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節 死里又逃生 假仁力救人

  轉眼之間，大火就成了燎原之勢。風助火威，火趁風勢，熊熊的火就像火神菩薩在抖擻精神似的。幾米高，或者十幾米高的火焰帶著不計其數的濃煙，呱呱渣渣，噼噼啪啪，以橫掃一切的勢頭吞噬著小小的四合院。

  劉師爺的這一招的確把老猿等人整惱火了，各人頃刻之間就像被扔進了火焰山。煙燻，讓人難以辨別東西南北中；火爎，身體接觸就成了無數泡。

  老猿等人還要躲避道台大人衙役獄卒清兵的打擊，一時間，老猿等人就不知所措了。在遠處指揮的道台大人看著老猿他們已經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心裡樂開了花，心想：狗日的劉師爺真的有些心機，給老子出這麼好一個捕捉妖怪的辦法。眼看就穩操勝券了，他又督促起來：「兄弟們加油啊！

  妖怪就要自取滅亡啦！」

  在道台大人的督促下，衙役，獄卒，清兵進攻得更加快速了。吶喊聲此起彼伏，射向老猿他們的箭矢猶如飛蝗一般。老猿的腿上遭了一箭，他把箭拔出來，撕了一綹布迅速包住以後，繼續還擊著。兩隻猿的毛被燒了不少，兩個跟隨的功夫略差一些，受傷的地方就更多了。此時，跟隨甲剛剛把瓦片擲向院內的劉師爺，殊不知自己腳下一滑，就滾下去了。跟隨乙去拉，自己也失去了重心，接著就栽了下去。老猿大喊著：「你們兩個怎麼啦？我馬上下來救你們！你們千萬要穩起啊！」

  「不行啊！你們趕快走人啊！我們沒得救了！」跟隨甲非常沮喪地大喊起來。

  黑猿和白猿看見兩個跟隨已經無法可救，只好拉著老猿飛快地撤走了。官兵許多人捉兩個跟隨去了，圍困老猿他們的勢頭稍微軟了一點點。

  老猿和兩隻猿施展出最好的騰跳功夫，瞬間就離開了火場，跳上了其它的屋頂。三個脫離了包圍圈以後，就一直向城外逃去。那些官兵沒有多少人能夠上屋頂飛跑的本領，所以很快就落後了。老猿和兩隻猿到了慧劍寺主持他們待的河邊上，已經是天色微明了。老猿三個覺得安全了，自己剛才繃緊的神經一下子鬆懈下來，竟然癱倒了。胡塗主持看著老猿三個滿身傷痕累累，血跡斑斑，知道是經過了一場惡戰。他趕緊和慧劍寺主持還有牛娃給老猿三個餵水，擦洗，包紮傷口。老猿三個轉眼之間就匆匆地入睡了。慧劍寺主持嘆息著：「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人難以想像的事情，幸好把黑猿救出來了，真的是謝天謝地啊！」

  「老猿他們整得這麼惱火，是不是劉師爺在中間作祟啊？」牛娃心裡憤憤的。

  「我們問問牢頭就知道了。」胡塗主持大和尚也覺得老猿他們傷得有些蹊蹺。

  牛娃很快就把牢頭拉過來，他厲聲質問起來：「媽的個吧子！你們那個劉師爺怎麼樣？是不是在中間暗算了老猿他們？快說！不然，老子就不客氣了！」

  「我，我，我不知道具體情況啊！不過，劉師爺的心眼多，有人稱之為『小孔明』。但是劉師爺幹的事情與我沒有關係吧？」牢頭嚇得結結巴巴以後，進一步解釋起來。

  「對，應該說我們遇到的事情與牢頭沒有關係。」這時候，老猿已經醒了，睜開眼睛看著自己躺在厚厚的雞窩草裡面，身上的血跡已經整得乾乾淨淨的。只是傷口非常疼痛，又聽見慧劍寺主持他們在說話，就實事求是地說。

  「哦，你怎麼這麼快就醒轉來了？事情是怎麼的？怎麼會把你們整得這麼惱火？」胡塗主持大和尚看見老猿醒轉來，就急切地問道。

  「唉！一言難盡啊！不過，還是可以講給大家聽聽。」老猿搖搖頭，顯得非常無奈，接著就講了事情的經過。講完以後老猿又嘆息著：「唉，可惜兩個跟隨，沒有徹底救出來！」

  「老猿師傅不要嘆息了。兩個跟隨是巡撫衙門的人，那個道台大人一時也怎麼不了，我們暫時可以不去想了。你就好好地養傷吧！」慧劍寺主持安慰著老猿。

  「我哪裡能夠安心養傷啊？我要趕緊去伏龍灌看看假仁老弟的具體情況。我們馬上就出發吧！」老猿心裡思念假仁的心情已是溢於言表，大家都不好阻攔了。

  牛娃也巴不得早些知道水保長的消息，所以，大家又開導了牢頭，牢頭也覺得這些人對假仁這個移民這麼好，自己沒有必要做惡人，就一心一意地帶領老猿他們向伏龍灌進發了。經過一天多艱難的行走，老猿他們終於到了伏龍灌。人們看著就像罐子一樣的伏龍灌，周圍全是幾十米高的懸崖絕壁，絕壁上長滿了不計其數的野草和亂七八糟的灌木，下面的水無聲地翻滾著。如果站在絕壁邊上向下看，還覺得頭昏腦脹的。各人看了以後，都覺得這麼危險的地方，不要說下面是深不可測的水，就這麼掉下去，生還的可能都不大。劉師爺他們把假仁他們身上綁著岩石塊，推下去還有救嗎？各人心裡都酸酸的，覺得劉師爺等人把事情做得太絕了。老猿第一個忍不住問道：「牢頭，你們怎麼就這麼可惡？就這樣子讓你們的罪惡行徑悄無聲息地銷聲匿跡？簡直太沒有一點人性了吧！」

  「唉，這件事雖然有我一定的罪過，但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出謀劃策的就是劉師爺，決定這件事的人當然是道台大人了。」牢頭心裡似乎還是覺得做過分了。

  大家看了伏龍灌好久，誰也想不出進入伏龍灌去看看的辦法。本來也沒有必要下去救人了，因為假仁他們被推入伏龍灌已經是好幾天的事情了，救人又有什麼用呢？大家呆呆地看著伏龍灌裡面，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誰也沒有半點好心情。

  那麼現在假仁究竟怎麼樣了呢？當時，假仁和水保長，還有羅幕僚被綁上岩石塊推下伏龍灌以後，水保長哪裡經過這麼危險的經歷？他的身體本來就有箭傷，而且還比較嚴重，他在絕望中喊了幾聲救命，就嚇昏過去了。他什麼也不知道，就墜入了伏龍灌。羅幕僚被推入伏龍灌以後，他倒是比較清醒。他哀嘆著：「唉！沒有想到為了給巡撫大人調查妖怪事情的真相，還沒有結果，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道台大人的人沉入這個萬劫不復的伏龍灌了。」

  假仁被綁著岩石推下伏龍灌以後，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覺得對不起明白。自己不但沒有保護好心愛的明白妹妹，而且自己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斷送了生命。他在心裏面呼喊著：「我這麼冤枉，於心不甘，於心不甘啊……」他沉入水底以後，被伏龍灌的泉水一浸泡，在死囚牢裡面的骯髒氣味覺得一下子就不見了。他此時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如果不能夠救自己，自己就永遠成為伏龍灌裡面的冤魂了。他管不了自己身上的許多傷痕了，充分發揮著自己的水性，開始了非常艱難的求生步驟。首先，他把捆在自己身上的岩石的繩子在伏龍灌底部的岩石上磨起來。經過艱辛的努力以後，終於把捆岩石的繩子磨斷了。沒有岩石以後，自己的身體輕鬆了許多。他心裡高興起來，離走向新生邁開了決定性的一步，他趕緊抓緊時間往水面上浮去。經過艱辛的努力，自己終於浮出了水面。他的腦殼在水面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剛剛覺得換了一口氣，又身不由己地往水底沉了。

  他再次向上浮，繼續換氣。第五次換氣的時候，他瞅准絕壁邊上的一棵小樹枝咬去。他想咬住樹枝，緩解一下呼吸狀況，但是，他咬小樹枝好幾次才成功。他緩解了呼吸以後，就把身體往絕壁邊上靠，試著在絕壁的鋒利岩石上，把綁著自己的繩子磨起來。才磨了幾下，自己咬住樹枝的牙齒就整不住了，牙齒和牙齦被整得生疼，後來牙齒血也整出來了。他慢慢地念叨著：「堅持，堅持！哪怕是把牙齒整掉了，也要向生的希望邁進。因為，現在自己的生命不僅僅是屬於自己的了，明白妹妹不知道還在什麼地方受苦，自己有責任去救。所以，要堅強地活下去，活下去！」

  假仁這樣咬住小樹枝，拼命地磨著綁著自己的繩子，而且越來越艱難。就這樣，假仁以救明白為堅定的信念，一次又一次地把小樹枝咬斷了，身體沉入水裡面。他一次又一次地堅持著，咬住其他的小樹枝，發揮著自己體能的極限。牙齒被樹枝整掉了一個又一個，牙齦上血不斷地流出來，疼痛一陣又一陣鑽入心脾，他艱難地忍受著。

  功夫不負有心人。假仁經過無數次的努力，無數次的失敗，被小樹枝把門牙整掉了好幾個，牙齦上整出來的血把嘴巴周圍整得血糊糊的，把伏龍灌裡面水染紅了一大片，終於把捆著自己的繩子磨斷了一根。又經過艱辛的努力，才把繩子解脫。他仰浮在水面上，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他慢慢地自語著：「哇！黃天不絕假仁啊！我終於自由了……」他深深地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好像自己剛剛來到了人世間似的。他休息了好一陣，覺得恢復了自己的體力，就想到了水保長和羅幕僚還在水底。他早已忘記了自己各處的傷痛，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潛到了伏龍灌的水底。此時，他才意識到伏龍灌水底的水不僅上冒的泉水衝力大，而且打著旋的水，處處都險象環生。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羅幕僚，他趕緊把羅幕僚的岩石塊解開，又在胸口上試探了一下，覺得還有一點點熱氣。他認為還有救，就拼命把羅幕僚往水面上拉。假仁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羅幕僚拉到了有流水的地方。他借著流水的力，把羅幕僚終於拉到了伏龍灌外面的沙灘上。他又把羅幕僚嘴巴頭的水向外面擠壓，結果好一番折騰，羅幕僚終於從死亡線上回到了人間。假仁讓羅幕僚就躺在沙灘上休息，自己又再一次進入伏龍灌裡面救水保長。他在伏龍灌裡面東遊西盪，到處都找遍了，最後才在一個堆了許多鐵鏈子的地方找到了水保長。他摸摸水保長的胸口，雖然比羅幕僚的情況還要危險，但是，總覺得水保長的胸口還有一點熱和。他還是迅速解開水保長身上綁著的岩石塊，拉著水保長就往水面上前進，假仁在漆黑的水裡面可能是過於心急，竟然跑到了伏龍灌裡面去了。他非常吃力地拉著水保長，眼看前面就是黑壓壓的絕壁了。心裡高興之餘，不禁茫然了。他借著微弱的天光，怎麼也沒有找到伏龍灌出去的口子。他環視了一下周圍，心裡不禁大吃一驚，他氣得自語地罵起來：「嗨呀！我怎麼這麼笨啊！居然沒有把方向選對，給老子整了一個南轅北轍。唉，氣人，氣人！怎麼在這麼關鍵時刻，出了這樣的差錯？」

  假仁苦笑了一下，露出水面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然後又拉著水保長向伏龍灌看不見絕壁的地方前進。經過好一番努力，假仁終於把水保長拉到了流水比較湍急的地方。他心裡正在暗暗地慶幸的時候，只聽見一個什麼東西「咚」地一聲，就墜入水裡面，把假仁扎紮實實嚇了一跳。他正在驚駭之際，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說：「哼，我看他這下子拿什麼東西嚇我們？

  他做夢也想不到那麼貴重的東西，竟然被老子給他甩到這些來了！」

  「耶，那麼貴重的東西都會甩入這麼危險的地方啊？究竟是什麼東西？如果不救水保長，就下去看個究竟。」假仁心裡想，貴重的東西都有人不要啊？他不禁苦澀地搖搖頭。他想到自己現在救人要緊，沒有閒工夫去撈貴重的東西了。但是，假仁還是下意識地選定了絕壁上的一棵比較大的樹子為標記，這才拉著水保長從流水中向外面游去。假仁在水裡面費了好多周折，終於把水保長拉到岸邊了。他趕緊把水保長整來吐腹中的水，然後又擠壓水保長的胸部，就這樣整來整去，他忙乎了好久，終於使水保長有了輕微的呼吸。他又過去看看羅幕僚，用手指在羅幕僚鼻子上試探了一下。羅幕僚的呼吸已經強多了，就是身體還有一些冰涼。他首先想到了生一堆火，但是，他又考慮有了火，就會暴露目標，再說，三個人渾身濕漉漉的，哪有生火的條件？

  假仁挖空心思，才想到了把水保長和羅幕僚拉到雜草比較多的地方睡著，並且把兩個人側面整來背靠背，讓體溫上升一些。自己又一會兒靠著羅幕僚的胸口，一會兒又靠著水保長的胸口，就這樣，促使兩個人的體溫循環上升。在假仁的忙乎下，天色微明的時候，羅幕僚終於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唉——」接著就又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

  「羅幕僚醒醒！羅幕僚醒醒……」假仁聽見羅幕僚的嘆息，一下子就喜出望外了，他立刻不住聲地喊著，心想，只要救醒一個人就好辦了。

  假仁喊得口乾舌燥，這才把羅幕僚喊答應：「安？是誰叫我？」但是羅幕僚還是沒有睜開眼睛，而且聲音就像蚊子似的，如果不細心，真的聽不見說的什麼。

  「我是假仁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嘛！」假仁立刻心急火燎地回答。

  後來，假仁又喊了好久，羅幕僚才無力地睜開眼睛問道：「你是假仁啊？我們這是到了森羅殿了吧，怎麼這麼冷啊？簡直有陰森可怖的感覺。」

  「你睜開眼睛看看啊！這裡是伏龍灌的沙灘上，沒有到什麼森羅殿。

  身上冷，是我們剛剛從伏龍灌的水裡面起來。」假仁見羅幕僚臉色蒼白，冷得直打哆嗦，就解釋起來。

  「道台不是叫人把我們綁上岩石塊，墜入什麼深潭了嗎？我們還活著啊？」羅幕僚仍然無力地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似乎是在努力回想著自己清楚的一幕幕。

  「道台的人把我們墜入了伏龍灌，我費了好多力氣才把你們兩個拉到這個沙灘上來。你醒了就好，快些好好地靜養一會兒，我去找一個人家，請他們來幫幫忙。」假仁把自己想的辦法告訴了羅幕僚。

  「好，你快些去吧！」羅幕僚說著又閉上眼睛了。

  假仁在周圍看了好一陣，才發現在半山坡上的林蔭深處，升起了裊裊的炊煙。他想，這是早晨，有炊煙的地方，就一定有人家。於是，假仁向著炊煙升起的地方前進。經過好一陣跋涉，才到了炊煙升起的地方。他看見用樹枝紮成的籬笆裡面，有兩間茅草蓋成的屋子。一條灰色的狗看見假仁了，就汪汪地狂吠起來。假仁繼續往屋子前面走著。

  「大清早的，你在咬什麼？」房主人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聽見狗叫，就出來。好像沒有看見假仁，這才罵狗。

  「老人家你早啊！」這時候，假仁也顧不得有禮貌地敲門了，他推開樹棍整的龍門，就站在龍門裡面，恭恭敬敬地招呼著。

  「哦，真的是有人來啊！難怪狗叫個不停。小兄弟這麼早，有什麼事嗎？」那個老婦人直起腰，打量著眼前這個青年人，一身濕漉漉的，水還在往下滴，身上到處是傷痕累累的，特別是嘴巴上更是血跡斑斑，不禁心裡充滿了疑惑，而且有些膽怯起來。

  「老人家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什麼的。我們遇到了謀害我們的人，把我們三個人綁上岩石塊扔進了伏龍灌。幸好老天爺有眼，我們又僥倖逃出來了。我們想在你這裡歇歇腳，你看可以嗎？」假仁簡單地說著事情的經過。

  「安？你們還有兩個人啊？算了，算了，我這裡安不下你們！」老婦人趕緊推辭起來。

  「求求你老人家，救救我們吧！不然，我的那兩個同伴會死掉的！」

  假仁趕緊哀求起來。

  「我說不行就不行！青年人還這麼囉嗦什麼？」老婦人有些生氣了。

  「老人家就行行好嘛！我不打緊，我的那兩個同伴被水已經淹得奄奄一息了。老人家啊，你就慈悲慈悲吧！」假仁繼續哀求著，淚水情不自禁地掉下來，而且假仁給老婦人跪下了。此時，假仁覺得羅幕僚和水保長如果不及時得到溫暖，就有可能生命不保。

  「唉！快起來！快起來！我答應你就是了！」老婦人覺得假仁沒有故作姿態的成分，說得他的同伴又那麼惱火，就勉強答應了。

  「好，謝謝老人家！謝謝老人家！」假仁趕忙起來，一邊致謝，一邊跑走了。經過多少努力，假仁終於把羅幕僚背到了老婦人的屋子裡面。老婦人抱了一包有些霉臭的衣服褲子來，她說：「將就一點吧，這些衣服是我的徒弟的。年輕人就給你的同伴換上吧！」

  假仁和羅幕僚的個子不大，這時，已經冷得遭不住了，哪有資格嫌女人的衣服？假仁動作麻利地給羅幕僚換上以後，自己又換了一身。假仁和羅幕僚穿上了乾衣服，馬上就覺得暖和了許多。老婦人又端來一盆木炭燒著的火，假仁感激涕零地說：「謝謝老人家的好生之德！我們當沒齒不忘！」羅幕僚烤著火，還是結結巴巴地感謝著。

  「謝什麼啊！快烤火吧！」老婦人目無表情地說。

  假仁心裡還有水保長，不好去深究老婦人的情況，就岔開話題說：「羅幕僚就在這個地方烤火，我去把水保長背過來！」

  「好，你去吧！」羅幕僚回答。

  「哼！你們是些什麼人？不老老實實回答，我就不客氣了！」老婦人一下子起火了。

  「哦！我忘了給老人家介紹了。我的這位同伴叫羅幕僚，是一個算命先生。我叫假仁，還有一個同伴叫水保長。我們真的被仇家在身上綁上岩石塊掀入伏龍灌了。你不信的話，我們就一起去看另外一個同伴吧！我說的都是老實話啊！」假仁誠惶誠恐地說著。

  「哼！你是假仁？當初那麼標緻的一個後生，怎麼整成了這個樣子？

  這個人是羅幕僚，既然是幕僚，不是就是給當官的出餿點子的傢伙嗎？還有那個水保長！為什麼又成了你的同伴了？你們不是勢不兩立嗎？」老婦人咄咄逼人地問道。

  「我一句話說不清楚。老人家，我把水保長救回來再說好不好？」假仁被老婦人的話整得一頭霧水，才央求起來。老婦人略一思考，就和假仁向外面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