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魚肚峰的奇遇

  夜晚來臨了，姬滿一個人背著弓箭悄悄走出了家門，他沿著白天走過的路，走進了山溝，白天裸露的大石頭，夜晚變得猙獰恐怖，山溝兩側的樹林裡，野豬、野狼和虎豹到處遊動，兩眼發出的綠光，不斷閃爍，貓頭鷹不時發出悽厲的叫聲。姬滿快步來到白天放置孩子的洞口旁，看到兩個孩子還在，那個男孩在哭，小女孩在哄著他：「不哭，不哭，一會兒媽媽就來啦。」

  「姐姐，媽媽什麼時候來呀？」

  「月亮升起來的時候，媽媽就來啦。」

  聽著孩子的對話，姬滿心如刀絞，他摘下弓，取出三支箭，兩眼緊盯洞口。山風陣陣呼嘯，吹動著林間的樹枝和樹葉，如同鬼哭狼叫，伴隨著沙沙聲響，世界進入了魔幻的境地。只有天上的星星發出一點微光，大地被黑暗籠罩。但獵人的雙眼能夠穿透黑夜，正注視著逐漸靠近的獵物。正在這時，姬滿看到，從山上下來四五個黑影，他們的身影好像是人，但行動迅捷，兩眼放光，兩排牙齒突出，一雙獠牙露在臉上，兇惡而醜陋。他們來到山洞面前，發出難聽的鬼叫聲，開始搶吃食物，隨後，一個頭目讓他們拿著金銀寶貝，另兩個過來要抱孩子，孩子嚇得嚎啕大哭：「媽媽，我找媽媽——」

  姬滿早就按捺不住，他兩眼冒火，兩臂叫力，寶弓拉開如滿月，對準山妖嗖嗖嗖連發三箭，黑夜裡只聽一片慘叫聲，隨後，他大叫一聲，手提大刀沖了過去，剩下的兩個山妖嚇壞了，嚎叫著扔下東西和孩子，幾個跳躍，消失在山林間。

  姬滿從懷裡掏出火絨，點著了火，兩個孩子看到了他，都叫他滿爹。因為，姬滿喜歡孩子，前一天他還哄著這兩個孩子玩兒。姬滿拿出燒熟的地瓜遞給兩個孩子，看著兩個孩子狼吞虎咽地吃著，姬滿流下了眼淚。等孩子們吃飽了，他抱著一個，背著一個，一邊說笑著，一邊朝寨子走去。

  等到天亮的時候，姬滿和孩子們看到了寨子，他們高興地說著笑著，一路朝寨子走來。等陽光照進寨子的時候，姬滿把兩個孩子抱進了寨子，剛剛站住，正好被巫師山貓看到，他暴跳如雷：「哎呀，不得了啊！冒犯神靈呀，山神饒恕，山神饒恕啊！」

  寨子裡的人們出來了，見到昨天送到山妖祭壇上的兩個孩子又回來了，而且是姬滿給抱回來的，都感到憤怒，議論紛紛：「哎呀，冤孽呀，這要遭災的。」

  「是啊，神靈要降災的。」

  「山妖會給寨子帶來災禍的。」

  「這個姬滿簡直就是一個災星，他會害死全寨子裡的人的。」

  正在這時，水仙和月亮也跑了過來，姬滿走過去說道：「你們家的孩子我給抱回來了。」

  沒想到水仙和月亮很生氣，水仙說道：「災星啊，你這是要害死大家呀！」

  月亮也喊道：「孩子是送給山妖神的，你給抱回來了，山妖神會怪罪的，你快給送回去。」

  水仙跪在地上，面對著魚肚峰一邊祈禱一邊念道：「山神啊，都是姬滿的罪過呀，都是他的罪過呀。」

  山貓走過來：「自從姬滿來到我們山寨以後，連續百年大雨，還刮斷了山藤，雷電打斷了神樹，這些都是姬滿得罪了山妖神，姬滿不能在這裡了，山妖神發怒了。」

  人們隨聲說道：「是啊，姬滿，是你把山妖神得罪了，這才怪罪寨子裡的人。」

  姬滿不理解，這是怎麼啦？他很冤屈，很無奈。正在這時，他的母親走了過來：「孩子，我知道你是對的，可是，你還是離開這裡吧。」

  大家對房王后還是很客氣的，見她說話了，大家不再說什麼，山鷹走出來說道：「我們再把孩子送回去吧。」他看著姬滿，沒有說話。

  姬滿背著弓箭，提著大刀，朝深山走去，他暗下決心：一定要剷除山妖，為山寨的人們，為山寨的孩子。他要繼續攀登魚肚峰，一定要上去看看到底山妖是什麼東西。他走了幾天幾夜，路上打死了一頭野豬，燒烤著吃了一頓美餐，用野豬油脂，做了三個火把，第四天黎明，他來到魚肚峰的西側，這裡比當初他攀登的東側更險峻俏麗。魚肚峰，山峰絢麗多姿，氣候宜人，堪稱避暑勝地。山上的赤猿洞、仙女洞、三龍泉、含漳口等景點，常令人流連忘返。變幻莫測的高峰雲霧，給本來就千姿百態的峰壑不斷地改變著容顏，為她塗上一層神秘虛幻的色彩。看罷多時，姬滿收拾利索，開始攀登。

  他攀附岩石，跳躍峭壁，抓住絕壁上的小樹，一步步艱難地往上攀爬。

  快到中午的時候，他來到半山腰，白雲在身邊繚繞，山雕圍著他盤旋，他抬頭看看，絕壁萬仞，直插雲端。他坐在一塊岩石上喘息一下。突然，天空中傳來巨大的轟隆轟隆的聲音，如同陣陣悶雷滾過大地山川和天空，明亮的陽光立刻蒙上一層紫色的陰影，姬滿感到大山在震動。

  不好，地震了！姬滿顧不了許多，急忙抽出弓箭，朝著頭頂上一棵岩石上伸出的松樹射去，利箭帶著一根繩索，牢牢插進樹身，姬滿抓住繩索慢慢向上爬去，就在他雙腳離開岩石的一剎那，大山搖動起來，岩石崩塌，轟鳴著朝山下墜落下去。姬滿一點一點地爬到松樹上，這棵松樹，虬枝蜿蜒，曲干滄桑，樹根深深扎進石縫裡，雖然只有碗口粗細，也不知經歷了幾千年的風雨。他抬頭四望，上山的路只有懸崖絕壁，還有懸掛在半空的老藤。坐在松樹上，姬滿看著遠處的白雲，白雲下是天邊的連綿高山，高山的盡頭是大地的蒼茫，在蒼茫的深處，就是自己生長的鎬京。想起鎬京，使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從童年時候起，每當遇到困難時，母親總是對他說：「姬滿，你是王子，在你的面前沒有擋住你的困難。」

  想到這裡，姬滿站起來大聲喊道：「我——是——王——子——」

  喊聲越過山川，迴蕩在群峰之間，就像千萬人在呼喊。姬滿振奮起精神，托起寶雕弓，搭上狼牙箭，雙臂使出千斤之力，拉弓如滿月，嗖的一聲，箭頭帶著繩索飛向懸掛在半空的古藤，那根古藤好像一根鞦韆，一頭在山崖上的大樹上，另一頭彎曲著纏繞在山崖絕壁上的一棵樹上，姬滿射出的箭穿過鞦韆一樣的古藤，帶著繩索搭在藤條上，纏繞了幾圈，姬滿拉了拉，開始了攀登。就在姬滿懸掛在空中來迴蕩著鞦韆時，遠方的白雲深處飛來了一隻鳳凰，五彩斑斕的鳳凰，鳴叫著朝他飛過來，來到他的身旁盤旋著，鳴叫著，似曾相識，姬滿看著盤旋的鳳凰，心中充滿了好奇，不知道鳳凰的來歷。

  其實，這隻鳳凰就是西凰身邊的鸞鳥羽皇，她是受了西凰的囑託來尋找姬滿的。原來，當姬滿下到凡間之後不久，西凰受到天條的處罰，被安排在天庭煉製不死藥，時常到崑崙山採集藥石，每當她來到崑崙山的時候，就會想起當初與橋牛的約定，打聽橋牛在凡間王宮的情況，然而，由於陸吾天神的看管極其嚴格，無論在崑崙山還是在天界，她都不能離開半步，這讓她十分著急，這天，她在煉丹房對身邊的羽皇說道：「橋牛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羽皇：「您不是說橋牛下到人間成了昭王的王子了嗎？名字叫姬滿。」

  西凰：「是啊，只是聽說，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羽皇：「一定會很好。」

  西凰：「你怎麼知道？」

  羽皇：「主人，你想啊，那王子生長在宮中，錦衣玉食，還能不好嗎？」

  西凰搖了搖頭：「唉——王宮之中風浪大呀。羽皇，你去凡間看看，橋牛，對，就是姬滿怎麼樣了？」

  羽皇：「主人，如果他還是橋牛，我會認出他來的，可是，他現在已經是姬滿了，我怎麼能認出他來呢？」

  西凰：「儘管他已經下到凡間，但畢竟他還是神仙，而且是吃了長生不老的神果——蟠桃的神仙，他現在是人身，正在經歷痛苦的歷練，但他的頭頂上會發出白光，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你只要注意看就行了。」

  羽皇：「主人，您說的這個方法很好。」

  西凰：「那就去吧，你帶上這個。」說著，西凰遞給羽皇一片葉子。

  羽皇接過來看了看：「這片葉子是幹什麼的？」

  西凰：「這是生長在崑崙山玉山瑤光洞裡一種飛仙草的葉子，叼在嘴裡能身輕如燕，增加人幾十年的功力，也許對姬滿有用。」

  羽皇叼在嘴裡，飛出了西凰宮，還沒有飛到銀河邊，就被窮奇看到了，他急忙報告了陸吾天神：「天神，不好了！」

  陸吾正蹲坐在崑崙山的山頭上，眼睛望著前方，他慢吞吞地問道：「什麼事呀？」

  窮奇：「剛才我看見西凰宮裡飛出一隻鳳凰。」

  陸吾：「噢，那又怎麼樣？」

  窮奇：「那隻鳳凰嘴裡叼著崑崙山瑤光洞飛仙草的葉子。」

  陸吾：「不就是一片葉子嘛。」

  窮奇：「那可是咱崑崙山的仙草啊，準是西凰偷的。」

  陸吾：「嗯，西凰製藥用的，我會告訴天帝的。」

  窮奇笑著走了。

  羽皇來到鎬京，在王宮裡轉了幾圈，她只發現了兩個人頭頂上有白光，是兩個女的，在昭王的身邊。為了打聽清楚，羽皇化作一個青年書生，來到鎬京的街頭，在離大王宮殿不遠的一處茶肆旁邊，有幾個人正坐在那裡，羽皇走過來，要了一瓦缽水，一邊喝著，一邊聽著旁邊人們的議論：「聽說大司徒丹岳也被貶官了。」

  「是啊，已經逐出宮去一個多月了。」

  「到底是什麼罪過呢？」

  「還不是因為姬滿嗎？」

  「唉！姬滿和房王后已經被貶到荊楚荒蠻之地一年多了。」

  「是啊，聽說荊梟和楚王一直勾結，反叛朝廷，眼下那邊不安寧啊！」

  羽皇聽了，站起來，走出街道，一飛沖天，朝著荊楚飛去。羽皇飛了不到半日，已經來到荊山，往東看去，一道白光沖天，羽皇知道那可能就是姬滿，等飛過荊山不遠，魚肚峰就在眼前，她飛了一程，遠遠地看到魚肚峰半山腰正掛著一個人，來到近前看了一圈，果然是姬滿，因為，他的眉宇間依然保留著橋牛的影子。

  羽皇飛過來落到姬滿的臂膀上說道：「你就是王子姬滿嗎？」

  姬滿很是奇怪：「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羽皇：「是你的一個親密的朋友讓我來看你的。」

  姬滿：「親密朋友？是誰？」

  羽皇：「將來你會知道的。王子，你不在王宮裡，跑到這裡幹什麼？」

  姬滿：「他們都說我不是父王的兒子，我和母親就被流放到這裡來了。」

  羽皇：「那你為什麼跑到半山腰上來？」

  姬滿：「魚肚峰上有山妖，每到夜間山上就有喊殺聲，村寨的人們很是害怕，山妖每半年還要村寨的人貢獻童男童女和珠寶，人們苦不堪言，可是又不敢反抗，我要爬到山頂，看看山妖到底是什麼東西，決心為民除害！」

  羽皇：「可是，眼下你連自己都保不住啊，一不小心就會摔進萬丈深淵。」

  姬滿：「我有弓箭，我不怕死。」

  羽皇：「你把這片葉子叼在嘴裡，就會身輕如燕。」

  姬滿：「真的嗎？」說著接過葉子含在嘴裡，立刻感到神清氣爽，丹田之氣悠悠升起，有展翅欲飛的感覺，只幾下，就拉著繩索爬上了古藤。一轉眼，他看到剛才的那隻鳳凰已經變成了一個長著雙翅的仙女，伴隨在他的身旁。姬滿拉開弓，放出一支箭，隨著弓箭拖著的繩索，一直飛向山頭，身旁是那個仙女，他們一齊飛過白雲，輕輕地落在魚肚峰的峰頂。姬滿太高興了，他真的體驗了飛翔的感覺。

  當他再看身邊的仙女時，羽皇已經飛到半空，她對姬滿說道：「王子，保重，不要忘了崑崙山的約定。」

  姬滿只是點頭感謝，不知道什麼崑崙山，什麼約定，到底是什麼意思。

  姬滿走下山頭，魚肚峰上到處是參天大樹，高台岩石，還有古藤纏繞。他一邊走著，一邊觀察著四周，不大一會兒，晴朗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大雨傾盆，姬滿躲在大樹下，透過雨幕，望著遠處，他隱約看到一個人影晃動了一下，一閃身不見了，姬滿趕緊追過去，前邊的身影越跑越快，姬滿嘴裡含著飛仙草，腳下也是飛快，來到一塊大石旁邊，前邊的身影不見了，這時候，大雨已經變成了漫天鵝毛大雪。姬滿摸索著朝前走著，不到一個時辰，突然聽到前邊傳來一片鼓聲和號角聲，姬滿趕緊跑到一棵大樹旁，探出頭看著。

  原來，這裡正在布下方陣，一邊是青面獠牙的山妖，就跟那天晚上姬滿見到的一樣，一邊是一群穿著獸皮、赤著雙腳的野蠻部落。

  最前邊站著一個人，只見他身高一丈多，面目猙獰，體格健壯，手裡提著兩把大刀。和他對面站著的是一位長著黑熊一樣的腦袋，人的身子，手裡提著寶劍。雙方身後各有幾十個人，有的拿著弓箭，有的拿著刀槍，還有的拿著棍棒，又蹦又跳，嗷嗷亂叫。隨著一陣鼓響，兩邊安靜下來，只聽山妖的頭目喊道：「荊梟，這個山頭是我們的，你快給我滾！」

  荊梟是荊地蠻民的頭領，他們生活在荊楚之地，以狩獵、打魚為生，出沒於森林之中，性情野蠻，身手矯健，善用弓箭，嘯聚山林，不守法度，不服周朝管理，與楚國之間時好時壞。與山妖為了爭奪地盤，也時常征戰。

  荊梟聽了大怒：「山妖，吃我一刀。」揮刀砍下。山妖舉起寶劍相迎，雙方大戰在一起。

  姬滿在一旁看得起勁，從樹後走出來，不想被荊梟一夥看到，他們停下來一齊看著姬滿，姬滿見勢不妙，回頭就跑，荊梟帶著人追過來，箭頭從姬滿的身旁飛過，有的扎進身邊的大樹上。眼看就要追上，姬滿回過頭來，舉起大刀與荊梟的手下蠻民戰在一起，就在打鬥中，姬滿被三個蠻民圍住，三條長槍一起扎來，姬滿後退，一腳踩空，落入山澗。荊梟和蠻民一陣歡呼，隨即轉身又與山妖打在一起。

  就在大山的腳下，一個人正在山間小路上走著，他腳下生風，身手敏捷，一邊走一邊四處看著。他就是被朝廷趕出鎬京的丹岳。

  丹岳離開鎬京，他心裡想的是丹朱的囑託，千年家訓的希望就在姬滿身上，他要找到房王后和姬滿母子，為此，他已經走了一個多月。

  走了好一陣，丹岳來到一個山洞口，他走進去，坐在石頭上吃著野果，喝著旁邊流下來的泉水。

  丹岳嘆息道：「唉，十幾天了，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姬滿，你們在哪裡？」

  洞口不遠處，躺著一個人，正是姬滿，他躺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而山上，荊梟與山妖又打在一起，山妖被殺死十幾個，漸漸不支，朝這邊跑過來。

  山頂上，一個人看著大笑起來。原來正是窮奇。他最愛看打架的。

  荊梟追趕著山妖跑過來，姬滿一驚，站了起來，荊梟和山妖也是一驚，隨後朝著姬滿追過來，姬滿趕緊就跑，眼看就要追上，姬滿躲在大樹後，連發三箭，射倒三個山妖，轉身剛想跑，不想被窮奇攔住了去路。

  「哈哈，我咬掉你的鼻子。」窮奇說著衝上來，眼看姬滿就要被抓住，就在這時，一聲大喝：「住手！」只見一隻紅毛大猿躥起老高，撲過來，三拳兩腳打跑了窮奇，隨後從地上抓起石頭，一陣亂打，荊梟和山妖都被打傷，一陣風似的都跑了。

  丹岳和姬滿一路追趕，從魚肚峰一直追到魚尾山，來到山妖的洞穴，一把火點著了，大火熊熊，山妖死傷大半，其他的逃下山去。

  荊梟也帶著人跑回了三苗山寨。

  這一切，被躲在遠處的山鷹和蘆笛等獵人看了個清清楚楚。

  姬滿仔細看了看，原來是丹岳。丹岳恢復了身形，拉著姬滿來到山洞，詢問其母子的情況。姬滿也問道：「大司徒，你怎麼來到了這裡？」

  丹岳：「一言難盡呀。王后她好嗎？」

  姬滿：「母親還在山寨里。」

  丹岳：「走，我們去拜見王后。」

  等丹岳和姬滿來到山下寨子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一群人載歌載舞，走近了，山鷹跑過來喊道：「姬滿回來啦，姬滿把山妖打跑了。」

  蘆笛也喊道：「從此咱山寨再也不給他們進貢啦！」

  人們拿出美酒和美食來招待他們。梨花、水仙和月亮她們簇擁著房王后走了過來，丹岳見了，急忙上前跪倒施禮：「王后，丹岳給您見禮。」

  房王后：「免禮吧，大司徒。」

  在全寨子人們的簇擁下，大家來到了寨子裡。丹岳住了下來。

  當晚，在明亮的月光下，丹岳跟房王后和姬滿講述著朝廷里發生的一切。

  姬滿：「大司徒，到底誰在陷害我們？」

  丹岳：「就是姬齒一夥。」

  姬滿：「為什麼？」

  丹岳：「姬齒夢想著走兄終弟及的路子，登上王位。青鸞和鳳翔還有汪妃她們是為了在昭王那裡爭寵。」

  姬滿：「青鸞？鳳翔？她們為了什麼？」

  丹岳看了看房王后說道：「我已經查清楚了，他們兩個是上神舜帝派下來與王后爭奪后妃之位的，就是為了阻止丹朱上仙奪取帝位的。」

  房王后：「原來如此。」

  姬滿：「父王為什麼不要我呢？」

  丹岳：「你父王是受了她們的蠱惑，還有太王后的斥責。」

  房王后：「大司徒，眼下大王那邊怎麼樣？」

  丹岳：「大王耽於玩樂，又好大喜功，不顧諸侯，已經喪失人心，眼下東夷不斷叛亂，荊楚更是不穩。朝中的姬齒一夥，暗地掣肘，軍備鬆懈，我看早晚要出事。」

  「啊！」房王后一驚「那可怎麼辦？我周王朝不能倒下呀！」

  丹岳：「是啊，我們要的是一個穩定強盛的周王朝，不是一個千瘡百孔的王朝。」

  房王后：「那怎麼辦？」

  丹岳：「微臣之計，還是讓姬滿增長能為，以待時機。」

  姬滿：「眼下就有一個機會。」

  丹岳：「什麼機會？」

  姬滿：「我們剛剛打跑了山妖，四外八荒的寨民都很感激，我們就此建立一支隊伍，與荊梟爭奪地盤，擴充實力。」

  丹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