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吉凶參半是誰家
2024-09-14 07:24:53
作者: 閆可平
王西影和呂布生有了肌膚之親之後,就像一朵艷開的芍藥花,亮麗、興奮、喜笑顏開,舞也跳得比以前好,話說得也比以前好。只是一停下手裡的工作,便容易走神,心會飛到呂布生身邊,被呂布生挺拔、灑脫的帥態弄得神魂顛倒。
「呂先生,我想你。」王西影跳完一輪舞去衛生間時,一邊用蹲便一邊打手機,眼裡噙著一汪情水說。
「晚上見,晚上見,晚上我去接你,一塊吃飯。」呂布生在電話那頭和氣的聲音傳來,像一劑良藥給她鎮靜安神,清心敗火。
「我等你噢,不見不散,只是不知道你幾點來。」王西影含淚脈脈地看著手機,希望呂布生從手機里一下子蹦出來,哪怕是個幻覺也行。
「你幾點下班?」呂布生的問話如似一縷春風,從手機里吹出來,讓王西影臉上暖融融的,臉上燒不嘰的,臉上的那些痘痘好像有所變小。
「下午五點,早八晚五。」王西影羞怯怯地說:「前段時間都天天加班,這段時間正常上班。」
「好的,五點半我去接你。」呂布生好像肩負了使命。
「在回城的站牌下等我,千萬別到鎮政府里去接我,那樣會引起別人議論。」王西影注意政治影響,處對象也要注意影響。
「怕什麼,只要你願意嫁給我,讓全世界都知道更好。」呂布生表著忠誠說。
「人都給你了,肯定要嫁給你,你認為一籃石榴就把我的貞潔給換了,我有那麼賤嗎,真不知羞喲。」王西影故作生氣地說。
「別生氣,別生氣,我是真心愛你的,只要你不嫌哥老。你是一個好姑娘,我是不會放棄的,你放心,我敢對老天爺爺保證。」呂布生有點激動,聲音急促。
「逗你玩呢,這樣吧,為了掩人耳目。七點鐘來接我,估記你那弟妹會晚些走,她對廣場舞情有獨鍾。」王西影抑制住心中的激動,提前掛了手機。她戀戀不捨,真不願意將手機掛掉。
正如王西影所預料的那樣,柳藝兒第二天走的時候接近七點,農村戶家的雞已經鑽窩。王西影和呂銀兒分手的時候,正是七點整。呂銀兒去了鎮政府,又要加班工作。王西影提了提包,關了圖書館辦公室的門,去廣場前站牌下等呂布生。
呂布生開著那輛紅色的奔奔小車早已來到,在站牌不遠處等候著。七點略多幾分鐘,他在車裡看到王西影從廣場的出口處窈窕地走出來。
「西影。」呂布生推開車門走下來,老遠就向王西影招手,帥氣地闊步走向她。
「布生。」王西影將包包朝肩上一甩,像蝴蝶一樣地飛過來,八十年沒見面似的撲到呂布生的懷裡,騷情地仰起臉來。
燈光照耀著她白白淨淨的臉,紅紅的滋潤的唇,盛開大大的眼睛花,含情脈脈。呂布生不好意思地對著她的嘴唇親了一口。
「你真美,美得像綠原山上的山茶花。」呂布生知道女人喜歡讚美。
「我想你,這一天如一年,非常難熬。」王西影接了呂布生的吻,又回吻起來,她在中斷吻的時候說。
「上車,去喜客來,我包了一個情侶間。」呂布生扯起她的手就走。
「包,包包掉了。」王西影彎腰拾起包隨呂布生上了車。
「等你好久了。」呂布生開著車說。
「真怕有人看見。」王西影羞澀地說。
「怕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城裡頭男女戀愛在大街就明目張胆地咬舌頭,還沒有人說。難道說城市人比鄉下人文明。」呂布生把車速放得極慢,車向前一走拐彎向北,喜客來就在貿易市場中心街上。
「那是某些人的謬論。」王西影穩定了許多,剛才上揚的激情有所平復,溫度四十二度朝三十六度五上回落。
「西影,在文化站工作累不累?」呂布生關心地問。
「累是肯定的,大學畢業考公務員,沒想到給了個文化站的差事,所有的文化項目,鄉風村俗,有待於徹底改革。農村人文化素質低,需要從基礎抓起,要不然,就不搞這廣場舞蹈隊和辦圖書館,先從引導意識抓起。」王西影恢復了工作狀態。
喜客來在貿易市場大街中間,它是全鎮最有名的酒店之一。過去是旅館加飯店,現在是集娛樂住宿餐飲為一體的綜合大酒店。前段時間,她和李曉曉,不,和李月麗待了一段時間,對這裡的環境非常熟悉。呂布生拉著她故地重遊,她不由得心中一陣狂跳。因為很多情人、伴侶、一夜情、都常在這裡住下。
兩人把車泊在停車區,在燈光流瀉的七彩中,各種牌號的車排列得如待嫁的新娘。
呂布生在前台取了鑰匙,由服務小姐引領打開了五樓情侶間,二人手挽手,踩著大紅地毯,走進如夢如幻的紫色燈光中。客廳、臥室、衛生間、及各處的牆壁上,畫滿了許多愛情故事畫。有粱山伯與祝英台,有董永與七仙女,有牛郎和織女……十八相送,槐樹為證,老牛做媒,這些畫在每個房間裡牆上栩栩如生。
二人站在臥室的床前,王西影撒嬌地往床上一躺,來了個四仰八叉,用挑逗的眼神看著呂布生那長長的俊眼。那長長的俊眼恰如兩條江河在流淌,在承載著千帆萬船,那船上流光溢彩,有旭日東升,有星兒閃現。
王西影從呂布生的眼睛裡,看到了野性的大千世界,草原上的雄鷹在飛,成群的牛羊在蠕動,那調皮的馬群,踏花吃草,那麼愜意。我的天哪,愛情原來是這麼回事噢。
「很舒服,像駕著雲霞在遨遊。」王西影此刻好像是睡著了,入夢了,說著夢話,「我聽到了小學生們在操場上喊一、二、三、四的聲音。」
兩人看完牆上的神話愛情故事,來了一次燭光晚餐,晚餐之後,便開始去床上休息,享受二人世界。
「你,真有魅力。」王西影領略了呂布生的愛意。
「是嗎,這只是開始,有一天你懷孕了,你會感覺到種子的偉大。」呂布生得意地說。
「那一天,我會自豪,我也會成為母親。」王西影翻了個身躺在呂布生的臂彎里。
「肯定的,孩子也一定臉很長,很聰明,物種不會變異,會有遺傳,有打不破的DAN,讓他接受良好的教育。」呂布生睜開眼睛,看著王西影玉肩凝露的樣子。
「我要讓他在零歲就讀書、就聽音樂,就學外語、就讀學生們的學科。」王西影信心十足地憧憬著,說,「將來成為一代明星,一出場就是十萬八萬。」
「是嗎,是歌星還是演員?」呂布生不解地問。
「當然是歌星和演員。」王西影撒嬌地回答說。
「你真有計劃,這種怪誕的教育方式也想像得出來。」呂布生笑了,嘲笑著說。
「當然,還有更多的設計。」王西影幸福地說。
「其實,孩子出生之前是乾淨的,從思想到身體,在這種情況下,幹嘛要擾亂他的正常發育,正常工作,吵得他不得安寧。特別是出生後,從一歲到三歲,他沒有必要讀書學習,這是他認知世界的第一個過程,也是一個玩耍的階段,應當儘量讓他玩耍。我們只能是因勢利導,不能拔苗助長。什麼胎教,什麼早教,純粹是胡說八道,因為胎教和早教會讓孩子們身體素質下降,在全國上下到處可見眼鏡先生,保家衛國便成了紙上談兵。」呂布生對自己的真知灼見一點也不願隱瞞,耐心地說給王西影聽。
「我是說著玩的,說真的,那樣的孩子大了也不健康。說來話長,中國的教育方式越來越讓人擔憂,亞健康的青年人越來越多,一上學就開始戴著眼鏡。還有,教育在向資本化轉移。教師課堂上不講重點講普通,課外去辦補習班,有錢人都請私人教師等,唉!」王西影是文化站站長,對於教育也不是外行。
「咱們不談這些,還是關心生育問題。」呂布生側身對著她,將她的散亂的頭髮用五指給她梳理好,然後用眼睛數著她臉上的痘痘。
「……你,你在看什麼?」王西影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呂布生,輕聲問道。
「你的痘痘真好看。」呂布生認真地說。
「痘痘有什麼好看的,它長在臉上令我有些自卑感。」王西影為自己有青春美麗痘而心感羞愧。
「你的痘痘五行八卦陣似的,這裡面埋伏著百萬雄兵。」呂布生既體貼又善意地開玩笑。
「羞死人了,拿人的短處當長處看,第一次遇見你這種高人。」王西影樂了,「你真是與眾不同。」
「看上一個人,不一定是因為她的長處而生戀。可憐之人必有可愛之處,可愛之人必有崇高方面的基質。對不起,用詞不當,請海涵。」呂布生抱歉地說。
「要不了解你的為人,還認為你是個病態吶。」王西影側過身子來問,「在被窩裡還文縐縐的。」
「我就這達達呱呱的樣子。」呂布生誠懇地說。
愛情是雙方的,還是得配合她。並相約第二天還是按這個時間來。可愛的第二天啊,呂布生如約開車接了她,如約去了喜客來,如約還是情侶間,如約還是在那張床上……
「主人,那個壞蛋來電話了,請你接聽電話。」呂布生的手機在床頭上發出吶喊。
王西影停止了一切動作,伸手將手機拿過來遞給了呂布生。
呂布生接過來按了接聽,裡面卻傳來柳藝兒冷冰冰的聲音:「二哥,你去城裡掃黃大隊辦公室吧,你三弟出事了!」
「怎麼回事。」呂布生十分不安,柳藝兒的字字句句從他腳底板鑽到頭頂,全身的汗毛都麻不嘰地。
「到了你就知道了,你的好兄弟原來是個花心大蘿蔔,你趕快去交罰款領人,即然他不想過了,我也不那麼將就他。」柳藝兒說完在那邊掛了電話。
呂布生看著王西影吃驚的眼神,說:「對不起西影,明天再吃排骨吧!」
「三弟出事了!」王西影聽明白了,她很吃驚。
呂布生剛想折身坐起,手機又響起來,他拿過來一看,是呂布韋打來的,急忙打開:「大哥!」
「布生,在哪裡?」呂布韋急促的問話聲,此聲音向來是沒有過的嚴肅。
「在家吶,有事就說。」呂布生猜想電話一定和老三有關係,因為柳藝兒剛打過電話。
「你抓緊去城裡掃黃大隊辦公室,我也馬上行動,老三出事了。」呂布韋在那邊說完便掛上了電話。
呂布生折身而起,親了一口王西影說:「西影,跟我進城,老三讓掃黃大隊給抓了!」
「我跟你去,也許能說上話。」王西影,一陣忙活穿上衣服。
「完了完了完了喲,這個老三完了喲。」呂布生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
這個多情的秋夜啊,吉凶參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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