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降服蛙人
瘋老道和蛙人打得你來我往，完全把我忽略了。
短暫的怔愣之後便是狂喜，不管瘋老道目的為何，他對付蛙人，那就是來幫忙的。
有免費的打手，不用白不用。
我意識到機會來了，偷偷繞到蛙人背後，這次我學聰明了，彎腰砍向它的雙腿。
每次想襲擊它的腦袋，都像是被預判到似的，仿佛後腦勺也長了雙眼睛。
所以我趁其不備，直奔蛙人的腳踝。
叮……好似砍到了鋼鐵上，不過蛙人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瘋老道趁虛而入，翻開腰間布袋，露出半袋子符咒，隨手抓起一把扔在蛙人身上。
他手指飛快結印，嘴裡念念有詞，說著咒語，一團符咒同時爆炸，蛙人躺在地上渾身焦黑，一動不動。
我心裡哦豁一聲，瘋老道帶了不少啊，還好當時把他打昏，不然說不定先死在他手上了。
我搖搖頭，立刻收神，鬼面刀持續嗡鳴，提醒我蛙人並沒有死。
我提高警惕，緩緩靠近，刀身始終上前，一有變故，隨時出刀。
眨眼間，地上的蛙人消失不見，耳邊傳來破空聲，下意識彎腰，長舌擦著頭頂而過，洞穿瘋老道的肩頭。
瘋老道詫異看著肩膀上的傷口，面不改色，就像不再他身上似的。
蛙人收起舌頭，卷出不少血肉送入口中咀嚼，咂咂嘴，嫌棄吐出來，「真難吃。」
說著，它又把目光轉向我，精明的眼珠子轉了轉，沒有動。
在我手裡吃了幾下悶虧，它也學聰明了，不再輕視我。
我暗叫不妙，蛙人開始帶腦子打架，打起來更加棘手了。
我心思翻轉，瞥眼看見被蛙人吐出來的肉，靈光一閃。
蛙人毒液命中率很低，打了半天，沒見它中過，唯獨那條舌頭，靈活不說，還能再生。
蛙人也格外依賴它的舌頭，每次出擊都出其不意，除了被我偷襲的那次。
我好像知道了……
我勾起唇角，走到瘋老道跟前，小聲對他說：「你想帶走小翠對不對？」
瘋老道愣愣點頭，露出傻笑，「小翠，贏了，叫爺爺！」
我不懷好意指向蛙人，不管瘋老道此時能不能聽得懂，撿最重要的說：「那怪東西不放過小翠，它不想讓你贏，想讓你叫別人爺爺，怎麼辦？」
剎那間，瘋老道目露兇狠，陰鷙低吼，「殺了它。」
目的達成，我欣慰點頭，老道雖然瘋，但也可以物盡其用。
「炸它舌頭，我幫你掰開它的嘴。」
瘋老道興奮道：「好。」
做好計劃，我和瘋老道直接發起攻擊，瘋老道在前面用符咒吸引火力，我負責繞後。
鬼面刀削開蛙人後背的皮肉，我直接踹在它的腿窩，逼迫它下跪，身形矮了半截。
我又迅速閃身到前，刀柄凝聚煞氣重重搗在蛙人腹部。
蛙人兩眼瞪出眼白，瘋老道趁機塞進一大把符咒，我肩頭上抬，幫助蛙人閉嘴。
幾聲悶炸，蛙人徹底沒了動靜，嘴角和天靈蓋冒出硝煙的黑氣，半死不活。
終於解決了。
我無力癱坐在地上，鬼面刀放在身旁，頭疼欲裂。
長時間劇烈打鬥，傷了內里，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殺了它！」
瘋老道突然雙眸血紅衝過來，要將蛙人五馬分屍。
我趕緊抬手攔住，我還有話要問呢，可不能就讓它死了。
我指向小翠的方向，把瘋老道轉了身子。
「你看，小翠不就在那裡，你快去看看人怎麼樣，趕緊帶回去吧。」
我哪裡還在乎賭注輸贏，死裡逃生已然是我的幸運了。
瘋老道一看到小翠立刻忘掉其他，手舞足蹈跑過去，嘴裡不斷喊著我們的約定。
我鬆口氣，趕緊拖著猶如死狗的蛙人來到沈如一面前，隨手扔在地上。
我坐在旁邊，抬起一隻腳踩住蛙人的腦袋，免得它詐死。
「死了沒？」我問沈天雷，他一向對這種事熟悉。
沈天雷搖搖頭，「沒死呢，給點刺激就醒了。」
我一動不動看著他，沈天雷摸了摸鼻子，瞬間明白。
還要他把蛙人弄醒。
我收回目光，轉頭又去看沈如一，她雙手抱在身前，靠在石壁上雙眼緊閉。
面色似乎更白了點，對我和沈天雷的動靜毫無反應，像是沉睡了一樣。
我毫不避諱，直接轉頭問沈天雷，「你剛剛話沒說完，小默如果強行吸收大量陰氣會怎麼樣？」
沈天雷看向沈如一，確保她不會醒來後，嘴上哼哼唧唧，還帶著對我的不滿。
「你也知道小如是皮屍，皮屍能夠吸收天地草木的陰氣，化為己用，也能渡給他人，但這樣就相當於把自己作為一種媒介。」
「陰氣會催動百層墓詛咒的進度，小如剛經受一次換皮之苦，剛才又給你渡能量，我怕她會再換皮，對她不好。」
沈天雷言語閃爍，只說換皮不好，究竟有哪些壞處卻隻字不提。
我眉頭緊鎖，心提到嗓子眼裡，還沒來得及追問，沈天雷踢了腳蛙人。
「好了，它醒了。」
我只好中止話題，看向蛙人，沈天雷刺激它醒來的同時，還把它四肢弄廢了，省得再讓他逃了。
若不是還留著舌頭讓它說話，沈天雷早就拔下來做成刺身。
「要你件東西，寒蟬縷衣在哪裡，是我搜，還是你自己交出來。」
蛙人眼珠子滴溜溜打轉，沒了剛才囂張的氣焰，開口便是討好。
「什麼寒蟬縷衣，沒聽說過，不過我的地宮裡還有不少寶貝呢，你想要什麼都有，只要你肯放了我，把所有寶貝都送給你們。」
蛙人吐著舌頭，沈天雷手癢，想用蛇骨釘穿在地上。
我面無表情，冷冷說：「我只要寒蟬縷衣。」
我跟謝青檸簽下的鬼契，定的便是這件東西，旁的寶物又不能交差，我要交也沒用。
蛙人臉色青白交接，若不是我的表情太過正經，可能以為我在故意找茬。
「我真沒有，而且我活了這麼多年，根本沒聽說過這玩意兒啊。」
蛙人急了，覺得可以談條件能夠換條命，可偏偏要個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要不你再換個？我一定給您弄來。」蛙人繼續討好。
我想了想，搖頭，「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