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新法蘭西

  看著聯軍倉惶離開的背影，一名起義軍士兵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舉起武器，歡呼道:「我們勝利了！」

  如同吹響了勝利的號角，歡呼聲在戰場上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士兵們用這種方式瘋狂地宣洩著內心的激動和喜悅，漸漸地，各種歡呼聲匯成了統一的吶喊:

  「貞德！貞德！貞德……」

  「各位，請靜一靜！」聖少女抬手下壓，儘管聲音並不大，但人們卻下意識地停了下來，屏息凝神，聽著她的話。

  有的人，生來就是領袖，別人注目的焦點。

  貞德深吸一口氣，環視周圍一圈，看到的是一張張難掩興奮和激動的臉龐，再抬頭看看天上，原本遮蔽天空的烏雲不知何時已然消散，陽光灑在戰場上，為人們鍍上了一層金光，而洛曦也已經消失不見。

  「神明」就要有神明該有的神秘和高冷，這樣才能讓人們保持敬畏，善後事宜交給自己的代言人就好，洛曦相信她能處理妥當。

  「雖然這次戰爭我們勝利了，但是，那是在主親自出手的情況下才取得的勝利，我們必須清楚地認識到，我們的硬實力，比起敵人，還有著很大的差距，所以，不要盲目自大，更不要輕敵放鬆，這只是個開始，別忘了，我們的目標，是解放整個法蘭西，讓法蘭西的每一寸土地，都能沐浴在自由的光輝下！」貞德嘴角露出動人的笑意，她高舉著鳶尾花之旗:「最後，盡情地享受勝利後的喜悅吧！讚美吾主！法蘭西萬歲！」

  「讚美吾主！法蘭西萬歲！萬歲！」

  歡呼聲響遍整座奧爾良城上空。

  將身形隱在雲層中的洛曦聽著下方依稀可聞的歡呼聲，不由得想道:「這次回去後，獲得的源質應該不少吧？」

  「這可是改寫了兩個國家原本的歷史進程呢！」

  ……

  在奧爾良之戰後，本就承受著內部巨大壓力的查理七世再也無力壓制起義軍的崛起，英格蘭王室見勢不妙直接從法蘭西撤軍，而奧爾良一戰的詳情被披露後，當法蘭西的民眾得知起義軍一方有「真　主」降世庇佑後，更是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起義軍所到之處，直接望風而降。

  因此，在奧爾良之戰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原本只占據了法蘭西不到四分之一領土的起義軍，以極快的速度擴張開來，如今已經占據了原法蘭西超過三分之二的土地，原本的王室和貴族只能蜷縮在西南角的領土內苟延殘喘，不過，被起義軍收服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而與此同時，洛曦感受到了久違的呼喚，他心中明悟，自己回歸主世界的時候到了。

  「您要離開了嗎？」

  被起義軍稱為聖地的奧爾良城外，貞德看著林夏，驚訝地道。

  「不錯！」洛曦點了點頭，如雷霆般的聲音響起:「我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如今，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貞德輕咬銀牙，作出了決定:「那，我也……」

  「不，你留在這個世界就好。」洛曦猜出了貞德的想法，搖頭拒絕，一方面，主世界危機四伏，他現在連自保都做不到，另一方面，系統目前無法將試煉世界的任何東西帶回主世界，無論是人還是物。

  洛曦作出了解釋:「畢竟這個世界才是你的家園，而且起義軍現在雖然看起來蒸蒸日上，但那都是建立在你這個聖女擔任首領的基礎上的，只有你才能服眾，你一旦離開，起義軍恐怕立刻就會變成一盤散沙，屆時，我們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白費。」

  「而且，我現在也不需要你侍奉在我身邊，留在這個世界，你才能真正實現自己的價值。」

  貞德眼中滿是感激和愧疚，欲言又止:「可是……可是您為我們做了那麼多，而我卻連報答您都做不到……」

  洛曦哈哈大笑:「傻孩子，我可不需要你的報答，或者說，你能做好該做的事，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

  貞德感動不已，她銀牙輕咬，仿佛暗中下定了某個決心，抬起頭：「我會按您的吩咐去做的，我會統一法蘭西，將法蘭西的所有平民都從貴族的統治中解救出來，建立起一個自由、平等、博愛的國度，到那時，我會再來找您，並終生侍奉在您的左右，無論在哪個世界。」

  洛曦搖搖頭：「何必呢？」

  但看著貞德那堅定的眼神，洛曦明白，自己是無法改變她的內心想法的，感受到主世界的召喚越來越強烈，洛曦放棄了再勸貞德：「我希望你是為了自己，而不是為了別的任何人而活，好了，我也是時候離開這個世界了，有緣再見吧！」

  話音未落，洛曦的身體被一道白光籠罩，隨著白光一起消失不見。

  貞德痴痴地看著洛曦消失的方向，心中暗道：「主啊，您就是我活著的全部意義啊！」

  一雙大手將一件大衣披在貞德的身上，不知何時來到貞德身邊的吉爾德雷斯抬頭看著貞德所看向的地方，嘆息一聲：「那位，已經走了嗎？」

  貞德對吉爾德雷斯的出現似乎沒有任何意外，她緊了緊身上的大衣，沉聲道：「吉爾！」

  「嗯！怎麼了？」

  「我們要加快統一法蘭西，建立新國度的步伐！」

  然後，我就可以放心地追尋著主的方向，永遠地侍奉在祂的身邊了。

  「好，我都聽你的！」

  ……

  在洛曦離開後，起義軍不僅沒有放慢擴張的步伐，反而進一步加快了腳步。

  公元1431年11月，起義軍占領了法蘭西除首都巴黎外的所有領土，王室和貴族終於感到了害怕，企圖向貞德求和，但對於貞德提出的取締貴族和王室的條件又無法接受，只能龜縮在巴黎城內負隅頑抗，憑藉著巴黎的金城湯池和豐富的資源儲備，巴黎城爆發了難以想像的戰爭潛力，占據了絕大優勢的起義軍花費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都沒能攻打下來。

  但是，世界上沒有攻打不下來的城堡，公元1431年12月，在內應的配合下，起義軍還是打下了巴黎城，查理七世眼見逃脫無望，絕望地在王宮內自焚而死，這位企圖將貞德以魔女的名義燒死的始作俑者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最終反而會死在火焰之中，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

  公元1432年1月，貞德在奧爾良城宣布建立新法蘭西共和國，以「平等、自由」作為基本國策，由貞德出任第一任首相，這一年又被稱為「新法蘭西元年」。

  公元1441年，時年29歲的貞德不顧其他人的勸阻，毅然辭退了首相之位，隨後消失不見，誰也不知道她去到了哪裡，吉爾德雷斯繼任成為新法蘭西共和國的第二任首相。

  公元1455年……

  公元1472年，聖奧爾良城。

  此時的聖奧爾良城早已不是曾經的奧爾良城能比，原本的城市範圍擴大了好幾倍，甚至已經超越了曾經的法蘭西帝國的首都巴黎，成為新法蘭西最大的城市。

  而這也是新教的真　主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顯露真身，展現神跡的地方，於是，在某一任民主議員的提議下，在奧爾良城前面冠以了「聖」之名，後改稱聖奧爾良城，以紀念真　主降世，拯救法蘭西。

  如今的聖奧爾良城已經成為了新教的聖城，每天都有無數虔誠的信徒從各地趕來朝拜真　主「曦」。

  在奧爾良城的中央廣場上，有一座巨大的龍形雕像，雕像體態悠長，渾身被雲霧所包裹，不怒自威，據說，那就是真　主降臨在世間的化身，而在龍形雕像的前面，還有一尊正常人大小的雕像，那是一位手持鳶尾花旗幟的少女，一邊執旗前沖，一邊回頭呼喊，仿佛激勵著後面的士兵前進，雕刻得栩栩如生。

  而這，正是新法蘭西共和國的開創者，真　主「曦」的人間代行者，唯一被新教所認可的「神使」聖女貞德的雕像。

  廣場中央，一位頭戴兜帽、將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神秘人抬頭看著這兩座雕像，發出一聲不為人知的嘆息：「主啊！貞德已經完成了您的所有囑託，等了40年，為何您還是沒有再次降臨這個世界呢？我到底要怎麼才能去到您的身邊？」

  不錯，這個神秘人正是當初辭去首相職位後，消失不見的貞德，如果有認識貞德的人，就會震驚地發現，幾十年過去了，貞德依然還保持著當初少女的樣貌，仿佛時間在她的身上停止了流動。

  廣場上人來人往，不時有人對這個站立不動的神秘人投以好奇的目光，佇立良久後，貞德再次嘆息一聲，目光變得堅定，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找到洛曦，侍奉在洛曦的身邊，正如她當初所說的，洛曦就是她存在的全部意義。

  貞德緊了緊身上的大衣，正準備離開時，忽然一頓，在她的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

  「叮！異世界遭遇人理危機，世界意識蓋亞及人類意識阿賴耶邀請您前往異世界，拯救被燒卻的人理，是否同意簽訂契約，前往異世界拯救人理？」

  「異世界？」儘管貞德不太明白話語的意思，不過還是露出一絲欣喜：「是主所在的世界嗎？」

  不知道那個神秘的聲音和貞德說了什麼，貞德臉色的喜色逐漸消失，轉變為凝重，在思考了一會兒後，貞德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同意！」

  「叮！契約成立，世界傳送開始！」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貞德的身體被白光籠罩，隨後徹底地消失不見，只留下無數人跪地叩拜，高呼神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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