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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大軍誓師 小諸葛中計 新旗銜命 游擊隊報捷

2024-09-13 20:03:49 作者: 羅鼎羅童
  桂城臨時駐軍師部,電話鈴響起「叮鈴鈴……」

  參謀接電話後報告:「晏師長,長官部電話。」

  晏師長接過電話:「是!是!」

  放下電話說:「副師長、參謀長過來,其餘的人出去。」待參謀人員走後,師長說:「共軍拿下了廣州,我們的後院受到極大威脅!」

  「啊?!」兩人大吃一驚。

  晏:「當年的法國人,為自己的「馬奇諾防線」沾沾自喜,德國人避實就虛,來個大包抄,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防線的人員、裝備輕輕鬆鬆裝進了口袋!今天,這一幕即將在我們面前上演!」

  參謀長:「媽的,老子們還在為川軍守門戶,自家的後院都難保!」

  晏:「幸虧現在信息反饋快,不然,我們無家可歸了。長官部命令:移師宜賓、瀘州一線,隨時策應廣西。」

  參謀長:「好久行動啊?」

  晏:「三天準備,第四天一早出發。」

  參謀長:「時間太緊。我們的部隊很分散。」

  晏:「布置吧,只說移師,其他不談。」

  「是!」

  雷正陽,陳雲秋等接到報告:敵人的二線兵團在收縮、集結。

  雷:「收縮、集結?」

  陳:「敵人可能要移防,說不定解放軍會馬上入川!」

  陳雲秋、雷正陽簡短商議後,陳:「命令!各中隊人員迅速集結,對撤退中的隊尾之敵、孤立之敵、弱小之敵、零散之敵予以截擊!奪取其軍需、輜重,武裝我們自己!命令接受改編的國民兵以自己所在地為依託,伺機消滅撤退途中的散兵游勇和有絕對把握吃掉的敵人。」

  大部隊撤退,總有各種各樣的掉隊人員和逃兵,還有分散在各地的零星小部隊。

  秦峰隨夏永發支隊行動,他們分派人手在前後的山上偵察警戒,大部潛伏於丘陵深處待命。敵人從他們眼前走過,一個上午,絡繹不絕,直至午時,大隊才見了尾。面對敵人的隊尾,秦峰沒有下令動手,敵人前後聯繫緊密,一旦打響,前面的敵人回師救援,來個反包抄,對他們極為不利。畢竟自己只有七八十號人,這可是敵人的正規軍!他得等待更好的機會。

  下午一點多,又一隊敵人露頭了,只有一個連!後面沒有部隊跟進。但也比我們人多,加上夾在隊伍中間的民工,一百六七十號,干不?夏永發和秦峰、徐樹華商量,要是不打,今天也許就沒機會了。打!敵在明處,我在暗處,出其不意,也許能以少勝多!

  秦峰給夏永發耳語幾句,夏回道:「好。」

  敵人毫無戒備,大搖大擺地走過來,當他們轉過一個小丘陵,前面草叢裡突然冒出六七支衝鋒鎗,嗒嗒嗒!一頓好打!走在前面的敵人,連槍都沒來得及從肩上平過來,就倒下了,緊接著,手榴彈又在身邊炸響,痛苦的呻吟聲、憤怒的叫罵聲,不絕於耳!民工們聽見槍響,嚇得丟下擔子,躲進草叢,後面行進的士兵們,迅疾撲到路兩邊的草叢裡,抄槍就往前面打!

  等硝煙散盡,哪還有半個人影?連長喊:「停止射擊!」

  哪來的土匪?如此強悍!敢在青天白日裡襲擊國軍!敵連長有些措手不及,但自己是這裡的最高長官,太大意了,不管怎樣,他都得撐起眼前的危局。

  在連長的指揮下,六七個士兵端著衝鋒鎗、輕機槍,朝前面、路兩側草叢射擊,攻擊前進,前進至二三十丈後,就地警戒,後面的跑上前來搶救傷員。他們沒想到,在這裡遭受「土匪」的襲擊,傷亡如此慘重!六死八傷!

  士兵們草草埋掉同伴的屍體,抬著傷兵,又整隊往前走。這次他們吸取了教訓,派出尖兵在前面開道,對可能藏人的地方猛掃之後才通過。不抬傷兵的,荷槍警戒,斷後的士兵們異常緊張,一步三回頭,生怕有人從身後下手。隊伍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他們沒有退路,長官要他們準時到渝北集結。

  轉過一個小丘陵,前面路上拉著一根麻繩,上面掛有一張紙,紙上的字墨跡未乾:「國軍兄弟們,國民黨完了,還跟到幹啥?繳槍不殺,回家種地!持槍越過此線者,死!」走在前面的尖兵緊張地停下了腳步!

  敵連長看了看,也有些緊張,再看看四周,覺得並無啥特殊之處,他對士兵們說:「這是土匪的攻心戰術,莫怕,我們沒有退路,只有往前走,等我們追上大部隊,才有真正的安全。各位兄弟,端起槍,打過去!」連長覺得該他做出表率的時候了,從身邊的士兵手裡奪過衝鋒鎗,「打!」朝周邊的樹林、草叢猛烈地射擊!邊射擊邊拿出視死如歸的勇氣,把繩、紙踩在腳下,跨了過去。

  「噗!」像雨點落入破盆中的聲音,淹沒在了喧囂聲和槍聲之中,只見剛才還活蹦亂跳的連長倒下了!鋼帽被子彈洞穿,一槍斃命!

  身邊的人愣住了,都曉得這意味著什麼。一群人呼啦啦,全趴在路邊的草叢裡,一動不動,用警惕的眼光向四周搜尋,似乎啥也沒有,但再也沒人敢去嘗試跨越那根麻繩鑄就的生死線!

  連副趴在那裡,用望遠鏡搜索著,周圍的草叢裡、樹蔭下,不曉得埋伏了多少人,瞬間之中,連隊死傷十幾個,連長想鼓舞大家的鬥志,頃刻斃命,現在說什麼空話、大話都是徒勞的,除非自己站起來,挺身走過去,並且安全著,自己敢嗎?十幾年軍旅生涯,還從未像今天這樣窩囊,看情形不像是土匪,土匪哪來的狙擊槍?土匪中哪有槍法如此高超的狙擊手?莫非遭遇了共軍?滲透進來的共軍偵察兵?想到這,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額頭也冒出了汗水。


  還沒由得連副想清楚,只見對面山坡上,出現了紅旗,接著是勸降,命令士兵們放下武器,雙手抱頭往前走,保證每個人的生命安全。果然是共軍!他們穿插到了這裡!身後似乎也有人影在晃動,他們進入了共軍的伏擊圈!

  此情此景,連副也無計可施,士兵們的意志都接近崩潰,他只得下令,打出白旗,投降。俘虜們丟下繳械,抬著傷號,往前走。民工戰戰兢兢,一動不動。

  在秦峰等人的槍口下,士兵們慢慢消失在路的盡頭。

  清晨,尚榆村,山村喜氣洋洋,人們興高采烈地談論戰鬥的勝利。

  「這些傢伙不經打,連長斃命,其餘的人都慌了,規規矩矩打起了白旗。」

  「參謀長的方案,摧垮了敵人的意志。」

  「嗨,這次繳獲不少呢,衝鋒鎗、機槍、迫擊炮、炮彈、大洋等,應有盡有。」說話間,一匹快馬跑上山來,下馬後,徑直小跑進入學校。

  「報告參謀長,敵人有一個連隊,剛剛開過仁桂鎮,估計中午到達太安。」

  秦峰:「哦?好事又來了!司令有什麼安排?」

  「司令已命令雲柱副司令,把敵人安排進學校,好好招待,他們已經啟程。」

  秦峰:「好!馬隊立即出發。」

  太安,「秋之韻」學堂的國民黨兵已人去樓空,他們把學校糟蹋得不成樣子,四處垃圾成堆,殘湯剩飯隨處可見。老師組織學生們忙活了半天,才收拾出了模樣,準備複課。

  趙柯走進團練辦公室,給柱子說:「司令來消息說,一個國軍連隊朝太安開來,估計在太安吃午飯。叫我們安排在學校就餐,她已率隊出發,追過來了。」

  陳雲柱從凳子上站起來:「嗯,好!搞掉這個孤立連隊!先讓學生放假回家。」這時,一個騎馬的先遣兵,到門口下馬。

  中午,敵連長帶著大隊人馬在太安露頭。先遣兵騎上馬,跑到連長面前。


  「報告連長,太安團練局在學校食堂備好午餐,就在前面不遠。」

  「哦,好,大家都餓了,一排長,安排人警戒。」

  一排長:「是!」

  軍人走進學校,把槍枝支在教室外的院壩里,軍官指揮民工把挑抬的各種箱子碼放在牆根下,簡單清洗後,走進教室吃飯。

  學校門口、大街上擔任警戒的六個士兵,被陳雲柱的團練隊員「請」到團練辦公室就餐,沒吃幾口,幾個團練隊員持槍進來:「舉起手來,繳槍不殺!」吃飯的幾個軍人瞪著眼睛,舉起手,解下自己身上的武器。

  陳雲柱說:「繼續吃,吃飽。」

  陳雲秋、雷正陽、秦峰帶隊,進入新街。

  王啟元帶領所轄中隊戰士:「走,我們沿地道進入學校。」

  夏永發、向華山等率隊衝進學校,和地道進校的隊員們一起,從正反兩個方向圍上去,把正在吃飯的軍人堵在教室里。

  教室里,眼尖的人說:「兄弟們,情況不妙!」大家朝外看,教室兩邊,機槍、衝鋒鎗瞄準了窗口!

  連長慌了,除幾個軍官身上的短槍外,士兵們都赤手空拳!

  這時,外面有人喊:「請你們連長出來說話!」

  連長問:「一排長,你的警戒人員呢?!」

  一排長:「我布置了呀,六個,那些傢伙在幹啥?一槍都不放!」連長面對槍口,舉手走了出來。硬著頭皮問:「你們是哪部分的?」

  「中國人民解放軍!」


  連長眉毛跳了一下,獨白:「啊呀,真快,共軍追到了這裡!」

  夏永發命令道:「集中你的軍官,繳械!如果頑抗,就地消滅!」

  連長說:「我們交槍。」說罷,自己取下腰間的手槍,遞到夏永發手上。

  飯後,雷正陽、陳雲秋等對這幫俘虜進行了一番教育後,由敵連長帶隊,繼續往桂水進發。

  郭永年看自己手下這幫人如此大膽,敢繳國軍的槍,心裡驚恐不已!徐世祿拍拍他的肩,說:「老哥,莫緊張,我們現在跟共產黨幹了。這些丘八壞事干盡,光繳他們的槍,算對得起他們了。」「你們不怕國軍來報復啊?」郭永年不無擔憂。徐世祿說:「才不怕呢,共產黨的部隊馬上要入川了,前兩天他們在桂城、陰平一帶打了個大勝仗,這些傢伙不經打!」郭永年看自己過去的部下進進出出的忙活,他曉得,在太安也許只有他一個國民黨了。徐世祿看郭永年有些失落,他說:「老哥和我們一起干吧!」郭永年說:「我恁大年紀,啥也幹不了啦,你們有了新的歸宿,大顯身手吧。我一葉扁舟,能隨波逐流就不錯了。」「不管啷個(怎麼),你永遠是我們的哥。」徐世祿安慰著郭永年。

  清晨,桂水縣城門剛剛開啟,連長帶著軍人就往城裡沖,守城的兵丁詢問:「你們是哪個部隊的?」

  幾個士兵不答話,三兩下就繳下了槍:「走,找你們縣長。」

  連長說:「媽的,你們團練繳了老子們的武器,按民國連坐法,縣長該負責任,走!把縣長揪出來!」

  一群人撲向縣政府。政府門前值守兵丁魂飛魄散的,很快被繳械:「去,把你們縣長找來,老子們要見他!」

  兵丁趕緊到牛國才處報信。

  軍人們闖進大堂,一頓猛砸,條椅、桌凳、講台,稀里嘩啦,牆上的飾物青天白日旗、蔣總統的畫像也未能倖免,被扯下掀在地上,任由踐踏……

  牛國才帶領幾個警察,全副武裝,來到劉敬之的家,剛剛吃完早餐的劉敬之,看見這陣仗,問:「出事了?」

  牛:「劉縣長,出大事了,國軍一個連隊路過太安,被一伙人圍堵在教室里繳了械,軍人們說有團練參與,高喊要縣裡官員連坐!一群亂兵,把政府大堂砸了個稀巴爛!」

  劉:「哦!快,把財政科長、稅務科長叫來,先出錢,讓那群丘八吃飽再說。」

  牛:「是啊,昨天被繳械的丘八走了一個下午,一個晚上,今天城門一開,就湧進城來,罵罵咧咧,到處發泄。」


  劉:「先安排吃飯。」

  城裡大大小小的飯店都擠滿了軍人。連長被人請到邊上,牛國才塞給他兩根金條,又拿出兩千大洋說:「連長,這些大洋給大家喝酒、吃飯,稍候,請你帶人到警察局倉庫,槍、子彈都有,可以出其不意地殺回太安,奪回裝備。」

  連長:「嗯,好吧。」

  警察局倉庫,連長帶著軍官們進來,看了看雜亂存放的步槍,挑了一些給軍人們帶上。

  劉國才問:「連長,去太安嗎?」

  連長:「去太安?你這些老舊裝備,敢去?走,去渝北。」

  軍官們整隊,出城……

  「他媽的,幾個土包子都打不過,在老子們面前耀武揚威。」望著走出城門的丘八,牛國才恨恨地罵道。

  這時,劉敬之走出來:「走了?」

  牛:「走了,一群瘟神!這些傢伙入駐後,聽說相關場鎮,幾斤重的小豬、小狗兒都沒得了。」

  劉:「豈止是小豬、小狗哦,鄉下報來的材料說,雞鴨的毛都沒得一皮了,耕牛遭殺了兩百多頭!來年可能不得不到外地去引種哦。還有,回龍鄉一姑娘被強姦,跳河了,敗兵如匪啊!」

  牛:「敗兵就是禍水!」

  劉敬之斜望著牛國才說:「以前說太安如何如何,我還有些質疑,這下,全暴露出來了,我們啷個辦?」

  牛有些氣餒,說:「縣長,前次王橋生說,保密局的武器遭他們搶了,現在一個滿員連隊,不敢放一槍就被繳了械,可見那些人有多棘手,我們還有啥底氣去較勁囉。」

  劉敬之說:「就這樣算了?」

  牛:「部隊受了損失,部隊自己去干吧,我們何必去惹不快呢?馬上有支川軍開往太安,我們給他們透點底,讓他們去干?」

  劉敬之:「警察局長,滑頭了。」

  牛:「縣長,如果您要我們警察局去打,就是赴湯蹈火,我們也是要去的!」

  敵兩個連隊追上大部隊,已是幾百里開外了,部隊的長官再無心思殺回馬槍,來消滅這些穿著國軍服裝,裝備精良的小股共軍。長官部怕影響駐守「邊關」的將士的士氣,秘而不宣。

  「哈哈哈!」大家哈哈大笑……

  陳雲秋說:「覃先生來的紙條,充分說明敵人外強中乾啊。」

  雷:「敗兵騷擾,當官的誠惶誠恐的,像他媽的哈巴狗!」

  秦峰:「司令、政委,我們收編的各團練支隊,有的弄到衝鋒鎗,有的繳獲幾箱彈藥、手雷什麼的,都有斬獲啊!」

  陳:「好哇,大家都行動起來了。」

  雷:「好!有自信,敢行動,有戰果!」

  這時,報務員走來:「雷書記,電報。」

  雷正陽接過電報,看了看,遞給陳雲秋,同時說:「通知副司令,參謀長,徐主任和各支隊長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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