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魚公主的情人（三）

  每年三四月份，都是海螃蟹產卵的季節，蟹黃多汁蟹肉鮮嫩，就像是懷胎三月的孕婦肥胖而且美麗。本來三四月份是禁止捕捉海螃蟹，南清一行人的到來預示新篇章的開啟，想獲得與自然永生的秘密，只有依靠尊貴客人的反饋，最血腥的殺戮將帶來最平靜的思考。

  天真善良的人魚公主看到滿滿一簍子海螃蟹，心裡默默流下了眼淚，從來沒有吃過一隻海螃蟹的她，平時也只能看看古書記載，想像其中滋味該是如何。

  人魚公主平時都是根據黑管家的選擇盤，來選擇今天吃什麼菜，選擇盤上有十道菜和一個選擇指針，分別是薏米，貓耳朵糕點，韓國人參，柿子餅，海蜈蚣餅，柳葉芽，祁連山山藥，芭蕉心，韭黃菜，石頭湯。

  每次吃多了這些菜，都會像約好了一樣拉肚子不停，這時候黑管家就會把貝殼磨成粉減輕胃裡的酸性物質，給人魚公主吃下去貝殼粉。吃多了果酸類的菜，就會不停刺激腸胃，導致腸胃不適拉肚子也在情理之中。

  十道菜有二十四種做法，二十四種吃法，就像一天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有二十四小時，只有十個格擋十個方向也只有兩點四個小時來區分時間是白天還是黑夜。

  黑夜裡有一首歌，是人魚公主最喜歡唱的一首有關大海的歌曲，也是黑蛇少年寫給她的情詩。

  麒麟歌

  煙花四月下揚洋，

  飛酒醉下九千人。

  若是一年三百日，

  情可多痛還今早。

  我我真真感動天，

  你你假假傷害地。

  若是有情有人間，

  更甚無愛無上天。

  晚上的海螃蟹宴席早早開始了，許久沒有磨刀的黑管家，摸了摸刀口，就開始切螃蟹環節，將海螃蟹腿擺成菊花形狀，將螃蟹殼擺成牡丹花形狀，將蟹黃用刀一點點取出來，淋上熱帶橙汁，又酸又鮮美的蟹黃，在口腔里一點點融化，還有雨後清晨的酸澀在回味那不肯散去的多汁。

  南清一行人都表示以後還會過來吃海螃蟹，海螃蟹不像淡水螃蟹有點甜滋味，偏鹹的口感，仿佛加入了夏天的滋味。

  吃完海螃蟹宴，黑魚公主唱起了《麒麟歌》，南清公主跳起了鹿角舞。鹿角舞是南越國最基礎的舞蹈，穿任何服裝都可以起舞翩翩，雙腳併攏雙手打開，左右轉頭在45度停下，左腳踏一個平步青雲，右腳踏一個一帆風順。

  平步青雲是根據四個字來跳舞蹈，平就是把併攏的左腳打開伸直，一就是把併攏的右腳站直，這是第一節奏。步就是把伸直的左腳畫一個圈，帆就是把站直的右腳在地上畫一個半圓，這是第二步節奏。青就是把不停畫圈的左腳放在地上起跳一次，風就是把不停畫半圓的右腳向前面跨出一大步，這是第三步節奏。雲就是想像踏雲彩的感覺，把起跳的左腳放地上，順就是想像腳踩蹺板的感覺，把跨出的一大步收回。

  看著公主們唱歌跳舞的樣子，想起以前的生活，從來沒有人會想永生的秘密，更加沒有人想過與自然永生的秘密在哪裡！只有聽從最美的孩子們安排，聽她們又唱又跳的聲音，看著她們一天天長大的模樣，自然為何賜予我們如此美麗的人，又如何殘忍地奪取我們的美麗的生命。難道古書說的人是最高級的動物也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