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國民黨敗兵狂掠民脂 共產黨立國聲震寰宇
2024-09-13 20:03:46
作者: 羅鼎羅童
牟樹年一手扶著老伴,另一隻手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鏡,繼續看事態的發展。團長說:「那,把人交出來!」牟政通說:「外鄉人叫皮智強,江津人,來我們這裡結婚,一度在我家酒坊煮酒,現在貴軍先遣連謝連長手下當兵。至於當老師的在我家進出,是因我兒子牟迪慍在學校教書,校內的老師離家遠,常到我家來,幹啥?由他們自己說。」還是留著懸念!
團長轉身對副官說:「馬上派人到先遣連確認。」
「是!」
團長:「誰是校長?」
校長出列,點頭說:「鄙人就是。」
團長:「老師去牟家幹啥?」
校長說:「學校條件差,老師,有時我也隔三差五地去牟老爺家蹭飯呢。」周圍的人總算鬆了口氣。
團長對眾人吼道:「家裡收留過兩個共匪的,站出來!」
周圍的家長們腳都有些顫抖,曉得這又是一項重罪。
這時,鎮長出面了,說:「陳、喬二匪是貓在鄉下,我們這裡只有嚴賁接待過,但嚴賁懾於政府威嚴,已經自殺。」「哦……好!你說,鄧隊長之死是啷個回事啊?」鎮長答:「團長大人明鑑,鄧隊長誤入歧途,答應出任共產黨的游擊大隊長,他的死,估計和重慶保密局有關,為匪之人死了,官方一般不予追究。」團長拉著長長的臉,點了點頭。
他轉身,面對兩個外地人,像個泥塑判官,用馬鞭指向兩個外地人,吼道:「這年頭,四處流竄,膽子都是大完了的,非匪即盜。來呀,押下去!」團長眼睛殺紅了。兩人大呼冤枉!幾聲槍響後歸於沉靜。
下午,謝連的證明材料到了,牟政通才得以獲釋。
白楊鎮鎮長帶領隨員在街頭迎接:「長官,鎮外軍營閒置多年,我們已進行維修打掃,各種糧草也已備足,請長官們入駐。」
「啊,行,行。」
一個軍官和三個士兵走進太安鎮政府。
「我是進駐貴鎮軍人的聯絡官,我部有五百七十人。不知你們的準備情況如何?」
郭永年說:「業已準備就緒,學校住兩百五十人,騰出的民房可容納三百多人,只是擠點,請諒解。糧草嘛,也已準備就緒。世祿兄,你帶幾位長官去看看房舍。」
徐:「是!」
夏彩蓮進來:「報告司令,周邊主要場鎮,敵先遣兵已經入住。」
陳雲秋急匆匆來到雷正陽處:「雷書記,敵先遣兵已經入住,大兵團可能馬上到來。」
雷正陽點點頭說:「大兵團前來,我們惹不起呀。」
陳:「把我們在鎮上的同志撤回來,一部分撤到夏永發那點,一部分撤上甄子寨。」
雷:「嗯,好,暫時避免正面衝突。哎,陳司令,前次我們布置的堅壁清野,落實得怎麼樣啊?」
陳:「各小隊都作了落實,包括鎮上那些國民兵,周邊的鄉親,都作了安排。」
雷:「好!現在政府發瘋了,美其名曰叫征,不如說叫搶!這麼多軍人進駐,老百姓把家裡的穀物堅壁起來,沒東西,看他搶啥?」
徐樹華帶領部分戰士來到尚榆村。
夏永發和民兵們迎出村外。
夏:「徐主任,歡迎歡迎!」
徐:「接到命令,我們開到你們村,可能會駐上一陣子。」
夏:「沒事,駐多久都可以。」
幾個人來到夏永發家,坐下後,徐說:「國民黨兵很快會進駐周邊各縣,我們為了不和敵人大兵團正面對抗,暫時移師山里。還有,各鄉鎮還在進行新一輪稅收,這次的力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大,請夏隊長命令所有民兵,迅速動員周邊農戶,堅壁清野,糧食、家禽、生豬一律送到遠離場鎮的地方掩藏、飼養,不要讓敵人收走一粒糧,一隻雞,一頭豬。」
夏:「哦,我馬上布置。」
太安公立學堂,飯桌上,軍官抱怨:「媽的,這是啥飯菜,一點油腥都沒得,啷個吃?」說罷,將筷子「咵!」地撂在桌上。
「媽的,這叫天府之國哦,生活這麼差。」
「嗨!內戰打了這麼些年,到處物資都匱乏,知足吧。」
「我們派個人去看看他們的國民兵吃些啥,要得不?」
「空話多,惹事啊?」
被訓斥的兵丁只好坐了下來。
「下午我帶幾個人下鄉看看,抓幾個雞,這裡是山區,打點野味也可以,自己想法改善改善,求人不如求自己。」
「嗯,這是個好辦法。」
野外山林,不時傳來「啪啪!」槍聲。
農家,狗狂吠起來,老人出來,看幾個軍人闖了過來,「哎,老頭,把你家的雞賣幾隻給我們。」
「雞?被稅務官收走了,還有幾個雞仔,二三兩的,要不?」
「太小了,不要。豬呢?」
「豬也遭收走了。」
「我不信,到豬圈看看。」一個士兵跑到豬圈看了說:「有一隻,大概十七八斤。」「十七八斤?可以,讓它為國軍做點貢獻嘛。」
「老總,不行啊,我們餵這小豬,要交稅,還指望過年。」
「過年還早,共產黨來了,把你殺了,你還過啥年?」
「老總?」
「啪!」一聲槍響,狂吠的狗被打死。幾個軍人抱著小豬,拖著狗揚長而去。
軍營,軍官們的餐桌,「嗨!這幾天比較豐盛呢。對了嘛,只要動腦筋,改善點生活還不容易?」
「營長,鄉下也難啊,肥豬基本沒得,小豬仔我們都捉得差不多了。」
「管它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哦。」
幾個鎮的官員來到太安鎮政府。
「郭區長,這才幾天,我們場鎮周圍,豬毛都沒得一根,狗都遭打死完了,雞鴨,半斤以上的幾乎都殺完了,啷個得了?」
「耕牛遭殺了二十多頭!」
「媽的,軍人入駐,像遭掃蕩了一回!以後哇,大家都喝西北風吧。」
「區長,你想想辦法啊,啷個整?」
郭:「啥辦法?熬唄,等那些丘八走了再說。還有,你們通知下去,叫老百姓把耕牛藏起嘛。」
「大傢伙,啷個藏?」「牛殺了,以後打坂田,春耕,啷個整?」
郭:「喊養牛的老百姓把牛牽遠些,投親靠友,等這些人走了再牽回來嘛。」
「唉,這倒是個辦法,叫那些人把自己那點口糧藏穩點。」
這時,一個團練急匆匆進來:「報告郭區長,團練隊和幾個軍人吵起來,弄不好要打架。」
太安鎮街邊飯館,團練和幾個當兵的各自就餐。
「娘的,老闆,你這啥菜,油水都沒得,還這麼辣,老子吃不下去。」當兵的找老闆發難。
「軍爺,現在到處都買不到食材,店很快就關門了,哪還有什麼油水囉,放點辣的,增加點口味咯。」
軍人:「姥姥,太難吃。」
店老闆:「我們習慣這麼做。」
軍人:「耗子窩,路難走,飯難吃,有點好處餵了耗子兒。」
邊上的團練們氣不打一處來,有個人說:「人家中央軍是大婆子的兒,我們是小婆子的老公,老闆,你啷個不照顧點啊?」
邊上的人「咯咯咯」笑起來。
一個當兵的說:「姥姥,他占老子們的便宜。」
當兵的站起來,質問道:「與你何干?管閒事!」
團練甲:「啥管閒事,左一個川耗子,右一個川耗子,欠揍!」
乙:「老子們四川人不欠你的!」
軍人:「哦呵,要惹事?」
甲:「惹事?怕你不成?你中央軍啥了不起?大半個中國都丟球了,遭攆到這山旮旯,還裝大?」
乙:「自己柴門口(家門口)都守不住,還在這裡『汪汪』地咬人。二天你家老祖宗的狗骨頭(祖墳)都要遭共產黨人給你挖了甩球了,看你還猖狂!」
「啪!」板凳拍在桌子上!
軍人:「姥姥的,誰打不贏?老子們打日本,你在哪兒?」當兵的氣鼓鼓地過來,抓住團練的衣領討說法。
團練伸手抓住軍人的領口:「你打小日本,老子們四川人還是打過日本!」
軍人:「告訴你,共產黨來了,你尿尿,老子們不怕!」
被抓衣領的團練摟住對方的衣服:「不怕,跑到我們這兒幹啥?啷個不在華北、武漢打呀,遭攆到山溝溝了,還騷沖!」
兩邊的人圍了上來:「媽的,要打架,試試……」
「試試就試試,誰怕誰?」
店主見狀,趕緊打圓場:「老總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這時,部隊長官和郭區長都來了。
「放開!」「放開!」兩群人才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
郭永年說:「還吃啥,給我回團練隊。」
四川人,個子比北方人要矮小一些,但機靈,手腳反應快,外省人叫「川耗子」,其實四川人的長處是罵人,花樣百出,朗朗上口,有的不溫不熱,有的急如鐵嫉,字字傷人。
「人懶jb懶,後人要別個緣(做的意思)。」就是罵那些好吃懶做的男人常用的話。
對膽子小的女人說成:「這也怕,那也怕,不曉哪年才當媽。」「賣怕痛,不賣又沒得錢用。」說起來還朗朗上口。不順口的,也要說出韻來:「臘月初二不放學,先生是個豬腦殼。」學和殼本來不押韻,但四川人把「學」字讀成「xuo」,「殼」字讀成「kuo」生拉活扯的,居然很順溜。有時話言話語中拐個彎,讓你聽了要琢磨一番才明白個中緣由:「你妹妹是我大舅娘的外侄媳婦,我們是親戚。」(直白點就是:你妹妹是我老婆)。「你是大婆子的兒,我們是小婆子的老公(我是你爹)」開始聽上去,你還在「大」的環境中陶醉,細品之下才覺得吃了虧。
罵那些愛撿小便宜、摳門的人:「他呀,狗做愛要占股帳。」「想撿便宜,啷個不從你媽的肚子眼鑽出來?(路近些)」
外省人來到四川,罵街永遠都占不到上風。
尚榆村,黃三江:「徐主任,我們看見當兵的,到鄉下來,抓雞抓鴨,有時候給兩個錢,有時就是明搶,聽說場鎮周圍小豬崽都搜光了,狗都遭打完了,我們啷個辦啊?」
徐:「哼!土匪!」
這時,夏永發過來,說:「徐主任,陳司令來命令了。」說完遞過紙條。
「鑑於匪兵四處搶劫,命令你部化整為零,對國民黨軍番號進行偵查,必要時扮作國民黨兵(用湖南口音更好),對搶劫的零散之敵進行懲戒,不傷人命為宜,切實保護老百姓的財產。」
「司令英明,這樣做,極可能挑起國民黨軍內鬥,哎,老夏,我們的人有會說幾句湖南話的嗎?」
「湖南話?好像我們村的年輕人都可以說幾句,啥子說成么子,過路說成過漏。我找人收集一下,還是陳團長帶的湖南人教的。」
幾個士兵邊打獵邊往農家走。
「有人嗎?」
「哎,老總?」一個中年男子走出家門。
「老鄉,整點水我們喝。」
「老總啊,坐嘛,喝點水還不行?」說完就從屋裡舀了幾碗水出來。
喝過了水,軍人問:「老鄉,有東西沒得,賣點我們。」
中年人:「買啥?我們的東西遭稅務官收得差不多了。前幾天,我一個十幾斤重的豬兒都遭抱走了,哪還有活的吃的喲。」
兵丁們左看看,右看看,又進屋瞟了瞟,搖了搖頭。
一個兵丁耳語:「旁邊樹叢中有一頭牛。」
「嗯?牛?牽走。」
中年人:「老總,不行啊,牛是我家的命根子,來年耕田要用啊。」
軍人:「沒得牛,照樣可耕田!人挖嘛。」
中年人:「老總,無論如何不行。」
「媽的,給你面子你不要,老子一槍崩了你!」說著,「嘩嘩」地拉著槍栓。
「老總。」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中年男子伸出的手無奈地垂了下來。幾個兵丁牽著牛,樂呵呵的。
「來,這兒有幾個銅板。」說完扔過來十幾個銅錢。
轉過幾個山頭,看見後面來了幾個兵,清一色的衝鋒鎗,為首的扛著少校軍銜。
「喂,你們哪個凼搞到一頭油(牛)哇?」
「嗨!現在這些刁民,把東西都藏起來了,找東西越來越難,今天運氣好,我們在那邊搞到一頭。」邊說邊用手指方位。
少校:「好!辛苦你們了,牽到師部,長官會為你們記功,走吧,往這邊。」
「啥?師部要牛?」
幾個人有些懵,到手的鴨子要飛!
年長的軍士:「啥?想攔路搶劫啊!師部要牛,自己找去!」
少校:「給你們說了,交到師部,會給你們記功,不白要你們的油(牛)。」老兵:「誰要那些所謂的功啊,我們要慰勞慰勞自己的肚子。」
少校:「怎麼,我們的話不好使是不?兄弟們!」
「到!」
少校:「連人帶油(牛)押往師部!」
「是!」「嘩啦啦!」衝鋒鎗頂上鏜。
「走!」
年長的看局勢不好,只得說:「長官,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你留個名號吧。我們回去也好交代。」
少校:「師部作戰科龍學春!你們是哪個團的,記下各位姓名,到時論功行賞。來,這兩個大洋拿著。你們也可派個代表,和我們一起到師部領賞去?」邊上的人掏出筆記本記錄。
老兵:「長官,師部我們就不去了,我們還得回去交差呢,回去晚了長官要責罰。」
秦峰迴到甄子寨。
陳雲秋:「秦參謀長,辛苦了。」
秦:「司令,你們也辛苦,我看周邊城鎮都住滿了軍人,為你們擔心呢。」
陳:「我們這兒離場鎮相對較遠,沒受到啥騷擾。」
雷:「看樣子,國民黨那些長官不敢讓士兵走遠了。」
秦:「是,走遠了,收羅不攏,逃兵可能會更多。」
雷:「嗨!大量軍人入駐,給了我們不少壓力,一方面要規避正面衝突,另一方面又保護老百姓的東西不受搶劫。哎,說說你這一趟有啥好消息嗎?」
秦:「好消息,湖南宣布起義,小諸葛的部隊不得不退入四川,現在解放軍直接向西推進了上千里,川東成了名副其實的前線,敵我兩軍對壘於宜昌、湘南一線,解放大軍隨時可能入川!」
陳:「哎呀,革命進程在大大加快。」
秦:「我們這次在川東前線,發現敵軍兩個新設的重炮陣地,現在的火炮,口徑比抗戰時大得多,殺傷力也大得多,還有幾處軍營,這是坐標,可發給敵工部轉至前指。敵人那些工事,我們沒法接近。」
雷:「嗯,好,收穫不小。」
農家,中年男子和老婆蹲在自家院子,哭得像淚人……
一個士兵過來:「大叔,大叔。」
中年人沒好氣:「幹啥,牛都讓你們牽走了,還要幹啥?」
士兵:「大叔,別誤會,趕快去牽你的牛吧。我們給你追回來了。」
中年人:「啊?別哄我哈。」
「哄你做啥?你回頭看。」果然,有人牽著牛往這裡走。
中年人:「哎呀,老總,你做了好事。老婆,快點,去牽牛。」女人起來,擦了擦眼淚,一路小跑……
中年人:「老總,你們都是國軍,為啥差異這麼大呢?」
士兵:「我們可不是國軍,我們是解放軍。」
中年人:「啊?說解放軍還遠哪,原來已經來了嗦,謝謝,謝謝。進屋坐,我喊堂客煮點吃的,你們也餓了吧。」
士兵:「不用,大叔,我們走了,提醒你一下,謹防那些傢伙再來,建議把重要的東西放好,像耕牛,牽到遠離場鎮的親戚家,等這些傢伙走了再牽回來。」
中年人:「哎呀,要得,要得,老總提醒得對。謝謝你們吶。」
臨時軍營,「啪!」一個重手的拍在桌子上。
「媽的,叫你帶隊,空手而回,煮熟的鴨子都飛了,你還有啥能力?」
「連長,這不怪我,那群人凶,全套美式裝備,清一色的衝鋒鎗,跟師長的衛隊一樣!」老兵說。
「你傻呀,師部離我們那麼遠,牽條牛走,好久才能到師部?」
「那些傢伙要把我們連人帶牛一起押往師部,我們只好放棄。」
「哼!肯定是十二師的人幹的,他媽的,以後看到十二師的人,有啥搶啥,不要當慫包。」「是!」
春雨綿綿,道路濕滑,樹林裡,樹葉、枝條都掛滿了晶瑩的水珠,行走其間,稍不留神,瓢潑似的大雨頃刻而下,讓你感受冷水浴的恐懼。
士兵們為了改善生活,顧不上這些,青早就結隊出發了。「啪,啪……」槍聲響起,一隻野雞中彈,落在不遠的樹下。老兵說「上!」兩個軍人上前,伸手抓雞。
「哎,是我們打的,你幹嘛亂撿啊!」
「你搞錯沒有,是我們打的!」
「哼!老子的槍還在冒煙呢。」
另一路:「老子的槍冒的不是煙嗎?拿回來!」抓到雞的士兵準備回身,另一路抓住衣襟:「你敢?」
「媽的,想打架?」老兵吆喝。
「打就打,誰怕誰?」近處的兩三個人你推我搡的,周邊的人「嘩啦啦」拉開槍栓,各自找掩體準備射擊……
稍遠處,夏永發等人笑著:「這幫傢伙餓極了,一隻山雞,要打架了。」
徐樹華:「我們在乾柴上點把火?」
「可以,我來。」夏永發邊說邊架好狙擊槍,裝上消音器,瞄準後,勾動了扳機。「啊!動傢伙了!哎喲,哎喲……」一名士兵捂住傷口,倒在地上。
同夥們聽見兄弟伙受傷了,舉槍「啪、啪、啪……」對射起來……
徐樹華:「我們該走了。」
太安秋之韻學堂,到處都是軍人晾曬的衣物,走道、操場隨手丟棄的垃圾,雜亂不堪。
「報告,我們今天在太安和沙河場交界,好不容易打到一頭山羊,買了一個四十來斤的豬仔,遭搶了。」
「你們手上的東西是燒火棍啊?」
「我們開頭也槓起。可人家有狙擊槍,一槍,把班長的帽子打飛了,我們落了下風,哪還敢和他斗?」
「哼!孬種!誰幹的?」
「那些人,美式裝備,口音湖南的居多,凶得狠!」
旁邊一個軍官過來說:「誰,估計是搞偵察那幫小子!」
「他媽的,欺負老子,以後遇到他們,不要客氣,把該拿的搶也要搶回來!」
甄子寨,報務員:「報告司令、政委、參謀長:特大喜訊!今天,十月一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了!北京舉行了盛大國慶慶典!」
陳雲秋、雷正陽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把消息傳遞到徐主任那點,大家高興高興。」
「是!」
甄子寨一片歡騰!鞭炮聲,歡笑聲一片。雷正陽、秦峰和大家一一握手祝賀,最後,兩個老戰友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喜極而泣,兩個老爺們哭了,哭得那麼真切,哭得那麼動情!
雷:「多少年腥風血雨,多少人前赴後繼,多少個長眠地下的英魂,今天,告慰你們的日子到了!」
秦:「嚮往已久的,人民自己的國家成立了!今天,夢寐以求啊!載入史冊的輝煌日子!」
陳雲秋等也被兩個領導感染,激動得熱淚盈眶。
覃正品在收音機旁,反覆聆聽特大新聞:「毛澤東主席在天安門城樓上莊嚴宣告,中央人民政府已於今天成立了!」
牧春下班進屋,覃正品:「牧春,你來,特大消息,共產黨建國了!」
牧春:「啊?!雲虎哥、雲秋姐他們奮鬥了這麼多年,硬是推翻了一個朝廷,建立了一個新的政府,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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