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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二桃殺三士(下)

2024-09-14 09:56:42 作者: 雲海長風
  女帝美眸流轉,輕撫玉掌,面帶欣賞的看著程夫子。

  「好!」

  「程夫子果然不愧為一代大儒,氣度與胸襟簡直無人能夠比擬。」

  女帝頓了頓,隨後繼續說到。

  「朕向來喜愛儒學,封程夫子為我大夏左國師。」

  「以儒學教化天下,大夏學士都要奉程夫子為師!」

  程夫子表面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人活這一輩子為了什麼?

  不就為了名嗎?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名聲在人間。

  他與許夫子的慢熱不同,與岑夫子的極致誇耀更加不同。

  程夫子對名聲的追求是十分內斂的。

  他覺得,自己吹出去的名聲不叫好名聲,那叫沽名釣譽,被其他人認可的名聲,才是真正的好名聲。

  因此,程夫子很少在別人面前提及自己的種種過往。

  張口就是「此皆浮雲耳」,閉口就說「都是過眼雲煙」。

  不過一聽到別人對自己的讚美,程夫子往往都會多駐足一會兒,好好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

  如今被陛下封為左國師,按照禮法上來將,自己還要三推三讓。

  於是正當程夫子淡定的準備拒絕之際,女帝緊接著又說。

  「程夫子,此次還請你勿要推辭。」

  「此事關乎於國事安危,更是為天下學士著想,若是推辭的話那便說棄大夏,以及大夏學士於不顧。」

  「反而不美!」

  女帝的意思很明顯。

  這個左國師你是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

  不當就是不給我面子。

  敢不給皇帝面子的人,歷史上也沒有幾個,難道你也想當其中之一?

  程夫子自然是不敢。

  於是便順水推舟的跪倒在朝堂之上,把腦袋低低的埋了下去。

  「草民愧領了!」

  看著程夫子如此識時務,女帝滿意的點了點頭。

  扭過頭又看向許夫子和岑夫子二人,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現在還剩右國師一職懸而待定,不過二位夫子的才學不分伯仲,這讓朕實在不好抉擇啊!」


  許夫子和岑夫子相視一眼。

  程夫子作為左國師,他們兩個是服氣的,至於這右國師之位,這兩位夫子都認為自己才是那個當仁不讓的人。

  許夫子搶先開口說到。

  「陛下,草民曾為孔聖人的經典作注,以此功績,右國師之位捨我其誰?」

  女帝微微頷首若有所思。

  「這樣看來,果然還是許夫子更有才學。」

  眼看右國師之位要被許夫子搶走了,岑夫子則開口譏諷道,「哼,說什麼為孔聖人的經典做注,不過是青春作賦,實則胸無點墨,更不懂得如何教書育人。」

  「這右國師之位你當著無愧嗎?」

  緊接著,岑夫子又對女帝說,「陛下,草民數年間傳授弟子何止萬人,桃李滿天下!」

  「要說這右國師之位,自然是非草民莫屬!」

  「你?」

  許夫子輕蔑的看了一眼岑夫子。

  「每天只知道耀武揚威,就憑你也配的上這國師之位?」

  ……

  看著朝堂內兩個老頭爭的面紅耳赤,女帝心中暗自竊喜。


  朝堂內那些岑夫子以前的學生們也是手足無措。

  頭一次看見兩位尊敬的夫子相互扒老底,甚至扒的連底褲顏色都要扯出來批判一番。

  戶部郎中劉全剛打算站出來勸解,卻被女帝的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段朗見到這兩位夫子如此不堪,也想去勸,可卻被段明硬生生給摁了回去。

  作為朝中右相國,段明可是把剛才女帝瞪劉全的眼神看的一清二楚。

  現在誰敢勸,待會兒誰就死的最慘。

  如此一來,滿朝文武只能聽著這兩個老頭在朝堂上罵街一般的爭吵。

  聽了半天,女帝也終於聽不下去了。

  於是開口打算結束這場鬧劇。

  「兩位夫子!」

  女帝發聲,許夫子和岑夫子頓時停下爭吵,雙雙向龍椅上看去。

  女帝接著說,「既然兩位夫子難以討論出個結果。」

  「朕還是覺得,這個右國師之位,由許夫子來擔任更為合適一些。」

  許夫子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得意洋洋的看向岑夫子,隨後跪在地上,叩謝聖恩。

  看著許夫子得意洋洋的模樣,岑夫子頓時恨的牙痒痒。


  這麼多年的老友,他是第一次覺得眼前之人竟然如此可惡。

  女帝緊接著又寬慰道,「雖然這國師之位只有兩個,但岑夫子也不必沮喪。」

  「朕賜你黃金萬兩,回到徐州也可繼續辦學。」

  「教書育人,也算為大夏做貢獻嘛!」

  聽到女帝的話,岑夫子心裡是又急又氣。

  急的是兩位老友都留在京城當官,只有自己回到徐州做什麼教書育人的工作。

  說出去是為大夏培育英才,背地裡肯定會被人笑掉大牙。

  畢竟去了三個,回來了一個,言外之意就是老岑頭只會吹牛,沒有什麼真才實學,所以才被皇帝從京城給趕了回來。

  向來好面子,愛誇耀自己的岑夫子哪裡聽得了這個?

  氣則氣的是,他們三個幾十年的好朋友,眼前這老哥倆當了國師,卻沒有為自己美言幾句。

  又急又氣之下,岑夫子顫抖的站起身,失望的指著許夫子和程夫子二人。

  「好好好,你們兩個老東西!」

  「咱們三人從小到大情同手足,如今你們只為自己卻把我一個拋下。」

  「若沒有我,你們怎麼能撐起這偌大個學堂,怎麼能帶的了那數千弟子?」

  程夫子把眼睛一閉,心中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許夫子則被岑夫子指責的有些抬不起頭。

  自己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到底爭這些幹嘛呢?

  「好!」

  「算我岑丹生這輩子遇人不淑,沒有早日看透你們兩個!」

  說完,岑夫子心中悲憤,扭頭撞向朝堂上的龍柱。

  砰!

  在眾人驚愕的表情中,岑夫子就這樣在龍柱前磕的腦漿迸裂,當場而亡。

  「岑夫子!」

  「老岑!」

  朝堂上那些岑夫子曾經的學生紛紛驚呼出聲。

  後者則是悲慟萬分的許夫子。

  他與岑夫子雖然會有些不對付,但平日裡當屬兩人關係最好。

  如今眼睜睜的看著摯友死在自己面前,許夫子心中是又悲又悔。

  「老岑!我錯了,我不該跟你爭這國師之位!」

  「你說我要他有什麼用呢?」

  「我把右國師之位讓給你,你再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不過岑夫子此時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又怎麼可能睜開眼睛瞧他。

  這個老頭就這樣抱著自己多年老友的屍體,在朝堂上哭了半晌。

  在萬分悲慟之下,許夫子心如死灰,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程夫子。

  「老程,我二人的才學都配不上這國師之位,所以就留給你當吧。」

  「我要下去陪老岑了。」

  「省的他跑到下面去再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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