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凌嫣開始見她很嚴肅的樣子，以為於霓還有什麼悄悄話對她說，正準備著收斂笑容聽她講，聽她竟然又是開玩笑，於是用手推開了於霓，然後追著她要打，於霓嘻嘻笑著就跑走了。
下午上班的時候，齊超打來電話說要請凌嫣吃飯，凌嫣說：「我已經答應人家的約會了，來不了。」齊超說：「我們這麼久沒有在一起了，我真的很想你，而且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你推掉你的約會吧。」凌嫣聽出了他的誤會就說：「晚上是於霓請我吃飯，她考過了稅務師，高興著呢。」齊超說：「那好啊，不如我來做東為她慶賀一下！」凌嫣說：「那我得問一下她，她同意我沒什麼問題。」齊超說：「還是我來打電話給她吧，這樣顯得我有誠意些。」就和凌嫣斷了電話。
晚上，齊超在上海萬達城的一個黑牛餐館吃飯。自從齊超知道凌嫣喜歡吃烤牛肉後，每次請她吃飯都是變著花樣找牛肉館請她，今天的牛肉也是從澳大利亞進口的，美味鮮嫩，但凌嫣吃得不多，於霓倒吃得滿口留香，幾滴清白的汗珠也滲出了她飽滿的額頭，晶瑩剔透地表達著這牛肉還真是不錯。凌嫣正喝著飲料，含在嘴裡，細品著它細膩的酸甜味，齊超對凌嫣說：「你怎麼不吃啊？」於霓口裡還在嚼著牛肉說：「凌兒姐正在奇怪我為什麼這樣能吃哩！」凌嫣噗地一口就將飲料噴在齊超的杯盤裡，飲料的汽霧也飄在齊超的臉上、衣領上。於霓嘴裡的牛肉頓時就卡在喉嚨里，她邊笑邊瞪著眼睛，用手指著凌嫣但說不出話來，齊超站起身也笑著叫服務員將杯盤換掉並拿濕巾來。凌嫣在於霓的臉上掐了一把，於霓「哦喲」地叫了一聲，她喉嚨里的牛肉就咽下去了。
凌嫣止了止笑，對齊超說：「你不是說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說嗎？」齊超看了看於霓，於霓說：「是不是我在這裡你們不方便？要不我先到商場去逛逛，反正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正好去消消食。」齊超說：「那倒不必，你和凌嫣那麼好的關係，況且你們還是親戚，當著你的面說也沒有關係的。」
於霓說：「哦，不過我還是去逛逛商場吧，我吃得撐死了。」說完她看了看凌嫣，凌嫣沒有作聲，於霓於是起身走了。齊超說：「我們結婚吧？」
凌嫣說：「我們不合適，你還是找別人吧。」齊超說：「我們有什麼不合適呢？」凌嫣說：「首先我不打算再生孩子了，其次是我們的性格不合適，再次是你的條件比我好。」齊超說：「第一條我們可以慢慢商量，第二條我們性格不合適，我們可以慢慢適應。第三條，我條件比你好有什麼不對嗎？難道你喜歡嫁一個比你條件更差的人嗎？」凌嫣說：「第一條沒有什麼商量的，我有女兒我不想離開她，我年齡大不想再生孩子了。性格不合我們都改不了。由於我條件比你差，你的性格更不容易改，而我也不想為了結婚來適應你。」齊超很鬱悶地聽她說完，呷了一口飲料說：「真的沒有緩和的餘地了？」凌嫣沒作聲。齊超說：「我已經和你們主任說了要他想辦法把你留在上海市稅務局，你們主任是我MBA 的同學，我們關係非常好，據他說他和總局的很多領導關係不錯，當然了關鍵是你也很優秀。
你們主任說你寫的一些匯報材料，總局領導很欣賞。」凌嫣說：「我不想再到稅務系統待了，我準備辭職。」齊超說：「就是為了不和我結婚嗎？
那你大可不必的。就算我們今世無緣，但我們仍然是大學同學啊，我依然可以幫你的。留在上海不好嗎？這應該是你們系統不少人夢寐以求的好事，你幹嗎要辭職？」凌嫣說：「這不關你我之間的事，是我不打算再在體制內待了，我想出來，和吳姐、白總她們一起干，我覺得她們是做事業的人，我很喜歡和她們在一起。」齊超說：「你決定了？」凌嫣說：「基本上吧。」
齊超說：「那等於我們可能要成為同事了？」凌嫣說：「也許吧，但聽白總的意思我可能會在姑蘇總部工作。但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會在一個集團公司嘛。」齊超說：「那我就打電話給你們主任要他不要去找關係了，省得到時候你辭職了，這不是叫人家白忙嗎，說不定他還會被總局領導罵一頓呢，說他識人不准。」凌嫣說：「你不如打電話叫主任幫於霓留下，她年齡小，而且特優秀，你看她也被總局抽來了，還是稅務師，她說她明年還要把註冊會計師的證書也拿下，而且她喜歡體制內，你不如幫幫她？」
凌嫣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她看了看齊超接著又說：「你幫她就等於幫我，我太喜歡這個妹妹了。她的一切成功，我都感覺是我的成功一樣。」齊超說：「你怎麼知道她想留下，你問過她嗎？她畢竟是有家有口的人，她願不願留下來不是她一個人能夠決定的，她應該和她老公商量一下吧？」凌嫣說：「我可以現在就打電話把她叫來，我們一起問問她？」齊超說：「那就問問吧？但事前申明一下，我幫她可以，但也不一定成功哦。」凌嫣說：「我知道，這種事誰也打不得包票。」
一會兒，於霓就上來了。她聽凌嫣將事情說了一下，就接著說：「我當然願意留下來，我老公在中南省省城工作，來往上海或姑蘇很方便的，如果能留下，我天天又可以和嫣兒姐在一起，那這人生簡直就是開掛了！」
說到這裡她看了看凌嫣說：「嫣兒姐，你喜歡和我天天在一起嗎？」凌嫣高興地笑了笑說：「當然了，你就是姐姐的開心果和小白兔奶糖，姐姐怎麼離得開你？」齊超說：「那我試試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