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不如廢掉
2024-09-20 00:46:34
作者: 青山見
白梅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
都怪虞棠。
若不是聽了虞棠在外殿說的那番話,她怎麼可能這麼冒失,說了這麼多不該說的話。
好在都不是大事。
容拂看著跪在地上的白梅,好半晌才道:「念在初犯,罰奉三個月,回去後閉門思過三日,起來吧。」
白梅顫巍巍從地上站起來。
剛要退下,就聽一直沉默的容鏡忽然開口:
「貴妃留步。」
白梅疑惑地看向容鏡。
「貴妃剛剛說,虞家這小姐當眾辱罵你,還羞辱皇室?」
白梅原本以為今日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曾想峰迴路轉,她眼珠子一轉,眼裡有淚水閃爍。
她取出手帕輕輕擦拭臉上的淚珠:「正是呢。」
容拂戒備地看著容鏡,不知道容鏡到底想說什麼。
他一直都看不透自己這位皇叔。
明明有能力取而代之,這麼多年卻只以攝政王自居。
他只在乎容國和百姓的安危,好像除了這兩樣,這天下沒什麼東西再能入他的眼睛。
至於所謂的皇室尊嚴。
呵呵,他知道,皇叔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他要真在意這些東西,早就把他廢了,怎麼會讓自己一個傻子在皇位上待那麼久……
也正是因此,他更不明白,皇叔問白梅這話到底藏著什麼深意……
莫非,皇叔看虞家不順眼?
「你確定是虞家小姐親口辱罵的?」
「確定。」
「什麼時辰,在什麼地方,怎麼罵的,有什麼證人?」
容鏡的聲音清冷平緩,不帶一絲情緒,仿佛就是最正常不過的詢問……
可這一連串的問題卻將白梅砸懵。
她只想著告虞棠一狀,這些並沒想全。
「怎麼,孤的問題很刁鑽嗎,貴妃怎麼不回答?」
白梅咬著下唇:「皇叔,您是在懷疑本宮嗎?」
「是,所以請貴妃回答,虞家小姐是什麼時辰,在哪裡,怎麼辱罵的你,又是如何羞辱的皇室,煩請貴妃把證人找出來。」
「貴妃放心,若你所說情況屬實,孤自當嚴懲虞棠。」
白梅一聽容鏡要嚴懲虞棠,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要不還是算了吧,她名聲本就不好,若是再懲治一番,這輩子只怕便沒法嫁人了……」
「況且她當初罵的的確太過難聽,還是不要髒了王爺的耳朵。」
「如果孤執意要聽呢?」
白梅聞言眼睛更亮了:「那本宮也只能如實相告了。」
「據洛兒說,當時除了她,在場的還有虞棠的丫頭們。」
「來人,傳虞棠的婢女來。」
虞棠還沒出宮門就聽御書房的太監說攝政王召見荷葉。
猜不透容鏡要做什麼,但她還是讓荷葉去了。
跪在御書房裡,荷葉的頭垂得很低。
「荷葉,孤問你,幾日前白洛是否去找過你家小姐。」
「是。」
「你家小姐可有辱罵白洛和貴妃?」
「沒有。」荷葉果斷搖頭。
「白洛姑娘只在將軍回京第二日來我家小姐府上找過我家小姐,一進門便開始擺主子譜,對我家小姐吆五喝六,奴婢們看不過去,說了白洛姑娘幾句,誰知白洛姑娘張口辱罵起了我家小姐。」
「我家小姐雖與她起了爭執,可從未辱罵過貴妃半句,不知是誰搬弄的是非,還請王爺,陛下明察,還我家小姐清白!」
容鏡的目光落在白梅身上:「貴妃都聽到了?」
白梅不服氣道:「她是虞棠的婢女,自然處處維護虞棠。」
荷葉看著白梅,三指指天:「奴婢可以懟天發誓,奴婢所說句句屬實,若有半字謊話,便讓奴婢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倒是貴妃娘娘,您幾次三番看我家小姐不順眼,總是挑刺、找事,今日的事情,不會又是您無中生有,暗中栽贓陷害吧?」
「笑話,本宮堂堂貴妃為何要陷害她?」
「因為我家小姐撞破您和謝太醫……」
「住口!」白梅不等她說完,慌亂地捂住荷葉的嘴,生怕她說出不該說的話。
「你給本宮住口,不准你污衊本宮!」
白梅一隻手捂住荷葉嘴巴的同時,手臂用力地勒住荷葉的脖頸。
去死!
去死!
虞棠這個賤人果然將她的秘密抖落了出去!
「來人,將貴妃拉開。」容鏡知道虞棠把荷葉看得有多重。
今天荷葉在這裡有半點閃失,虞棠絕對會發飆。
一旁的太監此時也回過神來,忙上前將白梅拉開。
白梅一心想要荷葉死,怎麼會輕易鬆手。
然而下一秒,容鏡已經捏著她的手腕將她勒住荷葉的手臂扯開。
白梅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荷葉從她懷裡掙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著。
容拂此時也回過神來。
他目光不悅地看著這個叫荷葉的婢女。
他一直以為,虞棠教導處來的婢女都知分寸,明白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可現在看來。
這個叫荷葉的婢女,倒未必那麼老實……
他掃了一眼荷葉:「去請太醫,給荷葉姑娘看看。」
說完,他轉頭看向白梅:「貴妃,你看看你現在這瘋癲的樣子哪有半點後宮表率的模樣?」
「臣妾知錯了。」她低著頭,眼睛卻時刻戒備地盯著荷葉,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她又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待會兒再跟你算帳。」說完他看向荷葉,「你去外殿候著,朕和攝政王有話要對貴妃說。」
荷葉從地上站起來:「是,奴婢告退。」
等到荷葉離開,白梅才發現自己的心幾乎要從胸口跳出來。
好險,差一點,她貴妃的位子就保不住了……
這件事不能這麼結束,她得想法子封了荷這個賤婢的口,避免她抖落出不該抖落的事情……
容鏡坐在椅子上,低頭用力擦著剛剛拉過白梅手腕的掌心。
他擦得極其認真,指縫都不肯錯過。
容拂知道容鏡是有潔癖的。
他不願意碰女人,準確說,他誰都不愛碰。
就好像人是什麼髒東西一樣,碰一下就會死……
容鏡反反覆覆將自己的手擦了三遍,那股噁心的感覺仍揮之不去。
他索性不再擦拭,轉頭看向容拂:「陛下立這樣的女人做貴妃,真不怕傳出去被人笑話。」
「挑撥是非,形狀瘋癲,甚至想要當著孤的面殺人滅口……」
容鏡每說一個字,白梅的臉就白上一分。
她想要反駁容鏡,可容鏡說的都是事實。
「這樣的貴妃,不如廢了好,陛下覺得呢?」
容鏡嘴上似是在詢問容拂的意思,可聲音里全是不容拒絕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