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回 等那青面獸來

  天罡地煞降凡世，林沖楊志各自奇。

  江湖路遠行無礙，恩怨情仇總相依。

  豪傑輩出爭天下，壯志滿懷展雄姿。

  鐵馬金戈征戰路，英雄氣概傲天地。

  ……

  黃昏臨近，酒樓二樓舉辦一場宴會。

  此次的主角除了豹子頭林沖，還有扈成，杜興兩人。自店主韓銳在內，凡是在酒樓的高手全都被請來，孫祿堂，李書文，杜心武，扈三娘，黃飛鴻，李景華，焦挺，鮑旭等人一個不落下。

  十多人齊聚一堂，開懷暢飲。

  一頓酒宴下來，彼此認識，感情加深。

  夜深了，眾人酒足飯飽，攙扶著散去！

  次日，天才剛放亮。杜興，扈成率隊趕赴陽穀縣。而且花錢買了不少貨物，百多輛車浩浩蕩蕩。這也給韓銳貢獻出了兩單千兩銀子的買賣。

  只是如今獲得的功勳寥寥無幾。

  臨近午時，林沖正在院子裡用膳，準備吃完飯去軍營看看。就任自己的職位，負責協助訓練新兵。

  只是吃完飯，林沖整裝待發，準備外出。

  韓銳披掛整齊，興沖沖地跑了過來：「林教頭，走，咱們去等一條好漢，練一下手，請來做客。」

  「啊，去哪裡等好漢？」林沖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

  「路上與你細說，你跟我來便是。」韓銳不由分說，拉著林沖就來到後院馬廄旁，此刻焦挺等人在等待。扈三娘一身戎裝，英姿颯爽，赫然在列。

  眾人翻身上馬，如一陣風般奔出後院。

  話說韓銳拉著林衝去等哪一條好漢來？

  還能有誰？就是原本軌跡之中林沖在山下等投名狀，等來的楊志。

  如果不出意外，沒有韓銳。林衝上梁山，尋個安身之地也是極為困難。百般受到王倫刁難，驅趕，最終勉強答應又搞出個投名狀，限期三天之內，要林衝殺個良人提頭回來，如此才願收留。

  第一天林沖等到夜幕，沒有落單客人來。第二天三五百人結伴而過，林沖又不好動手，第三天就是這楊志來了，兩人強悍遇上彪悍，打將起來。後來王倫趕來制止，想拉揚智上山入伙制橫林沖，楊志不願，下山。王倫想把林沖攆走，又不好張口。只能勉為其難地把林教頭留下。

  可憐林衝堂堂正正半生，從來不做這種喪盡天良之事。王倫竟然逼他遇到行人殺掉。這對本就軟弱卻善良的林衝來說等同於羞辱，也為後來晁蓋上山，林沖一刀子把王倫噶掉埋下了伏筆。

  而韓銳知道這件事，知道楊志要路過。

  這可是個跟林沖大戰幾十回合，不分勝負的武將。正值勢力發展之際，韓銳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率領衛隊，快馬加鞭來到水泊東岸等待。要把這個上東京城送禮的楊制使給攔下結交。

  楊志，是三代將門之後，五侯楊令公之孫，因臉上生有一大塊青記，人稱青面獸。他自幼流落關西，早年曾應武舉，官至殿司制使官。後押送花石綱，卻在黃河裡翻船失陷，不敢回京赴命，只得避難江湖。後來朝廷赦免他的罪過。

  楊志又變賣祖宅換了錢財，在東京謀求復職不果，窮困賣刀，殺死潑皮牛二，被刺配河北大名府，得到梁中書的賞識，提拔為管軍提轄使，他護送生辰綱，結果又被劫取，只得上二龍山落草。最後梁山招安，征方臘時病逝于丹徒縣……

  韓銳回想著楊志的生平事跡，不禁感慨起來：「押送花石綱翻船，護送生辰綱被劫走。背負著家族榮光的男人，到死也沒有恢復先祖榮光。」

  毫無疑問，這位楊志兄弟算是水滸之中第一倒霉蛋。幹啥啥不行，不是在逃亡，就是在逃亡路中。一生被虛名所累，功利心又重想要當官。

  偏偏最終病重臥床，悲憤而亡。

  韓銳看重的是楊志作為楊家將之後，不僅武藝高強，弓馬嫻熟，還會排兵布陣，率兵打仗。瘦死駱駝比馬大，楊家將後人終究有壓箱底絕活。

  一行人在水泊東面偏北的林子裡就位。

  隨行護衛散開，在周邊大道小路上徘徊。韓銳正在向林沖請教槍法，在林中與之交手練習。只是扈三娘在邊上觀戰躍躍欲試，想來切磋對練。

  這真是一個喜歡暴力的女人！這是韓銳直觀的評價。

  時遇殘雪初晴，日色明朗。

  來的時候已經是午時，日頭正中，驅散了寒意。就在林沖專心指導韓銳練習槍法，連連讚嘆東家天賦驚人之類的話，邊上護衛突然指著北方叫嚷：「有人，東家，來了，前方有一個人來！」

  韓銳聞言，止住練習槍法。

  與眾人扭頭看去，只見遠遠在山坡下，一個人大步行來。挑著一副擔子，左右搖晃，頗為沉重。

  「沒錯，楊志來了，這是他雇來的挑夫。」韓銳看清楚此，然後確認下來，邊下令集結邊做好準備。待這人來得較近，一群人呼啦啦跳出林子。

  有人騎馬，有人步行，各拽刀槍棍棒。

  那漢子見了眾人陣仗，大驚高叫：「我的娘耶！」

  說罷，他竟然撇了擔子，轉身便走。

  韓銳看了眼皮直跳，忙在後面揮手呼喊：「兄弟，你跑作甚？我等不是毛賊，是專程等你東家而來。」

  這不說還好，韓銳在後面喊，這漢子跑得更快了。連連呼喊「毛賊來了」，撒腳如飛，亡命奔逃，任憑韓銳在後面說兄弟別跑，也是徒勞。

  眾人看著漢子飛快遠去，閃過山坡去了。

  「你們說，難道我們真的像賊？」韓銳有點無語了，低頭看看自己，又轉頭看看眾人，喃喃著：「這廝忒膽小，三娘在隊，如此英姿颯爽的大美人，怎麼可能是賊？簡直就是膽小如鼠也！

  「哼，你才是賊呢？」扈三娘狂翻白眼，冷哼回應，心頭卻莫名為韓銳誇她是大美人而有些歡喜。

  「東家，這是一擔子財物。」護衛上前檢查回報。

  「東西搬到一邊，等。」韓銳只說了一句。

  幾個護衛上前把擔子把到邊上，紛紛目視前方。

  「東家，你說的好漢是？」林沖好奇，又問道。

  「楊家將後人，青面獸楊志，據說楊家槍法了得。林教頭在東京城為官時，應該認得此人吧？」韓銳這時候也沒有隱瞞，說明此行來意。笑呵呵地看了看林沖，像是在說正是你的敵手。

  「楊家將？楊志！」林沖恍然，莫名湧現出鬥志來。

  果然，不多時。

  只見遠處山坡下轉出一個大漢來，挺著朴刀，大叫如雷，喝道：「潑賊，殺不盡的強徒！將俺行李還來，洒家不來捉你這廝們，倒來拔虎鬚！」

  大漢邊吼叫，邊飛也似踴躍將來。

  眾人定睛看時，只見那漢子頭戴一頂范陽氈笠，上撒著一把紅纓，穿一領白緞子征衫，系一條縱線絛，下面青白間道行纏，抓著褲子口，獐皮襪，帶毛牛膀靴，挎口腰刀，提條朴刀，生得七尺五六身材，麵皮上老大一搭青記，腮邊微露些少赤須，把氈笠子掀在脊樑上，坦開胸脯，帶著抓角兒軟頭巾，正一臉殺氣騰騰。

  姓名：楊志

  綽號：青面獸

  身份：將門之後

  職業：武將

  武力：94

  謀略：62

  特長：槍法精湛，武藝高強，擅弓刀石馬步箭

  絕技：楊家槍法，排兵布陣，神射

  判定：帶有敵意

  韓銳了解楊志的基本信息後，不禁暗自稱讚。這傢伙有三個絕技，不愧是楊家將之後，果然有點東西。這是人才，可惜性格固執，境遇淒涼。

  楊志飛步而來，看見韓銳等人不少，還有騎兵。心中忌憚卻不畏懼，挺手中朴刀，高聲喝道：「哇呀呀，爾等潑賊，將俺行李財帛哪裡……」

  「哼，誰要你的東西？擔子不是在那裡？」韓銳打馬上前，指著林子邊上的挑擔，甩臉打斷楊志：「你看看我等是缺錢的主？不是什麼強人毛賊。只是從林子裡出來，那人撇下擔子飛竄。」

  「呃……」楊志扭頭順勢看去，果然就見自己挑擔好好地放在一旁，又聽到韓銳言語，不禁語塞。他很想說不是賊衝出來嚇人作甚，卻沒說出口。

  「我等是專門為你而來。」韓銳上下打量著楊志：「那漢子，你可是本朝楊家將的後人青面獸楊志？」

  「哼，不才正是足下！」楊志一聽這話，昂首回應。

  「好，是你便好！」林沖跳下馬，換了把朴刀上前。準備上去與楊志較量，展露一下自己的本領。好在新東家韓銳面前展露一下自己的本事。可是他慢了一步，一道窈窕倩影已經搶先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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