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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解放軍迂迴巧渡臨白馬 游擊隊餓虎掏心奪醫院

2024-09-13 20:04:00 作者: 羅鼎羅童
  激烈的槍聲漸漸遠去,耿東藉助山林的掩護,朝鄭家梁子方向運動,路真難走,四處荊棘。他顧不了那麼多,想起老秦臨別的囑託,他豁出去了,逢坎跳坎,逢溝跳溝。走了有十來里,迎面來了一騎通訊兵,耿東手起刀落,奪過馬匹,換裝裝後打馬前行。藉助手裡的通行證,趕到鄭家梁子,已近傍晚。

  突擊隊營地里,雷正陽看了看天色,對夏永發說:「天色已晚,秦參謀長他們該歸隊了,現在還看不到人影,別出什麼岔子哈。」

  夏:「應該不會吧。可能是發現了新目標,耽誤了。」

  擔任警戒的哨兵報告:「報告雷書記,一個騎馬的敵兵在附近轉悠,好像在找啥。」

  雷:「啊?看看去。」

  望遠鏡里,耿東穿著中央軍服裝,騎在馬上,看見樹林就朝里張望……

  雷:「耿東回來了,快,派人把他接來。」

  夏:「是!」

  不一會兒,耿東風風火火走進樹林。

  夏永發遞過水壺。

  雷:「喝口水,說說情況。」

  耿:「雷書記,我們把小儀器安放在敵師部,想直接獲取敵人調兵之類的信息,沒料到,幾個小時後就被發現。敵人很快鎖定了我們的位置,參謀長命我把情報送過來,他帶著王支隊長把敵人引開了,敵眾我寡,情況很不好。」

  雷:「這麼說,他們與敵人交火已經兩個多小時了?」

  耿:「嗯。我出來,跑了幾公里,看見一個通訊兵,搶了他的戰馬、服裝,藉助通行證和口令,闖過幾個哨卡才到達這裡,參謀長說,這情報比生命還重要,請儘快發給前指。」

  耿東邊說邊把一頁記錄紙和通行證遞給雷正陽。

  雷:「快,叫報務員馬上發給前指。」徐樹華庚即接過,轉身落實去了。

  雷:「夏隊長,我們馬上開個會,研究下一步行動。」

  山巒上,秦峰、王啟元等利用草叢、樹木,交替掩護,和追兵周旋。

  秦:「王支隊長,看樣子敵長官下的是死命令,不顧一切地催促士兵往上撲。」

  王:「是啊,敵人好像越打越多,馬慕林沒跟上來,可能凶多吉少。」

  秦:「嗯,我看見他中了槍,來不及救援。」

  王:「我們打了兩個多小時了,天快黑了,小孟,保護參謀長,徐軍,我們往那邊山坡撤。」

  「好,你們先走。」

  山坡下,敵連長呼叫炮兵:「洞拐,洞拐,我是黃牛,我是黃牛,請求炮火覆蓋麼三七麼山頭,請求炮火覆蓋麼三七麼山頭!」

  不一會兒,「轟,轟,轟……」炮火覆蓋了四人剛剛登上的山坡……

  耿東帶回的消息,讓隊員們很是不安,紛紛聚到雷正陽身邊:「雷書記,他們只有五個人,我們趕快支援啊。」

  「周邊全是敵人,他們五個,我們要快啊。」

  有人蹲在地上,雙手抓頭:「恐怕來不及了,乾爹啊!」

  雷正陽安慰大家:「同志們,秦參謀長和王支隊長主動暴露,把敵人引向他們,就是要我們在這裡潛伏成功,從而保障整個戰役的勝利!要是我們簡單地和敵人拼了,他們的苦心白用了,鮮血也白流了,大家莫急,待天黑後安排。」

  報務員在人群外:「報告雷書記,電報。」

  人們把電報傳到雷的手上,雷看後說:「好哇。同志們,解放軍一部已經渡過烏江,正朝我們這兒趕來,明天凌晨就可抵達。三江同志,你帶幾個戰士,往北前出五里與解放軍聯絡。信號:手電光,三長兩短。」


  黃三江:「是!」

  「哦,解放軍來了,好!」周邊的同志有了些興奮。

  入夜,雷:「老夏,你和耿東趁天黑,辛苦一趟,帶幾個人支援參謀長。」雷湊近夏的耳朵說:「要是同志們遭遇不測,好好收斂烈士遺體吧。」夏永發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夜幕下,松林、蒿草的助推寒風,發出陣陣怒吼!風掠過人臉,穿過褲管,讓人覺得浸骨似的疼。

  「這風啊,像他媽妖風!」雷正陽:「同志們,砍下一些樹枝,權當帳篷,擋擋風寒吧。」

  夏永發、耿東一行十人,在嚮導的引領下,爬上小山坡。

  嚮導:「黃昏時,炮彈像雨點般的覆蓋了這個小山坡。」

  夏:「哼!媽的,到處是炮彈掀起的新鮮泥土。」

  耿:「挨個查找,仔細點。」

  戰士們輕聲呼喊:「老秦……」「老王……」

  「哎,這兒有人。手電,近點,擋一擋光。哎,是徐軍,已經犧牲了。」

  「把烈士抬下去,其餘同志繼續查找。」

  「老秦……」「老王……」

  「老秦,你們在哪兒,應一聲啊!」幾個來回,還是沒有找到,有的人蹲在地上開始流眼淚:「乾爹,你在哪兒?」

  寒風中,傳來了微弱的咳嗽聲,幾個人停止哭泣,起身往下面張望:「好像有人在下面。」他們沿著鬆軟的泥土,循聲往下探去。微弱的電光下,他們刨開蒿草、泥沙,露出兩個頭。


  「秦參謀長、小孟!」

  「他們還活著,只是人凍僵了,說不出話來,趕快刨。」

  大家七手八腳的,不一會從土堆里刨出兩個泥人。

  夏:「快,脫下大衣,把人裹住,馬上抬到何先生家去,其餘同志繼續查找,看王支隊和小馬在不。」幾把手把兩人抬下土坡。

  突擊隊營地,雷正陽在樹林裡來回踱步,心裡久久靜不下來。他在想:「要是五個同志沒了,我怎麼向陳司令交代啊!」

  山區農家,夏永發等幾個人把秦峰、小孟背到農家。

  「快,用溫熱水給他們擦洗一下。」

  「把被窩捂熱點,屋裡燒點火,升點溫,太冷了。」

  山坡上

  兩個人在山坡上來回找尋,輕聲呼喚:「小馬,王隊長……」「馬慕林……」

  「老王……」

  黎明,大霧瀰漫,蒿草、松葉浸滿水珠……

  黃三江報告:「雷書記,徐主任,解放軍同志到了。」

  雷正陽,徐樹華走出用樹枝搭建的帳篷。

  「這是龐副師長,黃團長。這是中心縣委書記雷正陽同志。」黃三江介紹說。


  面對幾乎全身濕透的副師長等,雷說:「哦!辛苦了,終於把你們盼來了。」說完,幾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龐副師長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說:「正陽同志,你們也辛苦了。」

  雷:「看你們,衣服都濕透了。」

  龐說:「嗨,這是你們江南特色啊,這晨霧,讓人看不清路,茅草、樹葉全是水珠,沒走多遠,衣褲全濕了」

  雷說:「嗯,快,裡邊坐,休息休息。」幾個人坐定之後,雷吩咐生點火暖暖。回頭對龐說:「我們接到命令,就出發來前線了,對敵人一些重要目標做了偵查,還沒來得及搗毀呢。」

  「有了偵查數據就行,讓炮兵同志去干。老雷啊,這次戰役,地下黨的同志做了難以置信的貢獻。你們知道嗎?敵人為了阻止我軍進攻,進行所謂焦土防禦,火燒烏江東岸民居、武隆縣城以及蒿草、樹林,強攻的話,我們會遭遇很大損失。有了你們的信息,前指命令我部一個團遠程奔襲,一天兩夜,近四百華里,順利和你們會師!有了你們的幫助,這次戰役的進程將大大縮短,敵人熬不了幾天了!謝謝啦,同志們。」龐動情地說。

  雷正陽說:「為了一個革命目標,就是赴湯蹈火,我們也在所不惜,龐副師長,接下來的任務是啥?請下命令吧。」

  龐說:「後面的事,由我們部隊去完成,你們休整休整。」

  雷正陽說:「休整?龐副師長,不瞞你說,我們還有一員女將陳司令,帶著小部隊,在狙擊靠近白馬山的川軍呢。昨天,為了實地偵查敵人目標,我們還有十多個同志身陷敵人重圍,生死不明!」

  龐:「哦?黃團長,你抽調一個連隨地下黨的同志行動,再調配一些服務團的同志吧。身陷重圍的同志?地圖!」黃:「是!」走了出去。

  隨行人員鋪開地圖,龐說:「雷正陽同志,你把他們的地點圈出來。」

  雷:「好的。」

  龐:「重圍中的同志可能極其危險,雷正陽同志,我們相機營救。」

  雷:「好的,謝謝!」

  龐副師長回身命令:「給前指回電,我們已按時到達指定位置,建議此次戰役提前到今天下午三點開打!」


  這時,黃團長回來,帶來兩個人。

  黃:「雷書記,徐主任,這位是我部江連長,這位是西南服務團的王平隊長。」

  兩人給雷正陽敬禮:「雷書記、徐主任,江衛東向您報到。」

  「雷書記、徐主任,西南服務團第九支隊三十三小隊隊長王平向您報到!」

  雷:「歡迎,歡迎。王平?好面熟啊,你是陰平的王平?」

  王:「哎,您是?老雷?您是雷霆同志!」

  兩雙大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龐副軍長:「哦,原來你們是老熟人?」

  王平:「他們啊,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被捕,是地下黨的同志把我營救出來。」

  黃團長:「看來我把王隊長派來對路了,他是他們支隊唯一的川東籍幹部,行軍途中幫了我們大忙,這次又遇上老熟人了。」

  雷:「王隊長,你女兒正在陳司令身邊工作呢。」

  王:「哎呀,感謝地下黨同志的培養啊。」

  雷:「別客氣,革命同志的女兒就是我們的女兒。哎,龐副師長,你們這支部隊來自哪裡啊?」雷扭頭問。

  龐:「東北,我們從荊襄一路殺過來的。」

  雷:「哦?你知道一個叫陳雲虎的同志嗎?」


  龐:「陳師長!知道啊。他在四平戰鬥中受傷,聽說現在在一家兵工廠當廠長。」雷:「哦,我剛剛說的陳司令陳雲秋,就是他妹妹。」

  龐:「哦,又一個革命家庭!」

  雷:「徐主任,你把給養分發給解放軍同志,早餐後,我們出發。」

  徐:「是!」

  龐看了看:「老雷,你們哪來的給養?」

  雷笑了笑說:「我們冒充川軍,增援白馬山,國軍發的,一個團的,昨天領來堆起像座小山。」

  龐:「地下黨的同志真行。」

  雷:「江連長,王隊長,你們隨我們行動的話,最好換成國民黨服裝,周邊到處都是國軍哨卡和巡邏隊,少些麻煩。徐主任,帶人把旁邊那敵人連隊拿下吧。」

  徐:「早拿下了,黃團長聽說附近有個敵人連隊,就在我們的配合下,沒費一槍一彈,悄悄地拿下了。」

  雷:「嗯,神速!那,江連長,你們到俘虜那去找些衣服換上。」

  「是!」

  黎明,秦峰、小孟醒來。小孟帶著還有些沙啞的聲音描述陣地前慘烈的景象:「和耿叔拜別後,我們和敵人交了幾次手,馬慕林犧牲了,在小山坡,敵人第二次衝鋒被打退了,他們四個人幾乎人人身上都掛著彩,汗水、血水流過脖子,濕透了軍衣。陣地前,橫七豎八到處是敵人的死屍。戰鬥前,爸爸叮嚀我,哪怕犧牲自己,都要保護好參謀長的安全,爸爸手臂、頭部也受了傷,敵人的炮彈打來,徐軍撲向爸爸,我不由自主地撲向參謀長,想用身體掩護他,沒想到,炮彈掀起的氣浪,把我們兩人拋下懸崖,緊接著,炮彈又在頭頂炸響,泥沙,亂石的碎片鋪天蓋地傾瀉下來,把我們埋了個嚴嚴實實,我失去了知覺,不曉得爸爸怎麼樣了,我沒能保護好他。」小孟眼裡噙滿了淚水。

  大家安慰著小孟:「山坡上沒有王支隊的遺體,我們大家正在全力查找呢,安心養傷,說不定支隊長還活著。」

  老秦多處骨折,躺在床上,傷痛讓他額頭浸出了汗水,他依然說不出話,用手勢叫過夏永發,夏永發遞給他一截鉛筆,在紙上筆談:「我和小徐被掀下懸崖後不久,敵人停止了炮擊,天也黑了,敵人草草打掃戰場,我依稀聽見有人喊:『這,還有個活起的,上面這傢伙死了,下面的可能是個當官的。』緊接著敵軍官說:『留個活口,看有沒得價值。』支隊長十有八九落到了敵人手上。」

  「哦,待會我們去查訪,老秦,放心吧。」夏永發說。


  秦手寫:「天,太冷,我和小孟凍僵了,你們的呼喊,我聽見了,但發不出聲音,干著急,後來我強力咳嗽,才引起了你們的注意。」

  夏永發說:「參謀長,你們受苦了。」

  秦寫:「老雷和戰士們都好吧?」

  「都好。和前指已經溝通,今早就有部隊過來。」夏永發說。

  秦峰又寫道:「哦,好!小馬犧牲在離小坡七八百丈的草叢裡,派人找找,戰事激烈,我們實在顧不上。還有,往西四五里地,有個農家院子,那裡就是敵野戰醫院,你們去看看,有沒有王支隊的消息。」秦峰眼裡噙著淚花。

  夏永發說:「老秦,放心吧,我馬上派人查找。」

  清晨,山路上,雷正陽、徐樹華帶著突擊隊、解放軍、西南服務團往桂水方向行進。

  轉過幾個山坡,雷正陽放慢了腳步。

  雷:「老徐,就這樣回去,如何面對陳司令啊?」

  徐:「我也這麼想。雷書記,您說吧,啷個干?」

  雷:「我說啊,我們派出一個小隊,去接應夏隊長,另一部分同志回援陳雲秋同志。」徐:「好。」

  雷:「那,你帶著隊伍回去,我留下一部分戰士去接應。」

  徐:「雷書記,你帶隊回去,我去接應,有傷號的話,我也可以進行一些簡單的處理。」雷:「這樣吧,你我都留下,讓三江副支隊長帶領解放軍、西南服務團的同志回援陳司令。」

  徐:「好,哎!大家原地休息一下,黃副支隊長,江連長,你們來一下。」

  仁桂鎮客棧,在向福賢的引領下,幾匹軍馬在門前停下,為首的中校軍官下了馬。


  裡屋,王霞報告:「報告陳司令,川軍談判代表到了。」

  「安排到客廳,我馬上到。」陳雲秋說。

  陳雲秋走進客廳,向福賢起身介紹:「共產黨游擊縱隊司令陳雲秋,國民黨川軍孟團副參謀長皮延生。」雙方點頭示意,皮延生吃了一驚,對方居然是一員女將!

  皮延生「啪」一個軍禮,然後雙手抱拳說:「我受孟團長委託,前來拜謁司令。」

  陳雲秋自信地說:「皮副參謀長,別客氣,軍人嘛,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有啥打算?」

  皮延生說:「我們拜讀了貴方的信,入情入理,孟團長有心追隨貴軍,不知貴軍意下如何。」

  陳雲秋:「好哇,你們想通了,我很高興,站到革命陣營里來,我們歡迎!」

  皮:「我們團長有很多擔心,全團官兵的未來畢竟不是小事。」

  陳:「你們有各種各樣的擔心,可以理解,但只要是真正的棄暗投明,就該擯棄那些多餘的想法,我軍在前線接受投誠的國民黨軍超過百萬之眾,我們絕不會虧待你們這一個團!我給你們承諾三點:一,你們的軍銜、級別受到承認和尊重,私有財產受到保護;二,對你們過去的反共、剿共行為不予追究;三,投誠後的待遇按湖南投誠國軍一視同仁。前提是你們要迅速易幟,通電起義,剔除所有的國軍標誌,就地駐防,等待我大部隊收編;四,愛護老百姓的一草一木,維持好駐地治安。」

  皮延生心情愉悅地說:「陳司令爽快,佩服佩服。我馬上趕回太安,向團長匯報。」

  陳雲秋說:「皮副參謀長,不必那麼累,我們用信鴿把談判要點傳回去,團長有啥新指令,新要求也可傳過來。」

  皮:「哦,陳司令,你們的信息傳遞很不錯啊。」

  陳:「傳統方法而已。皮副參謀長,去慰問慰問你們的聯絡官吧?」皮:「啊?他們?落在你們手上了?」

  陳:「你們送的禮物,我們豈能不收?」

  周邊幾個人「哈哈……」笑了起來。


  農家小院旁小山坡,夏永發向遠處眺望。

  耿東從後面上來:「夏支隊長,好消息,剛剛我和小孟到敵野戰醫院,打聽到啟元支隊長在醫院裡,聽說失血多,一條腿被炸斷,處在昏迷中,正在救治,敵師部想從他嘴裡得到情報呢。」

  夏:「哦?活著就好!小孟問題不大吧?」

  耿:「不很嚴重,傷口處理了一下,頭部有輕度腦震盪。」

  夏:「進出醫院有麻煩嗎?」

  耿:「沒有,我們有口令,加上這身皮。」

  夏:「醫院的警衛多嗎。」

  耿:「不多,看上去一個班,一些病號手裡可能有槍。」

  夏:「老秦有骨折,我們急需醫生,王支隊長躺在醫院裡也急需營救,他醒了,敵人肯定會對他下手。」

  耿:「我回來的路上也在思考,要及時救出啟元,不然人一清醒,就可能受到嚴酷的審訊,極可能再丟掉性命。」

  夏:「嗯,人要救,還要俘獲一兩個醫生。」

  耿:「老夏,看,那邊來了一隊國民黨兵!」

  夏:「注意觀察。」

  兩人注視一陣後夏說:「哎,那好像是老徐!」耿:「嗯,像,老雷也來了。」

  夏:「他們來了就好,你馬上去接應一下。」


  仁桂鎮一小院,李參謀等六人一字排開,「啪!」給皮延生等立正、敬禮,嘴上整齊地說:「長官好!」

  皮:「你們的軍裝呢?」

  李等不敢說,陳雲秋笑著說:「我們的同志臨時借用,上白馬山了。」

  皮尋思:「哎呀,要是專業人士上山,國軍將面臨滅頂之災啊!」

  夏永發、雷正陽、徐樹華和部隊的王排長匯合在小院裡,幾雙大手緊緊握在一起。

  夏:「我剛剛還和耿東商量,準備前往野戰醫院搶兩個醫生,你們來了,還有解放軍一個排,我們實力大增,走,我們商量商量,似乎可以把動靜搞大點!」

  桂水縣政府大堂,牛國才進來,悄悄匯報說:「劉縣長,根據您的吩咐,我找了軍營倉庫的長官,花了一筆錢,弄到槍枝三百條,機槍五挺、迫擊炮兩架,子彈、炮彈都有。」

  劉:「這就對嘛,亂世當中,弄點東西還不容易?我這裡有點錢,拿去,彈藥要多備點,消耗品,以後要補給可不容易。運輸、儲存都要保密,關係你我身家性命囉。」劉邊說邊拿出一袋大洋。

  牛:「好,我們把東西分藏於三處,現在招募了三十多個青年,選了個偏僻地點,訓練訓練再說。」

  劉:「嗯,好。哎,聽說了嗎?駐在太安的川軍有投共跡象。」

  牛:「有人在議論。」

  劉:「我們設防不?」

  牛:「縣長,我們手上的傢伙跟燒火棍差不多,城外有他們的炮隊,要是部隊回來,我們抵不了兩個小時。還有,我們派出了代表,以後怕在共黨面前難以自圓其說啊。」劉:「也是哈,那就等吧。」

  敵野戰醫院,坐落在幾戶農家的院子裡,院壩里,支著幾頂帳篷。

  醫務人員進進出出忙活著。


  下午三點,「轟隆隆,轟隆隆……」炮聲遠遠傳來,白馬山戰役打響了。

  通往野戰醫院的要道上,戴著「憲兵」袖標的兩個「憲兵」指揮零星的擔架隊說:「野戰醫院已轉移至『張家祠堂』,往這邊走,五六里地就到了。」

  傷兵們罵罵咧咧,嘴上發泄著不滿:「媽的,老子們在前方拼命,這些傢伙跑得比兔子還快。」

  夏永發指揮幾個「民工」,抬著兩個傷號,徑直闖進醫院。其他的同志有的拄著拐杖,有的吊著繃帶,陸陸續續進入野戰醫院。王排長帶著戰士們在農家小院後面的草叢埋伏,匍匐著從醫院後面悄悄接近。雷正陽在醫院轉了轉,看見院長室,給兩個戰士遞了個眼色後,徑直走了進去。

  院長頭沒抬,嘴上問:「啥事?」

  雷正陽走近了,用槍頂著院長的胸口說:「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你被俘了,要想活命,就配合我們接管!」

  敵院長眼皮跳了跳,沒把黑洞洞的槍口當回事,淡淡地說:「你們來得這麼快?」

  雷:「院長,你知道,國民黨氣數將盡,白馬山戰役也很快會結束,願意配合嗎?」

  院長:「配合。我們醫務兵,歷來都是個受氣的包兒,傷兵,一個個氣哼哼的,我們重話不敢說,稍有遲緩或不慎,就會招來一頓辱罵,甚至被抓住衣襟,槍口頂住腦門,威脅著要把人趕進地獄!戰火硝煙,殘肢敗穢,彌留新生,我們都歷練過,久而久之,麻木了,我們渴望祥和、安寧。」

  雷:「配合我們,你們會贏得尊重,等新政權建立後,我保證給你一個祥和、安穩的工作環境。」

  院長:「好吧。你要我幹什麼。」

  雷:「交出你的武器。設法解除警衛班的武裝。」

  院長:「好吧。我們工作人員的槍枝都在這牆上掛著,你們收去就行,我把警衛班長找來,你們看著辦。」他起身走到門口喊正在路過的醫務:「小盧,去,把郭班長請來。」

  不一會,郭班長踏進院長室,幾個人很快解除了郭班長的武裝。

  敵野戰醫院院長室門口,「噓,噓……」口哨聲響起,接著,郭班長吆喝:「集合!」

  士兵們從各個角落跑步前來。剛剛站穩,院子周邊的「傷兵」「民工」像離弦的箭,有的撲進病房,有的撲向院長門口的警衛,王班長率領的解放軍從屋後草叢中撲出。

  「不許動!」「不許動!」

  「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

  「繳槍不殺!」喝令聲四起。

  警衛班長:「弟兄們,把槍放下,事已至此,無力回天。」

  雷正陽和院長出來,站在警衛們面前說:「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這座野戰醫院我們現在接管了,願意站到人民陣營的人,請配合我們工作。不願意的,兩個時辰後可回到你們所屬部隊。」聽說是解放軍,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四周,「傷兵」「民工」等手裡黑洞洞的衝鋒鎗口,一個個低頭解下手中的武器。

  敵野戰醫院,就在士兵們放下槍的一剎那,一個身影繞到雷正陽側後,大吼:「別動!」鋒利的匕首勒住雷正陽的脖頸!

  「老子最恨的就是你們共產黨!想不費一槍一彈,劫走醫院,門都沒有!我知道他是你們的頭,放下武器!不然我殺了他!郭班長,兄弟們,抄起地下的槍!」

  原本緊張的空氣陡然升級!

  周邊戰士嘩地圍過來,有的把地下的槍枝踢開,有的用槍頂著手持匕首的漢子:「你膽敢亂來,老子把你打成蜂窩!」

  院長驚呼:「江小軍,你?」

  「你們不放下槍,老子宰了他!」江小軍眼裡放著凶光,毫不示弱,朝圍上來的人吼叫。同時吆喝他的同夥:「你們草雞了嗎,抄槍啊!」那些士兵沒敢動,周圍到處都是黑洞洞的槍口!

  雙方對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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