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鐵壁合圍

  一

  1941 年5 月，日軍對駐紮在中條山的國民黨軍隊進行第十四次圍攻，中國軍隊慘敗。日軍長期封鎖中條山的三個師團得以騰出手來對付敵後游擊部隊，晉察冀邊區首當其衝，被日軍大規模清剿、掃蕩，反覆蠶食抗日根據地。日軍在游擊區、敵占區築起的碉堡如林，封鎖溝、牆似網，竟成了「抬頭見崗樓，邁步登公路。無村不戴孝，到處是狼煙」的恐怖世界。日軍為切斷群眾與八路軍的聯繫，在山西五台山附近和冀東道的長城沿線地區，設置了廣大的無人區，使敵後部隊和根據地面臨更艱苦局面。

  8 月15 日，日本華北方面軍總司令岡村寧次聲稱:「晉察冀邊區共軍的存在為華北治安的最大隱患」，出動了七萬兵力對北嶽區進行了一次空前大掃蕩，採取「鐵壁合圍」、「梳篦式清剿」、「馬蹄形堡壘戰」等戰術，製造了千里「無人區」，對根據地進行嚴密封鎖和細碎分割，企圖在四個月內，要力求捕獲共產黨的首腦，破壞共產黨組織的中樞，把晉察冀的主力部隊和領導機關消滅於長城兩側。聶榮臻同志將主力部隊調到敵後去，不與日軍硬拼。民兵游擊隊打擊日軍的交通線及後方部隊，使日軍疲憊，日偽軍的第一次合圍撲空。

  8 月29 日，日軍再次集結重兵，兵分多路向以阜平為中心的沙河兩岸地區合擊。

  31 日，晉察冀邊區黨政軍領導機關和部隊七千多人，在轉移中暴露目標，被日偽軍重兵包圍在阜平以北的一個東西約二十五公里，南北約三十公里的雷堡地區。晉察冀人早已經習慣了突圍轉移的戰鬥生活，日軍包圍時，他們總是若無其事地緊張有序工作，堅強鎮定，齊心協力，親如一家。但是這一次他們都感覺到了與以往不一樣，每個人的臉上漸漸現出了嚴肅的神情，越來越沉默地忙碌著。日軍飛機追著他們的屁股輪番轟炸，包圍圈越來越小，傷亡越來越大。我晉察冀邊區黨政軍機關在雷堡地區沒有騰挪空間，無法轉移，處於要被全部消滅的艱難處境，游海山認為這是他們非常危險的一次。

  聶榮臻同志感到了空前危機，壓力非常大，他很奇怪:「為什麼敵人的情報那麼准，我到哪裡它的飛機跟到哪裡？」

  他背著手來回踱步，想來想去想不明白，突然他聽到了電台「嘀嘀嗒嗒」打電報的聲音，他猛然醒悟，日軍應該是通過電台測向技術，測出了我軍的指揮位置，所以飛機來得那麼快。聶榮臻同志與軍區首長冷靜分析敵情後，他馬上命令羅文坊:「你率領一個幾十人的小分隊，攜電台1 部，黃昏時進至雷堡以東的台峪，架起電台，還是用軍區原來的符號、波長呼叫，實施無線電佯動，故意暴露目標，製造假象，把敵人主力吸引到那邊去，我軍趁機突圍。任務完成後，你們及時突圍歸隊。」

  果然，日偽軍七千多人於9 月2 日下午被誘向台峪進攻。

  晉察冀邊區黨政軍機關乘機在晚上，由雷堡向西轉移至四十多公里外的常家渠一帶山區，停止電台聯絡和燒火做飯，分散隱蔽。

  日軍封鎖非常嚴密，知道八路軍的指揮機關躲在常家渠那個狹窄的山溝裡面，但是溝長洞深，就是不知道具體在什麼地方，從飛機上也看不到。日軍派出了偵察分隊也偵察不到，老百姓不告訴他們。晉察冀邊區黨政軍機關在那裡安全地待了十幾天，隨後穿過日偽軍數道封鎖線，三進三出常家渠，兩次渡沙河，最後突圍出去。直到十一月，才粉碎了日軍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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