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柳下坡生化武器培養皿

  林楓看向堤壩下的二百精兵強將心裡十分滿意。

  雖然才不過二百人。

  但好歹這也是自己第一次領兵。

  於是林楓懷著激動的心情，高聲喝道，「眾將官！隨我出征剿匪！」

  林楓身後跟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揚長而去。

  ……

  徐州境內多平原。

  能被稱為山的，也不過就那幾座。

  而且落草為寇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流民，真正窮凶極惡的匪徒更是少之又少。

  一路上，林楓基本上沒有遇到什麼阻力。

  連哄帶騙地招降了幾個山頭的流民。

  有幾伙負隅頑抗的，基本也在林楓的放火燒山行動中被迫投降。

  帶來的二百朱雀衛基本上沒出什麼力。

  最多也就是繞著山放放火。

  儘管林楓的手段上不得台面，但效率之高著實令這二百名朱雀衛刮目相看。

  甚至在心底多了幾分敬佩。

  兵者，詭道也。

  戰場上不是我搞死你，就是你搞死我。

  這群真正見識過戰爭殘酷的老兵，自然不會對什麼骯髒手段產生排斥。

  相反，他們還很敬重那些懂得用殘忍的手段，珍惜士兵生命的將領。

  就這樣，一連剿滅了數個山頭，抓了近百人，林楓在這群朱雀衛心中刷滿了榮譽。

  而柳下坡附近的山頭，也被林楓給翻了個底朝天，始終沒能發現那個脖子上留有紅色胎記的人。

  「奇怪了……」

  「應該沒有遺漏的地方。」

  林楓皺起眉頭嘀嘀咕咕。

  跟在身後的朱雀衛見林楓愁眉不展，朱雀衛副官便驅馬走上前來詢問。

  「大人，咱們剿滅了這麼多劫匪。」

  「您怎麼反倒愁眉不展的了？」

  看著湊上來的副官，林楓向他問道。

  「決堤放水那晚，你們有人在柳下坡這裡假扮劫匪嗎？」

  副官回頭看向身後的士兵。

  他們面面相覷。

  過了一會兒，隊伍末尾的一名士兵高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林楓心頭一喜，招手叫他過來。

  那是一個年輕小將，器宇軒昂的坐在馬背上，從隊伍最後趕到林楓身邊。

  「那天晚上是你在柳下坡？」

  「你們在柳下坡碰見過書卷氣很重的老頭嗎？」

  小將仔細想了想。

  隨後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林楓。

  「碰到過。」

  「那是個好幾千人隊伍，為首的是三個老頭。」

  「我們按照將軍的吩咐在柳下坡劫道，見到這麼龐大的隊伍，就覺得這夥人肯定非富即貴。」

  「其中有個老頭很暴躁，不光威懾沒效果，還組織起一群人向我們反擊，出於自保，我們就……」

  說到這裡，林楓伸出手示意他停下。

  接著又問道。

  「死人了嗎？」

  「死了。」

  「扔哪兒了？」

  「柳下坡向東三十里處。」

  「帶我去看看。」

  「是！」

  小將騎在馬上一拱手。

  林楓回頭對副官囑咐道，「其他人壓著這群劫匪回府衙報導，然後把他們統統送去修運河。」

  「末將領命！」

  副官一拱手，帶隊向徐州城折返。

  林楓則騎馬跟著小將前往柳下坡附近的拋屍處。

  來到柳下坡，向東剛走二十里，不遠處的天空竟隱約地飄著一片黑漆漆的烏雲。

  「這大晴天的，怎麼就那裡片有烏雲？」

  林楓把手搭在眉骨上，遠遠的眺望過去，這才發現。

  那一片哪裡是烏雲！

  分明是成群結隊的蒼蠅在天上飛！

  林楓皺了皺眉頭，一把將小將挎著馬背上的寶劍抽了出來，將寬大的袖子割下來兩塊布。

  一塊遞給小將，一塊自己圍在臉上，遮住口鼻。

  還剩五里路時，已經能隔著布塊，清晰的聞到屍臭味。

  這讓林楓一陣反胃。

  他想過會死人，沒想到會死這麼多人。

  柳下坡向東三十里處，有處草甸，地勢較低，有積水。

  林楓看到時，頓時覺得眼前一亮。

  整個草甸內已經被填滿了屍體，在積水的浸泡下屍身不腐，反而成為天然細菌病毒培養皿。

  無數蛆蟲烏鴉在這裡吃喝拉撒。

  再加上這裡本就是死水，充滿了各種細菌微生物。

  長此以往，當屍毒沉入地下水，徐州難免會遭受一場恐怖的瘟疫。

  放眼一瞧，林楓心裡估摸著這裡少說也得有上千人。

  隨後斜眼看向身邊小將。

  「都是你們殺的？」

  「能殺這麼多？」

  小將頗為慚愧地撓了撓頭。

  「他們像瘋了一樣，喊著捨生取義就一個勁地往上沖。」

  「有些是我們殺的，有些……是自殺的。」

  「自殺的？」

  林楓聽後一愣。

  被殺倒是有可能，自殺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要知道，他們也不是什么正規死士，而是一群聽程立講學，願意追隨他們的學士而已。

  不至於怕被俘虜就自殺吧！

  只不過還沒等林楓向小將問出細節，草甸里一個正在活動的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林楓眯起眼睛，確定沒有看錯之後，便招手向那個人影的方向打起了招呼。

  那人影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料到有人會在。

  接著直接橫跨草甸來到林楓面前。

  看著此人素麵朝天的模樣，林楓皺起了眉頭，但還是恭敬地從馬上下來。

  「敢問這位公子，這是……」

  面前這個人身材瘦弱，臉色蠟黃，一副書生模樣。

  朝林楓鞠了一躬。

  「公子可不敢當！」

  「我叫羅乾，這些人是我的師兄們，他們被匪徒所害，因此師父差我來此處為師兄們收屍……」

  聽他這麼說，林楓瞬間明白過來。

  看來他就是程立和另外兩個老頭剩下的弟子之一了。

  「綁了他。」

  林楓看四下無人，於是立即對身邊的小將開口。

  「？」

  羅乾聽後愣了愣神，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小將就已經從馬鞍上把繩索取下，將他五花大綁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

  「為什麼要綁我！」

  林楓沒搭理他，而是將隨身帶的水壺拿出來。

  把裡面的清水全部倒掉，轉身又在滿是污水的草甸中灌了滿滿一壺。

  這可是純天然無污染的綠色細菌！

  無色無味，不比那什麼毒藥好用的多？

  將污水封好以後，林楓把沾滿水漬的水壺在羅乾的身上擦了擦。

  接著翻身上馬，居高臨下地看向被小將駝在馬屁股上的羅乾。

  「一會兒我問什麼你答什麼，知道嗎？」

  「免得遭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