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巴德的談判

  在洛曦和瑟蘭迪爾的注視下，巴德騎著一匹馬，獨身一人向著孤山的方向跑去。

  「你覺得他能成功嗎？」洛曦看向瑟蘭迪爾。

  「他不會成功的！」瑟蘭迪爾篤定地搖搖頭：「那些矮人野蠻、貪婪，毫無信義可言，巴德不可能成功的。」

  洛曦有些疑惑：「那你為什麼還讓他去。」

  瑟蘭迪爾微微一笑：「不讓他試一下，他又怎麼會死心呢？」

  ……

  這邊，巴德來到孤山外面，看到緊閉的大門時，內心不由得一沉，隨後看著城牆上以索林為首的矮人們，巴德深吸一口氣，拋開心中的雜念，大聲道：「見過索林，瑟萊茵之子，看到您活下來，我們萬分欣喜。」

  索林一臉冷漠，絲毫不為巴德的奉承所動：「那你們為何來到孤山之王的門下，磨刀霍霍？」

  巴德針鋒相對：「孤山之王又何以畏畏縮縮，閉門不出？如同一個強盜，盤踞著財富。」

  索林冷笑：「或許是因為我料到會遭人哄搶。」

  巴德閉上眼睛，平復了一下有些激動的情緒：「殿下，我們不是來哄搶，而是想尋求公平和解，您願意和我談談嗎？」

  索林思考片刻，點了點頭，轉身向著城牆下走去，巴德鬆了口氣，翻身下馬，走到被用無數碎石堵住的城門外，隔著碎石間的縫隙和索林對視著。

  「殿下，我謹代表長湖鎮的人民，請求您履行諾言，」巴德誠懇地道：「我們請求分得部分寶藏，用以重建家園。」

  索林嗤笑一聲：「大軍當前，虎視眈眈，」索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河谷鎮精靈軍隊所在：「我才不會和任何人類妥協。」

  巴德苦口婆心地勸道：「如果我們談崩，瑟蘭迪爾帶領的精靈大軍就會一舉進攻孤山，這想必也是您所不願看到的吧？」

  索林搖了搖頭：「你的威脅於我毫無用處。」

  巴德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你的良知呢？你莫非不清楚這個理由的正當？別忘了，我的人民曾向你伸出援手，而作為回報，你卻只帶給他們毀滅和死亡！」

  「長湖鎮的人哪次不是為了豐厚的報酬才肯幫助我們？」索林絲毫不為所動。

  「那明明是談妥的條件！」

  「條件？」索林嗤之以鼻：「在當時的情況下，除了拿屬於我們自己的財富換取毯子和食物，我們還有什麼選擇？犧牲未來，換取當下的自由，你管這叫公平交易？」

  「告訴我，屠龍者巴德，我憑什麼兌現這樣的條件？」

  巴德直視著索林的雙眼：「因為這是你承諾過的。」

  索林身體一震，似乎隱隱有些觸動。

  「難道你的承諾，就一文不值嗎？」

  索林轉過身，有些不敢直視巴德的眼睛，但最終，對財寶的貪慾還是壓過了內心的良知：「你走吧！要是敢攻過來，就等著我們的利箭！」

  巴德憤怒地一拳砸在石頭上，轉身離去。

  目送著巴德的身影遠去，比爾博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疑惑和憤怒，質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麼？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財寶，就要同時和精靈以及人類開戰嗎？」

  「這與你無關！」索林冷漠地看了比爾博一眼：「就算精靈和人類同時攻過來又如何？永遠不要低估矮人，巴金斯先生！」

  「這是低不低估的問題嗎？問題是這場戰鬥本就不是必要的！它是可以避免的！」

  「好了，巴金斯先生！」索林打斷了比爾博的話：「我們既然收回了孤山，那麼，現在我們就要守護它，絕不容許其他任何人染指！」

  ……

  河谷鎮外，瑟蘭迪爾面帶笑意地看著回來的巴德：「如何，巴德先生？」

  巴德面帶憤怒：「他一毛不拔！」

  「真是遺憾，不過，你已經盡力了。」瑟蘭迪爾輕笑一聲。

  「我不理解，」巴德猶不可置信地搖搖頭，看向孤山的方向：「為什麼他會寧可開戰？」

  「跟他們理論就是對牛彈琴，和他們只能來硬的。」

  瑟蘭迪爾抽出腰間寶劍，看著劍刃，似乎意有所指地說道:「你知道嗎，巴德先生，貪婪是會腐蝕一個人的心智，把原本正直、善良的好人逼瘋成偏執的魔鬼的。」

  「今天已經有些晚了，黎明時分，正式攻打孤山！」

  眼見戰爭已成定局，巴德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在巴德回到河谷鎮內後，洛曦看向瑟蘭迪爾:「果然，你說對了，巴德沒有成功。」

  「當然，對於那些矮人的貪婪，沒有人比我更有發言權。」瑟蘭迪爾一臉的理所當然。

  洛曦問道:「明天需要我出手嗎？」

  瑟蘭迪爾搖搖頭，拒絕了洛曦的好意:「不用了，琪莎拉閣下，那些矮人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您只需要看著就行了。」

  洛曦點點頭，不再勉強。

  當天下午，精靈大軍整軍備戰，就連長湖鎮的居民們也打開河谷鎮曾經的武器庫，取出那些鏽跡斑斑的武器，組成了一支軍隊，倒也像模像樣。

  雖然在洛曦看來，這支軍隊的裝飾作用遠大於實際作用，不過看鎮民們一臉激動的模樣，他也不好出言打擊他們。

  而就在鎮民們忙著整頓裝備，進行出征前的最後準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突然響起。

  「讓我過去！快把路讓開，讓一讓！」

  灰袍白須的巫師一路大喊著縱馬穿過河谷鎮的街道，一路來到河谷鎮的中心地帶，被安排作為臨時守衛的阿爾弗雷德見此情景，覺得有必要彰顯一下自己的威嚴，於是上前大聲喝令道：「停下，快停下來，嘿，說的就是你，尖帽子的傢伙！」

  阿爾弗雷德走到灰袍巫師的身前，趾高氣昂地道：「我們這裡不歡迎流浪漢、乞丐和遊手好閒的人，我們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像你們這樣的傢伙……」

  「抱歉，先生，我無意與你為難，」灰袍巫師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阿爾弗雷德：「但是，能讓這裡說得上話的人站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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