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不是人類頭骨

  「若是治不好又當如何？」戎錚咄咄逼問。

  九娘平靜看他：「若是治不好，你們再殺了他也不遲。」

  戎錚：「......」

  你還怪心狠的！

  「夫人怎麼就確定我們能救他？」裴公子問，止不住咳嗽了兩聲。

  他皮膚蒼白，咳嗽下反倒多了幾分血色，整個人鮮活了不少。

  「不確定。」九娘坦言，「我只是想要試試。」

  「倘若我們也救不了呢？」

  「那就說明找錯人了。」九娘抿唇，也不再多言，「明日戌時，如果等不到你們，我會另外想法子救人。」

  「告辭。」

  九娘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絲毫沒有想要再遊說的意思。

  「大人？」戎離喊。

  裴公子抬手：「讓她去吧。」

  戎錚走到窗邊，見九娘很快就離開了客棧。

  「這個九娘不是一般的婦人。」戎離說的十分肯定。

  「管她一般還是二般，現在我只想知道那個姓顧的到底能不能治好大人的病！」戎錚說著，問裴公子，「大人，我們來福臨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要不把身份公開算了。」

  裴公子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道：「沒有印章，只怕衙門不認。」

  「怕什麼，大不了用蘿蔔刻一個，以大人您的身份，誰敢懷疑啊！」戎錚出了個主意。

  裴公子輕捻著茶杯：「倒是個法子。」

  ...

  衙門大牢里。

  「顧大夫，顧大夫你怎麼樣？」周威信快步跑到關押顧長風的囚牢外。

  獄卒識相的幫著打開了門鎖，又點燃了牆上的火把。

  「噌」的一聲，火光將陰暗的囚牢照亮。

  蜷縮著睡在一起的兩人遮著眼睛醒來。

  「誰？」顧長風問。

  「是我，周威信啊。」周威信說著，忙從外面拿了一個食盒進來，「顧大夫你咋樣，還沒吃飯吧？」

  顧長風緩了緩，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

  「好香。」翎兒揉著眼睛坐起身，一看到周威信帶來的食物，瞬間饞的咽口水。

  「快吃吧，都還是熱的。」周威信將飯菜都擺了出來。

  翎兒嘴巴一撇，帶著哭腔：「爹爹，我們要死了嗎？」

  他聽人家說過，被砍頭的人在臨死前都會吃一頓好的。

  顧長風揉了揉翎兒的腦袋，安撫說：「當然不是，周捕頭是見我們沒好好吃飯，所以單獨給我們加餐呢，快吃吧。」

  翎兒將信將疑，但耐不住肚子太餓了，端起一碗飯就大口吃了起來。

  看著翎兒狼吞虎咽的樣子，周威信也有些於心不忍，壓低了聲音道：「顧大夫，要不我去跟金縣丞說說，讓他把你兒子先放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顧大夫是兇手，小孩也是無辜的。

  「如果可以的話，那就麻煩周捕頭了。」顧長風感激道。

  周威信嘆息：「顧大夫，這究竟怎麼回事，死者的腦袋怎麼會在你家？」

  顧長風擰眉：「你們確定那是人的腦袋嗎？不是說已經腐爛了？仵作可驗過？」

  這話把周威信問住了：「我還沒來得及去看呢，顧大夫的意思是那個腦袋很可能是個假的？」

  顧長風點頭，說起了那天早上的事情。

  雖然當時情況混亂，但他作為醫生，對人類頭骨再熟悉不過。

  那個被衙差挖掘出來的頭骨顏面部外凸，鼻骨很低，且下頜骨粗大，怎麼看都不像是人類的頭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