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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去外婆家

2024-09-15 00:19:57 作者: 任必芳
  柳玉蓉回到家見兒子劉文已經熟睡,她走過去輕輕地為兒子蓋好被子,彎著腰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然後站在劉文的床前,端詳著劉文稚嫩的臉蛋,多像他的爸爸劉一鳴啊。要不是那場車禍,我們三口之家生活得是多麼愜意多好啊,也不會是如今的這樣。

  唉,我現在是既當娘又當爹,家裡沒了男人,真是天塌了半邊。柳玉蓉含著淚想起跟劉一鳴相親相愛度過每一天的幸福時刻,眼淚撲簌地往下滴。

  劉文出世後,兒子一天一個樣,劉一鳴心裡充滿了期待與對兒子未來的憧憬。他跟我說:不管生活有多艱苦有多難,一定要好好培養兒子多讀書讀好書,只有多讀書讀好書才能改變他的命運,才不會像我們一樣吃了讀書少的虧。

  他每天下班一進屋就過來抱抱兒子,問兒子想沒想爸爸,今天學會了什麼。叫爸爸,你叫爸爸,爸爸,你叫。劉文瞅著劉一鳴的嘴型,終於喊出了第一聲爸爸。會喊人了,會喊爸爸了,萌萌的真可愛,他那個高興勁啊,把劉文往上拋,然後接著又拋,逗得劉文咯咯大笑,劉一鳴嘴上樂開了花。

  他喜歡跟兒子在一起,只要休息,劉文就鬧著爸爸帶他去公園玩蹺蹺板,轉轉車,溜溜板和鑽洞洞,劉一鳴儘量滿足兒子的要求。該回家了,劉文依依不捨地還要玩哭著不肯離開。劉一鳴死後,他到處尋找喊著爸爸帶文文去公園玩,我要溜溜板,要鑽洞洞,爸爸呢,爸爸呢?媽媽,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柳玉蓉抹掉臉上的淚,看著眼前的劉文,她有說不出的苦楚。劉一鳴死後,劉文每天看著劉一鳴的遺像叫著爸爸,哭喊著要爸爸抱,我的心都碎了,抱著劉文一起放聲痛哭。心碎的日子是多麼難熬啊,我真想跟他一起去。每當劉文喊著媽媽,媽媽的時候,我不忍心丟下他不管啊,只有繼續撐起生活的這根頂樑柱。

  屋漏偏逢連夜雨,沒想到,劉一鳴死後沒多久,單位不景氣我又被迫下崗。我抱著劉一鳴的遺像放聲痛哭,以後的日子我該怎麼辦啊?生活的艱難叫我一個不滿三十的女人撐起,我真的感到力不從心,真想趴下不願再面對。可看到兒子親熱地喊著媽媽,媽媽的時候,我的心被揪了起來,生了他,就要對他負責,不能不管啊。我不得不拖起疲憊的身子面對殘酷的現實。

  她輕輕地撫摸著劉文的小臉蛋說:「兒啊,媽媽沒有時間多管你,你一定要爭氣好好學習,媽媽全指望你了。」

  柳玉蓉又在劉文的臉上吻了一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啊。吻,這是母親對兒子愛的一種表達方式,裡面蘊含了媽媽多少辛酸和對兒子的多少期盼啊!

  柳玉蓉想到客廳里那個男人,他到底是做什麼的?我怎麼心這麼軟,讓一個不明來歷的男人鑽了我的空子住進了我家?他真擔心這人會對劉文不利,真有幾分恐懼和不安。玉潔說把劉文送到外婆那,也好,這叫劉文躲開了他的視線,也少了幾分危險,是一個好辦法。

  柳玉蓉走到客廳,對正在看電視的林翔鵠說:「我想把劉文送到我媽那裡去,你看如何?」

  林翔鵠輕蔑地說:「你捨得把你兒子送去?我才不相信呢。」

  柳玉蓉擔心地說:「老林,劉文看著一天天長大,一天比一天調皮,如果沒人跟在後面管,我真擔心他會學壞。你說我,以前開著的士管的時間少,現在又開服裝店,管的時間更少,這樣放任自流不僅是對他不負責任,而且會影響他的一生健康成長。因此,我決定放到我媽那去,讓我媽我爸管比我們自己管要好,你說是不?」

  林翔鵠輕蔑地說:「你做的這個決定,也就是說我沒教育好你的兒子,我對他沒負責任,對我不信任。」

  柳玉蓉微笑說:「你每天接送他讀書,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再說,你是個大男人是做大事的,你有自己的事業要做,怎麼能被名不正言不順的女人拖累纏在家庭瑣事裡脫不開身呢?我這也是為你減輕精神負擔和累贅,讓你撒手去做自己的事。你說是不?」

  林翔鵠不高興地說:「你的事業就是我的事業,我替你管家裡的事你覺得我多餘,不讓我管,這不明擺著是想趕我走嗎?你真夠鬼的,第一步是把你兒子送走,第二步就是要我離開。你嫌棄我明說,沒必要拿你兒子做擋箭牌。」

  「你這人說話越來越離譜,一個大男人守在家裡不去經營自己的事業,我真還懷疑你是不是一直在騙我,不然,你怎麼會對劉文去我媽那會有這麼強的反應。」

  「我怎麼騙你啦?我的公司里有人給我打理,用得著我親自做嗎?你不懂當領導的藝術。」林翔鵠鄙視地說。

  「不管是誰經營公司都會小心謹慎,恐怕有半點閃失而導致血本無歸。有的事還必須親自過問,有的事還必須親自進行調解或處理才能得到他人對公司的認可。你自稱辦了公司,只喊生意不好,而自己卻不是主動去了解情況進行處理,而是守在潭市泡一個寡婦,吃住都要一個沒有經濟來源的寡婦為你提供,你不覺得寒磣嗎?你有什麼經營頭腦?你有什麼公司?你有什麼領導藝術?你的藝術就是如何騙得別人對你的信任!」柳玉蓉譏諷地說。

  「我在你這住也沒白住,我不是為你開了服裝店了嗎?服裝店不是用錢開的?我為你照顧你的兒子,你嫌我沒照顧好,故意挑我的刺把他打發走是吧?」林翔鵠不滿地說。

  「你是可憐我還是有什麼目的強行跟我住在一起?」柳玉蓉懷疑地問。

  林翔鵠生氣地說:「沒想到,我一個好心想幫你反而引起了你對我的猜疑,真叫人心碎。」

  柳玉蓉鄙視地說:「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不需要嗟來之食,要的是人格的尊嚴和自食其力的生活,你懂嗎?姓林的,你已經嚴重地侮辱了我的人格,從明天起,我還是開我的的士,你的服裝店你自己去經營。」

  林翔鵠見柳玉蓉來真的了道歉地說:「玉蓉,是我態度不好,請你原諒。劉文雖然不能接受我,但我把他當親兒子對待,你說要把他送到你媽那去,這不明擺著不給我跟他接觸的機會,這怎麼能產生感情,以後怎麼好相處?」

  柳玉蓉厭惡地說:「話別說得這麼好聽,我不是沒看見你跟劉文劍拔弩張的勁頭。我兒子不喜歡你,你心裡很明白,你不喜歡他,我心裡也很清楚,何必兩個仇人擰在一起較勁?較勁又有什麼好處?只會兩敗俱傷。算了,你的好心我領了。要不你回你的廣州做你的生意,要不我的兒子我送到我娘家去,我繼續開我的的士,免得看到你們一個個橫眉瞪眼的,我做娘的看著心裡憋氣。」

  林翔鵠說:「劉文是你的兒子,你怎麼安排是你的事。隨你的便。」

  「我明天就把我兒子送到我娘家去。隨便不隨便我說了算。」柳玉蓉說。

  第二天是星期天,柳玉蓉起床,她清好劉文的衣服,然後叫醒了劉文說:「文文,你今天去外婆家吧。」

  劉文睜開迷迷糊糊地睡眼說:「媽,你能不能讓我再睡會啊?」

  柳玉蓉對劉文說:「文文,你以後就跟外公外婆一起住,要外公外婆接送你讀書,要外公外婆給你做你喜歡吃的紅燒肉好不好?」

  劉文睜開眼用手揉了揉說:「媽,你不要文文啦?我要跟媽媽在一起,不去外婆家。」

  「媽媽喜歡文文,當然要文文啊。媽媽做生意實在沒時間管你,要是別人欺負文文,媽媽不知道也沒辦法幫你啊,那你不是白挨欺負嗎?文文長大了,知道媽媽在外面賺錢是為文文讀書用,你說是吧?」

  劉文聽媽媽說:「哇」地一聲哭了:「媽媽不喜歡文文,喜歡那個大壞蛋,媽媽不是好人,我討厭你!」

  柳玉蓉聽劉文這麼說,她的心都快碎了。

  柳玉蓉對劉文說:「文文,媽媽不是你說的那樣,媽媽永遠愛你。你知道媽媽成天在店裡沒時間管你,而你在家連一個跟你說話的人都沒有多孤獨。去外公外婆家有外公外婆在身邊照顧,你就不會感到孤獨。再說,外公外婆都挺喜歡你,他們那裡還有好多的小朋友跟你玩,你到那會很開心的。」

  「不行!我不離開家,不離開媽媽!我要跟媽媽在一起。」劉文起來哭訴著來到了客廳。

  劉文見林翔鵠鄙視地瞅著火冒三丈說:「就是你這個大壞蛋,跟我搶媽媽,不要我跟我媽媽在一起,我討厭你,你回你的廣州去,別在我家,走!」

  林翔鵠哪甘心受一個孩子的歧視,他惡狠狠地瞪著眼睛說:「送你去你外婆家是你媽要送的,要罵去罵你媽,跟我沒關係。」

  「不是你這個大壞蛋我媽能這麼做嗎?你滾!滾出我家。」劉文氣不過,跑到裡屋把林翔鵠的東西丟在了地上。

  林翔鵠見劉文如此沒把他放在眼裡,氣不過打了他一巴掌說:「你這畜生,竟然欺負到老子頭上來了,你怕是活久了!」

  柳玉蓉見林翔鵠對他的兒子如此兇狠說:「你有什麼資格打我的兒子?你沒資格住這,你給我滾!滾!滾!」

  林翔鵠見柳玉蓉護著兒子叫他滾,真是顏面掃地,老子還不受你的氣,卷吧東西走人吧。

  惡狠狠地說:「老子受夠了你們的氣,老子走。我就不相信離開張屠夫,就會吃附毛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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