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水渠造假
2024-09-14 02:06:37
作者: 賜天
見此情景,陳懷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那林間的血眼是什麼東西?怎麼看著如此詭異?」
自從經歷了昨晚陰兵借糧的事情之後,陳懷的內心就變得敏感多疑起來。
他本是一個無神論者,可由於昨晚的刺激實在太大。
導致他如今有些疑神疑鬼。
聽到他的問話,趙飛龍和趙廣泰二人同時朝著那林間看了一眼。
趙廣泰頗不在意地開口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裡應該就是亂葬崗。」
「至於那些血紅色的眼睛,全都是吃了人屍的野狗的眼睛!」
「狗吃了人肉眼睛會變紅?」
「不只是眼睛會變紅,就連身上的毛髮也會逐漸變紅。」
「有些狗因為常年撞擊棺材,它們的額頭上甚至會長出肉突,而且吃屍體的狗身上也會蘊藏屍毒,若是咬了活人一口,那活人也會變得如同這些野狗一樣嗜血!」
趙廣泰此言非虛。
但他口中所說的屍毒卻更傾向於趙飛龍認知中的狂犬病。
小山此時也有些害怕。
按著馬鞍從馬背上翻了下來。
「水渠就在前面,我現在就帶你們過去!」
三人追隨著小山的腳步一路來到山腳下。
這裡果然有一道人工開鑿出來的水渠。
而看這水渠的通向,似乎是有意想引山上的泉水灌溉民田!
只不過因為乾旱持續的實在太久的緣故,山上的泉眼已經乾涸,而這處水渠甚至已經開裂。
一見這處水渠,陳懷不禁皺起了眉頭:「就算不開鑿這道水渠,泉眼未乾的時候村民們一樣可以引水灌田。」
「他們在這裡開鑿水渠,這不是擺明了愚弄百姓嗎?」
「他們這麼做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愚弄百姓,而是為了愚弄朝廷!」
「咱們之前從兗州出城的時候,目及所見全都是平原良田。」
「如果他們能選擇在這些良田上開井鑿渠的話,此處的旱災和饑荒絕不會演變得如此嚴峻。」
「但是他們捨不得在百姓身上花費太多的銀子。」
「在這裡開鑿水渠雖然對民生無益,但卻可以藉此機會向朝廷邀功,讓朝廷下派的官員看到他們的辛苦!」
「至於百姓,在他們的眼裡無非螻蟻一般。」
「你會勞心費力地去愚弄一群螻蟻嗎?」
聽到趙飛龍的這句反問,陳懷不禁啞口無言。
是啊,誰會處心積慮地去騙一群螞蟻?
他們這麼做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給上級看的嗎?
陳懷是個火爆脾氣,他了解此事之後不禁怒髮衝冠:「此處官員的貪婪早已經達到了一定程度,尤其是那個陳光達,更是百死莫數!」
「我現在就去兗州殺了他,我要用他的人頭祭奠那些死難的百姓!」
陳懷說著便要翻身上馬,而趙飛龍則是連忙拉住了他:「等等,那陳光達乃是朝廷命官,你要是殺了他,別說你爹的烏紗難保,你全家老小恐怕都要因此獲罪。」
「別因為你自己的一時衝動而連累了其他人!」
「那你說該怎麼辦?如今朝廷官官相護,百姓難以撥雲見日。」
「就算咱們如今查出了一個究竟,你確定女帝就真的會出面懲戒陳光達嗎?」
「這陳光達手中不知掌握著肅王多少罪證,而肅王又是女帝的親弟弟,就算這件事情最終被你抖了出來,恐怕也將無疾而終!」
「還不如讓我一劍殺了那陳光達,這樣起碼來得痛快,也能夠藉此機會斬草除根!」
「冷靜!」
趙飛龍奪過陳懷手中的劍,並對其開口說道:「你別忘了,這次決定削藩的就是女帝!」
「而讓我將兗州作為削藩試點,也正是女帝的意思!」
「想要處理陳光達,咱們有無數種辦法可以運用。」
「但如今最忌諱的一點恰恰就是意氣用事!」
「如果咱們殺了陳光達,那肅王欺上瞞下的罪行就將徹底變得死無對證。」
「我這次不是運來了一批賑災糧嗎?」
「依照陳光達雁過拔毛的性格,他肯定要在這批賑災糧食上做文章。」
「最遲等到後天,我就會讓你知道我的手段,但是在此之前你必須要聽從我的安排,一定要戒驕戒躁,絕不能離開我身邊半步!」
「你要是一劍殺了陳光達,那不僅你陳家要因此獲罪,就連我靖南王府恐怕也將遭受你們的牽連。」
「你總不想著肅王的罪行死無罪證,各地藩王聯合抗議,導致最終的削藩之策無疾而終吧?」
陳懷的確性情衝動,但他並不是傻子。
剛剛要殺陳光達只是他的一時怒氣上涌。
可如今在聽了趙飛龍的這番話後,他突然變得冷靜下來。
誠然,殺了趙光達能夠讓他一解心中憤恨。
可在這之後呢?
肅王的罪行應該由誰來揭發?
自家親人又該如何保全?
最主要是如果真的因為此事而導致藩王聯手抗議的話,那他不僅沒有幫助到這些窮苦百姓,反而還再次將他們推進了火坑!
陳懷冷靜下來。決定聽從趙飛龍的意見。
而在查看了此處水渠之後,趙飛龍也對當地官員的此番行事有了一個明確的認知。
這群官員欺上瞞下,所做的不過是些面子工程。
僅憑這一點,趙飛龍就足以將他們從上到下殺個乾淨。
不過如今他所面臨的勁敵主要還是兗州刺史陳光達!
他要找個機會將對方拉下馬來,並從對方口中盤問出有關於肅王的樁樁罪行!
眾人再次回村,時間已經到了夜裡。
今晚月光皎皎。
村中一片安寧。
趙飛龍帶著小山重新回到家中,只是才剛進入院裡,便通過破舊的窗戶看到了一雙懸在半空中的腳。
見此情景,趙飛龍頓覺心頭一緊。
他連忙將小山護在身後,並對跟隨在後方的趙廣泰說道:「把孩子帶到外面,家裡好像出事了!」
趙廣泰剛剛也已經看到了那雙懸在半空中的腳。
他一把攬過小山的肩膀,並將小山帶到了院外。
小山雖然不知家裡發生了什麼,但他卻隱約覺得此事似乎和爺爺有關。
他掙扎著想要衝入院中,但卻被趙廣泰死死按住。
趙飛龍和陳懷此時已經走入屋內。
半個時辰前還和他們侃侃而談的老人,此時已經自縊於房梁之上。
他的腳下放著一張發黃的信紙。
上面的血字是他咬破手指一一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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