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驗貨

  她不讓他進，秦燁也沒強求。只懶懶地說了三個字：「還沒有。」然後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竟然就這麼幹脆地轉身走了。

  白青瓷見秦燁離開得如此乾脆，一時竟有些反應不及。直到他挺拔的背影在樓梯轉角處消失不見，她才緩緩噓口氣，退回屋內，重新關上了房門。

  反正秦燁心思難測。他在想什麼，她從來都猜不透，只要他不為難她就好。過了今晚，她就回A市了，他就是想為難她也為難不到。

  八月份的G市，白天依舊炎熱，夜晚卻已經帶了絲絲涼意。

  可今晚，睡夢中的白青瓷總覺著一陣陣的燥熱遊走在全身，叫人睡不安穩。她煩躁地動了動，卻發現身上沉沉的，像是壓了個大沙袋。她難受地輕哼，剛微張開雙唇，一個濕濡而柔軟的東西便靈活地鑽進了她的口腔。

  「唔……」氣息被阻隔，白青瓷悶哼一聲，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然後剛睜眼，便望進了一雙晶亮的眸子。

  她不用思考就已經知曉，這雙眼睛的主人是誰。

  一個激靈，所有的瞌睡徹底飛到了天外。她雙手抵上他的胸膛開始拼命的掙扎推拒。可他的唇還熨燙著她的，她想尖叫卻發不出聲音。

  秦燁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隨即就那麼挺在那裡不動，感受她在自己的身下做著困獸之鬥。

  拼勁全力，卻毫無用處。

  她終於折騰的疲憊不堪，再無一絲力氣。他也輕哼一聲，稍撐起身放開她。然後借著皎潔的月光，居高臨下地欣賞起她雙唇紅腫眼角帶淚的樣子。

  「青瓷，想我了麼？你今晚真美。」美得他險些就忍不到宴會結束。尤其是秦瑤將她推到他近前的時候，他當時真是恨不得就那麼將她撲倒在當場。

  秦燁輕聲嘆息，修長的手指划過她汗濕的臉頰，替她撥開一縷黑髮後，又一路向下在她的鎖骨上輕輕打起圈圈。

  白青瓷忍不住一陣戰慄。她惡狠狠地瞪著，咬牙切齒地壓低聲音：「秦燁，你瘋了？大半夜跑我房間來！」

  「又不是第一次！」他毫不在意地嗤笑，說完又狀似滿足地嘆息一聲，「青瓷，光是摸一摸你就抖成這樣，你比三年前更敏感了。」

  「無恥！」她一把將他停留在鎖骨上作亂的那隻手拍掉，下一秒卻感覺腰間一痛。 他輕掐了一下，眉頭微皺，似乎不太滿意：「還是那麼細，怎麼一點都沒胖？」

  「你閉嘴！」她又撲騰起來，像是條被扔在岸上的魚。

  秦燁這一次沒有再縱容她。他膝蓋一頂壓制住她的雙腿，另一隻手扣住白青瓷兩隻纖細腕子，將她的胳膊壓在了頭頂。

  這些動作他已經不記得曾經在她身上練習過多少次，即使時隔三年，也仍舊那樣的輕車熟路，遊刃有餘。

  可白青瓷卻控制不住通體冰冷，她開始發慌發抖，連牙齒都在打顫：「秦燁，你別這樣，我求求你……」

  「三年前你也經常求我。」

  「你為什麼不能放過我？秦燁，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你別在這樣了好嘛？我求求你！我現在畢業了，有了份穩定的工作，有自己的生活……」

  「還有個細心溫柔的愛慕者，是麼？」他薄薄的唇微微勾起，在對上她驚愕的眼神時，笑容逐漸變得陰冷而諷刺，「青瓷，我雖然三年沒找過你，但是不代表我就不關心你。」

  白青瓷死死地盯著他，眼神由驚恐變成憤怒，老半天才從齒縫間擠出一句話：「秦燁，你就是個畜生！」

  「你罵人的樣子還是那麼美！」秦燁笑著用另一隻手輕拍她的臉蛋，「青瓷，還記得三年前，我臨走之前對你說過什麼嗎？嗯？」

  白青瓷隱隱發抖，咬唇不語。

  他輕笑著替她說了下去：「我讓你守好自己。因為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只能屬於我。現在……」他話音一頓，忽然放開了對她所有的鉗制。緊接著兩隻大掌箍上她纖細的腰，一個用力把人翻了個個，讓她跪趴在自己身下，「青瓷，我要開始驗貨了！」

  …… ……

  秦燁從小到大都是仰望的天才，任何對於其他人來說困難重重甚至不可能完成的事，到了他那裡都那樣的遊刃有餘。

  即使是男女之事，他似乎也比其他人天賦異稟。

  如果他們兩個不是那樣的關係和開始，白青瓷真的會認為他是個很好的情人兼床伴。

  但偏偏，一切都是如此的骯髒和不堪，如此的令她羞憤屈辱卻又無從反抗。

  秦燁今晚從始至終都只用這一個姿勢霸占著她。

  而白青瓷覺著自己真的像個貨物一樣，跪趴在他的身下，毫無尊嚴的被他凌辱肆虐，連放聲痛哭的勇氣都沒有。亦如從前的無數個夜晚。

  三年前，秦燁遠去大洋彼岸。

  那時候她還膽怯而矛盾。秦燁離開了她的生活，她是不是可以重新開始了。可她又害怕一切只是一場假象，秦燁隨時會回來，而美好還沒開始，就又被他親手毀滅徹底。

  然而，一個月過去了，三個月過去了，轉眼一年過去了。

  秦燁始終沒再出現在她面前，甚至半點音信也不曾給過她。只除了偶爾會從秦瑤嘴裡，聽到一些零零星星有關他的消息。

  她終於開始相信，秦燁走了，真的走了。去了一個遙遠的，她永遠都可能不會踏足的地方。

  美國那麼多的誘惑，而他從來就不缺少愛慕者。他不會再記得她的，不會的。而白青瓷畢業後沒有回到這裡繼續受秦家的庇佑，而是留在A市辛苦的靠雙手打拼。

  原來自由的感覺這麼好。她貪婪的汲取著陽光，像是在地下中呆久的喜光動物終於離開了黑暗。她有了穩定的工作，有了屬於自己的要好的社交圈子，她身邊也不乏追求者。

  可秦燁回來了。他不放過她，他又一次毀掉了她所有的希望。

  朦朧的哭泣間，白青瓷再一次覺著她的人生完了。就像十八歲那年，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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