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敵人盯上了《中國新聞》

  一

  1945 年冬天，中共天津市委召開擴大幹部會議，對天津市地下黨工作做了調整，成立了天津市內地下黨三人領導小組：於致遠領導工委做工運工作，張淮三領導學委做學運工作，游海山領導統戰部並做宣傳工作。游海山的主要任務是掌管社會上層關係、獲取情報與調查研究，負責聯繫領導外網組織如讀者書店、知識書店，經營一些進步書籍，吸引團結追求進步愛讀書的青年，擴大共產黨的影響。

  這一年年底，張淮三進入天津市內主持召開了學委會議，部署了反甄審學生運動。在「反甄審」遊行請願活動前天上午，他來到復興源雜貨莊接頭，不料被警察扣住。原來，因為一起盜匪案，雜貨莊被牽連，警察就地蹲點，見人就扣，秦良也被警察帶去了警察局。趙琪與秦良早年一起組織讀書會，與穆家人十分熟悉，他來復興源雜貨莊與張淮三接頭時，被門房張大爺及時攔住了，告訴他，有一位陌生的先生被警察扣在裡面。

  趙琪根據張大爺描摹的那人模樣估計那人應該是張淮三，就從後門進入穆家設法營救。

  趙琪與秦良的父親穆芝房簡單寒暄之後，直截了當地說：「今天上午曾勤的老同學、好朋友張淮三來家裡看望曾勤，不幸被前院的警察扣住了。希望伯父想點辦法，到前院說個情，讓警察放人才好。」

  穆芝房立刻找來本家的一個弟弟穆子荊，他在天津市政府擔任人事科長，一同趕來營救。他們走到前廳衝著警察先熱情地打了個招呼：「兄弟們辛苦了！」

  然後又裝作生氣的樣子，回頭吩咐門房張大爺：「怎麼這麼沒有規矩，還不趕緊上茶上煙，把我昨天得的好煙好茶拿來給兄弟們用。」

  穆芝房就轉頭拿眼看著張淮三說：「張先生是我家客人，怎麼待在這裡了？」

  張淮三見狀，馬上會意，一臉懵里懵懂的樣子，對穆芝房說：「穆老伯，我來看望曾勤，剛進門，不知道為什麼就被這幾位兄弟給扣住了？」

  警察正猶豫間，穆子荊掏出自己在市政府任職的名片往桌子上一拍，大聲喊道：「我負責！」

  警察拿起名片一看，覺得不好惹，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這是誤會。既然是您家客人，就不用待在這兒了！」

  穆芝房趁機對張淮三說：「真對不住，讓你受委屈了，請到後院坐吧！」

  第二天，天津學委通過天津學聯組織學生六千多人包圍了市教育局，教育局長不得不答應取消「甄審」，反甄審運動取得了勝利。但是，復興源雜貨莊也因為這次偶然事件遭到破壞，就不能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