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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徐小華戲耍觀化婆 孔大人情迷煙花女

2024-09-13 20:02:42 作者: 羅鼎羅童
  陳雲秋叫周勇從城裡請來照相師傅,照了些相片,挑了一些給哥寄去。陳雲秋想說:你兒子快樂著呢,比你那裡好多了,放心吧。她內心,陳峑比她的兒子重要,畢竟是陳家的傳人!

  陳峑學習很專注,記憶力強。陳雲秋收集些朗朗上口的兒歌讓陳峑背誦,教他些簡單的常用字、算術口訣等,日積月累,學習長進不少。大孩子們放學回來和他遊戲、玩耍,日子過得充實快樂。姑姑給他爸爸媽媽寫信時,他也在信紙邊上寫兩句:「爸爸媽媽:快點來接我,我想你們、想叔叔、想阿姨。姑姑這裡的東西很好吃,我都長胖了,也長高了。還有鬼子嗎?你們莫把鬼子殺完了,等我長大了,我和你們一起打。」每當爸爸來信,總睜著大眼睛,聽姑姑讀,完了,又捧著信紙看,久久不釋手。

  隔久了,爸爸媽媽沒來信,他仰著頭問:「姑姑,爸爸媽媽不要我了嗎?幹嘛不來看我?也不給我來信?」陳雲秋這時只得抱住小陳峑的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奪眶欲出的淚水,孩子對父母的那份眷念她何嘗不知,戰爭讓多少親情隔絕,骨肉分離!她悄悄擦掉眼淚,安慰小侄:「別瞎說,爸爸媽媽很喜歡你,等他們殺完鬼子就會來接你,在姑姑這兒不好嗎?」「好,但我想爸爸、想媽媽,我想看見他們打仗,打勝了,大家可高興啦,楊叔叔跳得好高好高,還送罐頭給我。他說了,等我長大了,教我打槍,教我騎馬。」

  「騎馬、打槍,姑姑也可以教你呀,等你長大了,姑姑、姑父教你,讓我們陳峑成為頂天立地的戰士,成為英雄。」

  天真無邪的陳峑,一雙眼睛望著姑姑,總是充滿了憧憬和渴望。

  陶利榮與姚局長有知遇之恩。姚局長上任,就把他這個小警察任命為警佐隊隊長,當警佐們被清理回家時,他還是這裡的頭,掌管著全縣的線人。在對學校、學生查禁活動中,他受到姚局長的表彰,還得到一筆可觀的獎金。趙遠生、蕭長鼎是外地人,對桂水的山山水水、人情世故知之不多,大事小事都要請教於他。當他們聽說鄉黨勢力根深蒂固時,蕭長鼎不服氣,要挑鄉黨的頭面人物,從心理、生理、經濟上進行打擊,要讓那幫自以為是的傢伙曉得,桂水的天不是他幾個的!他幫著分析,精心篩選,最後選中了劉敬之。

  在夜色的掩護下,他們輕鬆地把劉敬之的小兒子劉雲龍搞到了手,僱請了一個無業單身遊民看守……

  面對巨額贖金,蕭長鼎說,要用大筆的資金運作縣上的人事,我們只能拿小頭。陶利榮才意識到姚立、蕭長鼎一夥不僅停留在金錢上,還有更大的政治野心。

  陶利榮明白,上了賊船,好比推上坡石磙,半坡上是不能鬆手的,不然就會粉身碎骨!劉敬之的勢力在桂水依然了得,他時常告誡自己,言語、行動務必小心謹慎,秘密只能爛在肚裡,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姚立名利雙收,但他知道,頭上的光環和老百姓幾句讚美之詞還爬不上縣長的寶座。舊的不去,他就沒機會,他得雙管齊下。

  覃先生偶感風寒,病了。覃夫人顏素麗從長輩那裡聞聽的鬼神故事太多,啥子「熊嘎婆」、啥子畫皮、狐仙、吊頸鬼,說到了晚上,鬼這些東西都要出來,狗才看得見,說狗咬叫的速度都能分辨:「快攆狗,慢咬人,不快不慢有陰人」。夠嚇人的了!一到晚上,她就不出門,倒一瓢水,趕緊回身把門關上,生怕黑夜裡鬼神臨門。

  先生病了,家裡孩子到外地讀書去了,沒多的人手,她很著急。背著先生,買了些紙錢,用水泡上飯,聽說鬼和人不一樣,吃水飯。夜深人靜之時,她提個籃子,裝上水飯和香燭、紙錢,鼓足勇氣,獨自來到路邊僻靜處,點上香、燭,燃起紙錢,把碗裡的水飯拋灑出去,再把碗扣在路邊的土裡,虔誠地跪下,磕頭作揖,嘴上念念有詞,跟鬼對話:「這裡有飯,吃了上路,這裡的錢,拿去消遣,莫纏我們家老覃了。」

  顏素麗在送鬼!怕鬼的人敢去送鬼!但見她做完送鬼儀式後,行色匆匆,回家趕緊關上房門,喘著氣,雙手拍著自己的胸脯。初春時節,極度緊張,讓她出了一身的冷汗!為了丈夫,她豁出去了,平時才沒有這膽量。

  第二天,覃先生病依然不見好轉。顏樹麗急了,帶信叫妹妹給她找個「仙娘」來「磴水碗」,看是「犯」在哪裡。

  「仙娘」坐定小桌旁,半閉雙眼,三支筷子半碗水,筷子用水打濕後,一番焚香禱告,嘴裡自然嘰嘰咕咕,念著旁人誰也聽不清的咒語,只見她把三支筷子用手扶住,豎立在碗內,一番倒騰,末了說:「……你就站起哈。」不一會,筷子果然站起了。神!「仙娘」說:「你家當家的犯在南方,那裡有座墳塋,犯了煞。」

  顏素麗的妹子問:「啷個解呢?」「仙娘」沒有說話,依舊念著咒語。顏素麗曉得這會該拿錢了。

  「南無阿彌陀佛……」觀音婆倒騰一陣,用眼斜瞄了桌上的花銀,停了下來,顏素麗趕緊又添鈔票。鈔票一到,「仙娘」像注入了強心針,嘴裡又嘰嘰咕咕念叨起來,往復兩三次,觀陰婆才睜開眼,起身告辭:「可以了,下午就會好些,你們還是給先生弄點藥,神藥兩改嘛。」顏素麗姊妹留她吃飯,她不吃,徑直上街回家。

  徐小華來找覃先生,撞見了「仙娘」磕頭、作揖的樣子,才曉得覃先生病了。他躲在一旁,看「仙娘」的表演,等表演得差不多了,便來到街邊,找幾個人,想算計算計「仙娘」。「仙娘」從覃先生家出來,他迎了上去:「仙姑,這邊坐坐,我有事請教,我入道時間短,磴個水碗,那筷子硬不聽話。你教教我。教會了,我重金相送。」「仙娘」看他一臉的虔誠,不知是計,隨他進店坐下。

  徐小華把準備好的水碗,筷子蹬在案桌上,焚香禱告,周圍看客越聚越多。只見他半眯雙眼,手上擺弄那三支筷子,「天靈靈,地靈靈……」地念叨一番後說:「我今天請來一個師傅,如若蒼天有靈,成就我這一生姻緣。」他一鬆手,筷子站起了!「嘢,嘢!站起了也。」「要想手藝會,挨著師傅睡。」旁邊的人你一句我一句風趣起來。三十出頭的「仙娘」這時才曉得遭算計了,臉紅了又紅,起身氣鼓囔囔地打算離去。

  徐小華說:「師傅,這沒法,是上天的旨意,師傅,依了我吧。」「仙娘」不搭話,一個勁朝人群外擠。周邊人多,故意攔擋,「仙娘」進退兩難。徐小華在身後說:「上天的旨意都不遵嗦,不同意的話,回去神藥兩改哈。」周圍的人哈哈大笑,「仙娘」費盡氣力擠出人群,罵了句:「你個閨兒子!打嫩尖的(死得早的意思)……」話還沒說完,羞得落荒而逃。

  徐小華戲耍「仙娘」,片刻就傳遍了太安新街。陳雲秋才曉得覃爹生病了,趕緊前往探視,請來郎中醫治,又給牧春去信,在城裡找個好點的大夫。

  經過一個多星期的調養,老先生才恢復了元氣。

  桂城龍潭鎮鐵匠鋪的師傅鍾立華手藝不錯,長期的掄錘生涯,練就一身錚錚鐵骨。

  這天,他起了個大早,給徒弟們分派好活路(任務)後,獨自背著放有鐵器的小背簍,沿大道進城,作為龍潭支部書記的他,每隔兩個月,就要跑一趟縣城,向雷正陽同志匯報工作並領受新的任務。

  龍潭鎮距離桂城三十來里,山路,坡坡坎坎的,好在是通往縣城的主幹道,路基較寬,還算好走。每次去縣城匯報工作,聆聽雷書記新的指令,都讓他受到鼓舞,革命進程的加快,革命隊伍的不斷壯大,抗戰形勢的好轉,讓他興奮不已。入黨以來,自己身邊的黨員也在增加,從單槍匹馬到現在有了支部,按雷書記長期蟄伏的要求,現在雖沒有驚天動地的壯舉,但黨員們個個都憋足了勁,時刻準備著,只要黨有一聲召喚,他們就會義無反顧,大幹一場。腳下

  鍾立華有些興奮,健步輕盈,忘卻了跋涉的辛勞和背簍的負重,臨近縣城,路上挑菜的、扛竹木器具的人多了起來,大家熱熱鬧鬧,陸續向城裡進發。

  對面來了隊國民黨兵,衣作特別,全副武裝,格外醒目,看樣子從桂城出來,不曉得開到哪裡,或去哪裡執行任務。

  桂城駐軍李連長奉命從桂城移防,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桂城偏僻,遠離總部,吃慣了空響的他明白到了華川,會斷些財路,甚至吃空餉的事會敗露。他沿途打算抓幾個壯丁,在面見長官時,人數必須湊齊,一路上邊走邊找尋找他的獵物。

  當鍾立華側身讓過丘八時,李連長發現了這個一身肌肉的年輕人,他給連副嚕嚕嘴,頓時,四個兵撲來,抓住鍾立華的手臂,繩子就要往脖子上套!鍾立華大驚,遭人點水了?還是被敵人發現了?出自本能,他甩掉背簍,兩手用力一掙一頂,上來的四個兵站不住,前仰後合的,身後兩人鼻子都撞出了血!旁邊的丘八們一看,嘩,都圍上來幫忙,但路不寬,夠得著的不過三五個人,被鍾立華抓住的,不是被打倒,就是被摔在路坎下鼻青臉腫的哎喲哎喲直叫。

  丘八人多,前面的倒下去,另一批又撲上來,鍾立華始終突不了圍。

  「啪!」清脆的槍聲劃破天空!雙方都住了手。緊接著,槍口頂在了鍾立華的額頭:「咯老子,你膽子還大嘢,敢打國軍!跳,再跳,信不信老子打爆你的腦殼!」李連長吆喝著。鍾立華面對槍口,有些僵,舉著的手不敢動彈,但他嘴上說:「仰們憑啥子隨便抓人?」「咯老子,現在國難當頭,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你一身力氣,不去報效國家,在這旮旯里偷懶!老子帶你吃皇糧,你還狗坐垣兜——不識抬舉。來,綁了。」周圍的丘八撲上前,把鍾立華捆了個結結實實。「啪!」頭上蓋了頂軍帽。


  鍾立華明白,自己遭抓了壯丁。他對當官的說:「要我當兵可以,我待會遇到熟人,讓我給家裡捎個信。」連長表態:「可以。」

  走出沒多遠,果然遇到熟人,鍾立華給連長招呼一聲後,來到路邊:「牆大爺。」

  牆大爺看了,大吃一驚:「立華,你咋啦?」

  鍾說:「長官們要我當兵。」

  牆明白了。鍾:「牆大爺,麻煩你個事,你去桂城,務必把我這背簍送到桂城中學去,給那裡的雷正陽先生說一聲,我被抓了壯丁。你趕場回家後,給我老婆也捎個信,麻煩哈。」

  牆:「沒啥,我給你辦。你自己好好注意身體。」

  雷正陽得知後,馬上到桂城軍營,看到人去樓空,問留守士兵,才得知部隊已開往華川,他趕緊來到覃峰處,秦峰聽了,異常緊張:「身在敵營,稍有不慎,有時一句夢話,都可能暴露,甚至殃及組織,更何況,地下組織,單線聯繫,鍾立華的被抓,他手下的黨員,群龍無首,損失也不可估量!」

  雷:「桂城駐軍開走時間不長,我們馬上組織營救。」

  秦:「開往華川,必過桂水,找陳雲秋同志想辦法。」

  雷:「他們不認識鍾立華同志,怎麼辦?」

  秦:「馬上派人到鍾立華的鐵匠鋪,帶上他的徒弟,力爭追上去。」

  雷:「好!」

  李連長把部隊帶到桂水,安頓下來,在這裡,他得把幾個壯丁訓練成「兵」。他把抓來的八個人押到西門壩子,鬆綁後說:「咯老子。」他頓了頓,拿眼掃視了幾個低著頭的壯丁,繼續說:「幾個兄弟,這兩天委屈大家了,莫記恨,我們當兵的,開頭都是這個樣子,像天下大姑娘,出嫁那天都是哭哭啼啼的,其實,過了那一天就好了。」幾句話,讓壯丁和周圍的丘八都笑了起來。他又接著說:「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連的兄弟了,我把醜話說在前頭,不認真訓練的,軍棍伺候,當逃兵的,抓回來一律槍斃!到這兒來了,就要認命。莫恨我,說不定二天你們中出個將軍,你還要感謝老子呢。三排長,訓練開始!」「是!」新兵的軍訓開始了。

  雜貨店的付達民和鐵匠鋪的小徒弟來到軍營,隔著柵欄看士兵訓練,徒弟一眼就認出了師傅,付達民示意,徒弟緊走幾步,來到訓練場邊,遠遠地呼喊:「華叔,華叔,我是小山啊。」鍾立華吃了一驚,徒弟啷個這麼快就來了?他給教官打了個招呼,到邊上問小山:「你啷個在這裡?」小山悄悄地說:「你的朋友聽說你遭抓了,一路追過來,想救你。」鍾立華想了想:「啷個救?跑逑不脫。」小山悄悄遞給他一張小刀片:「這個藏好,今晚子時,相機行事,出來後,沿右手走,樹林邊有人接應。」

  是夜,李連長對壯丁們還是不放心,用繩子把壯丁們的腳串起來,睡在老兵中間。


  夜深了,哨兵倦怠得不行,鍾立華用刀片割斷繩索,借夜色摸出營房,沿著牆根,來到柵欄邊,飛身一躍,跳了出去,這時,「啪啪!」槍聲響起……

  上班時,蕭長鼎來到警佐室,問:「陶隊長,昨晚軍營的槍聲是啷個回事啊?」

  陶:「蕭局長,昨晚的槍聲,是軍營跑了個士兵。有人說跑了個壯丁。我們昨晚派出人員,配合部隊進行了清查,同時阻止了軍方入城的要求。」

  蕭:「嗯,好,行動迅速,應對得當。」

  華燈初上,姚立在客棧請孔縣長吃飯,蕭長鼎、趙遠生、陶利榮、崔民國也來作陪,姚立說:「孔縣長,這幾個在解救劉雲龍的戰鬥中,作出了突出貢獻,今天請孔縣長檢閱,以後仰仗孔縣長,多提拔提拔。」

  孔俊如面對幾個警佐說:「姚局的幹將,我印象很深呢,幾個小伙子,辛苦了,你們為桂水的平安做出了貢獻,我代表全體市民感謝你們!」幾個警佐受寵若驚,挨次給縣長大人鞠躬,再伸出雙手,點頭哈腰的和縣長握手。

  姚立在一旁說:「你們的前途啊,在縣長大人手上呢,今天好好敬縣長几杯。」

  孔:「你呀,姚局長,莫推卸責任,他們的前途靠你這位局長大人教育、栽培。你們幾個,抓住姚局長不放,要好好向你們局長學本事,有了你們姚局長這種水平,何愁國家不用你?」

  姚立不無恭維地說:「孔縣長,我是個粗人,哪像你飽學之士,他們跟你學,才有奔頭。」

  還是崔民國會拍馬屁:「你兩個長官都莫謙虛了,一文一武,相得益彰,把個桂水治理得井井有條的,我們都該學,只怕是我們學成了,哪有那麼多縣長、局長的位置哦。」幾個人都笑了。

  孔俊如說:「人生的價值不一定非要做官,你們看國外那些科學家、工程師,真正推動社會發展,推動現代文明,才名垂青史呢。我們這個民族太落後,才把這一官半職當成是一種成功。」孔俊如平日裡酸酸的,此刻的話還是有些見地。

  崔民國:「縣長說得在理,但我們這點墨水,能當科學家?能當工程師?能撈個小隊長噹噹就燒高香囉。」

  飯菜上來,姚立對陶利榮說:「利榮,你好像來了個表妹哈?帶過來認識認識噻,莫金屋藏嬌哇,個人摟倒耍。」陶利榮說:「局長說笑話了,她在這客棧開的房,今天這場合,她來不合適吧?」

  「哎,讓她來認識認識我們的父母官,有啥不好?我們這還是叫桂水的上流社會呢,她來這裡,還辱沒了她不成?席上多個美女,多些樂趣。孔縣長,你說,是吧。」姚立望著孔俊如。

  孔俊如說:「姚局長有這份心思,那還不好?」陶利榮只得出門去了。

  姚立繼續關照縣長:「孔縣長,昨晚那幫丘八在城外翻了個底朝天,聽說跑了個壯丁,四處搜查,驚擾到您沒有?」「沒有,沒有。嗨,那些傢伙,一個壯丁都看不住,窩囊廢!」

  蕭:「昨晚,還多虧了陶隊長的警佐,丘八們想進城,硬讓他們頂住了。」

  孔:「那就好,那就好,要是那些傢伙進了城,城裡還不亂成一鍋粥?」

  談話間,陶利榮把表妹帶了進來,燭光下,粉面桃腮,格外水靈,身材高挑,略帶羞澀的臉上掛著微笑,在陶利榮的介紹下,和席上官員一一見過。陶利榮安排「表妹」尹雪緊挨孔縣長坐下。開席了,有美女在,男人們的智商像高了很多,想方設法去討好美女。孔俊如也不甘寂寞,引經據典,口吐珠璣,一副文人騷客的形象,姚立幾個有意無意地拿孔縣長和尹雪配對開心。尹雪天生的那份羞澀,讓孔俊如神魂顛倒,書上的美人哪有眼前這個尤物鮮活?

  美女相伴,時光似流水,不知不覺酒已醉,夜已深。姚立給孔縣長安排了個房間睡下,大家道了晚安後陸續分手。

  深夜,一襲白裙飄進孔俊如的房間。

  似醉非醉、半睡半醒的孔俊如不曉得到了啥時辰,問:「他們呢?」尹雪不無溫柔地說:「他們,走了噻。」孔俊如曉得這裡只剩他倆了。朦朧的燈,透過橘紅色的燈紗,射出夢幻般的色彩,美人的臉龐、半透明的裙子裡迷人的胴體、特有的溫甜體香,讓他激情似火山爆發,他一把拉過尹雪:「美人,我想你!」尹雪半推半就,豐滿的胸脯貼在縣長大人的臉上,嬌嘀嘀地問:「真的呀?喝醉了喲。」「我沒醉,美人,你真討人喜歡,我要你!」邊說邊放肆地親吻尹雪的酥胸、粉頸。尹雪嘴上哼哼地,流露渴求的神情。孔俊如早沒了酸文人那分斯文,三下五除二的替她寬衣解帶……

  這,也許是孔俊如一生中感受最深的性愛,他醉了,飄飄欲仙。

  孔俊如和姚立一樣,家都在重慶,老婆、孩子都不想跟著到這窮鄉僻壤受苦,懶得來。久了沒得女人陪伴,乾急火燎時,只能靠幻想解渴。如今,遇上年輕貌美的尤物,鮮活地擺在面前,豈有不盡興之理?天亮時又是一番雲雨。過去有「從此君王不早朝」,孔俊如今天是無力早朝了。日上三竿,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親了兩口身邊的美人,美人又回親幾口,嬌嗔地說:「你太兇了,把別個弄得一身的水。」說完嫣然一笑,一雙大眼睛盯了孔俊如一眼,拉過鋪蓋遮住羞怯的臉。孔俊如像被勾了魂,和美人又是一陣纏綿,無奈四十六、七歲的他,有些透支,只能悻悻地鬆開手,懶洋洋下了床。

  一番洗漱整理,孔俊如從兜里摸出五十塊錢,放在桌上,尹雪說:「你把我當什麼啦?」說完嚶嚶地哭了起來。孔俊如趕緊坐回床邊,摟著尹雪說:「親愛的,你誤解我了,這點小錢,是讓你上街買點你喜歡的東西,毫無低看你的意思,你是我今生遇上的最值得我憐愛的女子。」「人家看你是個才子、英雄,才痴情地愛你,你不要良心!」尹雪嘟囔著嘴,邊說邊用手指嬌嗔地戳著孔俊如的額頭。孔俊如指天為誓:「我的小媛,我要是對你有半句假話,天誅地……」沒等孔俊如說完,尹雪那纖巧的手捂住了孔俊如的嘴巴。她側轉身,跪在床沿,用蓮藕似的小臂摟著孔俊如的脖頸,溫情脈脈地說:「我信,我這輩子哪都不想去了,跟定你了。」孔俊如為這份純情而感動,張開雙臂抱住尹雪,久久地不想鬆開。

  「我去租處房子,你住著,給我煮飯,下班了,陪我聊聊天。」孔俊如說。尹雪破涕為笑:「那我等到,你說話算話哈,我這輩子就交給你啦。求你,別讓我失望。」孔俊如面對如此痴情的女子,能拒絕嗎?他點點頭說:「你等到,我明天下午來接你。」

  自古道:「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孔俊如有錢。當天下午,他叫師爺,他的鐵哥們,在城裡買一處房子,雇了個保姆,把尹雪接過去,悄悄做起夫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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