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我怎麼捨得
這種遊戲她只在四五歲的時候和她父親玩兒過。那時候她才多重，而且每次蘇父拋棄她的時候，都是在宣軟的彈簧床上面。
而現在……地毯質量在好，也不會比床墊更軟更厚。而她也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沒多少重量的小粉團。一百斤掛零的體重，就算秦川很強壯，可萬一接不住她呢？
那個萬一沒有發生。
在蘇羽瞳落下來的那一瞬間，秦川一把接住了她。輕輕鬆鬆毫不吃力。那樣從容，那樣穩健。仿佛只兩條手臂，便能托起整個世界。
「好玩兒麼？」他帶著笑意的聲音低低響起，邊說著，邊作勢還要將她拋起，「要不要再來一次。」
蘇羽瞳微微輕喘。下一刻猛然爆發：「你有病是不是！」最後一字已經破聲哽咽，眼圈兒也微微泛紅。
「嚇著你了？」秦川抱著她坐到了床上，見勢不妙趕緊輕哄道：「對不起，我以為你會喜歡這麼玩兒。」
蘇羽瞳四肢仍舊發軟，隱隱顫抖著厲聲指責：「秦川，你就是個混蛋。你知不知道這樣能摔死人的！」
「我不會摔到你。」秦川語氣無比地篤定，又將她勒緊幾分道：「瞳瞳，我怎麼捨得摔到你。」說完低頭要去吻她。
蘇羽瞳偏頭躲開，一臉憤然，眼角掛淚：「你放開我！」
「不放。」他平平淡淡地回了她兩個字。
「有病！」
「沒錯，我腎虛。」
蘇羽瞳倏地轉頭，惡狠狠地瞪著他：「你……」
「除了有病和變態，還有什麼？」秦川快速將她打斷。眉梢一挑，頗有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蘇羽瞳頓時無言以對，連衝著他咬牙切齒地情緒都一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憋了老半天，總算搜腸刮肚地找出來個詞：「不要臉！」
結果依舊被他輕輕鬆鬆地化解：「瞳瞳，我前天早上不就說了麼。臉不要了，要你。」說著手上稍一用力，在她臀上掐了一把，「不把我話放心上。嗯？」
蘇羽瞳欲哭無淚。
秦川見差不多了，也不再逗她。只是略有所感地嘆了一聲：「你說你到底是膽子大還是膽子小？用電棍電人拼命都敢，怎麼剛剛就怕成那樣兒了？」
蘇羽瞳一怔：「你怎麼知道？」說完立刻發現自己講了廢話。曲堯是他的人，昨天的事情自然會一五一十地匯報。
秦川將懷裡的人放到了床，然後自己站起身面對著她，從口袋裡掏出了那隻唇膏電棍：「這東西你從哪裡弄來的？」
蘇羽瞳沒說話。看著他手裡的東西，大眼睛眨巴了兩下。伸手去拿，卻被他敏捷地躲開，撲了個空。
秦川略微把胳膊舉高：「先回答我。」
蘇羽瞳還記恨著剛才的事兒，沒有好氣兒：「憑什麼告訴你！」
「憑我是你男人！」他臉色微沉，聲音也比剛才嚴厲，「回答我。」
蘇羽瞳沒想到他突然變臉。驚魂才定，緊跟著又有點兒委屈害怕。她掙扎了幾秒，到底還是敗下陣，咬著唇別開眼，不甘地吐出兩個字：「淘寶！」
淘寶？！秦川難得也有被雷到的時候。
這管唇膏是他昨晚伺候蘇羽瞳洗澡前，從她衣服口袋裡掉出來的。當時他也以為只是一管普通的潤唇膏。後來在書房聽曲堯講了事情經過感到驚訝，他回房之後才仔細檢查了蘇羽瞳隨身的東西，發現那管唇膏大有乾坤，竟然是個殺傷力不小的微型電棍。
他把那隻唇膏式電棍拿到眼前，反覆又看了看，仍舊不可置信：「這東西做工創意都不錯。淘寶什麼時候有逼格這麼高的東西出售！」
蘇羽瞳不太願意告訴他。想了想卻還是大致做了個交代：「我很多年前買的。那時候網購不規範，能淘到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而且我這個也不是在正規店鋪里買的，是個海外賣二手，我就給淘來了。」這隻微型電棍要價2000多美金。按照當時的匯率，小兩萬人民幣。她一本書的版稅直接就沒了。彼時肉痛了很多天，不過現在回想，兩萬塊錢花的還是挺值。
「海關的人就沒發現？」
「沒有。」蘇羽瞳搖頭，「當時正好趕上那個賣家要回國。她是人肉回來，在國內寄給我的。估計海關也以為她只是隨身帶了管唇膏吧。」
秦川怎麼都覺得不可思議：「這的確是個挺不錯的東西，她為什麼要賣？」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蘇羽瞳被他問得不耐煩，「我買東西就買東西，難不成還要查查別人戶口啊！」
秦川看她一眼，被搶白了也沒生氣：「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有點兒好奇，隨便問問。」說著把東西遞到了她眼前，「好好收著吧，用來防身不錯。不過我估計你以後不會再有用它的機會。」
「要你管！」蘇羽瞳一把搶了回來。然後看也不看他，倏地站起身就走。
結果才走出去沒兩步，就被人攔腰抱了回來。
「哪去？」秦川乾脆將她直接甩到了大床的中央，隨即傾身而上，對上她憤怒的目光挑眉淡笑，「瞳瞳，你就真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麼？」
「沒有！」蘇羽瞳沒有好氣兒，而後驀地意識到什麼……如果說這個問題，秦川第一次問起時，她以為是調笑。那麼隔了這麼久，他又鍥而不捨地重複一遍，那應該就是別有深意。
她眸光閃動，半是猶疑半是試探：「秦川……你……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應該跟你說什麼？」
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秦川抿唇不語，足足過了十來秒鐘後才輕輕開口：「秦百函都對你說了些什麼？」
這個問題倒是蘇羽瞳略微詫異。她不答反問：「秦百函和我說了什麼，你的臥底沒告訴你？」
「告訴了。所以我覺得……你至少應該來質問我……」
「我質問你你就能告訴我麼？」蘇羽瞳忍不住笑了出來，「秦川，我不相信你，同樣我不會相信秦百函。我根本不在乎他跟我說了什麼！」
「所以……你也不在乎我是不是騙了你，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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