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涿州的糧價是該穩一穩了
「王富貴那廝更不是什麼好東西，為了錢什麼都幹得出來！」
「這下他們可跑不掉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類似的話語此起彼伏，在大街小巷裡不絕於耳。
這場聲勢浩大的民意風暴，讓那些還在暗中觀望的糧商們大氣都不敢出。
與此同時，官府那邊的動作也沒停。
林楓下令徹查涿州城內所有的糧鋪，凡是與薛老、王富貴等人有往來的，一律先關起來審查，決不姑息！
大批糧商被捕，惶恐不安。
有些做賊心虛的，甚至在半夜偷偷跑路，生怕被牽連進去。
涿州的糧價一日之內直線下跌。
一些略有錢的商人樂得合不攏嘴，紛紛搶購囤積，生怕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
「官府這是要把那些奸商們的糧都充了公吧？」
「這下子咱們可以過些好日子咯！」
「可不是嘛，多虧了林大人的英明決斷啊！」
在這場風暴中，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藍蓮教與糧商勾結一事。
林楓沒有拿出確鑿的證據，但在民間，這件事已經成了公認的事實。
「我就知道藍蓮教沒安好心，原來是想把涿州攪和得天翻地覆，好趁機坐大啊！」
「虧得林大人及時發現，要不然等他們坐大了，咱們老百姓還不得被吸乾血啊！」
「這下子藍蓮教在涿州算是徹底栽了，誰還敢信他們的邪魔歪道？」
人言可畏，一傳十，十傳百。
不消幾日，薛老與藍蓮教狼狽為奸的言論就甚囂塵上，成了婦孺皆知的事情。
這讓林楓暗自慶幸，看來自己當初「順水推舟」一把，讓這些糧商背了藍蓮教的黑鍋，實在是妙招。
「這下子，藍蓮教在涿州是徹底混不下去了，而那些糧商，也只能乖乖就範，再不敢像從前那麼猖狂了。」
林楓望著窗外喧鬧的人群，嘴角浮現一絲難以覺察的笑容。
「等這些糧商的家產充了公，涿州的府庫就又能飽滿幾分，到時候撥一些銀兩，好好修繕一下城防，再犒賞犒賞將士，提拔幾個忠心耿耿的……」
涿州城內風聲鶴唳，人心惶惶。
林楓卻不緊不慢，一邊從容應對，一邊暗中布局。
他傳信給周氏和史氏兩大糧商，邀請他們到鼎香樓一敘。
周老爺和史老爺接到信函，心中惴惴不安，只得硬著頭皮，帶著些許人手，前往鼎香樓赴約。
林楓早已在雅間等候，見兩位糧商前來，立刻起身迎接。
「二位，快請坐！」
林楓滿面春風，一副熱情洋溢的樣子：「今日請二位前來，是有要事相商啊。」
周老爺和史老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更加忐忑。
但表面上，還得強顏歡笑。
「林大人客氣了，不知有何貴幹？」
周老爺拱手作揖，小心翼翼地問道。
林楓嘆了口氣，一臉惋惜的樣子。
「唉，二位可聽說了？就前些日子抓獲的薛老，竟然和藍蓮教那些妖人有勾結，實在是令人痛心啊！」
「啊？當真？」
史老爺驚呼一聲，隨即意識到失態，連忙收斂表情。
林楓點點頭，一臉凝重。
「千真萬確，薛老和王富貴狼狽為奸，聯手哄抬糧價，擾亂市場，其中牟利之巨，真是令人咋舌啊。」
周老爺心中一顫，強作鎮定地說：「他們做的違法勾當，自然該當嚴懲，但這與藍蓮教有何干係？」
林楓意味深長地說：「依我看啊，薛老等人能玩得這麼溜，背後沒有藍蓮教撐腰，是斷然做不到的。」
「這……」
史老爺額頭冒汗，結結巴巴地說：「大人此言差矣，藍蓮教作惡多端，我們商人向來敬而遠之，斷沒有什麼瓜葛的……」
「史老爺說得好。」
林楓笑了笑，似乎並不在意：「我也相信二位應該不會昧著良心，去勾結那些妖人的，但如今藍蓮教勢力暗中猖獗，誰也說不準他們會染指些什麼，所以這才急召二位前來，好好談一談。」
周老爺和史老爺面面相覷，心中惶恐更甚。
難道林大人是在懷疑自己？還是這其中另有玄機？
「不瞞大人，我們但向來只做本分生意，從未與藍蓮教有過什麼聯繫。」
周老爺壯著膽子說：「還請大人明察。」
「不錯，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查，我周家作為涿州大戶，豈敢勞您大駕？」
史老爺也跟著附和。
林楓擺擺手，一臉不以為意。
「好說，好說，二位不必緊張，我也沒說要查你們什麼，只是眼下藍蓮教猖獗，難保不會對糧食生意下手，你們作為涿州數一數二的糧商，自然是重點防範對象。」
「那不知大人有何高見？」
周老爺小心地問道。
「也沒什麼。」
林楓輕描淡寫地說：「不過是讓二位今後做生意時，多留個心眼，若是發現藍蓮教的蹤跡，及時稟告官府，切莫心存僥倖啊。」
「大人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配合官府，絕不敢有二心！」
史老爺忙不迭地保證。
「還有啊，糧價的事。」
林楓狀似不經意地說：「我知道你們早年也和薛老等人一樣，曾經哄抬過糧價，但如今災後新政，萬望二位要以大局為重，讓利於民，莫要辜負朝廷的美意啊。」
周老爺和史老爺背後一陣冷汗直冒。
這分明就是在敲打警告他們啊！
「大人教誨得是，我們今後一定悉心恪守，保證讓百姓買得起糧！」
周老爺忙道，額頭上已經滲出豆大的汗珠。
「我看啊，這涿州的糧價是該穩一穩了。」
林楓慢條斯理地說：「眼下百廢待興，還需二位多多配合才是，若是有什麼困難，官府也會給予適當的扶持和補償嘛。」
「大人放心，只要是為了涿州百姓，我們賠錢也在所不惜！」
史老爺連連點頭，生怕林楓不信。
林楓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看來這兩個老狐狸已經被嚇破了膽，今後也不敢造次了。
「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