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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節 老尼暗救人 保長沒奈何

2024-09-13 20:43:22 作者: 彭詩均
  明白哭了一陣,老尼姑也跟著哭了一陣,明白才說:「師傅,我怎麼能夠怪你呢?你的大恩大德怎麼能夠忘記?只是小女子的災星未滿。這下子要想重見天日,比登天還難了。」

  「你也不要那麼悲觀,我們總有出頭之日的。現在,我們就好好地與水保長周旋。我不能夠讓水保長占你半點便宜的!」老尼姑信誓旦旦地說。

  「謝謝師傅的關照!」明白聽老尼姑要與水保長周旋,並且不讓水保長占到自己的便宜,心裡立刻充滿了疑竇。心想,一個老太婆有那個能力斗得過有錢有勢,如日中天的水保長嗎?但明白還是相信老尼姑沒有說謊。因為明白相信出家人不打誑語的信條。

  老尼姑和明白在水保長家裡也非一日,平日裡水保長就來明白的住處欣賞欣賞明白的美麗。礙於老尼姑一刻不離地在明白身邊,水保長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許多時候水保長都悻悻地離開了。水保長心裡想的就是,反正明白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得到明白只是時間的問題,所以,就沒有急於下手,裝得簡直是一個像模像樣的君子。明白又在老尼姑的授意之下,只要水保長來了,就裝得病態十足。殊不知這樣一來,明白就更加嫵媚動人了。在人們的眼裡,明白就像病西施重返人間似的,那個水保長看了明白以後,更加神魂顛倒。這時候水保長又到明白的住處來了。他進屋以後沒有說話,就到了明白的床前,神情專注地欣賞著明白。老尼姑看見水保長色眯眯的樣子,趕緊一邊抽板凳,一邊說:「保長大人怎麼一句話也不說?無過就那麼好看嗎?你快坐吧!」

  「就是嘛!我一個小尼姑有什麼好看的?」明白故意嗔怪起來,好像非常隨便似的。

  「不,不,不,你已經不是小尼姑了。我不是已經給你取名叫明白了嗎?以後就叫明白,不要再小尼姑小尼姑了。」水保長在明白不遠處坐下來,說得非常開心。

  「我本身就是一個尼姑,何必叫那個明白?明白在水保長的心目中就那麼重要嗎?」明白的犟脾氣又上來了,說話的時候都還是氣鼓鼓的。

  「保長大人,無過已經是出家人,就沒有再墜入紅塵的道理。你還是放我們去清水庵度日吧!」老尼姑順著明白的意思就請求起來。

  「哈哈哈!明白那個女子在我的眼裡,猶如仙女臨凡,也就是像你這副模樣。說個大一點的比喻,你就如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那樣的美。只可惜我只見一面。所以,我能夠讓你遁入空門嗎?」水保長樂呵呵地欣賞著有一些生氣的明白,直截了當地說著自己的目的。

  「哼,我一個小尼姑,在你的眼睛裡面就那麼美麗,天底下的美女數不勝數,難道你都想要得到她們嗎?簡直是異想天開。」明白見水保長如此放肆,火氣更加大了。

  「哈哈!美女發怒就更加韻味十足了。」水保長說著就伸手去摸明白的臉蛋。

  「哼!我是一個小尼姑,已經是佛門弟子。你這樣大手大腳的,就不怕褻瀆神靈,佛祖給你降罪嗎?他叫諸天神將把你的一切收了,那時候,你就悔之莫及了。」明白一邊阻止水保長伸過來的手,一邊借佛詛咒著水保長。

  「保長大人,你就看在佛門清規戒律的份上,好好地保護你現在的福分吧!你如果現在對神佛敬重,多做善事,下一輩子就會更加有福分的。」老尼姑繼續補充著明白的話意。

  「我把你們好好地養在這裡,這就是美好的善事,難道你們不應該給我一點回報嗎?你就讓明白做我的三姨太,我會憐香惜玉的。」水保長更加輕浮起來,並且已經抓住明白的手,心裡已經是慾火中燒,就想馬上得到明白。

  「保長大人還是自愛一些吧!」老尼姑看見水保長越來越放肆,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她迅速點了水保長的麻穴。

  「哦也!」水保長不由自主感覺到自己的手一下子就麻木了,心裡一驚,就叫出聲了。水保長心裡感到莫名其妙,腦海里立刻浮現出自己的行動是不是褻瀆了神靈?他收斂了自己的行動以後,又說了一陣閒話,就訕訕地離開了。

  「嗨呀!我的媽媽呢!簡直謝天謝地,那個瘟神終於離開了。」明白看著水保長離開以後,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繃緊的神經才慢慢地鬆弛下來。

  「沒事了,你就好好地休息吧!」老尼姑微笑著安慰起明白來。

  明白覺得安全了,就起來把衣服穿好,漫不經心地走到了窗前。她望著窗外空曠的天空,迷惑不解地問道:「師傅,剛才是不是有神靈相助啊?水保長怎麼一下子就鬆手了?」

  「是啊!吉人自有天相。剛才的事情,應該說一邊是神靈保佑,一邊是人為的因素。」老尼姑有些含糊其辭地回答。

  「我怎麼是一個吉人啊!少一點災難降臨就不錯了。」明白對老尼姑的回答並不滿意。

  水保長回到堂屋以後,悶悶不樂地喝著香茗。他放下茶碗以後,近乎呆滯地望著院壩裡面噴水的池子,心想:剛才自己的手怎麼一下子就麻木了?究竟原因是什麼?

  水保長正在疑惑不解地想剛才發生的事情,水不流從外面進來了。他看見水保長鬱鬱寡歡的樣子,心裡有些疑懼。他此時又不好退出去,就試探著問道:「主人爹怎麼啦?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嗎?」

  「唉,你娃說對了,我真的有一事不明。」水保長就把剛才的事情描述了一番,最後說,「你給老子說說看。我的手麻木了究竟是什麼原因?」

  水不流思考了好一陣,才模稜兩可地說:「我估計有三個原因,一是神靈的關係;二是明白的原因;三是那個老尼姑的緣故。」水不流根本就不敢把原因說清楚。

  「嘿,你龜兒子故意吊老子的胃口嗎?故意不把原因說具體。」水保長一下子就起火了。

  「主人爹是絕頂聰明的人,所以,我不好把話說死。請主人理解。」

  水不流拍著馬屁。

  「我今天不願意去深思,給老子明說算了。」水保長急於知道答案,就口不擇言了。

  水不流不敢再賣關子了,但他還是小心翼翼地說:「可能神靈的關係比較大,但是,這個事情又是說不準答案的,只有主人去拿主意。其次我估計明白有一定的武功,甚至於有可能會點穴。其三,那個老尼姑的嫌疑最大,我看老尼姑不但會武功,而且點穴的功夫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所以才讓主人沒有占到便宜。」

  「我好好地養著她們,難道就沒有一點感恩之心嗎?」水保長有些迷惑不解了。


  水不流說:「她們一窮二白,拿什麼感恩?除了明白的身體以外,她們拿什麼感恩?但是,那麼漂亮的明白能夠把身子給你這個有兩房夫人的人嗎?」

  「哦!我知道了。明白看不起我這個人,但是感恩的心是有的,是吧?」水保長問道。

  「就是這個道理。我認為,主人還是耐心地等待,才是最好的辦法。」水不流小心地建議。他心裡還是懼怕水保長說自己與明白她們同流合污。

  水保長和水不流又議論了一陣,這才各司其事。幾天以後,水保長又想到了新辦法。這天,水保長正在院子裡面看魚,看門的匆匆地進來說:「老爺,清水庵的尼姑求見。」

  「她有什麼事?讓她進來吧!」水保長頭也不抬地說。

  看門的出去一會兒,就進來一個尼姑,她說:「向保長大人請安!小尼姑無欲見過保長!」

  「有什麼事嗎?」水保長仍然在欣賞池子裡面的紅魚,不經意地問道。

  「我師姐生病了,要老師傅回去,給師姐治病。請保長大人恩准!」

  無欲回答著。

  「好,你自己進去說吧!」水保長非常爽快地答應了無欲的要求。

  無欲到了老尼姑和明白住的院子以後,無欲急切地說:「師傅和師姐這幾天可好?」

  「我們基本上沒事,你跑來幹什麼?」老尼姑平靜地問道。

  「無染師姐口吐白沫,已經奄奄一息了。我想了好多辦法,也無濟於事,只好來向師傅求救!請師傅快快地回去救救師姐吧!」無欲說著說著就要哭了。

  「嗯,事不宜遲,師傅趕緊去救無染師妹吧!」明白一下子就覺得事態嚴重,就催促著。

  「嗨!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我現在怎麼離得開明白?萬一我沒有在這裡,明白的處境就危險了。無染又急於搶救,怎麼辦?怎麼辦?」老尼姑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還是救無染的命要緊,師傅快些去吧!」明白又催促起來。

  「好,你一定要嚴防水保長乘虛而入。你乾脆把房門關了,再用木棒抵緊。水保長無論怎麼,你千萬不能夠開門的。我去醫治了無染就趕緊回來。」老尼姑叮囑著明白。

  「好,我記住了。」明白答應以後,等老尼姑和無欲走了,就把門關好,用木棒抵緊。

  老尼姑和無欲行色匆匆,沒有和水保長打招呼,就回清水庵了。水保長在暗處看到老尼姑走了以後,心裡暗暗地喜出望外了。他趕忙到了明白住的院子門上,想儘快推開門,成就自己的好事。但是,房門怎麼也推不開。他才喊起來:「明白開門!是我啊!明白開門……」

  「我師傅說了,她不在的時候,不准給任何人開門。保長大人還是請回去吧!」明白本來就不想搭理水保長,水保長喊了好久,讓明白忍無可忍,就沒好氣地大聲說。

  「難道也不給我這個主人家開門嗎?」水保長惡狠狠地說。

  「師傅說的任何人,當然就包括主人家的。」明白進一步解釋。

  「再不開門,老子就要砸門了!」水保長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叫起來了。

  明白乾脆不開腔了。水保長果然開始砸門了。下人哪敢來惹是生非?

  各自早就躲得遠遠的了。經過好一陣猛砸,水保長終於把房門砸開了。他餓狼似的衝進去,急不可待地撲向明白。明白把抵門的木棒扭著,氣呼呼地罵道:「你這個人善心不善的傢伙!我師傅剛剛出門,你就生出歹心來。小尼姑今天就與你拼個你死我活……」

  「你這個小蹄子,給老子當三姨太有什麼不好?老子良田千頃,金銀財寶不計其數,有穿不完的綾羅綢緞,美不勝收的亭台樓閣。還是乖乖地嫁給老子吧!」水保長一邊說,一邊向明白逼近。

  此時,明白已經退到了牆邊。她緊握木棒,做出狠狠地打擊水保長的姿勢。明白下了最後通牒:「你這個披著羊皮的惡狼,只要再前進一步,我就不客氣啦!」

  「你以為我會虛火啊?老子就是要走,看你能夠把我怎麼樣?」水保長一邊說,一邊做好了迎接明白襲擊自己的準備。

  「好,你龜兒子不信就試試看!」明白鼓起眼睛,死死地盯著水保長的每一個行動。正當水保長離明白還有差不多兩米遠的時候,明白瞅准機會,閃電般地襲擊了水保長。木棒正要砸到水保長的時候,水保長伸手一擋,木棒嗙地一聲砸在水保長手上。水保長大叫起來:「哇,好疼!你這個死蹄子,還真的捨得下手啊!狗日的東西,簡直忘恩負義。」

  「老子不下狠手,你不知道老子的厲害!」明白已經口不擇言了,木棒舞得畢溜溜圓。水保長沒有一點接近明白的機會。屋子裡面又比較狹小,明白的木棒帶著自尊,帶著仇恨,帶著拼命的信念,發出呼呼的風聲,砸向水保長。水保長就是躲閃得快,早被砸著好幾下,「哎喲!哎喲」的聲音接連不斷地發出來。


  明白和水保長僵持了好一陣。水保長在明白亡命的打擊下,始終沒有占到半點便宜。水保長這個時候真的是狗舔油鍋——想舔,又燙;不舔,又香。他又怕下人笑話自己無能,連一個小尼姑都征服不了。正當水保長騎虎難下的時候,老尼姑突然撞了進來。老尼姑不知就裡,救明白的心情又非常迫切,就大吼一聲:「住手!大白天的,你們在幹什麼?」

  「師傅救命!師傅救命啊……」水保長已經和明白打鬥得筋疲力盡了。明白看見老尼姑進來了,就像看見了救命稻草,馬上就慌慌張張地呼喊起來。在老尼姑的呵斥下,雙方剛剛罷手,水保長就趁此機會,就像一陣風似的溜掉了。

  與此同時,明白還是就像見到了自己久別的親人一樣,甩了手中的木棒,一下子就扎進了老尼姑的懷抱,失聲痛哭起來。老尼姑緊緊地抱著明白,撫摸著明白散亂在背上的青絲,心裡酸楚酸楚的。她沒有急於安慰明白,只是讓明白盡情地痛哭,使明白積壓於心中的悲戚盡情地釋放出來。

  讓這個苦命的明白不至於生病。明白哭了好久,以至於到了抽噎的地步。

  老尼姑才安慰著:「徒兒乖!就不要傷心了,都是師傅的過錯。」

  「師,師傅,師傅沒有,沒有錯!只是徒兒時乖運蹇而已。」明白還是把頭埋在老尼姑懷裡,抽抽噎噎地說著,心裡的悲傷似乎要稍微好了一些。

  「我已經說過,要保證你不受水保長一點欺負,是師傅食言了,讓我的徒兒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老尼姑心裡非常不安地安慰著明白。

  「不,師傅沒有食言。是水保長這個傢伙太狡猾了。」明白已經坐在自己的床邊上,老尼姑還在給明白輕輕地撫摸著脊背。

  老尼姑一邊給明白抹背,一邊若有所思地說:「是啊!無染怎麼突然就中毒了呢?這件事情我這陣也沒有弄清來龍去脈。未必然與水保長有關係?」

  師徒二人又議論了一陣,找不出半點蛛絲馬跡。

  水保長跑了以後,就灰溜溜地到堂屋來了。他坐下以後,一個小丫頭就端了茶來。水保長端著茶就喝,一下子把水保長燙慘了。他忙不迭地吐了喝在嘴巴頭的茶水,氣急敗壞地把茶碗使勁摔在堂屋裡面,氣呼呼地罵道:「媽的個吧子!把水燒這麼燙幹什麼!」

  小丫頭嚇得哇哇大哭起來,一迭聲地哀求起來:「主人饒命!主人饒命……」

  「什麼事情發這麼大的火啊?去享受天仙的滋味,遭刺砸惱火了哇?

  哼!真是的,牛肉沒有吃到,鼓上報仇。向小丫頭髮泄什麼呀!」水保長的大老婆油頭粉面地出來了,看見水保長怒火中燒,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就不無譏諷地說著。

  「關你老乞婆屁事!老子的東西,想怎麼甩,就怎麼甩!」水保長把眼睛都要鼓出來了。

  水保長的大老婆一下子就發火了。她迅速沖向水保長,一邊去打水保長,一邊大罵起來:「老子就是老乞婆!老子就是老乞婆!你狗日的當初瞎了眼睛啦!連老乞婆都要要啊!」

  「你狗日的潑婦,老子哪一點惹到你啦?老子捶死你龜兒子!」水保長一邊罵,一邊抓住大老婆的衣襟,啪啪啪就是幾個耳巴子,把大老婆打得眼前直冒金花。

  水保長的大老婆也非等閒之輩,把自己潑婦的本領盡情地潑灑出來。

  她一邊胡亂抓扯水保長各處,一邊罵道:「老子就是潑婦,今天就潑婦給你看看……」不一會兒,水保長雖然把大老婆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但是,自己還是被大老婆抓扯得傷痕累累。下人們一個個躲得遠遠的,生怕血濺到自己身上。

  那個小丫頭倒是一個聰明人。她覺得是自己端茶惹出的禍事,怕自己以後難於生存,就悄悄地去求水不流。水不流又想快些平息水保長的家庭風波,所以,他趕忙來到了堂屋。他開口就命令:「來兩個婆子把大奶奶扶起來,讓她去休息。」

  「喳!」水不流話語剛落,兩個婆子就應聲而出,迅速過去扶起大奶奶就朝後面去了。

  小丫頭迅速收拾了水保長甩了的茶碗碎片,水不流才心平氣和地問道:「主人爹,您發那麼大的火幹什麼嘛?有事好好地商量就可以了嘛!」

  「就是你龜兒子幹的好事,讓老子竹籃打水一場空。」水保長的氣一點兒也沒有消,看見水不流這麼勸,就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罵道。

  「主人,我已經盡力了,事情還是我親手去辦的。那個無染不是說的確中毒了嗎?我們不是商量好的,明白這裡的老尼姑一離開,你就自己下手嗎?怎麼?你沒有嘗到明白的滋味啊?」水不流小聲地說著,心裡充滿了疑竇。

  「哼!那個死蹄子!簡直就是一頭難以馴服的野馬。老子連邊邊都沒有沾著,還被砸了幾木棒,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水保長氣得咬牙切齒地罵道,「老子以為和明白周旋一會兒,她累了,我就可以動手了。

  但是,那個老尼姑又突然撞進來。我覺得,要想得到明白的目的已經不能夠實現了,才趁此機會溜掉的。媽喲!你說氣不氣人嘛!我這陣在想,你龜兒子給那個無染多下一點毒,時間長一點,我不是就得到明白了。」

  「主人,這件事應該不怪我了。因為你還是有一些武功的人,都沒有那麼容易得到明白,就說明那個死蹄子的確有些功夫,又加之老尼姑的保護,我認為是一時難以得手的。」水不流趁此機會洗脫了自己的不是。

  水保長想了一會兒,不得不承認著:「與你的確沒有好大關係。唉!

  那麼安逸的美女,未必然我就無福享受了嗎?想個什麼辦法才能夠讓明白心甘情願地就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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