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蘇家出事

  「小姐，多少吃點吧，飯菜都要涼了。」

  「我不餓，撤了吧。」

  見小姐一直盯著手中的玉佩，翠心紅了眼。

  蘇家兒女自打出生都會被賜予一方玉佩，取不渝忠義。

  矢志不渝，至死忠義。

  這方玉佩，當初小姐出嫁時，大將軍親手繫到小姐喜服上。

  如今玉佩還在，可大將軍和公子再也回不來了。

  「小姐，奴婢已經吩咐下去，蘇家的陪嫁的那些丫鬟婆子們已經準備妥當，隨時離開。」

  「離開，離哪裡去？」

  門口傳來唐世傑氣急敗壞的聲音：「蘇氏，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唐世傑身後跟著兩個神色緊張的丫鬟：「夫人，將軍突然闖進來，奴婢沒攔住。」

  蘇瑾玉揮揮手，讓人退下。

  「想通了，要和離？」

  唐世傑一聽這話，火一下衝到頭頂。

  「公主都已經答應許你平妻之位了，還想著和離，蘇氏你的良心都餵了狗了？」

  「良心？」

  蘇瑾玉冷笑：「呵，我還真沒有。」

  「你你......」

  唐世傑氣急敗壞。

  「和離這事你想都別想，公主既然大度留下你，你生是我唐家的人，死是我唐家的鬼，想離開唐家門都沒有！」

  蘇瑾玉皺眉，本來和離就難，如今西涼公主插手，更難。

  這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想不通的事，蘇瑾玉乾脆不想。

  「將軍強留於我，難道不怕我壞了你的好事？」

  今個之前，唐世傑還真怕。

  不過今個有了惜雅那一番話，他自是不怕。

  「蘇氏你一個女人家，為什麼非要和離，我就不明白了，和離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蘇家那些未出閣的姑娘家想想吧？」

  唐世傑說完，皺眉看向蘇瑾玉，見她淡漠的神色無半分初相識嬌俏可人。

  想到她二人成親不過三載，婚後在一起也不過這一兩日。

  怎麼她就成了怨婦一般。

  難道是怕公主進門，失了寵愛？

  也是，就算她性格在強硬，也不過是個未經人事的姑娘。

  想到這裡，唐世傑口氣軟了幾分。

  「你也別想太多，公主已經許你平妻之位，你在府中還是當家主母，更何況，你是我一心求娶來的正室夫人，我自是要疼愛你多一些。」

  「可將軍今個不是才對公主發誓，說以後不會踏進小姐院子半步？」

  聽到翠心的嘟囔，唐世傑大怒：「主人家說話，你這丫鬟插什麼嘴，蘇氏你就這麼管教下人的？」

  蘇瑾玉給翠心一個讚賞的目光。

  「翠心說的都是實話，將軍怎麼還生氣了？」

  「你！」

  見他臉上繃不住，蘇瑾玉輕飄飄給翠心一個眼色：「外面候著。」

  「是。」

  見蘇瑾玉有心維護那丫頭，唐世傑只得咽下怒氣。

  想起今個來的目的，他背起手，拿起架子：「蘇氏你怎麼將母親的參湯給停了？」

  剛剛還想著怎麼開口問他要銀子，既然唐世傑主動提及，蘇瑾玉自是不客氣。

  她將手邊的帳冊遞了過去。

  「我嫁進唐家這些年，前前後後花了五六萬的銀子，如今將軍已經回來了，剛好把我的銀子還了。」

  「多少？」

  「五六萬？」

  這幾個字蹦出口，猶如被燙到一般，唐世傑的嘴唇都在哆嗦。

  蘇瑾玉頷首：「將軍若不信，儘管查。」

  唐世傑翻開帳冊，見上面每一筆都有詳細記載，越往後，數額越多。

  五六萬啊，這可不是小錢。

  他這次從北疆回來也不過得萬兩賞銀，拿到銀子後他還大方的分出一半犒賞三軍。

  滿打滿算如今手裡也不過幾千兩。

  這麼多，他那有銀子還？

  翻到最後，唐世傑腦袋一片空白。

  「這麼多，這...都幹什麼了？」

  「母親要求府中燕窩參湯不斷，燕窩還要極品燕，單單這一項，每年上千兩的銀子。」

  「更別提衣服首飾，日常開支，人情往來，無一不精，無一不好。」

  「這些可都是花我的陪嫁，我的嫁妝已經差不多要掏空了，剛好，將軍把這些窟窿都填上吧。」

  「還有啊，以後府中的開支還是交給將軍吧，我可負擔不起了。」

  唐世傑心頭火蹭蹭的網上冒。

  既生氣蘇瑾玉的直白不留情面，又氣唐母的胡作非為。

  他想起剛來京城時，母親每次出門披金戴銀，丫鬟奴僕一大堆，唯恐被人小看了去。

  後來隨著父親離世，爵位被收回，家中的積蓄漸花越少，母親的埋怨越來越多。

  就是聽慣多母親的埋怨，唐世傑才無比渴望出人頭地。

  捏著帳冊，想起剛才母親要蘇瑾玉交出嫁妝的話，唐世傑頭大。

  「對了，這個月丫鬟小廝們的月例還沒發，將軍別忘了。」

  已經夠煩的唐世傑忍不住發火。

  「蘇氏，我們是夫妻，難道非要分個你我不成？」

  蘇瑾玉不解：「將軍這話好沒道理，我是嫁到你們唐家，但我的嫁妝可是我父母送的，現在都快花光了，問你要銀子支撐家用怎麼了？」

  「你...行，不就是月例嗎，我出！」

  「哦，對了，這個月國安候府上二夫人過壽，需一千兩的開支，還有禮部公孫大人嫁女，少不得五百兩。」

  「這麼多？」

  唐世傑驚叫：「你莫不是在誆騙我吧？」

  蘇瑾玉冷笑：「隨禮的金額是母親定的，將軍若是不信，只管去問。」

  「行，你等著！」

  唐世傑氣急敗壞的離開。

  翠心見狀走進來問道：「小姐，接下來咱們怎麼辦？」

  「去帳房上支銀子，先把這個月的例銀髮下去，在多給些銀子，將新買的那些丫鬟婆子們都放出府吧。」

  她倒要看看，沒了她的銀子支撐，唐家這一群吸血鬼，還怎麼過日子。

  「是。」

  翠心話音剛落，門房嬤嬤匆匆來報：「夫人，蘇家出事了。」

  屋外蟬聲鳴叫，熱浪翻滾，夏天的燥熱席捲著每個人。

  秋心被帶進來時，不知是熱的還是慌的，滿臉是汗。

  看到蘇瑾玉，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狠狠磕了幾個響頭。

  「大小姐你快回去看看吧，小少爺出事了。」

  蘇瑾玉蹭的一聲站起身：「元哥兒怎麼了？」

  蘇元愷是蘇瑾玉大哥的嫡子，才五歲。

  「小少爺被人縱馬傷到了，還有少夫人她......」

  話沒聽完，蘇瑾玉心神一陣恍惚，連聲道：「翠心，快，備車。」

  說著伸手將秋心拉起：「路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