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回 一刀斬斷是非根

  ……

  「打，打得好，打死這些狗東西。」

  「太解恨了，大家來看好戲，千萬不要去報官。」

  「好，好啊，狠狠地打，打斷他們的雙手雙腳。」

  ……

  十多個幫閒，護衛被放倒，拳腳像是雨點般落下。他們只能抱著腦袋在地上翻滾慘叫著躲避。周圍人解恨的大笑，大聲叫好，甚至是為行兇者鼓舞。那些行兇殺人的漢子儼然成為了英雄。

  這就是北宋朝廷丟失民心的後果。

  一個國家但凡跟百姓站在對立面，那就離滅亡不遠。像這種極端事件越多，底層人就越解恨。要不是有家庭拖累，恨不得也甩膀子上去加入。

  平時欺壓百姓的爪牙這回碰到了狠絕色！不消片刻，就被打得鼻青臉腫，身上染血或奄奄一息。

  袁朗看了看周圍覺得差不多了，一腳踹翻高衙內。大腳丫子連連狂跺，把高衙內一條腿乾折了。接著袁朗無視對方的慘叫，從袖口中甩出一把短刃，閃電般扎進高衙內襠部並轉了兩圈。

  「啊～，痛，好痛……」高衙內發出一聲不似人的慘叫，眼珠子瞪圓幾乎蹦出來，死死盯著行兇的斗笠男。額頭青筋暴露，雙眼翻白，暈死過去。

  「哼，這是你的命運，早該把你閹掉了。」袁朗嫌棄地在他身上擦了擦濺出來的鮮血，啐了一口。又大聲下令撤退，本來轉身想走的，可看到身邊兩個女子，一邊提及，一邊拉著就往外跑。

  「這位姑娘，請趕緊隨我離開此處。」

  袁朗帶人向外走，圍觀的眾人紛紛退讓一旁。沒有人敢阻攔，反而人人用敬佩的眼神注視著。

  就像是看著一群英雄似的。

  袁朗邊走邊指著昏迷的高衙內，衝著百姓呼喊：「父老鄉親們，今天為民除害，廢了高衙內這個惡霸。從今以後，東京城的大姑娘小媳婦安全啦。」

  「事情有些大，諸位趕緊跑路，免得被抓住頂罪呀。」袁朗帶人跑出人群，最後又善意的提醒。大群圍觀的百姓回過神來後，迅速一鬨而散。

  短短時間，原本例外三層的人群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河畔躺著十多個悽慘又無助的傢伙。有些人在掙扎，有些人發出哀嚎，卻隨風飄散。

  直到負責巡邏這片區域的衙役趕來，才展開救援。可看到襠部還插著短刀的高衙內，人人夾緊襠部，倒抽一口涼氣，急急忙忙匯報，請來大夫……

  高衙內襠部血肉模糊，被人閹掉了。

  這個消息逐漸傳開，這件事情非常大，開封府派出大量衙役四處抓捕行兇人群，卻不亞於大海撈針。消息傳到皇宮中朝會上，高太尉差點暈厥。朝會來不及參與，便跌跌撞撞的回到家中。看到被打得悽慘，手腳斷了的兒子高強。

  高太尉怒火衝天，下令封鎖全城，挨家挨戶排查，抓捕行兇歹徒。可此刻在大動干戈，為時已晚。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話說袁朗帶著人遠離事發地點，中途張三和幾個手下來接應，換上了衣服，又牽來好馬騎乘。袁朗直接把那李家小姐抱上馬，張三抱走丫鬟。

  一行十多人快馬加鞭，先是到李家小姐住宿的酒樓，收拾行李，上了馬車，一同從北門出了城。直到離開東京城有幾里地，眾人才鬆了口氣。

  從之前的交流中，袁朗已經知道所救之人的家世。袁朗仍然策馬至馬車邊上提醒李家小姐：「娘子，現在安全了，不過最好回去變賣家產，離開東京城去其他地方討生活，這樣才安全。」

  「這位公子，小女子回去後，定當轉告家父。」李家小姐無法保證什麼，卻談吐得體，目光溫柔。

  「那好，某家還有事，就此別過。」袁朗拱了拱手，打了聲招呼，撥馬轉身，率隊就準備離去。

  「不知前往何處尋找公子？」李家小姐焦急地問道。

  「哈哈哈，去京東西路諸州皆可。」袁朗沒有過多透露信息給己方惹來麻煩，撂下一句，率隊走了。

  「公子，救命之恩還未報答。」

  「娘子，若是有緣，你我自當會相見。」

  李家小姐目光痴痴，看著昂藏大漢袁朗頭也不回地走了。好半晌才坐回馬車裡，無奈地嘆了口氣。車夫甩動馬鞭，駕駛馬車，奔赴李家村……

  再說韓銳率隊來到酸棗門外附近的停泊區登船。當最後一戶人家如約趕來，便下令船隊起航返程。各艘船上插著杏黃旗，又有童公子搞來的通行證，上面有童貫印章，又塞錢，暢通無阻。

  韓銳率隊，在後方押陣，在約定好的地點與聞煥章，魯智深等人相遇。兩千料的旗艦停泊，引領眾人上船。又向前行了七八里地，袁朗率領隊伍在深水區等待，完成任務後，順利歸來。

  韓銳帶領眾兄弟親自相迎，彼此見禮，熱情寒暄。

  「大師傅，您沒事太好了，我等時常擔心著你。」張三見到魯智深在船上時，跟李四等人初見情形一樣，也是喜極而泣，撲過去行大禮參拜。

  熟人見面，感觸頗深。

  魯智深也是唏噓不已，當年自己無心之舉結交這些潑皮，教導他們拳腳功夫，卻是這般講義氣。

  「好了，袁朗兄弟凱旋歸來，又是故人重逢。來，我早已準備河鮮宴，邊吃邊聊，好好說道京城之行。」韓銳招呼眾人進入船艙，入席吃酒。

  袁朗是個人狠話不多的人，不愛表現，卻架不住眾人追問。只能把與五丈河畔的事件詳細說來。

  大傢伙沒有人說話，聽得津津有味。

  當聽到高衙內被打斷手腳，又被閹掉時，韓銳神色如常，他一點都不驚訝，因為這就是他的命令。其實直接弄死高衙內，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不過這個仇恨，林沖說過他要自己來報。

  所以為民除害，就只能採用這個方法。

  從根源上著手，高衙內沒得需求，也就少作怪。

  然而，高衙內被當場閹掉，眾人驚愕。

  魯智深回過神後仰天大笑，抱著酒罈來找袁朗拼酒：「哦哈哈哈，好好，兄弟做得好，閹割得好啊！洒家以前怎麼沒想到，來，必須喝三大碗。」

  張三，阮小七等是性格活潑之人的紛紛附和：「就是，袁朗哥哥下手利索，我等兄弟甚為敬佩。」

  「不錯，來來，咱們來敬袁朗哥哥。」

  船艙里，歡聲笑語一片，魯智深嗓門大，最是豪邁。

  當然，把高衙內一刀閹割，除了替林衝出了口惡氣外，就是造福京城眾女子。而這危害也有，接連因為高衙內遇襲，京城的防禦會變得森嚴。

  另外就是高俅會心生警覺，預防被襲，有所準備。

  果然，聞煥章這個聰明人看到了壞處，來提醒韓銳：「哎，公子，歷經南城門事件，假兒子又被閹割。這樣一來，太尉高俅應該會查出此事與張教頭，林武師有關，必當事事斬草除根。」

  「楊志惡了高俅，怕有危險。」聞煥章深思驚覺。

  「這事我考慮到了。」韓銳點頭又搖頭，詳細說明計劃：「所以在東京城，提前結交了童衙內也請他照顧楊志。牽扯童貫，楊志又是楊家將後人，朝堂上多少有人記得先祖楊令公，應該無恙。」

  「公子果然心思縝密，做事考慮周到。」聞煥章讚揚。

  「哎，我這是小聰明，知道高俅這是個潑皮無賴。」韓銳謙虛地擺手，又討論這件事對東京城的影響。以及說起鄆州境內的水泊北岸韓家樓。

  十多艘船分成前中後三隊。

  前隊劉鳳春坐鎮，郭雲深領著張教頭一家上船後協助。中隊有萬籟聲，扈成，李四帶人協助。

  韓銳率隊斷後，船隊浩蕩，一路北上。

  ……

  東京城，高府。

  悽慘無比的高衙內被送回府上。

  皇宮中幾名御醫聯合來診斷救治，最終保住了性命。只是命根子只連著一層皮，根本無力回天。為了不讓傷口感染，只能把命根子給徹底切了。

  高衙內真的成為了一個廢人！

  高俅得知這個消息後，呆愣半晌，一陣陣咬牙切齒：「這不成器的東西，老夫不讓你外出鬼混卻偷偷溜出去。成了這番悽慘模樣，可恨可惱。」

  高俅能憑著玩耍蹴鞠爬到今天這個高位。不是完全的一無是處，人聰明會來事，立刻串聯起近來兩次襲擊事件來，喝斥左右，定要嚴查到底。

  而高衙內身邊的幫閒爪牙成為了第一批審問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