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大廈將傾，力挽狂瀾

  話說周昭王率領大軍征伐楚國，楚國國君羋熊勝聯合荊蠻之王荊梟，渡過漢水占領周王朝大片國土，奪取幾十座城鎮，雙方大軍在漢水以東展開大戰。這一次，昭王接受了上一次伐荊梟的教訓，沿著曾、唐、厲、隨等侯國向南推進，不與荊楚聯軍在宜城和鄀國中部山區密林和水網地帶周旋，而是南下長江，占領鄂地和揚，沿江而上，直達夔國邊境，威脅楚國京城丹陽，隨後攻入楚國，從背後攻擊楚國軍隊。但楚軍撤進山中，對昭王的大軍進行襲擾。周軍大多為北方人，不服水土，更不習慣水上作戰，幾經輾轉，周軍大敗，一路糾集起來的各諸侯國隊伍四散而逃。昭王無奈，帶領宗周六師所餘部隊朝漢水撤退，等來到漢水時，六師損失大半，荊楚聯軍日夜攻擊，形勢危急。

  這一天，昭王在大帳內喝著悶酒，青鸞和鳳翔一邊一個陪著他，喝了一會兒，青鸞怕昭王鬱悶，說道：「大王，我們倆給您唱歌吧。」

  昭王點點頭。於是，青鸞和鳳翔一個唱歌，一個跳舞，大帳內響起了婉轉的歌聲。昭王一邊看著，一邊敲擊著簋和缶。一曲唱罷，昭王端起酒杯對青鸞和鳳翔說道：「有勞二位愛妃，自寡人南征以來，你們倆隨軍遠征，受盡顛簸，寡人以酒相謝吧。」

  青鸞含淚說道：「大王，我們倆既是大王之妃，定當以身相許，不管遇到什麼艱難，只要有大王在，我們倆就心甘情願。」

  鳳翔：「對，我們姐妹敬大王一杯，但願大王旗開得勝，早日凱旋！」

  說罷，三個人一起舉杯，喝乾了一杯酒。

  正在這時，將軍中人來到了大帳，昭王問道：「中將軍，外邊情形怎樣？」

  中人回答：「大王，抓到一些楚人，搜出了他們藏匿的船隻近百艘，可保大王和部隊渡過漢水。」

  昭王站起來，抽出寶劍揮舞了兩下哈哈笑道：「不，我要整頓隊伍，在漢水之濱與荊蠻楚蠻決一死戰！」

  中人看了看帳外狼狽不堪的兵士說道：「大王，兵士不服水土，病傷大半，糧草將盡，無力……」

  昭王：「什麼？我周軍宗周六師，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就是在還剩下一半人馬的時候，也一樣打敗那些荊蠻和楚蠻。最可恨的是他們不敢跟我刀對刀、槍對槍地明著干，而是偷偷摸摸，這是什麼戰法？野蠻，小人！」

  這時，隨軍大臣祭公謀父進來，他對昭王說道：「大王，眼下我們外無援軍，內無糧草，兵士疲憊，臣勸大王先渡過漢水，召集附近諸侯軍隊，再與荊楚決戰，方為上策。」

  對於祭公謀父的話，昭王還是要聽的，因為，祭公謀父的祖上就是周公旦，歷代祭公輔佐周天子，是周室的股肱。君臣正在商議的時候，遠處傳來廝殺聲，軍士前來報告：「大王，荊楚蠻軍漫山遍野，殺奔江邊而來，請主上定奪。」

  昭王還在猶豫，幾支鵰翎箭射穿了大帳，一頭犀牛沖了過來，守衛的虎臣軍一擁而上，這才趕跑了犀牛。原來，這是楚國的一支家族軍隊，他們的圖騰就是犀牛，作戰的時候以犀牛打頭陣，勇不可當。聽說犀牛衝過來了，青鸞和鳳翔嚇得哇哇大叫，因為她們見過這種瞎碰亂撞的兇猛動物。

  中人將軍說道：「犀牛軍到了，大王趕快撤吧。」

  昭王這才下令：「全軍渡過漢水，對岸列陣。」

  隨後，周朝大軍分作多路，中人將軍負責斷後，與衝過來的犀牛軍戰在一起。楚軍和地方族人鼓樂齊鳴，殺聲震天，潮水般朝漢水岸邊湧來，中人指揮殘兵敗將死死頂住，兵士們一個個被射殺或被犀牛踩死。周朝其餘部隊，一部分走吊橋，撤向對岸。祭公謀父被兵士簇擁著首先從吊橋上通過。另一部分人馬，包括昭王，帶著青鸞和鳳翔，登船離岸，駛向漢水對岸，上了船的虎臣軍圍在昭王所乘坐的大船周圍，拉弓射箭，與岸邊的楚軍激戰。正在這時，突然，不遠處的吊橋崩斷，橋上的周軍全部落水，被楚軍射殺無數。昭王正想站在船頭看看，江面突起大風，只聽咔咔幾聲，腳下的大船裂開了大縫，隨後大船解體，其餘所有船隻也都崩裂解體，漢江中流，水急浪高，狂風大作。可憐無數軍兵隨波逐流，沉入江底。昭王說聲不好，趕緊跳進船艙，青鸞和鳳翔嚇得摟緊了昭王，這時，江水已經衝進船艙，大船迅速下沉。

  昭王對天長嘆：「天啊，要亡我乎？」說著，他抓起兩個葫蘆遞給青鸞和鳳翔：「你們逃命去吧。」

  青鸞和鳳翔緊緊摟著昭王，青鸞說道：大王，我們生是您的人，死是你的鬼，我們不會丟下你的。」

  鳳翔說：「大王，我們就一起做個伴吧，跟大王死在一起真是大幸啊！」

  昭王：「好，謝謝二位王妃。」

  隨即，他們三個人摟抱著一起沉入了漢水。

  中人拼死抵擋，回頭一看，眼見大王和所有的船隻一起解體沉沒，驚得目瞪口呆，他見對面一個楚人哈哈大笑，怒火萬丈，衝過去抓住那個人，大刀按住他的脖子喊道：「你笑什麼？」

  那個人說道：「哈哈，你們北人真傻，我們送給你們的船是膠船，遇水則脫膠，脫膠則船散，哈哈哈……」

  中人大喝一聲：「上當了，大王，是我害了你啊！」說著衝進敵陣，被蜂擁上來的荊蠻亂刀砍死。留在岸邊阻擊的人馬一個沒剩。

  已經到了對岸的祭公謀父和部分人馬，眼見昭王和大部人馬沉沒江水，站在岸邊喊著：「大王——大王——」嗓子都喊啞了，然而，寬闊的江面，只有浪花飛濺，水鳥悽慘地鳴叫著，上下翻飛。

  六師覆沒，君王殞命，天地傾覆，王朝震動。

  噩耗從前線傳來，昭王喪身兩軍陣前，帶去的精壯宗周六師，除部分大將和士兵逃回外，大部分落水，不知所終。這是自周文王立國二百年來一次最大的失敗。聽到這個消息以後，老王后立刻昏死過去，病倒在床；房王后也是感到震驚，立刻召丹岳進宮，商議善後。

  姬齒聽到這個消息後，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自上次和贏誕勾結，被姬滿監視以來，姬齒和姬翁老實了一陣子，要不是老王后的呵護，也許他們幾個早就被關進大牢了。現今昭王兵敗身亡，大廈將傾，姬滿內外交困，這可是天賜良機，姬齒立刻招呼姬翁等人密謀，準備趁機廢掉姬滿的太子之位。

  姬齒說道：「要除掉姬滿，必須先要除掉丹岳。」

  姬翁也來了精神：「王叔，您說怎麼辦？」

  姬齒附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姬翁笑了：「好，我就去安排。」

  夜幕下，丹岳走出房王后的宮殿後門，正當丹岳行走在回家的路上時，三個黑影從房頂上跳下來，對準丹岳揮刀砍來，丹岳及時躲過，露出真相，一頭紅毛大猿猴，揮動雙臂，幾個回合，打得三個黑影東倒西歪，狼狽而逃。

  房後惦記著兒子，她知道現在壓力最大的要數姬滿了，這個二十多歲的孩子能擔起這個重擔嗎？房後和丹岳一同趕到太子宮，要來看望姬滿。

  來到東宮，見了姬滿，令二人吃驚。原來，姬滿正在看書，氣定神閒，他一邊批閱著竹簡上各地的文書，一邊吩咐君牙和伯囧安排侍衛，拿著文書走出宮殿，整個太子宮忙而不亂。這讓房後不解，而丹岳卻非常高興。

  姬滿讓母后和司徒丹岳坐下，房後擔心地問：「你父王駕崩於漢水，六師軍敗，這如何處置？」

  姬滿道：「母親勿憂，我正派出人馬接應潰敗回來的將軍和士兵，各地侯國也正在報來消息，一切都還穩定。眼下最重要的是沉住氣，防止人心不穩，朝廷大亂。更重要的是防止東夷和西戎，主要是西戎北狄趁機進犯。因此，要嚴密封鎖前線潰敗，父王駕崩的消息。」

  丹岳不禁佩服地點頭，他說道：「眼下最要緊的是宵禁城門，嚴把宮門，立刻到王宮，召集三公卿士、三事大夫和各大臣，商議善後，特別是王位不可虛待，應該承繼大統。」

  夜已經深了，但通往王宮的大道上，正匆匆走著一群人，正是姬滿和丹岳等人。

  姬齒和姬翁他們也加快了行動，一行人在黑夜的掩護下朝王宮大門而來，手裡的刀劍在夜色中閃著寒光。

  姬滿以太子的身份，帶領東宮手下，來到王宮門前，正在這時，遠處黑夜裡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丹岳一邊指揮護衛保護姬滿，一邊示意君牙和伯囧帶著人馬衝上去，夜暗裡聽到刀劍的撞擊聲，但見火花四濺，黑影晃動。這時候，王府衛隊手舉火把跑過來，姬齒和姬翁見勢不妙，一聲呼哨，帶著人四散而去。

  姬滿進入王宮，一見昭王的王位，不禁大哭，往日父王的音容笑貌展現在眼前。

  丹岳率領三公九卿、三事大夫和大臣，來到大殿，首先跪拜昭王的王位，隨後，丹岳說道：「昭王駕崩，六師潰敗，朝野震動，為安定人心，保全社稷，應當擁立新主，請太子殿下升殿。」

  說罷，大家一起懇請姬滿坐上王位，隨後大家山呼萬歲，姬滿此刻已經成為西周的大王，這就是周穆王。

  穆王看著群臣，眼含熱淚，他說道：「父王駕崩，屍沉漢江，做臣子的應當迎請君王回朝，這是孝道。但自今日起，秘不發喪，嚴守秘密。」

  於是，下令君牙帶領吳白旅，呂白旅等將軍，速到漢江，迎請昭王；司徒丹岳安排昭王殯葬禮儀。但沿途要嚴密封鎖消息，不准泄露昭王駕崩的消息。

  一切都在穩妥地進行中，姬齒等人已經按捺不住了，他們私下密謀要在大喪之日起事。

  各諸侯國都收到了朝廷的詔書。贏誕要到鎬京去為昭王奔喪，同時，拜見新王穆王。

  遠在萬里之外的西凰，正站在玉石台上遙望著東方，想念著穆王。

  突然，一道亮光划過夜空，一顆隕石掉落在東方，她回頭問陸吾天神，是不是有君王歸天了。陸吾天神點頭答道：是周昭王歸天了。

  遠處的祥光正在升起放大，那是一位新的西周王正在登基。西凰知道穆王已經成為周朝天下的主宰，她為之高興，期盼著見面的一天。

  她從頭上摘下一顆紅色透亮的寶石，遞到雪蓮的手裡，要她把這顆寶石送到穆王的手上，那是對他的祝賀。

  楚國國君羋熊勝聽到昭王沉沒漢水而亡的消息後，驚得目瞪口呆，大喊：「休矣，休矣！」

  王孫厲看著他說道：「昭王戰死，是其恃強凌弱，罪有應得，國君為何如此？」

  熊勝說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昭王乃天下共主，是為周天子，雖因其恃強，強取我江漢銅綠山之財寶，占領漢水以東富饒土地，但我楚國為諸侯，不可犯上，如今昭王死於漢水，必將引起周室報復。」

  王孫厲：「那又怎樣？我楚國兵強馬壯，又有銅山，軍械充足，怕他？」

  熊勝搖頭：「非也，非也，周室一家不過宗周六師和成周八師，現六師喪盡，只有八師，不足為懼，但周室可號令天下諸侯，遍約宗親，為昭王復仇，到那時天下為敵，我楚國休矣。」

  王孫厲聽了點頭：「大王所慮極是，可眼下昭王已死，如之奈何？」

  熊勝：「我正為之發愁。」

  王孫厲想了想說道：「大王勿憂，我有一計，可保平安？」

  熊勝大喜：「快說來聽聽。」

  王孫厲：「我們可來個丟車保帥之法，將一切罪責都扣在荊梟頭上，派出人馬協助周室處理善後，一來可轉移天下人耳目，不落殺害天子之名，二來不與周室結下世仇，三可藉機除去荊梟，使我荊楚合為一家。」

  「哈哈哈哈……」熊勝聽了撫掌大笑：「好計策，就按你說的辦，快去安排。」

  王孫厲笑著走出了大殿。

  君牙帶領人馬艱難跋涉，來到漢江邊上，遠遠就看到好多楚人在岸邊燒香跪拜，還幫著掩埋戰死的周軍屍體。正在疑惑，從上游大船上下來一幫人，看服裝知道是楚國貴族高官，最前邊的一個人來到君牙跟前說道：「鄙人為楚國王孫厲，參見上國大人。」

  君牙回禮：「卑職乃虎臣首領君牙。」

  王孫厲：「將軍大名遠播，今日一見幸甚。我楚君聽說周天子落於漢水駕崩，甚是悲傷，特派臣下前來祭奠。」

  說著，朝船上一揮手，只見軍兵押著十幾個人來到岸邊。

  王孫厲說道：「這些人都是荊梟的手下，就是荊梟帶人故意送給昭王膠船，船到江心膠化船裂，以致害死昭王和上國的軍士。請上國大人發落這些罪犯。」

  君牙知道這些都是瞎話，但今天自己是來迎接昭王的屍體回去的，不便說什麼，只好說道：「謝楚君好意，荊梟野蠻，應當治罪，就請王孫便宜行事吧。」

  王孫厲喊道：「斬首，以祭奠周天子！」

  隨即，十幾個荊梟手下被當場斬首。

  乘著王孫厲帶來的許多船隻，藉助其許多水手，君牙從水底打撈起昭王和兩個妃子的屍體，他們緊緊地抱在一起，雖然在水底很久，但由於有鬼神的呵護，依然就像活著的時候一樣。君牙將昭王和妃子的遺體分別裝殮，使用了大量藥草，以保護遺體不腐爛。君牙他們一路快馬加鞭趕回鎬京。

  穆王和所有大臣、諸侯王迎接靈柩進入靈堂，為昭王和王妃舉行安葬大禮。

  昭王的妃子羋妃得知昭王死於漢水，是在征伐荊楚時軍敗身亡的，她知道這件事一定與楚王有關，自己還有什麼活路嗎？於是，她為昭王殉葬，死於宮中。

  正在葬禮進行的時候，姬齒示意贏誕，讓他說句公道話。

  贏誕突然站起來，他指著穆王說道：「姬滿不是昭王的骨肉，是丹岳和房王后祁娥的私生子，不應當承繼大統，而姬翁才是昭王的骨血，而且，姬翁是汪妃看到白虹貫日而懷孕，這是上天的天意；就算姬翁是庶出不能繼位，而應當兄終弟及，這是周王朝的祖制，也應當由姬齒來繼承王位。為了恢復禮制，周朝的天下，應當繼承堯舜的傳統，實行禪讓，在各個侯國當中選擇道德高尚的人來擔任。」

  贏誕的話引起一陣騷亂。姬齒表示讚賞，部分東夷侯國的國王吵著要實行禪讓。

  宮廷上立刻靜下來，大家都把眼光投向穆王。

  姬齒喊道：「我是昭王的弟弟，喪禮應當由我來主持，姬滿，一個私生子，你給我下去！」

  丹岳剛想上前，被姬翁攔住：「丹岳，都是你使的壞，來人，給我把姬滿和丹岳都抓起來，押進牢房！」

  「慢著！想造反嗎？」突然，齊國的國君齊乙公說著站了起來。

  齊乙公，姜得，姜姓，呂氏，名得，齊丁公呂伋的嫡子，西周時期諸侯國齊國第三代國君。齊乙公在位時期，仍是採取齊太公治國時的政策，修明政事，順其風俗，簡化禮儀，開放工商之業，發展漁業鹽業優勢。國家的經濟得到了進一步發展，穩固了齊國在諸侯列國中的地位。他的女兒王俎姜眼下已經成為周朝的王后，穆王就是他的女婿，他要為女婿主持正義，在所有侯國當中，齊國實力強大，他有這個資歷和威望。他看了看贏誕，哈哈大笑，大家不知為何，贏誕更是蒙圈。

  齊乙公隨後開口問道：「這不是徐國的肉球嗎？」

  一句話問得贏誕滿臉通紅，無言以對。

  原來，這是贏誕出生時的一段傳說。相傳第三十一世徐國國君，也就是贏誕的父親，他的妻妾，十月懷胎，分娩時，產下一肉球。

  徐國君認為是不詳之物，命人將其棄之水濱。徐國君家有犬名鵠蒼，它是一條九尾黃龍，是上天派來保護贏誕的，連續三次將棄之水濱的肉球銜回，最後一次咬破卵皮，卵內有一男孩，就是後來的徐偃王贏誕。因此，有人就把贏誕叫做肉球先生。

  齊乙公接著說道：「我聽說上古的帝王，許多生來都有傳奇，都是神仙的化身，上古三皇五帝以來，先有華胥氏踩了神仙的腳印而懷孕，生下伏羲氏，顓頊帝是其母女樞夢見北斗星的第七顆星——『瑤光』飛入腹中而孕，後來生了顓頊，因而顓頊帝是『瑤光星君』下凡。少昊，五帝之一，又稱白帝，黃帝之子。少昊是其母女節感應『大星』之光而生，『大星』就是啟明星，天上最亮的一顆星，又名金星、太白金星，故少昊為『太白金星』下凡。黃帝，五帝之一，人文初祖。黃帝是其母感應星照而生，為北斗七星之首——『天樞星』下凡。夏商以降，大凡為君為王的，無不有神秘的來歷。穆王，昭王之嫡子，昭王繼周室，擴疆域，安黎民，興王道，有堯帝之德；王后房氏，天帝堯之子上仙丹朱的後裔，因祭祀丹朱有感而孕，乃是上天的恩賜，上仙丹朱的照顧，是對昭王和王后的褒獎。穆王有此出身，是周室之幸，是我天下之幸。爾等心懷不軌，妄議君王，置周王室禮制而不顧，泄私憤而壞天下，是為大逆不道，還不退下！

  如若再這樣無理，休怪我齊國不客氣！」

  贏誕聽了，滿臉通紅，他對齊乙公很是佩服，一邊後退，一邊行禮，連說幾個：「賜教，賜教，慚愧，慚愧。」

  姬齒和姬翁也被齊乙公的話所震撼，再加上許多侯國的國王和周室王族憤怒的指責，二人趕緊退下。

  丹岳見此情景，疾步上前，給齊乙公行了一個大禮，轉身喊道：「葬禮繼續！」

  穆王始終戴孝站在靈柩前，對姬齒等人冷眼旁觀，毫無慌亂。

  聽到齊乙公的話，他從心裡讚許這位老丈人，這就是大國之君，這就是根基，自己的靠山。聽到司徒丹岳的話，他隨即帶領大家繼續葬禮接下來的程序。

  前途艱險，穆王能管理好這個國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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