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脫罪
2024-09-11 22:50:06
作者: 緩緩歸
眾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薛玉容的身上。
很顯然,這些日子薛玉容過得並不好,所以格外的憔悴,人都消瘦了幾分。
薛玉容說這話的時候,言辭堅定。
便是玉姣,也有了幾分好奇……薛玉容說的證據是什麼?
蕭寧遠冷眸道:「如今本伯,沒休妻,已是給你恩賜了,你還要胡鬧一些什麼?」
薛玉容言之鑿鑿:「錦葵已經招供!是她,因為嫉妒孟側夫人有孕,所以趁著嬤嬤給孟側夫人浣洗軟墊的時候,悄悄將裝著麝香的小香囊,縫到了軟墊之中!」
玉姣聽了這話,有些意外。
錦葵?招供?
玉姣聞言不由自主地有些疑惑,他們不過才出去半日,府上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嗎?
而且這種事情,不管是不是錦葵做的,一旦招供,怕是要掉腦袋的!
之前蕭寧遠沒直接休妻,是因為薛玉容到底是高門大戶人家的女兒,這件事必須慎重調查清楚。
可同樣的事情若換在錦葵的身上,怕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蕭寧遠聞言,臉色一冷:「錦葵何在?」
此時錦葵就跟著翠珠,從暗處走了出來。
錦葵低著頭,一副認栽了的神色。
玉姣打量著錦葵,她全身上下,不像是被人嚴刑拷打過的樣子。
蕭寧遠冷冷的目光也從錦葵的身上掠過,她冷聲道:「錦葵!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錦葵跪在地上,俯首道:「是妾一時鬼迷心竅,是妾……還請主君責罰。」
薛玉容繼續道:「自從妾被禁足後,便讓人悄悄調查這件事,今日終於叫妾發現,錦葵正悄悄處置一些藥粉,讓人拿住了錦葵一問……錦葵就不打自招了。」
蕭寧遠沒理會薛玉容,而是看著錦葵冷聲道:「錦葵,本伯再問你一句,你說的可是實情?」
錦葵哽咽道:「是……實情,妾自做了此事後,就日日惶恐,幸好尚未釀成大錯……」
蕭寧遠聞言厲聲呵斥:「尚未釀成大錯?你管這叫尚未釀成大錯?」
錦葵聞言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跪地哭泣。
薛玉容已經繼續說了下去:「還請主君還妾一個公道,妾知道,我的院內搜出麝香是實情,可麝香並非有落胎之效,也可以通竅凝神……」
說到這,薛玉容微微一頓,繼續補充:「而且,妾那一盒麝香,分毫未動過,主君若是不信,可以差人去妾買麝香的地方,打聽一二。」
實際上,不用薛玉容說。
蕭寧遠已經差人打聽過此事了。
薛玉容是差人悄悄買了麝香,但那一盒麝香的重量分毫未少。
且薛玉容買的,都是今年新麝,並非陳年之藥。
但香囊之中發現的,是陳年麝香,藥效更持久濃烈,絕非這當年新麝可比。
這也是蕭寧遠這段時間,沒有處置薛玉容的原因之一。
他雖同薛玉容離心,但也不會在事情未清之前,就藉機將薛玉容如何。
近些日子,他也一直為此事煩憂……若休妻,這件事尚有說不清之處,若不處置薛玉容,到底在薛玉容的院中發現了麝香,不管孟側夫人那事,到底是不是薛玉容做的。
薛玉容都是其心可誅。
至於薛玉容說的買麝香為了通竅,蕭寧遠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若真是如此,何須派丫鬟偷偷摸摸地去採買?
蕭寧遠盯著眼前的兩個人,冷聲道:「來人,將錦小娘關起來。」
蕭寧遠又看了看薛玉容,繼續道:「你也先回去休息吧,你真是冤枉,本伯自會給你一個說法!」
薛玉容頓時喜出望外起來。
主君說的,可是讓她回去休息,說明主君對她的話,有了幾分信任!
蕭寧遠被這件事驚到了,此時已經拂袖離去。
留下一眾女眷在此。
那葉靈秀看著薛玉容,臉上的神色有些難看……
玉姣瞧見這一幕心中就有了數,這葉靈秀之前,多半兒是盼著蕭寧遠休妻,自己便有機會嫁到伯爵府呢。
沒想到即將要被趕出伯爵府的薛玉容,竟逆風翻盤,葉靈秀的心中怎麼可能高興?
此時的玉姣,已經走了過去,伸手去攙扶薛玉容:「夫人……」
薛玉容瞥了玉姣一眼,神色淡淡,任由玉姣將自己攙扶起來,然後往琴瑟院的方向走去。
至於翠珠等人?此時正遠遠地跟在後面。
一到琴瑟院。
等著薛玉容坐下後,玉姣就來到薛玉容的面前,拱手道:「阿姣恭喜姐姐洗清冤屈。」
薛玉容瞥了玉姣一眼,冷眸道:「你當真是如此想?這幾日,你可比我想的風光多了!怕是巴不得,我永遠都無法脫罪呢!」
玉姣連忙道:「夫人,您這是說的哪裡話?若姐姐真出了事情,這夫人的位置上換個人坐,怕是整個伯爵府,都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
薛玉容輕哼了一聲:「你能明白這個道理,說明你不蠢!」
玉姣有些好奇地問道:「夫人,是用什麼樣的辦法,讓錦葵認罪了?」
薛玉容聞言,得意一笑:「認罪?」
說完這話,薛玉容便正色看向一臉好奇的玉姣,沉聲道:「這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這件事……已經到此為止了!縱然那孟音音,也無法藉機扳倒我了!」
薛玉容聞言,又冷嗤了一聲:「她以為,她折上孩子,就可以把我趕出伯爵府嗎?可如今……她的孩子在腹中就傷了,而我,依舊是這伯爵府的大夫人。」
「她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雖然說薛玉容最終並未說,自己用了什麼手段,但玉姣聽這話……卻品出了點味道來。
那就是現如今,薛玉容還覺得,這麝香是孟側夫人自己用的。
換個說法,那就是錦葵……如今不過是薛玉容為了破局,推出來的替罪羔羊。
這便是後宅。
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不重要,只要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需要,潑天的髒水便會從天而降,叫你有苦難言。
玉姣的心中有些唏噓。
倒不是同情錦葵,她向來沒有這種沒用的同情心。
她只是有些……物傷其類罷了。
說到底,她和錦葵都是一樣的,都是這伯爵府之中,最微不足道的存在。
此時的蕭寧遠,正面沉如水地坐在書房裡。
外面傳來了藏冬的聲音:「主君。」
「進來。」蕭寧遠冷聲道。
藏冬進屋,便拱手稟告:「主君,您吩咐的,屬下都去查了……」
蕭寧遠沉聲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