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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接電令 書記出兵白馬山 留簡訊 司令阻援太安場

2024-09-13 20:03:54 作者: 羅鼎羅童
  緊急會議在祥雲齋舉行。雷正陽說:「同志們,這幾天,我們打掉了敵人兩個連隊,自己無一傷亡,尤其是昨天,大家不顧辛勞,從甄子寨、尚榆村追過來,時間把握特別好,在敵人午餐時出手,赤手空拳的敵人只得乖乖舉手投降。我為我們的團隊感到無比驕傲!感謝大家,祝賀大家!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剛剛收到電報,解放軍入川了!已經占領川東南酉、秀、黔、彭四縣!重慶震動,四川震動啊!我們這裡也快解放了!」熱烈掌聲四下響起。

  雷:「敵人不甘心失敗,宋希濂部退據白馬山,作困獸之鬥,與解放大軍對峙於烏江邊,同時,敵長官部嚴令川軍增援。中央敵工部電令我部,抽調力量,從背後襲擊白馬山之敵,力爭打掉他的運輸補給,並阻擊敵人增援!同志們,任務重啊!」

  「打!我們不怕它!」

  「打吧,政委、司令,怎麼打?吩咐就行!」

  「打!這些傢伙不經打!」

  雷看了看陳雲秋說:「這兩天的勝利,大家情緒高哇。」

  秦:「這兩天的勝利,不代表以後的勝利,此去白馬山,面對的是敵人的大兵團!我們當司令、政委的、當支隊長的,要引起高度的重視,決不能輕敵!決不能被勝利沖昏頭腦!任何行動都要精心策劃,既要完成黨交給的任務,又要最大限度地減少傷亡。」

  雷:「參謀長參與過大兵團作戰,有經驗,任這次行動的總指揮。我們移師仁桂,休整兩天,進軍白馬山!」

  陳雲秋:「好,行動!」

  陳雲秋、雷正陽等剛到仁桂客棧院壩,從雜貨店跑來一個士兵:

  「報告雷書記、陳司令,桂水傳來新消息,增援白馬山的川軍一個團,已經到達桂水,正在補充裝備,不日就會開往白馬山前線。」

  雷:「哼!敵人也快呀!叫陰平、枳城的同志也關注一下,有援敵動向,迅速報告。」

  「是!」

  雷看了看隨行的同志:「時不我待啊,繼續開會吧。」

  大家坐下後,雷正陽說:「白馬山駐守著宋希濂的大兵團,川軍又受命增援,看樣子有決戰的氣勢!面對負隅頑抗的敵人,我們要按照敵工部的要求,按時出擊。我想,分兵多路,一路由我、秦峰、王啟元、夏永發和徐樹華等帶主力前往白馬山,配合解放軍作戰;另一路由陳雲秋、陳雲柱、向華山、邱軍、況雲飛、嚴聖舉、鍾立華、余敬堂等同志帶領部分武裝,發動收編人員,阻擊援敵,絕不能讓援敵靠近白馬山;第三路由徐世祿負責,到重慶去,找他的親戚游文謹,營救王禹童等同志。如果有條件,讓更多的同志出獄。」

  陳雲秋:「雷書記,您也快五十的人了,您就不要去白馬山了。」

  與會的同志都說:「雷書記,讓我們去吧,您放心,我們會很好地完成任務的。」

  「書記,這裡也離不開您。」

  秦:「雷書記,你的布置很全面,其實陳司令這一路任務更重,你是不是和司令一起坐鎮啊?」

  雷:「同志們,你們的好意我領了,我必須去。」

  秦:「陳司令這一路,要阻滯一個團的敵人的增援,還要兼顧其他可能出現的增援部隊,任務很重。您還是留下吧。」

  雷:「我已經做出了決定,別再說。雲秋同志,你們要動腦筋、想辦法,力爭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實在不行,可在路上埋設些地雷、炸藥,延緩他的進軍速度,或者晚上派人輪流騷擾他,讓他緊張、疲憊,削弱他的戰鬥意志!總之,不能和他面對面去拼,等我們騰出手來,大軍一到,一個早晨就收拾了。留守的同志還有一個任務,以地下黨的名義,正告各縣縣長、警察局長、保安團長等,勒令他們,對各種裝備、物資,公共財物,要登記造冊,嚴禁占用、侵吞、藏匿、轉移,以利未來的人民政府接收!」

  陳:「雷書記,你不在,我真擔心做不好。」

  雷:「沒啥,你這邊有餘敬堂、嚴聖舉等官員,他們對官方的管理、流程比較熟悉,叫他們制定措施,堵住可能的漏洞,做好接收縣城的準備。開往白馬山的同志,加緊準備,兩天後出發。」

  太安,川軍增援團團長孟達蘄帶著團副、參謀長等入駐祥雲齋。學校、沿街民房、周邊鄉村住滿了軍人。

  吃過午飯,孟達蘄喊道:「李參謀。」

  「到!」

  孟:「命你做聯絡官,到通訊連要五個人,馬上出發,前往白馬山戰區,和戰區司令部溝通,安排我部防區和相關事宜。」

  李:「是!」

  孟:「我部開到桂城來鳳鎮,將休整幾天,屆時你到來鳳聯絡。」


  「是!」

  參謀長衛長江走過來:「孟團長,我們離戰區還有兩三百里呢,用得著這麼急嗎?」

  孟:「嗨,派李參謀去,給戰區一個信息,我們來了,不然,對不住人家給我們換這些裝備。」

  衛:「它換的有些裝備用不上,重炮放在桂水、楊家場,運輸極其困難。」

  孟:「今天用不上不要緊,有了這些重武器,我們的戰力大幅提升,也不是壞事。」

  衛:「哎,這白馬山能擋住共軍嗎?」

  孟:「難說,劉師長要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如果白馬山垮掉,迅速回撤,看家本錢,不能拼光。」

  衛:「國軍那麼多野戰兵團都丟光了,我看這次也懸。」

  孟:「是啊,重慶行營嚴令增援,有的師團就按兵不動。有的象徵性地往前線靠了靠,一個個都在為自己的後路作想,這仗凶多吉少。」

  這時,副團長陶慶柱過來:「二位相談甚歡,啥喜事啊?」

  孟:「喜事?如履薄冰啊!」

  仁桂鎮,陳雲秋視察出征將士隊列:「孩子們,你們又要奔赴戰場了,要記住,你們不僅要英勇殺敵,還要保護好首長們的安全,出了事,我拿你們是問!戰場上既要比雄心,更要比智慧,我等著你們凱旋!」

  「媽媽,放心吧,我們不會給您丟臉!」孩子們響亮地回答。

  雷正陽:「司令,放心吧,孩子們都成熟了。孩子們,我們一起努力,給媽媽添光彩!」

  「是!給媽媽添光彩!」戰士們響亮地回答。


  「好!祝大家旗開得勝!」陳雲秋說。

  夏永發:「全體都有,敬禮——!禮畢,向右轉,出發!」

  依依送別後,陳雲秋回到客棧,眼睛濕潤了,她曉得雷書記這一路,此去凶多吉少,她也曉得這是命令,不容更改!刀山火海,他們都得上!在殘酷、複雜的鬥爭環境裡倖存下來的老雷和老秦,這次能倖免嗎?她的丈夫和孩子們能倖免嗎?

  陳雲秋默默地擦去淚花,她不敢多想,她肩上還有千斤重擔,還要面對緊迫的任務,不曉得給敵團長留的那封信會有啥子效果,她派人把邱軍、況雲飛找來,商量阻滯敵軍的方案,同時嚴密警戒,嚴防強敵的偷襲。

  傍晚,仁桂客棧,邱軍:「報告陳司令,川軍一個少校帶著五個士兵,騎馬快到仁桂了,好像是太安那邊來的,極可能到客棧投宿。」

  陳雲秋:「哦,可能是川軍派出的聯絡官,放他們進來,組織人手,抓!審審。」

  「是!」

  向福賢從家裡出來,來到祥雲齋門口,站崗的衛兵問:「幹什麼的?」

  向:「我是川軍一老兵,又是這兒的居民,有要事面見孟團長,煩勞通報一下。」「等等。」

  不大工夫,衛兵出來,簡單搜身後說:「你進去吧。」

  向福賢在副官的引薦下,走進大廳,敬了個軍禮:「孟團長好!」

  傅:「哦!聽說你是川軍老兵?」

  向:「是啊,十幾年前我是駐瀘州鄭團的上士班長向福賢,退役後在太安定居。」傅:「向班長?找我何事啊?」

  向看了看副官,團長把副官支開。

  向:「我受人之託,給您遞交一封信。」


  孟達蘄接過信,瞪了兩眼向福賢,拆開後默讀起來:

  「團長先生雅鑒:此去白馬山,路途之艱險,旅途之勞頓自不待言,先生貴為一團之長,諒也深知勞師遠襲之艱危。」

  「國共決戰之成敗,現已分曉甚明,黨國名將,率幾十萬虎狼之師和我軍對決,大多折戟沉沙,余者另謀出路,猶恐不及也,今先生手下區區千餘人,能有建樹?眼看黨國大廈將傾,你等臨危榮升,難成顧命名節,還樂受驅使、甘當炮灰!豈不可笑?當年中山先生名句:革命洪流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如今任何階級、任何政黨、任何軍事集團都不可能阻擋共產黨人前進之步伐!傾貴團之眾,入大兵團作戰,不過滄海一粟耳,無異於螳臂當車。」

  「幾個月前,解放軍渡長江,如履平地,區區烏江,能擋住滾滾鐵流?余妄言,勿需旬日,白馬山國軍戰敗之消息必將傳來。眼下,貴團可謂進退維谷,進,和白馬山國軍一起成刀下之鬼;退,和你的川軍弟兄一道為大網之魚。黨國腐敗昏庸,先生亦應耳聞目睹,與其作蚍蜉撼樹那徒勞之舉,不如學傅作義、陳明仁等建及時之功。能免生靈塗炭、將士殞命,也屬至偉奇功一件!豈非吾輩之幸,人民之幸?

  謹此奉告。

  共產黨桂城中心縣委書記雷正陽,桂城游擊縱隊司令陳雲秋。」

  孟達蘄看完信,又瞪了兩眼向福賢,不無譏諷地問道:「老班長?現在當起共產黨的信使了?好久參加的共產黨?」

  向福賢說:「團長開玩笑了,共產黨看得起我這糟老頭。」

  孟達蘄笑著說:「看不起?土匪、流氓、無業游民,他們哪樣不收羅?像你這種經歷的人,在他們那裡算優秀人物。」

  向:「孟團長抬舉我了。我這人老實,昨天他們送來,叫我交給路過的團長,我從您的士兵哪裡知道您是孟團長,才冒昧登門送過來。」

  「他們有多少人?」孟達蘄又問。

  「有三百多人,聽說其他地方還有。前幾天他們在這學校里,出其不意地繳了中央軍一個連的武器,一槍都沒放,獲得了不少的軍用物資。前段時間,他們趁中央軍撤防的時候,撈了很多油水,個個都掛著美式衝鋒鎗,神氣得很。還說要到前面路上等你,絕不讓你靠近白馬山。」向福賢說。

  孟達蘄:「你看他們擋得住我嗎?」

  向:「要打起來,兩敗俱傷,那些人背了些炸藥,可能埋在路上等你的兵去。他們的火力比較強,機槍,小鋼炮,按連隊配置強於你,人數上,你孟團長占優,但你對地形不熟,這一帶道路崎嶇,不便於大兵團施展。交起手來貴軍可能有力使不上。」

  孟達蘄說:「老班長,我在桂水就聽說了,但我不怕,不瞞你說,我部按師部命令,到了太安,就不走了,並不是擔心他的炸藥和他那三百人槍。」


  向:「那是,那是,孟團長自會運籌。告辭。」走出門口,向嘀咕:「鴨子死了嘴殼子硬。」

  孟達蘄手捧信紙,反反覆覆地讀了幾遍,咀嚼著其中的意味:「張副官,叫衛參謀長。」

  衛長江:「不用叫,我來了。」

  邱軍報告:「陳司令,如你所料,川軍的聯絡官,前往白馬山的。這是他們的各種證件和聯絡文書。」

  陳雲秋翻看證件後說:「邱隊長,你趕快叫上幾個同志,分組重新對這幾個人進行詢問,搞清楚他們的番號、隸屬關係,部隊長官姓名等,越仔細越好,有急用。」

  邱:「是!馬上辦!」

  陳雲秋:「夏彩蓮,王霞。」

  「到!」兩人應聲而來。

  陳:「彩蓮,你去找陸道成隊長,安排兩個熟悉路徑的本地戰士,備好夜行裝備待命,做好連夜追趕雷書記的準備。王霞,你去看邱隊長,他們有了結果,馬上進行整理,完成後迅速送來。」

  「是!」

  兩個小時後,陳雲秋在客棧門口,把兩個包袱交給何正海、樂世貴。

  陳:「這些材料、軍服,務必在突擊隊進入戰區之前送到雷書記手上。」

  「司令,保證完成任務!」兩人說。

  陳:「夜晚,天冷,道路崎嶇,騎馬危險,你們只能步行往前追,力爭明天上午追上。辛苦二位同志了。」

  「司令,放心吧。」


  小鄉場花溪溝,雷正陽說:「秦參謀長,這兒有個小場鎮,大家都累了,今晚就在此宿營吧。」

  秦:「好。這冬天,霧障裹挾露水,濕氣逼人啊,休息一下,明天趕路。王支隊,夏支隊,找地方宿營,安排好警戒。」

  「是!」

  山道上,何正海、樂世貴藉助手電光急急地往前追……

  早餐後,劉敬之來到自己的辦公室,桌上一封信,他拆開,剛讀幾句,臉色就非常難看,他喊:「傳和,派人把牛局長叫來。」

  徐傳和:「嗯。」

  不一會,牛國才進來:「縣長,找我?」

  「嗯,坐。你看看這個。」劉邊說邊遞過信件。

  牛看了看說:「縣長,我那兒也有這樣一封。」

  劉:「哼!越來越猖狂了,原來說太安如何如何,我還有些懷疑,沒想到那些人敢繳國軍的武器!現在居然堂而皇之地拿出共產黨的名號對我發號施令了,哼!」

  牛:「縣長,現在共產黨打到家門口了,那些人頭腦自然會惡性膨脹哦。」

  劉:「共產黨過得了白馬山嗎?」

  牛:「長江都沒抵住,區區白馬山,擋不住的,聽說重慶嚴令增援,川軍勉強來了一個團,其他的都在觀望,怕拼掉本錢兒。」

  劉:「嗨,怕輸掉本錢兒!民國,號稱擁有八百萬軍隊,實際上一盤散沙,一個個看重的就是自己那點本錢兒!焉能不輸!僅僅三年,垮掉了!你我祖上幾代人奮鬥的家業,就要被共產了!」劉邊說邊流出了眼淚。

  牛:「那還不是?接下來就該我們俯首就戮了,挨批挨斗,說不定首級不保!」


  劉:「民國江山,他媽短短三十餘年,就這樣葬送了!好個國民黨,你他媽用的是些啥人啊!要麼是姚立、蕭長鼎之類欺世盜名的賤匪,要麼就是那些見利忘義,買官賣官的自私之徒,不垮才怪!老蔣真該死!你只顧個人逃命!丟棄宗廟社稷,拋下和你打拼多年的同志,捨棄這麼多民國部屬,任由別人踩踏、欺凌,你臉不紅嗎?你以後有臉見你的列祖列宗嗎?」劉把茶杯拂在地上,手拍桌面痛哭了起來,牛也「嗚嗚……」地哭出了聲。

  清晨,山間小路,雷正陽等正往前開進。

  一個戰士喊道:「哎,你們看,那是啥?」

  大家沿著他的視線朝下望去,有人說:「像一個轎子。」

  「走,下去看看。」

  兩個人穿過荊棘,走到近前:「啊!一副人骨!」

  秦峰過來看了看說:「這好像是我們給房志平扎的擔架,這副骨頭,十有八九就是房志平的,你們看,軍服的殘渣,咦,那邊還有一隻爛皮鞋,對,就是他們的。看樣子,抬他的兄弟伙有意無意地丟下了他,肉都讓動物們啃光了。」

  「上天的懲罰啊!」

  「惡鬼的下場!」

  秦峰說:「來,大家鏟幾鏟土,把骨頭掩蓋掩蓋吧。」

  「嗯,免得污染視覺環境。」

  戰士們邊鏟土邊說:「你為人一世,作惡太多,遭天譴啊!」

  「到了閻王爺那點,多求求判官,做個善鬼吧。」

  掩埋完畢,繼續行進,雷正陽說:「老秦,這裡離白馬山不遠了吧。」

  秦:「嗯,可能還有百來里。」


  雷:「到了戰區,我們啷個應對啊,這方面你是有經驗的。」

  秦:「到了後,抓舌頭,先把戰場態勢搞清楚再說,我現在也沒底,昨晚一夜未睡,思考如何才能鑽進鐵扇公主的肚子裡去。我們這點人,靠硬打進行突擊是不行的。」

  雷:「嗯,我也沒睡好,面對任務,面對這麼多鮮活的戰士,做指揮員的,我們要儘可能把他們平安地帶回去。」

  秦:「是啊。我知道,那麼多人勸你,你堅持要來,就是要把這重擔挑起來。」

  雷:「關鍵時刻,你我老共產黨員,能退卻嗎?」

  突然,山上傳來「啪,啪!」槍聲。行進中的突擊隊員們,聽見山上傳來槍聲,都吃了一驚,駐足扭頭觀望。

  望遠鏡里,樂世貴、何正海揮舞著衣服,朝隊伍追來。

  雷正陽招呼:「原地休息,家裡來人了。」

  半個時辰後,何、樂二人氣喘吁吁地趕了來。

  何:「雷書記、參謀長。陳司令叫我們送東西過來,我們一夜沒睡,緊趕慢趕,終於追上你們了。」說完,兩人累得倒在了草地上。

  雷:「哦?啥重要東西啊?」

  何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解開背包。」大家上前解開兩人的背包。

  何繼續說:「太安增援團派往白馬山的聯絡官被我們抓住了,陳司令安排人連夜審訊,所有材料全在這兒,司令說,你們肯定有用。」

  雷、秦對視一眼後,打開包袱看了看說:「啊呀,我和參謀長正困惑呢,有了這些,我們進出戰區,就非常順利了!」

  秦峰也激動起來:「陳司令,沒讀過軍校,但有軍事謀略,抓住聯絡官,知道我們要啥,迅速搞清,送來了,高明!」


  痛哭之後,劉敬之最先止住了眼淚:「國才,痛苦歸痛苦,我們還是要正視現實。」

  牛:「縣長,您啥想法,吩咐吧,我去落實。」

  劉:「共產黨不是要來了嗎,我們也來個兩手準備,一,派出官員和他們談,縣裡組建應變委員會,歡迎共黨代表前來對話,面上做出積極配合的姿態;二,我們縣不是換下來有很多槍枝嗎?截留一部分,埋藏一些,組織富家子弟進行秘密訓練,為以後保護家園培養骨幹,如果共產黨把我們逼急了,我們也上山打游擊!至於家裡的貴重物品,能轉移的轉移,能埋藏的埋藏一些吧。」

  牛:「換下來的裝備在駐軍手裡,我們警察局插不上手啊!」

  劉:「活人不能給尿憋死啊,你去找找管倉庫的嘛,該用錢的,用!共產黨來了,前朝的錢就是廢紙!更會當成一種罪惡!」

  牛:「好,我去試試。」

  白馬山前線,穿梭忙碌的民工、軍人,不時傳來零星的槍聲,戰前的緊張氣氛充斥著每一個角落。

  「站住!口令!」哨卡的軍人吆喝。其餘的軍人呼啦啦就位,拉著槍栓,瞄準前方的軍人。

  王啟元命令突擊隊停下腳步,自己一個人走到哨卡,掏出證件說:「我們是川軍,前來增援白馬山的,剛接近戰區,對不上口令。」

  敵軍官接過證件看了看說:「哦!就這幾號人?」

  「大部隊在後面呢,我們是先遣隊,老兄,戰地指揮所在什麼位置?」

  「前面不遠,我們的人帶你們去。」

  「哦,謝謝。」

  「今天的口令是『潛龍』『飛鳳』,放行。」王啟元朝突擊隊招手。

  雷正陽、秦峰帶領戰士,大搖大擺地闖過哨卡……


  烏江兩岸,陡峭異常,山丘、峻岭,綿延數百里。東岸,臨江處的樹林、草叢,凡能藏人的隱蔽物,都被摧毀殆盡。西岸,綠樹掩映,山高林密,國軍修建的工事控制著少有的渡口。

  王啟元:「如此險峻,共軍就是插上翅膀,也難突破這白馬山啊。」

  帶隊的國軍士兵:「依險屯兵,以逸待勞,共軍沒了補給,估計幾日就會退去。」王:「哦,好。」

  國軍士兵:「快到了,你們大隊在此等候,去三人比較合適。」

  王:「嗯。」

  敵師指揮所,師長、參謀長在沙盤邊沉思。

  參謀長問:「師座。總部有啥新的指示?」

  師長:「沒有,宋長官深知,敗軍,士氣低迷,雄風不再,他已下令火燒東岸的民房和武隆縣城,用抗戰時的焦土政策對抗共軍,同時嚴令川軍增援白馬山。」

  參謀長:「宋長官也許多慮了,我們學學松樹坪之戰,共軍氣勢再盛,也突不破我軍防線。」

  師長:「松樹坪,是布置多時的口袋,共軍初來乍到,才吃了虧,我們這白馬山,綿延數百里,能布置出那樣的工事?」

  衛兵:「報告:川軍增援團聯絡官到了,在外等候。」

  師長:「嗯,這支部隊還算快。聽說有幾個團走出來,有的慢騰騰的觀望,有的直接縮了回去。」

  參謀長:「老子們替它守大門,他這些傢伙居然袖手旁觀,可恨!」

  師長:「一個個都想保存實力,想在共黨面前多些籌碼,做夢!我們不擋住共軍,那些傢伙挺得了幾天?叫他們進來。」

  衛兵:「是!」

  秦峰、王啟元走進指揮所,敬禮報告:「報告,川軍孟達蘄團聯絡官向長官報到!」邊說邊出示公函。

  師長:「嗨!兄弟部隊,來得及時。參謀長,給總部打電話,看孟團戰位安排在哪兒。」

  「是!」參謀長迅即抄起電話,一番電話溝通後,參謀長問:「貴團到了什麼位置?」

  王啟元說:「花溪溝。」

  「哦。」參謀長把兩人帶到沙盤前,指著一個地方說:「總部命令你團開到這個位置,鄭家梁子。那裡現在只有一個連擔任警戒。」

  「是!」王啟元和秦峰應答道。

  「你們稍等。」師長邊說邊轉身走進裡屋,秦峰目不轉睛地盯著沙盤上每一個點的軍情標誌。

  趁參謀長不注意,王啟元將一個微型轉發器卡在沙盤底下。

  師長從裡屋拿出兩張通行證、給養配給證和總部訓令說:「貴部的給養請到配給站領取。告訴你們團長,我們都是軍人,肩負著黨國興衰存亡的使命,這次守住了白馬山,黨國才有希望,四川才有希望!這是訓令,那裡的防務就拜託你們了,只要共軍來犯,全力殲滅,這次長官部下的是死命令,玩忽職守者,斬!丟失陣地者,不論軍階高低,斬!」

  王:「請長官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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