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路上失控，詭域代步

  詭秘系統自動分析出了方源手裡娃娃的全部信息。

  「看來我給這娃娃截肢是對的，溝槽，差點讓老子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方源有些氣不過，再次狠狠扇了手裡娃娃一巴掌，這下娃娃徹底不動了。

  可以說他意外掌控了一件靈異物品，不過這件靈異物品可不會聽方源的話，詭就是詭，哪怕靈異物品也是詭變得。

  但是如果用在一對一solo，剛好可以利用這隻娃娃起到制勝的作用！

  方源將恐怖娃娃的四肢接了回去，唯獨剩下一顆猙獰的頭顱，這玩意得等到跟其他御詭者打架的時候才能用，一般時候用，那就是自己坑自己了。

  收好恐怖娃娃，方源又看向了不遠處金髮男的屍體，收屍這種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來吧，他只是普通老百姓。

  關閉詭域周圍瞬間恢復正常，路燈還那麼昏暗，周圍一排排垂下的楊柳將市中心的燈紅酒綠遮住了不少。

  「走了走了。」

  方源搖搖頭，後天他就要進入詭寺，指不定就要死在那裡，哪還能管這麼多呢？

  回到破洋房裡，他忽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疲憊感，整個人昏昏欲睡。

  「果然一天內使用兩次詭域就是極限了嗎？」

  方源看向了自己的人物面板。

  【姓名：方源】

  【年齡：18歲】

  【異能值：130】

  【駕馭厲詭：1】

  【駕馭天賦：丁級】

  【厲詭技能：詭域】

  【厲詭復甦時間：26天】

  「而且使用一次詭域，厲詭復甦的時間就會減少兩天，照這樣下去我可能連十天的時間都沒有！」

  方源苦笑一聲，御詭者生命的長度果然跟張平和張三說的一樣短暫。

  倘若是那些精神狀態沒方源這麼好，還駕馭詭的御詭者發瘋，那會產生多大的破壞？

  方源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他才十八歲而已，嚴格來說他還差幾天才成年。

  以前沒錢的時候，他常常也會躲在被窩裡想一些亂力怪神的東西，如果哪天他擁有了絕對的力量，肯定要學小說里那些裝逼打臉流的主角一樣，然後讓不少美少女側目，將她們統統收入自己的後宮，財富金錢權力任憑自己的想法去調配，說什麼就是什麼，最強的王，實在不行最強的詭也行。

  現在方源成為了御詭者，他也擁有詭域了，在詭域之內他就是絕對的主宰，這種生與死的殺伐掌握在手裡，他並沒有覺得很開心，甚至還有些夢幻。

  昏昏沉沉中，方源終於感覺到了強烈的睡意。

  當方源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凌晨，他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詭域對於他身體的消耗，遠比方源想像的要大的多。

  而且自從前天成為御詭者之後，方源身體的局部就出現了輕微的腐敗現象，胸廓皮膚的幾處地方泛起了暗黃色的斑紋，指甲邊緣有輕微的腫脹，幸好面孔還沒有什麼變化，身體只是隱隱散發出一絲別樣的異味，那是停屍房裡專有的死氣，就差再加點福馬林就可以做成標本了。

  「今天應該就要去乾陵山的「詭寺」。」

  他自言自語，換了一身衣服，順便舒舒服服地沖了個澡。

  說實話，成為御詭者之後，方源連沖澡都沒啥感覺了，就算把熱水開到60°也只是溫熱。

  各方的表現都預示著方源身體機能的迅速衰敗，要是他再找不到延長厲詭復甦的辦法，那麼一個月內他必死無疑。

  換上一身乾爽的潮牌後，方源總算是出門。

  「大爺你好，請問您能去一趟乾陵山嗎？」

  方源在路邊攔下一輛比較大眾的神州租車，車裡坐的是一個面容黝黑粗糙的大爺，額頭深刻的法令紋，還有稀疏眉毛下炯炯有神的眼眸。

  「你要去乾陵山？」大爺皺著眉頭問道。

  「不行嗎？難道那裡出了什麼問題？」方源趴在車窗口，心裡升起不祥的預感。

  「呃，其實也不是不行，但是我跟你說，哎你先上來吧。」大爺揮揮手。

  方源當機立斷爬上計程車，這時候大爺才一副神秘莫測地樣子靠近方源，另一隻手還虛掩自己的嘴巴，就好像電影裡特工之間傳遞情報。

  「我跟你說，乾陵山最近很可能出大事了！雖然對外宣稱是纜車出現故障，但是我孫子的同學的情人的老公是有關人員，他說乾陵山實際上是鬧鬼了，死了好幾個和尚！所以政府才將乾陵山封鎖起來。」

  「聽起來倒是挺玄乎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像我這樣的老百姓活了一把年紀，到現在也沒見到一隻詭，所以還是聽聽就好。」

  說著老頭還自顧自地點起一根荷花，甚至還朝著方源遞一根，煙燻味沒多久就瀰漫了整個車廂。

  「說的也是，不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所以你還是送我到乾陵山親自看看吧。」

  方源推掉了老頭遞來的荷花牌香菸，倒不是說他看不上，只是他不習慣抽菸而已。

  「唉真是年輕人，我當年也跟你一樣天不怕地不怕來著，只不過老頭子我運氣好，在刀劍相向槍林彈雨中摸爬滾打活到了今天，所以年輕就是好啊。」

  說著老頭一腳油門直接踩到底，時速碼上一下子就快要飆到盡頭。

  「年輕人，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年輕的時候還被別人叫做「秋名山車神」，每天早上起來就去車場飆車，一路上風馳電掣，那時候速度快到還能掀起不少女孩子裙擺，那一雙雙美腿啊，嘖嘖嘖，我確信那時候的我就是為了那一刻而活著的。」

  老頭一邊開車，一邊吹噓起自己的過往，時刻表上的速度一直沒降下來，現在還是凌晨的時間天才蒙蒙亮，路上的車輛也少，所以他才敢開的這麼快吧。

  方源坐在後面默不作聲，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他實在插不上話。

  他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那麼平庸的一個人，也沒有什麼亮眼的地方，說到優點除了身體比較好之外，也沒有什麼可以吹噓的地方。

  比讀書，他是個學渣；比家境，他家徒四壁；比桃花緣，到現在他也還是個處男。

  方源實在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些什麼，他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衰仔。

  但是飆車沒一會兒，前面的老頭就不說話了，周圍的空氣顯得異常安靜。

  時速表一直停在最盡頭，沒有絲毫下降的痕跡。

  馬上就要穿過市中心了，那種地方即便是凌晨，形形色色的車輛依舊來來往往，想玩飆車最好得掂量掂量有幾條命。

  「餵師傅，車可以開慢點了。」

  方源坐在后座提醒道，他看著淡黃的路燈漸漸變得燈紅酒綠，中間掛著一個兩米寬的綠化帶，最頂上還有貫穿馬路的高架橋，高架橋上的情侶成雙成對，在唱歌，在牽手，在歌頌愛情。

  沒有回應車內一片寂靜，老頭像是被定住一樣僵直不動，雙手緊緊握在方向盤上。

  「師傅？師傅！這都要進城區了。」

  方源拍了拍老頭的肩膀，老人家了，果然反應力就是不好，連踩個剎車都沒辦法。

  「我...我知道。」

  老頭用極其顫抖的語氣說著，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他回過頭，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流下。

  「但是我已經停不下來了......」他絕望地踩著剎車，就算是踩到底，也沒見時速表有一點的變化。

  很顯然，老頭這回飆車飆過頭了，前方就是鬧市區，要是再不停下來，僅僅是轎車的動能都足夠把方源和老頭蒸發好幾遍了。

  「這就是裝逼遭雷劈吧，果然上天不會放過每一個裝逼的人。」

  方源面無表情地說著，一點猩紅從他的胸口處冒出，接著迅速熄滅。

  【叮！宿主施展詭域失敗，請重試】

  「草！還來？」方源皺著眉頭，胸口處的猩紅再次綻放，這次如同花一般大小。

  【叮！詭域展開失敗，請重試！】

  方源：「.......」

  坐在駕駛位的老頭已經開始錄音，目測距離還有十秒左右時間他們才會蒸發成灰燼。

  那種專門適合老年人使用的傻瓜機已經全是汗水，老頭一手扶穩方向盤，一手顫抖著說出自己私房錢的位置。

  「我不想死啊，要是知道今天會出事，早知道出門前就答應那個長腿美女買份保險了，說不定還能在死前痛快痛快！」

  老人痛苦地哀嚎著，手顫抖個不停，他已經來不及關注身後的方源了，反正都要死，黃泉路上作伴也好。

  「可惡！溝槽的系統，我尼瑪田文靜！」

  方源使出吃奶的力氣再次施展詭域，這一次紅點從方源的胸廓閃起，瞬間占滿整個計程車。

  他成功了，成功將詭域覆蓋整個計程車，接下來就是他的show time了

  「給我換過來，雖然是第一次開車，而且還是這種車，不過就當做練練手吧。」

  詭域內方源具有絕對的權力，他能操作任何事物，而且詭域相對現實是獨立的空間，所以現在這輛計程車是不在現實之中的，而是在方源的詭域中。

  與老頭互換位置，方源穩穩坐在了駕駛位上，這是他第一次當司機，可能有些不熟練。

  就算是這樣，車上還有一個點位他是認識的，那就是油門。

  噔！噔！噔！

  方源右腳一踩，本來就快要到底的時速表這回徹底到底了，油箱內的電火花瘋狂燃燒，排氣口幾乎要噴出火舌，將周圍的空氣灼燒的變形。

  轟！

  老頭的計程車瞬間噴射了出去，比起那些整天只敢在郊區玩命的富二代，在市中心飆車才是真男人！

  一輛神州出租硬是被方源開出了賽車的感覺，左轉變道，右轉直行，根本就沒有剎車可言。

  剎車是什麼？要撞上直接用詭域穿過就好了，方源沒有那麼多時間。

  被換到后座的老頭還怔怔地握著手機，完全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麼了，整個人大腦處於宕機的狀態。

  「我這是撞見詭了嗎？」老頭下意識說了一句，方源沒有回答，而是繼續開車。

  他的時間很緊迫，救老頭也只是順帶的。

  一分鐘後，方源以爆滿錶盤的速度終於來到了乾陵山下，這是他第一次開車，還是用詭域來開，不過比起那些富豪的私人飛機來說，速度還不算夠快的。

  將車停在山下，留下在風中凌亂的老頭自言自語，嘴裡神神叨叨著什麼鬼神的玩意。

  乾陵山分為纜車和山路兩條線，山路已經設置不少路障，路障上還標著紅色字體，「禁止通行」。

  這玩意當然是做給人看的，華夏的老百姓一般都很聽話，除了某些作死的年輕人以外，這種東西放在路上基本大家都會避讓三舍。

  而纜車就更不用說了，這條直通山頂的纜車方源以前還來坐過，和林小曦一起的。

  給方源唯一的感覺就是要死！比起錶盤開到爆表的車禍，方源更怕這種嘩啦一下纜車就掉下去的死法。

  當然現在的方源已經不怕了，因為他已經半隻腳踏進棺材，如果他找不到抑制厲詭復甦的辦法，他一樣會死。

  跟張三約定的時間還沒到，方源還是繞過那一個個寫著「禁止通行」的路牌，一路沿著山路往上，當然徒手沿著纜線上去也不是不行。

  成為御詭者之後，方源的身體素質已經成幾何倍的上升，只是走山路對他來說還是更加保險一點。

  一路走上去方源倒也沒察覺到什麼不對的地方，湖泊還是上次的湖泊，就是沒有人工處理，變得有些渾濁，不遠處還有不少禽獸在咕咕地叫著。

  這一切好像都沒什麼問題，但方源知道，這只是詭異還沒有蔓延的徵兆而已。

  一旦乾陵山上詭寺的詭異蔓延，不要說乾陵山，哪怕是整個大貴市都要遭殃！

  到時候大概率是寸草不生，鳥獸飛禽統統死亡，就像那時候在一中一樣沒有活人。

  方源繼續向上走，沒走多久，台階處就站著兩名荷槍實彈的特種兵，臉上塗著迷彩，看不清長什麼樣。

  像兩尊大佛直挺挺立在那兒。

  「什麼人？」

  兩人大呼一聲，兩把95式黑洞洞地指著方源，方源確信只要他敢在往前一步，漆黑的洞口就會吐出熱烈的火花招待他作見面禮。

  「等下，這是我的身份證明！」方源從胸口掏出一張燙金黑卡，那是張三給他的編號卡，也是身份的證明。

  「請您稍等。」

  兩名特種兵收槍慢跑到方源面前，取下黑卡仔細檢查互相點頭確認後，終於讓開一條直道，恭敬說道。

  「御詭者先生，請您一直往上，張三先生已經在等您了。」

  方源一路向上，越是向上，周圍的景物越是不對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