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各有所愛不相同
2024-09-14 07:24:50
作者: 閆可平
在王西影辦公室里,柳藝兒開走了呂布河,房間裡只剩下三人,只剩下王西影和呂布生和她。柳藝兒不是個省油的燈,她在辦公室里走路一扭一搖,笑著對王西影說:「王站長,我二哥在這裡,你對我學廣場舞可要大力支持喲。」
「一視同仁。嫂子叫什麼名字,先登個記,再填份表格,把你編入中年組怎麼樣?」王西影以商量的口吻,保持著臉上沒消失的紅雲說。
「我有那麼老嗎?我可是魅力四射,你看咱這胸,你看咱這腰,你看咱這臀,你看咱這大長腿,跳起舞來生風駕雲。」柳藝兒陰陽怪氣地說。她斜看了裝正經的二大伯哥呂布生一眼。
「那就把你編入青年隊。」王西影從桌子上拿了一份登記表遞給柳藝兒,岔開柳藝兒含沙射影的話題。
「這還差不多,算你王站長會辦事,要不然……要不然……我將在門外偷聽到的室內話……來個國際新媒體。」柳藝兒不知深淺地說,並看著呂布生報紙擋著的臉。
「胡鬧!」呂布生將報紙朝桌子上一摔,板著臉走出辦公室。
柳藝兒嚇了一跳,眼睛瞪得溜圓,仿佛傻了一般。
「怎麼樣嫂子,得罪人了不是。不該說的話不要說,不要滿嘴裡跑火車。」王西影笑著說,「趕快登個記吧。」
「今天他怎麼啦,他從不會發脾氣的。」柳藝兒不理解呂布生二哥今天為啥破了性格,平常都是咧咧咧的,摔報紙給誰臉子看,不管他。於是,她接過登記表,刷刷刷將其表填上:家住那裡、姓氏名誰,出生年月,中華民族等。
此時,又湧進來幾位頗有姿色的老娘們,都是來參加廣場舞蹈隊的,她們嘰嘰嘎嘎,嘻嘻哈哈,不一會大家都混了個臉熟。
一上午,來報名參加廣場舞蹈隊的人竟有三四十人,王西影忙得焦頭爛額,根據年齡段又分出小組來,然後又親自教了幾段廣場舞。好在柳藝兒一學就會,在家鄉唱過山水情歌,《映山紅》之類的。王西影就讓她當隊長,做領舞,自已忙裡偷閒,回辦公室思念情郎去了!
柳藝兒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人黑衣服也黑,黑色的打底褲從腳到膝,黑西服短裙,黑色寬口平跟鞋,隨著身轉胸移似雲飄,歌聲入心醉人,形體優柔,每當她舞起來,就如一隻翩躚的黑蝙蝠。柳藝兒沉醉於《映山紅》的歌配舞之中,此刻她想起了家,想起了山青水秀的廣西,眼中不禁霧氣迷濛……家裡有哥哥、有姐妹,有父母,現在自己身在異鄉,他們會不會知道藝兒在想念他們……他們不會想念自己的。
中午,舞蹈隊在食堂里隨著政府人員吃了一頓工作餐,在餐廳里,呂銀兒對廣場舞蹈隊成員們說:「姐妹們是廣場舞蹈隊中的骨幹,以後大家組織起來下鄉演出,鎮裡包吃包住,等村村普及了廣場舞,全鎮再來個廣場舞大比拼,搞獎勵,名字就叫著綠原鎮呂氏獎。」
大家聽了這話入心,免不了一陣拍巴掌。
「讓書記給咱來一段激情似火的鬼步舞。」柳藝兒拿著饅頭端著碗白菜,比家裡的山珍海味都好吃。
「好!」舞蹈隊所有人員都齊聲同意,餐廳里聲音像過飛機似地嗡嗡作響。
「好,我跳一段鬼步舞。」呂銀兒為鼓舞士氣,活躍舞蹈隊員們的心勁,放下筷子放下菜,來到餐廳的空地上,然後打開音箱,播放了《一曲紅塵》,一二三四地跳了起來。
歌美人美舞步美,舞蹈隊的女人們眼都看直了,視線絕對是勻速直線運動。呂銀兒長身條,米黃西褲裹著大長腿,短袂素衫,聳胸翹臀,背直項長,誰人與她相比,都會有天地之別,好似天上掉下來一個林妹妹,不,天上掉下來一個呂銀兒。
柳藝兒嘆服呂銀兒的舞技,她情不自禁,放下饅頭大白碗,舞著衝進「舞池」跟著呂銀兒學跳起來。學跳舞的人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接二連三,所有的女隊員們都紛紛自動加入跟著學跳起來。
「姐妹們,全民健身跳起來。」呂銀兒跳著喊道。
「跳起來,全民健身跳起來。」所有的人們邊跳邊喊道。
一瞬間,餐廳變成了舞廳,來領飯的宮書記、高鎮長,李建偉、小雪、吳長鈞,以及有關來吃飯的領導們,都站在一旁觀看,紅影婆娑,女人們是一道風景牆。分菜的廚房師傅和廚娘們,也舉著勺子、端著盆子、踩著樂點,連轉加跳。
宮書記豹眼溜溜,色眼灼灼,看著呂銀兒春風楊柳一樣的舞態,想起了葛玫,人人都說她是莊姜夫人。她長得不次於呂銀兒,現在不知道葛玫還在不在南礦區金獅一礦,她是自己的情人,她是一位沒有對象的女人,她還在等著自己,她喜歡錢,她還在外甥向震北身邊工作,很多男人都在追她,她心不為之所動,現在,真想飛到她身邊去……
高鎮長看著這些女人們,在呂銀兒的帶動下舞跳得如此好,感嘆道:「社會風氣要扭轉,還要依靠這樣的帶頭人,鎮裡還是有個年輕書記好。」
李建偉被吸引了,他的目光沒有離開呂銀兒,呂銀兒應是神女天上來,聖潔不可褻瀆,禁不住呼喊了一聲:太美了,君生我未生,恨不同君生啊!
小雪、吳長鈞聽到了李建偉的喊聲,都對著他笑了:「風流書記賽紅杏。」
吳長鈞又一扯李建偉,笑著說:「走,跳一曲,咱也健健身。,全民健身嗨起來。」
「好的。」李建偉沒有遲疑便加入舞蹈隊,他總想跳著靠向呂銀兒,但是那些女人不讓給他位置,每次插身近前,都被柳藝兒隔開,李建偉對著柳藝兒笑了幾笑,此時,呂銀兒卻破天荒舞過來,羞笑著與李建偉同舞,柳藝兒才知趣讓開。
一時間,餐廳里成了王母娘娘的瑤池,成了蟠桃會,王母娘娘在宣布開會前,總要讓仙女們跳舞熱場。
柳藝兒到了下午準備回家的時候,綠原鎮上的燈光都狼眼一樣地亮了起來。不管是大樓小樓,大房小屋,燈亮是個主要的課題。她在王西影的圖書館辦公室里玩了一會,因為呂銀兒也在的緣故,所以多流連了一個時辰。
「三嫂,慢走啊!」呂銀兒笑著,當然不是一般地笑,「要是不讓你回家,在這裡玩一宿,明天早上三哥會來興師問罪的。」
「睡覺在哪裡都是睡,一躺天就亮了。不過,今天不能住到鎮上,他上午是徒步回去的,十幾里路吶,說不定會生氣。是我太霸道了。」柳藝兒心裡有所牽掛,非常後悔上午所做的事情,讓他徒步回家,也十幾里地吶。應該讓布河開車回家,到下午再讓他開車來接自己才對。她第一次在別人面前承認自己的過錯。
「三嫂。」王西影羞澀地一笑,說,「你明天一定要來,這個廣場舞蹈隊缺別人可以,缺了你可不行,缺了你會把我累死的。」
「別給三嫂戴高帽子了,明天來就是了。」柳藝兒受到恭維,心裡甜甜的,心裡冒出別樣一句話:王西影喲,還說不準誰喊誰嫂子呢!
呂銀兒和柳藝兒有過酒場上的不愉快,經過今天的廣場舞,不愉快消失。女人們的心理就是這麼奇妙,說幹仗也是她們,說關係恢復的快速同樣是她們。
「路上慢點,三嫂,無論有什麼事情都要推一推,以廣場舞為中心。」呂銀兒的態度特好,好的就像一家人,一丁點兒的書記架子都沒有。又說:「看看四嫂在不在家,她要能來就更好。」
「她不能來,精神還沒恢復。好吧,再見!」柳藝兒一扭屁股離開椅子,說,「免送。」
柳藝兒回到家的時候,別墅院裡空蕩蕩的,她提了車上的包,習慣性地看了看院中榆樹上的一蓬烏鴉窩,心想:你比我還黑,然後便高興地朝別墅里走去。
傭人小苑早已在客廳的電視機前等候,見柳藝兒進來,慌忙起身相迎,並接過黑色皮包放在沙發上。
「小苑。」柳藝兒餘興未消地問。
「啥事?」小苑忙站到一邊,等候著柳藝兒問話,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
「呂布河什麼時間回的家?」柳藝兒朝沙發上鬆散地一躺,看著電視節目問。
「呂先生一直沒有回家。」小苑直接回答。
「沒有回家?」柳藝兒心裡一沉,心裡酸酸的,自己太霸道了,也不知他去了那裡,吃飯了沒有……他有錢啊,在鎮上吃飯應該沒有問題,沒有回家肯定是有原因的。會不會去了二哥家呢,或者大哥家,或者老四家。
「小苑,你去打電話,一二四。」柳藝兒這樣說。
小苑去打電話,知道柳藝兒說的一二四是什麼意思。一是指呂布韋、二是指呂布生,四是指呂布畔,她用座機打了電話,回來說:「柳老闆,他們家都沒有呂先生。」
「八成是回城了。」柳藝兒從沙發上的包里拿出手機,給呂布河撥了電話,等待著電話,一曲《哥哥你走西口》還沒有唱完,呂布河便回過電話來,說:「在城裡吶,你過來嗎?」
呂布河懶洋洋的聲音就像被人抽去了筋一樣沒精神,這個時候他正乾沒精神的事。
「回城裡放鬆一下,趁著廠礦停業。再說我一個人還沒有回過城裡過,冷靜冷靜腦子,準備試機修路,看樣子還是抗不過呂銀兒。」呂布河說謊沒有經驗,話說過去心裡感到特別空虛,好像做賊偷了人家的東西,他在電話那頭說。
「好吧,你就冷靜冷靜,冷靜好就回來住,問問大哥山上的事怎麼做。據推測,大哥那邊的工程可能已近尾聲,路、洗車台、開山鋸都已弄完。只是你成天不思進取,什麼事都讓我出面,當心你的女人跟客戶私奔了。跟你實話實說,從現在起,我不再關心石材,我關心廣場舞蹈隊。」其實,別看柳藝兒這樣說,她即不放心廠礦,又不忍心丟掉廣場舞,她對廣場舞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隨你便吧,歷來都是你當家,停兩天我就回家。」呂布河蚊子一樣哼哼。
「停兩天可以,只要你不背叛我,什麼事都好說。」柳藝兒像防疫站醫生,給呂布河打著預防針。
「我是那種人嗎,好了,掛啦,我一天還沒吃東西吶。」呂布河在那邊編著詩文說。
「去吃東西吧,別喝酒。去正規飯店吃飯,揀最好的吃,回來檢驗你,看看你有沒有背叛我。」柳藝兒在電話里敲打著呂布河,「掛了。」
「是,掛了吧!」呂布河心虛膽怯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一個軟菜糰子。」柳藝兒掛了電話,嘴上不留半分夫妻德。
「柳老闆,飯菜和湯都已做好,什麼時候用餐?」站在一旁的小苑怯生生地問。
「馬上,我去洗一下,洗完用餐,早睡早起,我要去鎮上文化站組織的廣場舞蹈隊領舞。」柳藝兒從沙發上爬起來,一邊脫衣服一邊走向洗澡間,一路搖擺,一路扔衣服,一片黑雲飄進了洗澡間。
小苑在後邊拾著她的衣服,等到拾完了她也只剩了內衣,人也走到洗澡間門口了。小苑嚇了一跳,她站在那裡,以為是西北天上來了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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