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進入詭夢

  「那還等什麼？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還是趕緊讓我去處理靈異吧。」方源放下茶杯，他有些著急，這些神代的人做事真是婆媽。

  「滕宇君請你向方源解釋吧。」橘政宗繼續沏茶，順手將一杯茶遞給身旁的加奈滕宇。

  「是這樣的方源先生，詭夢靈異是意識類的詭，因此也只以意識的形式存在，想要解決詭夢前提條件就是做夢，讓詭夢入侵夢境，這樣才能與詭夢接觸。」

  加奈滕宇輕輕吮一口茶繼續道：「還有一種辦法就是詭夢主動將您拉入夢境，這種情況還是比較少見的。」

  「所以呢？你們要怎麼把我送到詭夢裡面？還是說讓我自己想辦法？」方源挑眉問道，要是除靈社讓他自己想辦法進入詭夢，方源還不如直接掉頭就走。

  「這個方源先生您不必擔心，我們有專門的辦法讓您進入詭夢，您只要考慮好怎麼解決就可以。」加奈滕宇賠笑道。

  「還有一個問題。」方源豎起一根手指，目光瞥一眼前方的橘政宗。

  「請你告訴我，在我進入詭夢後，你們會如何保管我的軀體？」

  「方源先生這個你也不必擔心，我們這邊但凡是進入詭夢的御詭者都需要進入特殊的密室，即便是在詭夢中死亡，我們也有辦法處理厲詭復甦。」

  「處理厲詭復甦就免了，我是不會死的，對了還有什麼有關詭夢的情報嗎？比如從詭夢生還的御詭者？」方源問道。

  「對不起方源先生，到目前為止，我們派進詭夢的御詭者沒有一人生還，因此對於詭夢的情報我們知道的也不多。」加奈騰宇半低著頭，油亮的頭皮讓方源有些噁心。

  「好吧好吧，看來只能讓我自己去看看了。」方源沒好氣地說著，這個除靈社也不是很靠譜啊。

  「方源先生您現在就要進入詭夢麼？不需要我們為您接洗風塵？」

  「沒這個必要我趕時間，要真請我吃頓晚宴，還是等到我解決完詭夢靈異再說吧。」方源起身，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滕宇君，你帶著方源君去密室吧，等方源君解決完靈異，我們可以開一場慶功宴。」橘政宗還在沏茶，明明桌上只剩他一個人，卻依舊盛滿兩杯茶。

  「是！社長。」加奈滕宇應道。

  接著他領著方源就往一間密室走去，身影越來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見。

  「宮村，你覺得方源君怎麼樣？」橘政宗忽然扭頭對著屋內的陰影問道。

  陰影中一名身形修長、面容冷峻的男子緩緩走出，他身穿一襲剪裁合體的黑色風衣，坐在橘政宗旁邊，那杯多餘的茶是為他準備的。

  宮村輕輕嘬一口，隨後道：「我能感覺到方源君很強，如果按照玉的標準，他可能比我更適合作為玉。」

  說完，宮村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臉面看上去有些不甘，但又無可奈何。

  「宮村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可是駕馭三隻詭的御詭者，是我們除靈社絕無僅有的異類，未來玉的重任一定是落在你的頭上，你要打起精神。」

  橘政宗鼓勵道，他這次請方源過來不僅是想讓他解決A級靈異詭夢，而且還想估測一下方源水平，以此來看華夏總部目前有多強。

  「我知道了，那就看看方源君能否解決詭夢靈異吧。」宮村淡淡道，看上去像一個落敗的武士。

  ......

  另一邊，加奈滕宇領著方源來到一處類似監獄的地方，一條走廊下去，兩側整齊排列著密室。

  每間密室的大門都由黃金製成，密不透風，根本就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只能通過監控遠程觀察。

  「方源先生就是這間密室，您進去之後就會被詭夢拉入夢境之中。」

  加奈滕宇指著中間的密室，密室前的石板坑坑窪窪，看樣子已經有很多人經過。

  「你們是將詭夢靈異封鎖在這間密室里了？」方源問道。

  「您誤會了方源先生，我們不過是封鎖了詭夢的靈異媒介，真正的詭夢我們沒有能力解決。」加奈滕宇解釋道。

  「這樣啊我懂了，我現在可以進去了麼？」方源說著，他已經將手伸到門把手上。

  「當然可以，我們會通過監控隨時檢查方源先生您的狀態。」加奈滕宇雙手交叉，像個服務生一樣禮貌。

  方源打開門直接踏入密室，關上門後，他開始環顧四周。

  四周很乾淨，也很漆黑，密室里沒有一點光線，方源憑藉詭影的能力開始探查起來，他沒有找到加奈滕宇說得什麼靈異媒介，整間密室可以說是空無一物，除了掛在牆角的監控。

  「這詭夢有點東西，就連靈異媒介也沒有實體。」

  方源思考片刻，忽然他感覺到一股難以抗拒的困意悄然襲來，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很快方源的目光就在黑暗中失去焦點。

  方源意識一沉，四周景象驟變，不再是黑漆漆的密室，仿佛置身於一片混沌之中。

  「哥哥哥哥，你快醒醒，我們都要上高架橋了。」一道清脆的童聲穿透混沌，瞬間就把方源喚醒了。

  方源心中一動，睜開眼循聲看去，方小媛坐在后座上拿著狗尾巴草掃自己的鼻子，她扎著羊角辮穿著一襲潔白連衣裙，陽光斑駁灑在她的身上。

  「小媛？我們這是在幹嘛？」方源撓撓頭有些不知所措，他怎麼突然就跑到車上了？

  「哥你忘了，今天我們要去舅舅家的。」方小媛抱著一個玩具熊，開始擺弄。

  「去舅舅家啊。」

  方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看向窗外，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鋼鐵構建的大橋上，車窗半開，風吹打著臉頰。帶來一絲絲涼意。

  「總覺得好像忘了什麼東西，不管了先去舅舅家再說吧。」方源把手伸出窗外，微風順著他的指縫流出，一切都顯得那麼真實。

  車繼續平穩地行駛在蜿蜒的高架橋上，一切看起來稀疏平常。

  然而下一秒，天空仿佛被無形的巨手撕裂，原本明媚的陽光瞬間被厚重的烏雲吞噬，整個世界被一層壓抑的灰暗籠罩，風不再溫柔，它呼嘯著從四面八方湧來，如同海嘯般帶著刺骨的寒意，猛烈地拍打車窗。

  緊接著雨如同憤怒的猛獸，傾盆而下，狠狠砸在車頂蓋上，濺起無數的水花，雷聲轟鳴，閃電在烏雲中肆虐，每次照亮天際都讓人不由地心頭一緊。

  「哥哥我怕。」方小媛害怕得蜷縮在方源懷裡，像是小貓一樣顫抖不安。

  「沒事的有哥哥在。」方源撫摸著方小媛的額頭，他抬頭對著司機說道：「師傅麻煩把車開慢一點。」

  然而，前方駕駛位上的司機並沒有回答。

  「師傅？」方源眉頭一皺，他拍了拍司機的肩膀，這不拍不要緊，一拍就出意外了。

  頃刻間，原本還在開車的司機就化為齏粉沒了。

  消失了！

  方源心猛地一沉，震驚之餘他迅速意識到自己和妹妹還在車上，司機沒了還怎麼開車？沒辦法這時候方源也只能趕鴨子上架，自己坐在了駕駛位上。

  「小媛抓緊了，現在哥哥來開車。」

  方源緊握方向盤，也不知為什麼他竟然對開車這麼熟悉，就好像開了很多回一樣。

  而且最讓方源感到震驚的是，他現在開的車竟然是邁巴赫！

  「奇奇怪怪，怎麼一覺醒來給我干到這裡了呢？」方源心裡也是懵逼得很，他似乎失去了很長一段記憶。

  天色越來越黑，仿佛夜幕被無形之手提前拉下，唯一發光的只剩下高架橋邊一排排昏黃的路燈。

  車內方源已經汗流浹背，雨刷器瘋狂擺動著，但依然刷不盡車窗上的雨水，只能勉強劃出一道模糊的視線窗口。

  「可惡這條路到底有多長啊！」

  方源暗罵道，他全神貫注，渾身的神經都緊繃成一根弦。

  就在這時，方小媛顫顫巍巍的聲音響起：「哥，哥！你快看後面，後面好像有東西在追我們。」

  「怎麼可能！」

  方源驚呼，他下意識看向後視鏡，瞳孔猛地一縮，後方黑暗中隱隱透出幾點幽綠的光芒，如同地獄之眼迅速逼近。

  「那是怪物嗎？」方源心裡越發不安，他猛踩油門，試圖與身後的幽綠光芒拉開距離。

  但即便是邁巴赫的時速表跑到盡頭，身後那些幽綠的光芒依舊在靠近。

  「哥，它們好像要追上來了。」方小媛嚇得臉色蒼白，眼中滿是無助和恐懼。

  那幽綠的光芒幾乎近在咫尺。

  「可惡！為什麼不能再快一點呢！」方源急得咬牙，無論他怎麼踩油門，車子的速度也快不起來了，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死死握住眼前的方向盤。

  忽然車子一震，方源明顯感覺有怪物抓住邁巴赫的後箱，緊接著一聲刺耳的金屬撕裂聲劃破天際，伴隨著方小媛驚恐的尖叫，那怪物竟然直接穿透雨幕掠過車頂，一下子就來到的邁巴赫前車窗，方源的視線被擋住大半，這回他終於看清了，看清怪物的模樣，那是印刻在靈魂深處的恐懼。

  怪物身形扭曲似人非人，它的四肢如同枯枝般細長，指尖卻尖銳如刀，難怪能輕鬆爬上邁巴赫，它的雙眼跳動著兩團綠色火焰，直勾勾看著方源，裂開一個詭異的笑容，好像是笑給方源看的，又好像是笑給後面的同夥看的，仿佛再說你們快看老子已經抓住兩個小羊羔子了。

  「詭奴！」

  方源也不知道從哪學來的脫口而出，被稱作詭奴的怪物並沒有立馬動手殺人，而是發出詭異的嗚咽，似乎在呼喊身後的同伴加快速度，和它一起享受這場饕餮盛宴。

  詭奴的身形幾乎覆蓋整個前擋風玻璃，方源失去了開車的視野，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冰冷刺骨的氣息撲面而來，帶著濃烈的死亡陰影，方源相信只要眼前的詭奴隨便勾勾手指，就能把昂貴的前車窗當做白紙一樣輕鬆撕裂。

  「怎麼辦？」方源心裡已經想不出逃的辦法了，就這樣等死嗎？

  不！方源不會這樣，他一定要帶著妹妹活下來！

  方源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這個想法愈演愈烈，仿佛這個場景已經復刻很多回了。

  「小媛抓緊！哥哥要飆車了！」

  方源猛打方向盤，眼神中帶著決絕和瘋狂，剎車油門輪流交替，引擎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輪胎與滑濕的路面激烈摩擦，留下兩道長長的黑色痕跡。

  在這短短的幾秒，方源硬是將邁巴赫扭轉方向，就連趴在邁巴赫前車窗的詭奴也被輕鬆甩飛，在車身後一群如狼似虎的詭奴沒有料到方源會剎車調頭，統統來不及剎住腳步，側身翻滾出去。

  「好！」

  方源大呼，剎那間他猛踩油門瞬間就壓到最底下，燃油注入六缸發動機，邁巴赫歡叫。

  這時方源終於想起來了，想起自己大貴市負責人的身份，想起正在處理的詭夢事件，想起已經逝去的妹妹。

  他日日夜夜都在做這個夢，希望能回到這一天，即便是虛假的也好，其實方源早就經歷過靈異，在這場靈異中方小媛死去，方源活下來了。

  方源一直感覺很愧疚，所以他才喜歡飆車，要是當時他車技有這麼好，肯定能從這些詭奴手裡救下自己的妹妹吧。

  拜託就算這是夢，方源也會認真做好！

  邁巴赫「突突突」地向前，衝破了狂風暴雨，方源直視前方昂首挺胸，像是開著最昂貴的豪車去赴約，在他的口袋裡，格格克17型手槍已經壓滿彈藥。

  雨越來越大了，剛開始還是成千上萬滴，到現在已經成為大片的雨幕和雨牆。方源駕駛著邁巴赫，像一顆筆直的子彈狠狠衝破那些水牆。

  世界開始扭曲，風雨聲中孩提哭泣，似乎有人在竊竊私語，城市巨大的鋼鐵森林像是跑起來。

  亡命之徒總是無路可退，他方源就是那種事到臨頭會發瘋的人啊。

  後視鏡中，那些詭奴的身影已經被遠遠甩在身後，它們也因為煮熟的鴨子飛了而感到驚愕，發出陣陣憤怒的嘶吼，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邁巴赫在雨幕中漸行漸遠。

  大雨還在下，方源也不清楚自己開了多久的車，詭夢構建的世界還是按照方源的記憶來的，因此方源幾乎不會迷路。

  「哥，我們這是去哪裡啊？」方小媛小手緊緊抓著安全帶，臉上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小媛我們去看電影吧。」方源淡淡道，語氣里滿是柔情。

  「看電影？我們不是要去舅舅家嗎？」方小媛歪著腦袋。

  「不去了，跟哥哥看電影吧。」方源忽然覺得恍惚，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以為自己的妹妹還活著。

  「好吧。」

  方源駛出高架橋，最終停在了一家復古風格的電影院前。

  影院外，海報在昏黃的燈光下輕輕搖曳，方源撐著傘拉起方小媛的手踏進電影院內。

  影院裡空無一人，方源操縱著老舊的播放器總算是在熒幕上出現了影片，他選了一部溫馨的家庭喜劇。

  影院內，空氣里瀰漫著爆米花和奶油的香氣，與外面的風雨交加截然不同。

  方源與方小媛相鄰而坐，他側頭望向妹妹，方小媛的眼中已經恢復了些許孩童應有的光芒，似乎剛剛只是發生了無關緊要的事情。

  「如果這是真的該有多好啊。」方源心裡暗嘆，他想要撫摸方小媛臉頰的手停頓在半空，最終還是慢慢收回去。

  她並不是真正的小媛，而是活在方源記憶里的方小媛罷了。

  人死不能復生，方源早就接受這樣的結局了，不過他還是想彌補一下遺憾，否則他也不會帶著方小媛來這種地方。

  終於，電影緩緩落幕，光影漸漸淡出。

  方源輕輕按下播放器的停止鍵，轉頭看向身旁的方小媛，那孩子大概是看入迷了，還在那邊痴痴發呆呢。

  方源心裡五味雜陳，他站起身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方小媛的肩膀，輕聲說：「小媛電影看完了，該走了。」

  燈光逐漸亮起，照亮了影院的每個角落，看上去是那樣的真實。

  「要走了嗎？小媛可以回家，那哥哥又要去哪呢？」

  方小媛抬起頭，她明顯感覺到今天的哥哥有些不對勁，簡直跟換了個人一樣。

  沒有平常的慵懶和邋遢，取而代之的是沉穩、冷靜，還有骨子裡透露出的悲傷和歇斯底里的瘋狂。

  「哥哥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是非做不可的那種哦。」方源蹲下來摸了摸方小媛的腦袋，心裡頓時溫暖不少，一切的辛苦疲憊在這一刻都值了，哪怕眼前不是真的。

  「哥你在說謊，你騙不了小媛的。」方小媛正色道，她剛剛就察覺到方源的異常，特別是看電影的時候，她注意到方源好幾次伸出手想要撫摸自己，但是每次都懸停在半空慢慢收回，伴隨而來的就是無奈的嘆息聲。

  這種聲音方小媛很熟悉，是那種孤獨的，寂寞的，舉目無親才會發出的聲音，上次在爸媽的葬禮上，方源就是這樣的嘆息的。

  方小媛不會聽錯那種感覺，剛剛她就在思考究竟發生了什麼，回想登上高架橋以後，司機忽然灰飛煙滅，從來沒有開過車的哥哥竟然能如此熟練地掌握開車技巧，甚至連最難的飆車都會。

  最光怪陸離的還是差點將他們襲殺的那些怪物，它們就好像專門盯著邁巴赫而來，更準確來說是自己的哥哥方源。

  而且剛剛一路逃亡的過程中，方小媛也沒再見過一輛車，遠方的鋼鐵叢林宛如成了擺設和裝飾品，就連路邊的這家電影院也是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在裡面，仿佛這一天都被他們包場了。

  種種跡象給方小媛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就好像她正在一場夢裡。

  「唉，果然在夢裡也騙不到你嗎？不愧是我的妹妹。」

  方源苦笑，他再也演不下去了，也不想演了，畢竟方小媛在現實已經死了。

  「哥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我們一起想辦法。」方小媛真摯地看著方源，即便是夢，感情也沒有一點虛假。

  「小媛，如果我告訴你現在我們就在夢裡，而且現實里你已經死了，站在我眼前的你只是夢境的一部分，你會信嗎？」方源深吸口氣終於道出實情，他不想隱瞞自己的妹妹。

  聽到這句話方小媛愣住了，她那雙明亮的雙眼微微失神，雙唇微張聲音顫抖道：「這樣啊，我就說怎麼感覺怪怪的，原來真是在夢裡。」

  沉默片刻後，方小媛眼神在方源無盡悲傷和無奈的臉上游移，她忽然釋懷地笑了，一隻小手輕輕撫摸方源的臉頰，她關切地問道：「我死之後，哥哥過得怎麼樣？」

  「過得很好，哥哥還住上別墅了呢，現在還是大貴市負責人，有好多好多錢可以花，可惜了。」

  方源搖搖頭，有些遺憾地看著方小媛，他多希望自己的妹妹可以活過來。

  「嗯，那小媛就放心了。」

  方小媛一把抱住方源，她的身體雖然很輕，但這份擁抱對方源來說沉重得幾乎窒息，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依戀和不舍。

  方源也不禁低下頭，輕輕觸摸著妹妹的臉頰，感受那份久違親情的溫度。

  周圍燈光也不知怎麼的變得更加柔和，增添一抹溫馨的色彩。

  方源眼眶微紅，眼睛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盈滿淚水，現實里他已經是孜然一人了，舉目無親的感覺時常讓他悲傷，因此他才會不斷地處理靈異事件，不讓自己閒下來。

  現在夢中人就在眼前，即便是虛假的又怎麼樣，那種誠摯的感情方源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哥，一直呆在夢裡可不行，你得出去好好活著，既然我是夢境的一部分，那你動手殺了我吧，殺了我說不定就能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