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小村人物》之四
但老四有個極漂亮的婆娘。
村裡的小伙子由此對他又羨慕又恨氣。
老四由此把婆娘當命根子。
方知老四兔子急了也咬人。
方知婆娘是他的命根子。
老四有婆娘卻沒錢，便苦惱。
村里老八及狗娃一伙人靠了就近幾家水庫販魚賣蝦，只一年便胡傳魁般鳥槍換炮，袴下摩托耀武揚威雞飛狗跳南來北往。老四倚在破敗的家門心如油煎，瞧瞧婆娘瞧瞧自己滿臉苦相。
第二天，老四將自家妹子從十里外鎮上接回，左叮嚀右囑咐方推出那輛不見一星烤漆的車子，左擰右纏勉強可以騎行，尾隨了村里那伙人，開始了販魚生涯。
但第一天便大敗而歸。
老四的猥瑣和木訥結巴，活生生的魚過晌便翻了白眼，魚肚裡嘟嘟直冒臭氣。還是老八過來費了許多唇舌才賣給一家餐館，總算保住了一點血本。
老四到家便病倒，哼哼唧唧床里床外左右上下翻騰。付了定金的魚不能不要，只好由婆娘騎了那車子去賣魚。
婆娘去了半晌，回來眉開眼笑，將一迭綠花花票子遞來。老七鼓起小眼瞧婆娘飄滿紅雲的臉，突然從床上躍起一巴掌摑在那臉上，說話竟從沒有過的順溜。
說，這錢哪來的。
婆娘捂了臉呆呆望定老七。老四餓狼般撲去把婆娘放翻床上，扯了衣褲仔細地瞧，直瞧遍了角角落落，直瞧得心旌搖動熱血沸騰瘋狂的蹂躪一番方喘吁吁癱了般躺倒。第二天便又騎了那車子去賣魚。
竟又大敗而歸。
竟又讓婆娘去賣魚。
一日。老四上街，見婆娘端坐一輛摩托車後摟定一位男子，摩托風馳電掣伴了一路浪笑呼嘯而過。老四立時癱倒在地。絕黑轉回，見婆娘攤了四肢躺在床上，便一個虎跳撲過去欲加拳腳。婆娘卻將新買的睡袍撕開，裸了身子大喊。
你瞧你瞧這身子可是原樣。
老四一怔，終抵不住那白生生的誘惑，老鷹撲食般撲去，直到筋疲力盡魂靈出竅方沉沉睡去。翌日醒來回想那事，左盤右算竟尋不出什麼異樣。
便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