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推進體改

  鄭荷花正在家裡炒菜。她炒了一盤豆角子、一盤茄子、一盤梅豆，還有一盤辣椒炒干烤魚。她麻利地走到門口樹蔭下，踮起腳尖往大門外望了望，又跑進屋裡，端出一盆開水，放在樹蔭下的石板上。自言自語地說：「是不是熱傻了，熱暈了，這麼晚了，咋還沒有回來呢？這開水也不熱了，還不來喝兩口解解渴啊。」

  鄭荷花念叨的不是別人，正是京小亮。她與京小亮有言在先，施工隊的夥計們在美女屯村部大院開火做飯，炒菜。包括京大河在內的後勤保障組一日三餐變著花樣，保證施工人員的飯菜可口。

  早晨供應稀飯，鹹菜，鹽豆，煎餅。施工隊的人員都說，煎餅卷鹽豆，一輩子吃不夠。中午供應饅頭，豬肉燉粉條，還有一鍋燉豆腐。晚上就是菜稀飯，白米飯。

  京小亮對鄭荷花說過，每逢星期天上午到她家吃飯，其餘的時間，他就和施工人員一起在美女屯村部大院去就餐，也好體驗同吃同住同勞動的熱鬧情趣。

  京小亮走進鄭荷花家門的時候，被鄭荷花時髦的打扮迷住了。

  鄭荷花上身穿著碎花的確良褂子，下身穿著華達呢褲子，還把褂子扎進褲腰裡，褲腰帶一系，腰細了，前凸後翹的身材便凸顯出來。

  「是不是熱暈了，熱傻啦，你不怕熱，難道說參加施工的人都不怕熱嗎。」鄭荷花一邊說著，一邊麻利地端來一碗溫涼不熱的開水，送到京小亮的手裡，「你是美女屯人用好電的功臣，我得好好伺候你呢。」

  鄭荷花把幾個菜盤子端上桌。

  京小亮與鄭荷花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京小亮對鄭荷花說：「運河鄉電力管理站的牌子，換成大運河縣供電公司運河供電所的大牌子。這不是字面上的變更，而是供電企業職能轉變的起點，是電力體制改革拉開了大幕。」

  鄭荷花知道，京小亮參加金陵省電力公司農村電工招聘統一考試，以98 分的成績被金陵省電力公司大運河縣供電公司錄取，納入農電工編制。運河供電所是服務運河鄉用電客戶的一個窗口。

  他們每一位農電職工，都在用心血和汗水擦亮窗口，用真誠、周到、優質服務，換來用電客戶的稱讚。

  「只有心中裝著用電客戶，才能盡心盡責做好服務。」鄭荷花笑著說。此時，兩個人圍著一張桌子吃飯。鄭荷花已經斟滿兩盅酒，京小亮知道自己午飯過後還要回到運河供電所值班，推辭喝酒。鄭荷花想將兩盅酒倒回酒瓶里卻倒不進去。鄭荷花念叨著，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賭博。京小亮說我喝開水陪你。京小亮一邊說著，一邊端起水杯，目不轉睛地看著鄭荷花，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

  兩盅酒下肚，鄭荷花的臉上緋紅。剛想站起身來，挪動腳步，身不由己地倒下了。京小亮急忙扶住鄭荷花。鄭荷花醉倒在京小亮的懷裡。

  京小亮扶著鄭荷花走進內屋，扶到床沿，鄭荷花暈倒在床。

  京小亮剛想拉過棉被給她蓋上，鄭荷花伸手攥住京小亮的手，說：「你想捂死我？」

  京小亮渾身燥熱，深吸一口氣，走出屋門，到樹蔭下的水盆里舀一瓢溫開水，倒進碗裡，急急忙忙端進屋。

  鄭荷花接過京小亮端來的溫涼不熱的白開水喝了兩口。

  「你歇著吧，我該回供電所了。」京小亮對鄭荷花說。

  「今天不是星期天嗎？」鄭荷花坐在床上，看一眼京小亮。

  「農電員工人人都知道，星期六保證不休息，星期天休息不保證。干我們這一行的，哪有什麼星期六、星期天？天天忙得跟陀螺似的。」京小亮感慨說。

  京小亮騎著自行車到運河供電所上班去了。送走了京小亮，鄭荷花覺得四肢乏力，躺到床上，做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夢。

  在重巒疊嶂的美女屯，在浩瀚無垠的美女湖，京小亮牽著鄭荷花的手，在山上疾走，在大海邊狂奔，在美女湖裡戲水，他們的笑聲和歡呼聲，在美女屯上空飛翔，在抗日山山谷迴蕩，也在湛藍色的海面低徊，鄭荷花牽著京小亮的手，在空中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