人。」

  「嗯?他閨兒在洞中藏了那麼多人?死絕球了?」熊霸幸災樂禍地說。

  「嗯。」嘍囉邊說邊退了出去。


  廖畢廷沉思一會說:「死得差不多了?熊哥,我們要是去把陳家開的店奪了,會如何?」

  殷:「怎麼奪?」

  廖:「陳家,人死完了,生意的管理會出現真空,做毒點,直接占了他的店。我們搞幾個買賣合同,說出事之前,陳家當家人已經將雜貨店賣給了我,蓋上手印,哪個來鑑別?他原有的店員,利誘加威逼,實在不聽話的,做掉。」

  殷說:「陳家還有個老二噢,啷個辦?」

  廖:「老二遠在瀘州,一個小小的排長,搬得來救兵?他要是單槍匹馬回來,老子們就找機會搞掉他!」

  殷:「要是他抓我們的人呢。」

  廖:「他抓打工的,有啥意義?他得調查幕後的老闆,等他搞清楚了,老子們早把他弄進陰曹地府了喲。」

  熊霸接過話說:「嗯。這回打陳家壪,啥好處都沒撈到,不整點其他的,老子們也劃不著。要得,按老三的法子做,動作快點,我要到塗將庵感謝老表呢,每年這個時候他都要回老家。」

  廖:「那我來安排。」

  陳家出事,雜貨店的主要幫手們大多在事件中死於非命,像沙河場這比較偏僻場鎮的店,連支應的小二都沒有,門多天都沒開了,土匪大搖大擺地進住,開門營業了。太安店大,留守的王坤惶惶的,有空時勉強開門支應客商,他等待著,或許哪天陳家二少爺出現,再設法進入正軌。

  甑子寨的老三廖畢廷用白綢規規矩矩寫就買賣契約,陳家兄弟大名上蓋著鮮紅的手印,土匪們展示在王坤面前,氣哼哼地要求交割!

  王坤瞪著眼睛,心裡有些狐疑,但看了看凶神一般的來人,也不敢說什麼,默默地拿出帳本,一一對帳清點。

  廖畢廷看了看帳本,覺得王坤是生意場上的得力人手,就和顏悅色地聘下王坤。

  王坤想,重大的買賣文書得要三人對六面,還要找場鎮上有頭有臉的人物當中間人,遇到糾紛才有重量級的人物參與調解。土匪們這契約沒有中間人,八成有假,來人勸他留下,他沉思半晌,留下吧,看這些傢伙想幹啥,以後二少爺回來,也好當面對他作個交代。

  正常營業幾天,風平浪靜,周邊的人事不關已,誰來質疑?陳氏兄弟的舊友看陳家敗亡,懶得多事。


  甑子寨那幫人也沒想到如此輕鬆,熊霸等人悄聲無息地占就了陳家的店鋪,他們的勢力也悄悄伸進了桂水縣。

  陽光、綠草,怒放的野花,恬靜的松林,環抱著田園、村莊,不時傳來小鳥歡歌。路邊,兩騎信步踏來,土黃色的軍裝,讓畫面有些不協調。男人的心思好像不在讓人心曠神怡的景致,他不時扭頭,欣賞著邊上的美女。

  「小章,去過東川沒有?」團長目視著章玉秋問。「沒有,我長這麼大去過最遠處就是桂水,逛過最大的城市也是桂水。」章玉秋回答說。「想去東川不?」塗遠龍又問。他這兩天矛盾著,把章玉秋留在老家還是把她帶回東川?部隊裡招個女兵這等新鮮事,在東川用不了一天,可能傳遍全城,到時老婆鬧不說,傳到舅哥劉師長耳朵里,自己也不好交代。留在老家吧,一不好安排,二從內心出發,他天天都想和心儀的美女廝守。

  他得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章玉秋說:「想去。團長,我想跟您一路去,東川大不?」「東川,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反正比桂水大,桂水沒大河,沒有船,東川有長江,是萬川必匯,萬商必歸之地,長江邊上,船來船往,熱鬧得很。那就跟我去吧。」塗遠龍毫不誇張地描述。

  「為難嗎,團長?」章玉秋看見團長回答得有些勉強。「哦、不、不,我怕你不願去。」塗遠龍回答。

  這時王元慶騎馬跑過來:「報告團長,您表弟來訪。」

  「他來了?」塗遠龍停頓片刻,做出布置:「你派人去鎮上辦點吃的,兄弟們也該打打牙祭了。」

  「是!」王元慶轉身如風般地去了。

  塗遠龍和章玉秋不慌不忙地漫步回到塗府,熊霸與廖畢廷已在客廳喝茶了,見表哥回來,兩人起身打招呼。塗遠龍擺擺手,兩人又緩緩坐下,章玉秋給團長拿來熱毛巾,「團長,擦擦吧。」熊霸兩人一聽,認真端詳,才曉得是個女兵,呀,真漂亮!

  表哥真有艷福!

  塗遠龍招呼玉秋,「來,介紹一下,這是章副官,這位是表弟熊霸,這位是表弟的兄弟廖畢廷。」

  二人起身與章玉秋點頭認過。

  章玉秋從團長手上接過毛巾,迅疾把給團長泡上的熱茶遞了過來,塗遠龍很滿意,從服務,看分寸,章副官勝過他所有的副官和隨從。章副官用暖水瓶給熊霸二人斟滿茶水,靜靜地退出客廳。

  熊霸二人看見章玉秋訓練有素的動作,優雅的身姿,才覺得還是人家團長有辦法,有眼光,會享受,自己就他媽鄉巴佬!


  塗遠龍曉得兩人的心思。他先開腔,把注意力引開:「表弟,最近生意好哇?前次的事辦得怎樣?」

  熊霸說:「表哥,多虧了你那幫兄弟,那個盧排長,有勇有謀。扎他媽兩個草人,用竹竿往前一送,那幫人『呯呯嘭嘭』的打,黑地摸索的,火力點全暴露了,我們照到火力點一陣猛打,打得對方抬不起頭,盧排長的人趁機從另一個方向衝上尅(去),不到一袋煙功夫,就拿下了他們的老窩。」熊霸繪聲繪色地講述著。

  廖畢廷接過話:「是啊,借(這)次剿匪,看得出團長的部隊訓練有素,戰鬥力強,借(這)全仰仗塗團長治軍有方啊,我們借(這)次給團長捎了點菸土,請團長笑納,不勝感激!」邊說邊把桌下的包裹呈上。

  「嗯,莫客氣嘛。」塗遠龍嘴上說。沒有不吃腥的貓。他扭頭朝著門喊:「章副官!」

  「到!團長,有啥吩咐?」章副官應聲進屋。塗遠龍用眼神示意說:「把東西收拾了。」「是!」章玉秋分兩次把兩個包裹提進屋內,一千大洋,提起沉甸甸的!

  「團長,章副官是你內當家吧。」廖畢廷看著章玉秋的背影說。陳雲秋曉得內當家是啥意思,她臉有些微微發紅,頭沒回,輕輕地走了出去。等章玉秋邁出門檻,塗遠龍說:「啥內當家,副官就是副官,你們盡瞎想!」

  午飯上來,他們四人一桌,手下士兵在外面大廳就餐。

  熊霸酒過幾巡。問:「表哥,你那打起不停,像颳風一樣的槍叫啥槍?機槍?」

  團長回問:「嗯,機槍。」

  「那槍,打出尅(去)像颳風一樣,晚上看,子彈出去像牽線線,好嚇人囉,哪像我們那步鐵桿,一槍一顆,太慢。哎,表哥,哪天給我弄一桿吧。」熊霸接著說。

  塗遠龍舉起杯子示意二位喝酒,邊喝邊說:「機槍啊,在部隊也是很金貴的,打仗好是好,太費子彈。」

  「那不怕,表哥,好多錢一桿呢?」熊霸又問。

  「一千好幾呢。」

  「錢不是問題,表哥,你給我記在心上哈。」

  「好,喝酒。」

  章玉秋又給三人斟滿酒,廖畢廷總想逗逗眼前的大美女,說:「哎,章副官也陪我們喝點囉。」熊霸也跟著勸了起來。美女走到哪兒都有人逗,男人呢,從不放過每一個逗美女的機會。他們給章玉秋也倒上一杯,塗遠龍目視章玉秋:「能喝就喝點吧。」章玉秋在家喝過甜酒,拿不準自己能不能喝白酒,小心端起酒杯:「那我敬二位哥一杯吧!」廖畢廷說:「章副官,你說錯了,你該叫我們兩個為弟弟呢。」章玉秋不曉得這話的含義,在團長的示意下三人一飲而盡。「哎,你應該跟我哥喝一杯。」章玉秋又只好給團長敬了一杯。

  「熊哥、趙哥,你們在哪兒發財呀?」章玉秋問。

  「我們,我們那點叫陰平良山鎮,甑子寨。土裡土氣的,讓章副官見笑了。」熊霸答道。

  「莫說客氣話,那點好耍不?」玉秋又問。

  廖畢廷接過話:「我們那兒,一到秋天,滿山紅楓葉,遠遠望尅(去)整個山林,一片火紅,太陽一照,漂亮極了,秋天你們不妨來耍耍。」

  「那我秋天找個時間去你們那裡耍,欣賞一下你們那兒的美景,看是吹的,還是確有景致。」章玉秋說。

  「你來,我們大家都歡迎你。不是吹,我們那,有其(吃)不盡的野味,轉不完的山林,看不厭的風景。」熊霸一片誠意。

  「好,一言為定。」章副官又給他們斟滿了酒。幾杯酒下肚,章玉秋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管他現實不現實,說在那兒擱起。

  熊霸說:「章副官,我和你單喝一杯,借(這)杯酒你喝了,托你個事,我哥,塗團長,交給你了,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拿你是問!」章玉秋說:「大哥,你這個任務我擔當不起,塗團長是國防部的塗團長!不用說,我要保護他的安全,但……」廖畢廷曉得大哥的用意,沒等章副官把話說完,跟著起鬨:「但,但啥子?你要把他看成你自己的塗團長,你一個人擁有的塗團長。來,我陪你們喝一杯。」熊霸、廖畢廷流露著淫邪的奸笑,但大哥在場,不敢過頭,起身和章副官碰杯,三個人一飲而盡。蒼天在開著玩笑,陳雲秋和三個殺親仇人在飲酒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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