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個夢

  然而光靠回想，根本無法遏制秦川心底的躁動。

  他不是沒有過女人，但卻從不曾這般強烈的渴望過。

  沒錯，渴望！

  一種男人對女人最原始的渴望，從看見蘇羽瞳第一眼開始，他就已經清楚地感受到了。

  如果說之前，那只是潛藏在心底的蠢蠢欲動的話。那麼在經過今天這樣零距離的擁抱後，它已經已經徹底蒸騰發酵，跟隨著他的血液奔騰，在每一個毛孔里叫囂。

  身體的燥熱敢越來越強烈，呼吸漸漸地急促加重。秦川猛地睜開眼，翻身下地來到酒櫃前，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威士忌。然後仰頭舉杯，一飲而盡。

  只是烈酒並沒有能夠暫時麻痹他的神經，卻反而讓他更加興奮。

  那天晚上，秦川的夢中一片旖旎緋色……她仿若最嬌艷的花朵，在他身下明媚綻放，嬌羞婉轉。

  大約是姨媽失血的緣故，蘇羽瞳這一覺睡得格外的死。直到將近中午，才昏昏沉沉醒來。然後睜著眼睛又躺了小片刻，才翻身下床。

  林嵐今天有兩場通告，一早就出去了。留了張紙條在客廳的茶几上，說是晚飯不回來吃了，讓她自行解決。

  蘇羽瞳臉都沒洗就直接去了餐廳。她從冰箱裡翻出盒披薩扔進微波爐，又燒了壺熱水準備等會兒沖奶茶。

  之前買家具和重新裝修的收據一直呆在身上。

  吃飯收拾了餐廳。蘇羽瞳把它們一張張找出來，又簡單地核對了一遍。可看著整理好的票據，她忽然發愁了。

  蘇羽瞳原本的打算，是把收據複印了，快遞或者傳真給秦川。但是她忘了一點，自己既沒有他的傳真，也沒有他的地址。只模模糊糊地一個印象，他好像是安什麼集團的老總。

  打電話約他出來面談？

  蘇羽瞳想都沒想就直接否決了這個想法。

  眨巴著眼睛思索了幾秒，最後她從手機里翻出昨天兩人通話時他使用的那個號碼。將所有票據拍好照片，連同自己的是開戶行卡號一起發了彩信過去。

  然後，她又在心底默默做了另外一個決定……周末釣魚的事情，就當從來都沒聽過吧。

  本來她勉為其難地答應是考慮到自己攪了林嵐的工作。

  但看林嵐昨晚那義憤填膺的勁頭兒，估計是寧可不要這工作，也不會願意她和秦川有瓜葛。真要張嘴提這事兒，十有八九還得挨罵。

  只是蘇羽瞳忍不住有點兒犯嘀咕了。就算秦川不是好人，對她圖謀不軌，可林嵐這次的反應是不是太過激烈了些？

  秦川收到蘇羽瞳彩信的時候，正在開高層主管會議。

  可能是信號問題，彩信不是一次集中進來的。提示音隔一段響兩聲，正在做匯報的財務主管三番兩次被打斷，略微有些尷尬。

  秦川給蘇羽瞳打電話的那個號碼是他的私人手機號，只極少數關係親近的人才知道。平時不太響，所以就沒放震動。

  響前兩聲的時候，他沒在意。實在沒完沒了，才皺著眉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十來張照片，全是拍的票據。

  秦川笑了笑，把手機收回口袋，示意財務主管繼續。

  只是此後的時間裡，他便一直處在半神遊的狀態。昨夜夢中的風光，總是縈繞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蘇羽瞳幾乎整個下午都在肚子疼。咬著牙去廚房給自己熬了碗薑湯，喝完便撲倒在床上昏睡不起。

  這一覺一直睡到天黑，醒來時滿頭大汗，疼痛卻緩解了不少。她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摁亮屏幕看了眼，已經將近晚上7點了。

  上面還有兩條未讀簡訊。一條是銀行的餘額變動提示，一條來自秦川：已如數匯款，請注意查收。

  錢已收到……蘇羽瞳飛快地打上四個字回復給他。

  簡訊發送成功不到一秒鐘，秦川的消息就緊跟著過來：吃晚飯了麼？在做什麼？

  蘇羽瞳這次沒回他。盯著屏幕出了會兒神，乾脆把兩人的對話全部刪了個乾淨。然後隨便把手機往床上一扔，起身出了房間去覓食。

  說到晚飯，她的確是有點餓了。

  大門口的儲藏櫃裡有個本子，都是她和林嵐一起搜羅的宣城各種口味不錯的外賣聯繫方式。

  蘇羽瞳從頭翻到尾，又翻回來，卻沒找到一樣想吃的東西。最後還是自己動手，下了碗清湯麵

  吃到一半的時候聽見外面大門響動。

  果然過了不到兩分鐘，林嵐就踉蹌著腳步來到餐廳，身上酒氣濃重。

  蘇羽瞳被熏得一陣反胃。勉強把嘴裡那口面咽下去，抬起頭皺眉看她：「你不是上通告去了，怎麼掉酒缸里啦？」

  林嵐自顧自地倒水，也沒搭理她。一口氣喝完，猶覺不解渴，又來了一杯。然後走到餐桌旁，在她對面坐下才嘆了口氣：「你說對了，差點兒就掉酒缸里出不來了！」說著眼睛裡閃過一絲冰冷的譏誚，「那群老不死的！」

  蘇羽瞳抿了抿唇，想說些什麼安慰她又覺著無用且多餘。最終只好默然，低頭繼續吃麵。

  林嵐也跟著沉默下來，耷拉著腦袋靠在椅背上，一身的疲憊。過了一會兒她忽然想起什麼，打開手包兒掏出張漂亮的卡片來放到桌上：「齊尚研讓我把這個給你。」

  隔得有點兒遠，蘇羽瞳又是輕度近視加閃光，她撩起眼皮掃了下，沒看清，便隨口問道：「這什麼東西？你和齊尚研一起去喝的酒啊？」

  「沒有，偶遇而已。不過倒是多虧他幫我擋了擋，不然現在還脫不了身呢。」林嵐把那張卡片往她近前推了推，「你那個忠實粉絲齊四小姐下周末生日，晚上5點盛夏會所開Party，說是請你一定一定要出席捧場！」

  「呵……」蘇羽瞳被她那句「忠實粉絲」給逗樂了，抻著胳膊把卡片拿過來，夾在指間仔細翻看了一遍，「我去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說著細眉淺蹙，似乎有點為難，「就是不知道得準備什麼生日禮物。大小姐可什麼都不缺。」

  「切……」林嵐嗤笑著翻了個白眼兒，「隨便什麼都好。你也說了，大小姐什麼都不缺。偶像效應嘛，你就是空手去她都高興。」

  「基本的禮節還是要的。」蘇羽瞳歪著頭笑了笑，「你去麼？」

  「不了。我早先接的一個劇，馬上開拍了。下周就要進組。」

  「哦。」蘇羽瞳點點頭，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你要走啊？」

  「嗯。」林嵐扶著桌子起身，「有話明天說吧。我洗洗睡了，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