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馬匪蠍子

  「汪……」，就在少年自顧收拾之際，一聲犬吠傳進了他的耳中。

  「小黑，快回來！」接著又有一道洪亮的女子聲音響起。

  少年急忙走出了屋子，他看到一條黑得發亮的黑狗向那老黃馬衝去。

  那黑狗發出猙獰的咆哮向老黃馬衝去，「砰」的一聲，老黃馬後蹄一揚，狠狠地踹在了那黑狗的腹部。

  黑狗發出了一聲悽厲的慘叫，然後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了。

  老黃馬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狼狽而逃的黑狗，它佇立於院落里就像是威風凜凜的老將般。

  一名身著花布衣的少女目光裡帶著幾絲疑惑看著少年，少年臉上露出一絲和煦的笑容也在打量著這少女。

  只見這少女皮膚粗糙，濃眉大眼，臉龐上有兩片艷紅。

  「月兒妹妹好久不見！」少年率先向那花布衣少女打招呼。

  「你是郭小路，你回來啦！」少女臉上露出了難掩欣喜之色，她一蹦三跳向少年衝來。

  「大家都以為你死了呢！」少女圍著少年轉了一圈，她口無遮攔地說道。

  「我被師父帶走了，現在才回來！」少年笑了笑解釋道。

  隨著那少女的出現，那邋遢老道士又消失了，不過少年早已經司空見慣了。

  少年自然知道這少女的身份。

  這少女姓公孫，單名一個月字。

  也是這土屋前主人的鄰居，兩人年齡相差不大，只隔了幾天罷了。

  「公孫大伯什麼時候回來啊！」少年招呼著少女進屋，他隨意地問了一句。

  「阿爹前幾日才回來過，邊關好像戰事緊急，這些時間的假期可能會很少了。」

  公孫月的情緒有一些低落，她向少年回答道。

  「是啊，北燕頻繁滋擾邊境，公孫大叔身為邊關軍人，自然是以為國家為重。」少年長嘆一聲說道。

  時間總在不經意地流逝著，郭小路已經開始適應了這邊陲小鎮的生活了。

  時間一晃又過了一年，郭小路已經與這鎮子裡的居民都混得很熟了。

  「鄭大伯，早啊！」郭小路牽著老黃馬經過一處肉攤，他熟稔地打著招呼。

  「郭瘸子泉下有知一定會很欣慰的，沒有想到他家的小子居然長這麼高了。」

  少了一個胳膊的老漢抽著旱菸，然後感慨地說道。

  「誰說不是呢，當年我們還以為郭瘸子家的小子被野狼叼走了呢，誰知道他學了一身本領又回來。」

  旁邊一名滿口黃牙的老者也是感慨地說道。

  「老許啊，如果當年沒有郭瘸子，我們都不可能活下來，我們欠郭瘸子的啊。」鄭老漢臉上露出了一絲惘然表情，他向一旁的老頭幽幽地說道。

  「鄭屠夫，司馬娘子讓你送十斤肉到酒肆里！」就在這兩名老漢感慨之際，一名穿著碎花裙子的小丫鬟匆匆跑來說道。

  「今天司馬娘子又要招待誰啊？」那老漢敲了敲旱菸杆，然後笑眯眯地問道。

  「還不是玉門關軍營里的那些軍爺們。」那丫鬟臉上露出了苦澀的表情，無奈地回答道。

  「老許，你看著攤子，我送完肉就回。」

  鄭老漢熟稔地拿起切刀在那案板上切下了一條長長的豬肉，然後她一手直接將那豬肉甩在了自己的肩上跟在那丫鬟的身後。

  郭小路牽著老馬緩緩走出了鎮子，他雙眉挑了挑了。

  只見鎮子外一片荒涼的戈壁，天色也是一片灰濛。

  郭小路騎上黃馬漫無目的地行走在這無邊的戈壁灘上，遠處一陣遮天蔽日的黃沙席捲而來。

  看到那遮天蔽日的黃沙疾速蔓延而來，郭小路找了一個小山坡，一人一馬躲在那山坡的背面。

  「呼……」，

  一陣黃沙席捲，打得郭小路灰頭蓋臉。

  數刻鐘之後，那陣沙塵暴這才結束。

  郭小路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黃沙，那老黃馬默契地抖了抖身子，黃沙從他們的身上盡數掉落。

  「老黃，看起來了我們出門不利啊！」

  郭小路翻身上馬，他拍了拍老黃馬的脖子調侃道。

  「呼……」，老黃馬從鼻腔里噴出了一股熱浪，算是回答郭小路。

  一人一馬很快就消失在了那茫茫的戈壁灘之中。

  赤褐色的禿峰層層疊疊，散落的黃沙與那赤褐色禿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陣急驟的馬蹄聲響起，那馬蹄聲迴蕩在了這片赤褐色禿峰之中間。

  郭小路從那赤褐色禿峰中的峽谷中走出，他看到了一陣狂沙揚起，數道身影絕塵而去。

  「玉門關的邊防軍，看他們的方向應該是黃沙鎮。」

  郭小路眼眸閃爍，他喃喃自語道。

  看著絕塵而去的邊軍，郭小路陷入了沉思之中。

  郭小路騎著黃馬向著黃沙鎮相反的方向而去，此次他也不過是完成玉門關軍營頒發的懸賞任務而已。

  玉門關與北燕接壤，同時這片戈壁灘中也是馬匪出沒最多的區域。

  邊防軍駐守邊關沒有多餘的力量去清剿這片區域的馬匪，只能頒發一些懸賞令讓賞金刀客來完成。

  郭小路來到黃沙鎮後，他的身份得到了證實，加上公孫月的父親公孫贊給自己擔保，他會不時地接下玉門關駐軍頒發的懸賞令。

  在一片密集的赤褐色群山之中，郭小路找到了這群馬匪。

  看著那禿峰群之中刺眼的篝火，郭小路抿了抿嘴唇，他緩緩地將背後的長刀握在手裡。

  黃馬似乎知道又有一陣血淋淋的殺戮，它用頭蹭了蹭郭小路的身子，然後直接跑開了。

  郭小路直接展開身法幾個起落就出現在了那幾團篝火不遠處。

  這群馬匪還沒有發現危險已經降臨，他們正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著肉。

  還有數名女子暈倒在那篝火旁，她們周身寸縷不著。

  這群馬匪的首領叫蠍子，是一名凶名遠揚的殺戮者。

  蠍子的修為達到了三品小宗師，達到了氣機化形的境界。

  郭小路手裡緊緊地握著長刀，他知道這次的任務不比以前，蠍子比他以前斬殺的馬匪都要難纏數倍。

  蠍子除了達到三品小宗師的境界之外，他還比一般的馬匪更加的警覺。

  一旦發現了危機就會立即逃走，而且一身逃匿身法更是出神出入化。

  郭小路深吸了一口氣，他將自己隱匿於那閃爍的篝火之外的陰影里。

  他如一道幽靈般將自己隱匿了，手中的長刀一絲寒芒都沒有泛出。

  蠍子剛從一名擄來的女子身上爬下，他雙腿微微打著顫。

  只剩下了一隻眼的蠍子向著四周燃燒正旺的篝火掃了數眼，他徑直來到了一堆篝火旁坐了下來。

  「老大，明日我們去搶哪個村落。」一名馬匪諂媚地向蠍子問道。

  「這些時間弟兄們都消停一下，我聽到這玉門關出現了一名賞金刀客，已經斬殺了很多同行了。」

  一名坐在篝火旁的消瘦中年臉色微微一沉，他向那獨眼蠍子凝重地說道。

  「呸，什麼賞金刀客，我看響尾蛇那幫傢伙就是太窩囊了，居然被賞金刀客給宰了。」

  又有一名馬匪卻不以為然地說道，他胡亂地擦拭了嘴角的油漬然後直接將那油漬抹在了身旁一名昏迷的女子身上。

  「聽蕭先生的，弟兄們消停一段時間，反正劫來的食物與女人夠大夥享受一段時間了。」

  蠍子的獨眼射出了陰冷的目光，他向那名凶匪沉聲說道。

  「最近邊軍也是動作頻繁，看起來北燕與大周之間會有一場大仗要打了。」

  那消瘦的中年男子閃爍著陰鷲的目光向蠍子說道。

  「蕭先生有什麼看法？」蠍子向那消瘦的中年男子凝聲問道。

  「能有什麼看法，大周建朝快八百年了，早已經千瘡百孔了，如果我們抓住這個機遇，必定會成就一番大業。」

  蕭先生目光一揚，周身散發出萬丈豪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